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洗澡啊?

“我要是你,就当没看见。”我身边的史明杰继续叽歪。

我已然顾不上喷他,双手颤抖着观看这张信息量庞大的剖面图。

虽然我高中时候几何成绩优秀,可这图实在老旧,乍一看,应该是地下一个偌大空间,因为图上线条一直描绘图纸边缘,你只能把它看成无限大。

上半部是星辰和虚线,中部被一条曲线隔开,下面中部靠右两个重叠的圆,因为下面几乎是空白,左下角标注了两行数字。

也就是说,冥族人也许没死,而是都到了两个圆的位置。就算如此,圣坛中那些能摄人心魂的**也会要了他们的命。

“你现在烧了它还不晚。”身边的家伙继续打扰我。

我瞪了他一眼,“尼玛的,你早就知道内容在最后这张,还跟我装犊子。”

“通道都塌了,跟你说顶屁用,你也去不了不是。他们的意思傻子都知道,就让你看看,为了让你死心。”

我信他才怪,这瘪犊子图纸在手,一直没主动找我,现在我找到他了,他才拿出来给我看。我没看到重要处,他也不提醒,一直想让我尽快销毁。这会儿一直叨逼着打搅我,这图的重点我肯定还没注意到。

不过正如他所说,冥族圣坛,也就是那条从头到尾的虚线,我亲眼看到过幸福赴死的一大群人,也亲身感受过圣坛中那些**的作用,它们绝不是水,或许能够提供人体所需的氧气,所以,他们的确有可能入冥,也就是到达那两个叠圆处。但是,路就一条,现在肯定是封死了,想去根本没可能。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两行数字,惊得我马上将图纸倒了过来。

数字正过来后,都是六位,一个90多万,一个40多万

这代表什么呢?

数量?时间?

不对,既然是出现在图纸上,数字应该用于标注距离。可是为什么两个距离呢?

两个圆的大小吗?圆周率我倒是知道,可这两个圆差不多大呀。

两组数字有共同点,都是六位。

一段时间内,我陷入了死局,只知道这两组数字肯定特别重要,但想不出它们代表着什么。

如果按长度判断,我手里的就不是图纸了,可以说是地图。地图上也有数字,六位,经纬度呗。

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再看,明白了。

那两个叠圆应该是太阳。

给我的信息是个地址。

原本谁也无法从经纬度判断准确地址,没人会闲得无聊背这些东西,但是,这个经纬度地址不用背,因为这里发生过一件大事,中国的大事,也是世界的大事,所以你不可能不知道罗布泊。

我木然地把图纸和火机递给他。

他降下车窗,用手拿着点燃,差不多烧尽后,才任由纸灰落地。

我盯着他做完这些,愤恨地说:“我不来,你不找我,我看不到,你也不会提醒我……”

“现在你看到了,我还得劝你,我要是你,就不去。”

我没再说什么,这并不怪他。我见过入冥仪式,没法美化,那就是群体性自杀。他自然也知道个大概,所以,追着那群人的足迹,就是追着死神,二傻子才会那么干。

图纸一直在他手里,他肯定详细研究过,所以才会用胶条粘成一条,这样才不容易发现最后一张,也就是冥族留给我的地址。

这地方谁都能去,又谁都不会去,可他知道我回去,又担心我会去,因为那明显就是个大坑。

事情明摆着,不说也罢。

我朝他点头,打开了车门。

独眼龙上来搀扶我,上了悍马后,对面多了两个人。

小宝坐姿气派,闭目凝神,似乎已经超脱。看到他就能想到庙,让你总想点几根香拜一拜。

柳依然则神情激动,如同奢望地看着柜台内买不起的蝴蝶结一样,因为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那小子说什么?”

我能做的只是摇摇头,再摇摇头。

我不可能把地址告诉她,不是为了给冥族保守秘密,我只是不想害死她。

那是一个遥远而神秘的地方,自从彭加木悄然失踪,余纯顺折戟沉沙,那里一度被传言为“生命禁区”。

如果没有十足的勇气,百分之百的把握和万无一失的精神及充足的物质准备,那么,你都别想走进去,就更别提走出来。

70年前,那里还是一片汪洋大泽,方圆达1000多公里,后来就渐渐缩小,几年内就完全干涸了。现在,连曾经注入它的孔雀河都干涸了数十公里,更别说它了!

罗布泊,可怕的名字。

更可怕的是,他们给了我一个大概90平米的具体坐标,两室一厅的范围内,只要肯去,必定会有所收获。

剖面图已经很古老了,按上面的意思,从圣坛能直通那里,算是个奇异通道。入冥仪式后,通道坍塌,我要想去,就只能另寻它路了。

那么,你不得不去思考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既然能选择交通方式,他们为什么非要搭乘那么恐怖的圣坛?

就算他们都没死,都以某种空间穿梭的模式到达了,这么多天了,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难道那地方才是他们真正的基地?

既然如此,目的就是为了避世,肯定不会外泄地址,更不会存图,他们的生活非常简单,比原始人档次还低。现在却留下剖面图,还让史明杰当信差。

怎么可能呢?

或许,正如信差的判断,他们只是为了让我死心。

要知道,他们临走前可是恨透了我,肯定害怕我继续打扰他们。但反过来想,他们既然担心被打扰,就证明我还能打扰他们。

我长期跟着恶少,也摸过几手老物件,现在手里图纸肯不像是做旧的,也就是说那地方早就存在了。可那里到底有什么呢?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独眼龙风驰电掣般把我送到了家门口。扶我下车后,他嗫嚅着递给我一个金灿灿的盒子。

我瞄了一眼,包装精致,看样子里面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

本不想接,忽然意识到,送礼的人最怕的就是对方不收,便道谢接了过来。

他整个人一下放松了下来,见刘睿聪来接我了,他嬉笑着就上车了,临走前还豪爽地摆了摆手。

刘睿聪把我扶上车,火星娃一脚油下去,路虎猛地甩了个头,如脱缰野马一样直接冲进了狭长的隧道。

我心情烦躁,刘睿聪还对着我傻笑,我就问他笑什么。

这货也不答话,笑得更灿烂了。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一拳打掉你12颗门牙信不信?

我用眼睛杀人的时候,火星娃歪头说:“幸灾乐祸呗。”

“恶少又被打了?”我只能想到这个。

“不是,是你。”刘睿聪憨厚地说。

不用他说了,因为路虎到我的病房处时,火星娃油门未减。我刚要问他们去哪的时候,他又冷不丁把车停了下来。

或许是我很少出屋吧,这排小平房并不偏僻,但我还真不知道谁住在这里。所有玻璃全部贴膜,只能看出里面开着灯,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在我纳闷的时候,稀里糊涂被两人架了进去。

里面灯火辉煌,摆设不多,进门处一张四大美人的屏风,靠北墙一排铁柜,铁柜前几张油亮亮的长凳。

“洗澡啊?”我问。

火星娃摇头,“蒸桑拿。”

看着他妖异的眼神,我总觉得是要上笼屉蒸,只要进去,不脱层皮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