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离奇遭遇

几十米深的地下空间,缠绕着阴森而昏暗的死亡气息,如此恐怖的环境配合火星娃被打的惨嚎声,竟然都没有唤醒刘睿聪。他依然甜美地睡着,鼻涕已然自流出了河道,阔口大张,但呼吸平稳,几乎没什么发出声音,完全拥有穴居人的资质。所以,就算他在火堆不远处,我和恶少也一直没发现他。

火星娃是最气愤的,但他却用身体挡住了我和恶少,自己蹲下去轻轻拍了两下那张酣睡着的胖脸,“宝贝儿,醒醒啊,妈妈来了。”

“别闹了,再睡会儿……”十几下后,刘睿聪脑袋一歪,闭着眼将骚扰他的毛茸茸挡开,在洞里扭了一下,就像是在**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戴墨镜的家伙转身,走到我身边,点点鸟巢一样的头,“行了,一会儿就醒。”

我有些不满,还一会儿就醒,这不明摆着让他睡个回笼觉嘛,你也太心疼他了吧。

现在的情况明朗,一点做俘虏的自觉性都没有,这出家人也太懒散了。于是我给恶少使了个眼色,让他承担起闹铃的工作。

他投给我一个满分的坏笑,阔步上前。

就这时候,洞里的睡神双眼突然大睁,瞬间就从洞里弹了出来,那速度像是炮弹出膛。而后他像一条看到恶狗的小猫,双眼布满无限恐惧,躲在我们身后小心翼翼的寻找着,嘴里还嘟哝着“哪呢?哪呢……”。

在我们不知所措中,他不屈不挠地找了好一阵,方才明白他妈没在,再看到自己的处境,眼皮一松,跟我和恶少打了个招呼,又颓废地坐在了地上。

因为“猫咪”睡觉的时候和刚刚情绪反差太大,也不知道其母有何“大爱”,所以,我和恶少都有些发怔。

不过我注意到,他一身潜水服,左脚一直脚蹼,唯一的武器是腰间一把破旧不堪的短剑。

似乎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于是我和恶少同时看着火星娃,等他解释。

“他就这样,只有他妈才能叫醒他。”他也知道这不是重点,接着说:“现在就我们两个,其他人可能都死了。”

我说:“死了,都谁?说详细点。”

“有几个你可能认识。”因为他眼神缘故,不能分辨这话是在对谁说,“独眼龙记得嘛?”

一听到独眼龙,我首先想到的是有假腿和钩子手的海盗船长,随即意识到不对,才回忆起小宝的手下,那个与我们有过一战的家伙,这火一下就窜到了脑瓜顶。

恶少也是如此,我都听到了他攥拳头发出的“咯咯”声。

火星娃见势头不对,立即摊开手臂,“我们跟他没关系……”

“没事,你慢慢说,我只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挡住恶少,给出家人争取了一个临死之前的忏悔时间。

“好,咱坐下慢慢说。”他竟然一下放松了下来,自己先选了个牧师的位置。

恶少双眼瞪着他拉过背包,明显是刽子手杀人前补充能量的表情。

我强忍着挤出一个笑容,选了个容易掌控局面的方向坐了下来。

刘睿聪双眼已经闭合,以均匀的呼吸猜测,他估计又接上之前的好梦了,让你猜不透他的心到底有多大。

妖孽很清楚我想知道西山的事,也就是关于我生死的事情,所以,他开头直接报出了第一次来疗养院的经过。很繁琐,极具目的性的。

他自认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自封郝半仙。但现代人很少迷信,所以他和唯一的粉丝绑成了一个人。但他们往常无所事事,为了不被世俗同化,他们开始到处挑战极限,西山各峰遍布了他们的足迹。有一次夜访黑灵潭,他们偶然得到了一张古地图。

古地图乍一看就是块脏兮兮的鸡皮,羽毛球拍大小。因为没有任何文字标记,无法确认年代,只能推测要在战国左右。图上山川河流比例精准,还有类似经纬的分割线。

他熟知风水学,只看了一眼,脑子里立刻形成了一幅隐龙穴,而墓穴位置刚好居于图的中心,图上也有一个模糊的眼球标志着什么,位置刚好在疗养院区域内。这一下就勾起了他的探索激情,但日军侵华建筑和疗养院都坐落于此,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墓穴是否依然存在。所以他做足了准备工作,也因此了解了西山的灵异事件。

虽然他整日装神弄鬼,却并不相信神鬼之说。搜集古墓消息一段时间后,他发现根本就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于是他开始想方设法混进疗养院,为探索古墓做最后的准备。

但因为灵异事件不断,疗养院招人十分谨慎,以他震撼鬼神的长相根本通不过。想以患者身份进入吧,他又怕自己没有自由的时间挖掘出有价值的信息。直到他获悉疗养院需要个焊工,这事才有转变。

焊工是个熟练工种,恰巧他的知识面就广到了极点。由于他喜欢研制另类机械,属于一个古怪的科学分子,所以常常自己动手。虽说称不上是好焊工,但他还真就考过一个焊工证。于是他带着工具在半路“设伏”,因为长相缘故,他带上旱帽子,去焊横在路上的农用车。

那天来的是警察,他们显得很急切,见他是个焊工,没几句话就给带走了。直到这时候他还是得意的,因为这种刺激是他从未体会过的,用他的话就是说,做一个被警察绑架的焊工实在是太爽了。身边的警察一言不发,冷得像两坨冰。但一想到能堂堂正正进入疗养院,他心里就一股股的麻酥感。

很快,他茫然了,就如酒喝多了那种眩晕。原以为是病人破坏了设备,或是防护老化,但事实上,警察交代他的任务是把活人困在房间内。

由于技术不精,天色变暗后,他才把门窗都焊死,而且还留意了一下房间内的情况。

门焊好后,警察没让他走,带着他到监控室帮忙值班。里面很多警察,几乎都在注意着313房间附近的情况。

也就是那天,他才第一次见到我、史明杰、刘志斌、何达与那个溺死的夏阿强。

那时候他根本无法从警察嘴中得知什么,监控室笼罩着死亡的气味,他只能从屏幕中观察,以哑剧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他连眼都没眨一下,比身边任何警服都敬业。

突然断电,视频恢复的时候,他看到夏阿强在我面前的时候也是一惊。之后是我们在画面中争吵,直到最后分组守候,他就不太清楚了,因为那时候他同警察一起跑到了强电室守护,监控室被放弃了。

再后来夏阿强与何达消失,他又被派来拆除313室的房门。房门被刘志斌踹倒后,他没躲开,被门扇拍了一下,还是我和史明杰给救出来的。虽然他当时戴着焊帽子,但那独特的尖锐声还是印在了我心里,以至于之前觉得熟悉,竟把他当成了西山的人。

但我还是有疑惑,便问他:“你为什么假扮算命的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