第五章:折翅的天使(二)

取得了王书记的同意之后,陈正强白天就开始在赛马场的临时办公室里面开始办公。作为建筑工程施工最基础的‘三通一平’,现在只能做到通路、通电,场地平整。最为关键的施工用水,暂时还没有送到工地上来。

再有上一个星期,输水管道就可以把水送到这个工地了,因此各个施工队暂时还没有大规模的开工,只是在做着施工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各种施工机械已经到位,建筑材料堆满了各自的施工地段。人虽然不多,但是却已经在哪个大补丁的边上,镶满了花边。

夜晚,西北的天空格外的深邃,这里的天空,由于污染比较的少,降水也比较的少,因此这里的天气,基本上都是以晴天为主。造成了西北的白天是艳阳高照,格外的灿烂、夜晚,夜空格外的漆黑,星星也是格外的明亮。

遇见了圆月的时候,基本上可以不用照明,整个野外笼罩在一片银『色』之中。今天恰好就是圆月悬空,所以各个工地,都关上了照明用电。吃过晚饭的陈正强,坚持着和这里的技术人员一起,对进入到施工现场的建筑材料,进行随时的检查。

本来依照陈正强的身份,他是完全可以不用这样做得。可是陈正强感觉到了自己,自身固有的弱点:那就是和人打交道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人都是群居的动物,没有人愿意离群索居,所以无论是在商场还是官场,其实职就是和人打交道。这是尹刚对他的忠告。

而陈正强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处在学校哪个特殊的环境里面,人与人相处,也相对比较的简单。到了单位,接触的人也不算是很多。这次来这里挂职的两年,陈正强认为就是最好的和人打交道的时候了。而现在这个赛马场工程,可以说是和方方面面的人,都可以接触。只要完整地参与了这个工程,陈正强觉得自己为人处世一定可以提高很多。

在这里,即使有什么差错,对他以后的影响又不是很大,何况还能够落得一个努力工作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虽然他的身份,在这里还是有点隔阂,但是以后他的职位,只会越做越大的。所以他也不奢求,这里的人,能够真心的和他相处,他只是自己想多些经验罢了。

已经是夜里11点了,离最后一批车的到货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大家都闲着没有事情,就一起坐在野外乘凉。西北的气温,昼夜的温差很大,六月的西北,白天的戈壁滩气温,可以达到将近摄氏四十多度,而到了夜晚,气温却一下子就降到了摄氏十六七度。夜晚11点钟的戈壁滩,气温还在摄氏20多度,真正的是气候凉爽宜人。坐在屋外,看着深邃的夜空,对于陈正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戈壁滩由于干旱,蚊虫极少,坐在椅子上,陈正强惬意地享受着那份温柔的凉爽,脑子里面几乎是一片的空白。此时的他只想在这里放松一下,美美的睡上一觉。闭着眼睛的陈正强,感觉到了自己似乎陷入了环境,耳边传来了如泣如诉的马头琴声。这幽咽的马头琴声,似短还联,似有还无,就是那样回绕在陈正强的心中。在此一刻,陈正强被这种音乐,深深地打动了。陈正强不知道这是什么乐曲,在他的记忆里面,还真的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乐曲。这一刹那,陈正强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知道那不是一种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听到了马头琴的声音。

对于马头琴,陈正强来到这里之前,曾经的研究过一些资料。相传成吉思汗时期,马头琴就已在蒙古草原流传,因琴头以马头为饰而得名。马头琴的琴箱用松木制成,蒙马皮或羊皮;弦两根,琴弦和弓弦均用马尾;音量较小。左手演奏方法,除了按弦外,还有指甲从弦下向上顶弦,这种特殊的演奏,声音坚实有力,别具风格。马头琴表现力丰富,善于演奏抒情乐曲,据说有的不给小羔吃『奶』的母骆驼,听到了感情深沉的马头琴声,竟然感动得掉下了眼泪去哺育小驼羔。

还有一种说法是陈正强来到这里以后,才知道在淳朴豪爽的蒙古族同胞中间,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美丽而动人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在大草原上有个爱唱歌的牧人,名叫苏和。他有一匹心爱的小马儿,浑身雪白,它的皮『毛』像缎子一样光亮又美丽,它的『性』格活泼又可爱,它嘶鸣起来,声音像银铃般清脆悦耳。

几年以后,小马儿长成了膘肥体壮的大白马儿。在一次赛马会上,苏和的白马儿夺得锦标后却被王爷抢去了。

白马儿日夜思念着主人。

一天,王爷骑着白马儿在众人面前炫耀,白马儿奋蹄将王爷摔下,摔得王爷头破血流,然后白马儿挣脱缰绳向苏和的蒙古包奔驰而去,却不幸中了王爷的毒箭,待跑回主人身边时,终因伤势过重而死在蒙古包前。

苏和失去心爱的白马儿悲痛欲绝,日夜守护在白马儿的尸体旁不忍离去,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也不睡。这天晚上,苏和朦朦胧胧地睡着了,他梦见白马儿复活了,向他欢蹦『乱』跳地跑来,嘴里不住地嘶鸣着;苏和也呼唤着向白马儿跑去,眼看就要和心爱的白马儿相逢在一起了,可就在这时他惊醒了。举目远望,四野茫茫,苍穹像蒙古包一样笼罩着辽阔的大草原。

草原上马群滔滔,羊群像天上的朵朵白云,但就是不见他心爱的白马儿。只有它那动人的嘶鸣声一直萦绕在耳边。这声音寄托了苏和对白马儿深情的怀念。终于有一天苏和猛醒过来,他用白马儿的腿骨做琴杆,头骨做琴箱,马皮蒙琴面,马尾搓成琴弦,套马杆做弦弓,并在琴杆上面按白马儿的头型雕刻了一个马头,做出了草原上的第一支马头琴。

马头琴拉响后,就好像梦中听到白马儿嘶鸣的声音一样动听。从此,每天夕阳西下的时候苏和就拉起马头琴,用沉思、悲哀、愤怒的琴声诉说着蒙古族人民的苦难生活和对王爷、牧主的仇恨;用嘹亮、高亢、优美的琴声表达蒙古族人民对牲群、草原、蓝天、白云的热爱和对新生活的向往……

从此,马头琴便成了蒙古族人民的心声。暮『色』降临时,牧民们漫步在草原的牧场上,一缕悠扬、激昂的马头琴声传来,沁人心脾,感人心魄。马头琴拉响的是蒙古人的心旋。

有人说:对草原的描写,一首马头琴的旋律,远比画家的『色』彩和诗人的语言更传神,更赋有艺术感染力。陈正强现在是真的相信这种说法了,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有这种感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