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幻想

说他们奇装异服,不是衣服另类,只是穿在他们身上看着古怪,其实并不稀奇,一身单薄的白布。非要说出缘由,很简单,他们没穿警服。

这两人全身白大褂,像兽医,又像阿拉伯人,因从头包裹而下,连鞋子都是一体的,通色白。要是人在多点,弄几个花圈摆一摆,氛围立刻就能降低八度。

一顿之后,刘志斌马上挡在何达前面,“你特么怎么又回来了?”

我见到这个阿拉伯版二郎神就烦,再听到这话,被气笑了,“不欢迎?”

“欢迎。”何达探出身体,满脸淤青,能看出脖子被颈托固定了。

我装作胆寒地说:“卧槽!是何达吗?你……”

“确切的说,没死,只是被你打伤了。”他双手扶头,表情很痛苦地把左腿做个展示,“骨折还没好。”

他左腿自膝盖向下打了石膏,只露出几个黑肿的巨大脚趾,颜色倒是与另一条腿匹配。

我很想笑,总觉得他的站姿像一只企鹅,纯白色的逗比企鹅。

听苟大山说我打过这只有爱心的企鹅几次,可记忆里真的不曾有过。但我分析了一下,依照我的性格,如果是打算删除记忆了,再删除之前,肯定要做些往常没理由做的事。我承认自己有些时候是腹黑的,可我并不认为这是缺点,更不会有愧疚心理。至少现在没有,因为我没打他。从来没打过。

我耸肩,选择直白,“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刚刚有人跟我说了一些。我很想知道,我是见面就打你了,还是跟你聊完了才打的你?”

“依照事实,是见面一次,聊完一次。也就是说,你刚见我时不爽,跟你解释完更不爽。”他在笑,很随和,但他身边的刘志斌把他衬托的很假。

我才不管他多假,刘志斌又为何一脸黑线,伸手一指正擦汗的苟大山:“这次不同了,这老不死的先跟我解释了,现在见到你很爽,再帮帮忙呗。”

我有意嘲弄了一下苟大山,因为刘志斌刚见到他时微微点头表示了敬意,那说明这老不死的还是这个团伙的领导,就算不是绝对的权威,估计也是不容亵渎的神灵。

刘志斌还是很怂,冷着脸嘴角抽搐了几下,始终没说话。他与何达从我到疗养院第一天就开始装,之后又三番四次给我布置恐怖任务,我甚至还请他去查过史明杰的住处,原以为自己把他当枪使唤了,现在看来,只是自大的我被人耍得团团转,这很让人恼火,郁闷。

早上起来,火梦焱没了,恶少走了,我本就窝了一肚子火。老不死的太滑头,没打成,刚好刘志斌是警察,哪怕是个假警察,我也很乐意整死他。

只可惜他不想死,要是想,他只需说句话,说什么都可以。但他就是不说,不论你如何挑衅地瞪他,他只顾整理自己的孝衣。

何达拉着伤腿凑到我面前,把眼睁得很大,持怀疑态度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怎么没动手?”

“打你?”见他点头,我给他难以置信的表情,“来求你的。而且,我会打伤员吗?”

“确切的说,你很喜欢伤员,连跑都跑不了,能过足瘾。”他再三确认后,才真正放松下来,报有歉意着说:“没时间,要走了。”

苟大山也对我笑笑:“他说的是真的,我得去换衣服了。”

这时候我心里突然就不爽了,我是以受害者的身份来要解释的,你以为我真是来求你们的?!

苟大山唧唧歪歪说了一堆没用的,像是往脏水里兑了瓶墨汁,搞得我愈加糊涂,连火梦炎的影子都没找到。刚见到“一线希望”,他告诉我没时间了,这犊子扯得很像有预谋呢。

老不死的靠“门”近,见我表情突变,屁都没放一个,如受惊的猴子一样窜了出去。

何达胆子不小,贴了上来,摸着额头旧伤问我:“这次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他朝我眨眨眼,意思是别跟我装蒜,“见到她没?”

话说到这,我感觉自己是**裸地站在众人面前,他们似乎什么都知道,而我自己却浑然不知。既然如此,也无需隐藏什么,我便点了点头。

顿了一下,他恍然大悟的模样,笑呵呵地说,“怪不得老不死的走了。”他好像有些气愤。

虽然我不关心他因何愤慨,还是多了句嘴,“为什么?”

他像首长一样拍拍我的肩膀,“你想啊,如果你没见到她,那她还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现在见到了,那她就是你虚幻出的,就证明她不存在,如此一来,老家伙完全就是把你推卸给我。因为他是研究人脑的,而我偏爱空间。”

“他跟我大概解释了一下,但我不能理解。”我无奈的表示,不管空间还是时间,或是什么,我只要解释,合理的解释。

“确切的说,是你不能认可。而且从空间角度解释,就算我能证明她来自高维空间,你能接受嘛?肯定不能,你想证明她是个人,这是你要的。”

“你说到重点上了。”我点头表示同意,忽然想起刘志斌,“你丫搞什么研究的?”

他见我和何达聊得还算平和,面色稍微好看了些,一听我问话,马上又谨慎了起来,嘴张张合合几次,还是一幅标准的杵窝子表情,也没说出什么。但他从我到疗养院为止,每每都有他装逼的身影,他再怎么装孱弱,我都不可能把他当人看。

何达忙打圆场,“他现在主要负责外围事务,也协助我做研究,你也别怪他,按你的理论,他其实也是受害者,跟你去史明杰住所后,我才不得不出现,和他全盘托出的。而且,你应该已经注意到了,你没打过他。”

“那你够悲哀的,让兄弟给骗了。”我看看拘谨的刘志斌,他像个被捉奸的寡妇,一定不会答话,我便转回头,“那他真是警察?”

“是。不光他,我没加入冥族之前,在外界的身份都是真实的。就算现在,在冥族没有任务的时候,我们同样也是公仆,且必然百分之百达标,不像那帮弄权的傻子。”何达摆出一副清高的表情。

自打来这以后,眼前画面是忽明忽暗的,我越来越迷糊,心里也越来越恐慌,自然也是越来越愤怒,要是他们现在穿着警服,我保证动手了。

更重要的是,何达的解释,包括之前苟大山的说法,其实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回自己的心,必须直截了当,“就是说,我白来了?”

何达摆手,“不能这么说。你已经找到答案了,只是你不愿相信。”

“我怎么才能找到她?”

“幻想。”

“如何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