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没信仰的叛徒
我只需要杀了这个该死胖女人，毁了她攥着的那团发黄的宣纸。
若我所料不错，那应该是冥族的图纸，绘有圣坛至罗布泊的图纸。
没有它，林如林就没有准确的“作死坐标”，也就不会去那个该死的地方，更不会变成现在不人不鬼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不会害了别人。身边的人。
所以，我必须毁了这套害人的图纸，杀了所有知道坐标的人。
我有杀人的勇气和能力，杀她也没有任何负担。更何况，我一直以为她是个简单的局外人，现在看来，她必定是冥族人。那么，认识她就不会是偶然。可笑我还一直把她当做后援，幻想着可以让她帮忙扩大舆论。
小报记者王晨，她胖嘟嘟的脸上现在写满了焦急，在一个狭窄的石英岩洞穴中来回踱步。你只要看一眼便能体会她的苦不堪言，就好像公厕里等坑的腹泻者一样。
我笑了笑，心说：你走运了，我刚好可以超度你，帮你消除一切压力。
在我寻路的时候，恍惚间察觉远处有个屠夫急匆匆赶来。
说他是屠夫，其实看起来更像是头受伤的北极熊，这家伙一身白袍，虽然上面暗黑色的血迹快干了，但从他左手拎着的一米长的圆头锤可以看出，那些血可不是他的。
他熟门熟路地钻进了王晨所在的洞穴中，站定的那一刻，他几乎就是一扇门，完全堵住了这个狭窄的洞穴。当铜锤落地的时候，那声音如同上了门栓。
“完事儿了？”王晨神情激动地问。
史明杰搓了搓络腮胡，“七个隐秘者全部击杀。”
“苟大山呢？”
“跟我抢钱，第一个做的就是他。”
“没别人了？”
“还有两个活的正带两个半死不活的离开。”他面无表情地说。
她点头，递过宣纸，“等林子好了，把这个给他。”
“你怎么知道他受伤了？”他并不去接。
“冥冥早有安排。这是就是他的路。”
他满脸横肉终于松动了些，“杀人可以。害林子，我不干。”
“不是害他，是指引他。”
“你怎么说都行，反正我不管。你要非给不可，我也不拦着，你可以自己去。”
“你不要钱了？”她怒目如玲。
“可不敢这么说！”他瞬间换上谄笑，“都这时候了，你留着还有什么用？”
“我自然没用，可也没必要便宜一个没信仰的叛徒！”
他继续笑，但他的眼神是对抗性的，“只要给他就行？”
“对！”
“等他来找我？”
“对！”
他把宣纸接了过来，“密码？”
“你知道。”她根本不隐藏内心的鄙夷之情。
“谢了。”
“受不起。”
他转身，定住，用宽阔的背挡住自己的哀伤，“王晨。我再烦你最后一次，留下陪我好吗？”
“受不起！”她的心态也不是绝对的平静，“顺便说一句，如果你想得到别人的心，最好先把她看成最重要的那部分。”
他挣扎了一下，“如果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
“不可能！我很小就等着这天，好不容易熬到了，怎么可能……”
他没等她说完，因为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等他消失，我走了过去。但在这时候，王晨已经在愤恨中摔倒。
等我赶到这个窄小的洞穴，她已经神经的**，只是无意识的抽搐着。如果没看到她嘴角涌出水和血，我一定会认为她跟我装犊子呢。
类似的场面我见过几次，之前以为是肺部呛水，可惜不是，他们是自杀的。
在了无牵挂的时候，王晨喝了点什么东西。瓷花瓶子在她身边，如速效救心丸大小的瓶子。就因为里面那几滴**，她现在双眼都已经空洞了，只有嘴角微颤着。
以嘴型看，我很容易确认她在念叨什么——心经。
我拿起瓷花瓶看了看，里面的味道扑鼻，血腥味很浓，和圣坛处的味道一致。
也就是说，她没赶上声势浩大的入冥仪式，自己开了个小派对。
第一次触碰那种**，我瞬间被吸了魂魄。刚刚从地狱归来，也是因为圣坛中的**，我应该搞清这**到底是什么，只可惜现在没工夫。
王晨还没死透，或许我应该捡起地上的铜锤送她一程，我恨她，按她的话就是，她指引我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我皱眉拾起了铜锤，怒目盯着她嘴角溢出的白沫。
算了，人死账消。
去找史明杰吧，在他没看图纸之前抢过来就行了。
如果他看了，我真不知该如何对待他。虽然他把钱得最重，可刚刚的事情证明他并不是个混蛋，他没有害我的心。
记得也的确如此，是我主动找到他的，而且他已经用手段避免我发现“作死坐标”了，因为刚刚王晨给他的宣纸还是单张的。所以，他把图纸给我看，只是在完成王晨的任务——挣他的钱。
如果我不主动找他，我想，他一定不会出现的。他已经用不影响收入的方式来避免害人了，作为一个视钱如命的人，已是难能可贵了。
这样一来，你没理由杀他，罪不在他。
而且我认为王晨错了，他有信仰，很虔诚，只是他的信仰很大众——财。
有了选择，我告别的曾经的白胖小报记者，她灰暗的脸色已经不再可爱，或许，这会她已经发现自己向往的地方并没有浅金色的阳光了。
追寻的路是平静的，除了遇到一具被砸烂的尸体，连空气都是稀薄的。
快到疗养院区域的时候，我察觉了火星娃的存在。
这家伙正躲在通道一处较高的顶部打电话呢，或许这一段时间他都在找信号，所见就算见到我，他也一声不吭。
我不愿搭理他，可我得提醒他有人正盯着他，所以我直接把铜锤丢了出去。
一声清脆的爆响后，拐角处的黑西服应声倒下。
火星娃愣了一下，明白了，开始继续报告自己的位置，请求援助。然后在我弯腰捡锤的时候，他悠然飘落，道了声谢，转身就去接应刘睿聪了。
我把锤把掰直，看到了斜上的通道，继续前行。
快到出口的时候，我在拐角处发现了史明杰血迹斑斑的衣服，而且他并没有急着走，就在苟大山的房间内搜索着什么。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我都认识。
其中一个本就是他的下属——八字胡老裴。
另一个就让人难以预料了。
吃惊之外，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