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内幕

“你等会儿吧。”我忙拦住恶少,指着他身后的隔门说:“你又没和他住一起,他头死之前给你打电话了?”

“不是,他的死跟眼球有关,你先别插嘴,听我说完。”他表情更是急切。

我当即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由的点了点头,他才皱眉说:“今天早上我接到电话,是公安局打来的,通知我去一趟,说是我师父出事了。到了那里,他们告诉我是晚上三点左右发现的。他的一位老友夜访,见门开着,就进去了,之后发现尸体在浴缸里。初步判断是溺亡,具体结论还需要进一步分析和技术部门鉴定,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在这里。他们询问了我一下师父的生活习惯,还有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

听到这里,我心都凉了,忙掏出兜里的眼球。

果不其然,恶少只是扫了一眼,顿时就傻眼了,嘴巴张得像个大箱子。之后他猛地把东西拿在手里看了看,惊恐地问我,“什么情况?!”

我咽了口吐沫,镇定了一下,对他说:“我来找你就为这事,昨晚回去我喝了一口,醒来这东西就在我枕边,门开着,好像有人进来过。”

“我钥匙没丢。”恶少捏这下巴,将自己的钥匙链掏了出来,扔在了柜台上。

一听他说没去过,我头皮都炸了。“那这事就大了,你都跟他们说什么了?”

“这东西见不得光,昨天的事我只是一带而过,说是给我师父报账。但,若是我师父的死定为谋杀的话,事情怕是兜不住。”

我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这黑锅是背定了。“小区物业肯定有咱俩去的录像,离开时还提着袋子,晚上又去摆阔,说不清了。”

“这都是小事,实在不行就照直了说。”恶少把眼球递给我,咬牙切齿地说:“可眼球又回来了,这事实在说不通啊。”

“岂止是说不通啊!”我想了一下,分析着说:“我住的地方人员很杂,但都是穷人,没人在门口按摄像头的。我又是一个人住,人证也找不到,若是他们怀疑到我,肯定就废了。”

恶少苦笑说:“要是凶手没留下什么,咱俩还真悬了。我去我师父那很正常,但带人去,这几年你是第一个。”

“是么,那我挺荣幸的。”我也苦笑了起来,又问他,“夜访你师父那位老友怎么样了?”

“受审呗。那老家伙我见过几次,挺滑的,经常干些不干净的勾当,估计不说出点儿什么,警察肯定不会放过他。”

“他选的时间不对,半夜三点访友,谁能相信啊。”

“我信,他们俩见面肯定有事,事离不开玩意儿,都是老古董虫子,有新鲜玩意儿,几点见面都正常。曾经有一次他们在我师父家里憋了半个月,吃喝全是我伺候的,所以这事根本不新鲜。而且以他们的交情来看,我师父也不是他害的。不然眼球不会又到你手里,他早拿着逃之夭夭了。”

我倒是知道那老家伙去干什么了。“不是他做的,可他肯定知道眼球了,怎么办?”

恶少摇头,“不知道。眼球你先收起来吧,别再让人看到了。若是警察去问你,省去眼球出处,说是个晶中晶就好了,反正别人也没见过。不然更麻烦。”

“你觉得能行吗?”我心里实在没底。

“行不行也只能这样了,这明摆着有人要害你,似乎都跟这眼球有关。你该上班上班,多去打听一下,不是还有个叫大油的精神病似乎知道眼球么,去套套话。”

“你想揪出这鬼来?”

“本来不想惹他,现在他认定你了,昨晚把眼球放在你枕边的时候,他要是想你死,呵呵。”恶少深呼了口气,阴狠地说:“我师父对我也不错,就这么走了,不做点什么也不安心。这鬼……咱得整死他!”

我点了点头,回忆这段时间生活的巨变,仿佛罪魁祸首还真是这个古怪的眼球。不管那鬼是谁,要做什么,我们都必须做一个了断了。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我的生命,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考虑到住所的问题,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暂时搬到柳依然的旅店去住些日子。她那里摄像头很多,不怕有人趁我睡觉时候摸到我床边,这事想起来就有些后怕。正如恶少所说,要是昨晚那人想要我的命,我还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恶少对我的决定很支持,他表示,虽然不了解柳依然到底为什么如此对我,但她绝对是个靠不倒的大山,去她那常住,以后出门都可以横着走了。

我的东西很简单,恶少我俩走着就搬去了柳依然的旅店。

柳依然似乎没想到我真会搬过去,高兴得不得了,那种冰冷全部转变成了暖洋洋的温馨,给我安排在了离柜台最近的房间。提到房钱时,我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这次她是笑着打的,所以力度不大,我感觉到的也只是母爱般的呵护。

后路铺好后,就到了上班的日子。

当疗养院小门打开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经询问得知,原来的王师傅被辞退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愧疚不已。他好意劝我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我硬却害他被炒鱿鱼。不过也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单位,走了合适。

这件事在脑海里一晃就过去了,我心中更在乎眼球的信息,所以,打完卡,我几乎是冲进游本昌的房间,遗憾的是,我没能见到他老没正经的身影。

由于我开门声比较大,刘一鸣被吓得从**坐了起来。看到是我,迷糊地揉着眼,烦腻地说:“精神病,早上又没吃药。”

“游本昌呢?”我问他。

他厌恶地看了我一眼,“该吃药了,你该吃药了……”说着,他迷迷糊糊又躺下了,我知道这家伙是个睡神,想要从他嘴里问出游本昌的下落是不可能了。

退出去后,我挨个屋子去找游本昌,甚至壮着胆子去了卫生间找,挨个打开槅门看了,依然没发现他的踪迹。这时候我有些慌了,难道这家伙畏罪潜逃了不成?

正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张静怡出现在了面前,见到我就开始发牢骚,“你干嘛呢?让我这顿找,怎么不在值班室待着。”

我管辖的A区丢了个人,也不敢跟她隐瞒,就直言不讳地说:“我早上数人,发现游本昌不在,找遍了……”

“上个班没和你交代吗?游本昌病情恶化,已经转到B区了。就算没交班,值班记录你都不看吗?”她的表情有些鄙夷,显然是对我的工作态度表示质疑。

听到这个消息,我稍松了口气,可内心中又翻腾了起来,上个夜班游本昌还很正常,刚两天,去吃药了?

虽然他之前神秘兮兮的,对小女孩更是避而不谈,但我能够分辨,这家伙脑子肯定没什么问题。想到此处,我就问张静怡到底怎么回事。

她开始还不愿意说,后来被我问烦了,就把我带到值班室,犹豫不决地说:“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他都该出院了,可前天他突然说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又是什么眼球的,明显是出现了严重的幻觉。鉴定科的人初步判断他有精神分裂的征兆,转到B区观察了。”

我心里一震,又觉得没道理,就说:“精神分裂症的病人A区也有,只要不伤人,精心照顾一下就好了,有必要转到B区吗?”

“本来也不用,但……”她欲言又止,看了眼门口才小声对我说,“在咱们疗养院,红衣小女孩是个忌讳,提到她的病人基本都会被控制起来。”

听到这个信息,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精神分裂症,出现怎样的幻觉都是正常的,提到小女孩或许也是环境影响,怎么成了忌讳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她对我眨眨眼,极具权威性地表示,“反正我印象中,提到小女孩的患者都没好下场,要是不能出院的话,哼哼……”

我见她故弄玄虚,忙追问。她只是摇摇头,妖娆地扭臀离开了。

她这一走,我整个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心中愈加惶恐,仿佛谁见到这红衣小女孩,谁就必死无疑啊。偏偏,我特么见过!还跟她玩了一会捉迷藏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