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早上第一节课逃掉。

不过雪杨就不会逃课,不仅不逃课,而且还要叫上曹衣一起去上早自习。

曹衣有时候会想这人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曹衣,快来,这里有只受伤的猫”

曹衣本来还想继续磨蹭,可一听到对方提到猫,立刻精神一振,快步跑到雪杨身边。

只见雪杨双手环抱身前,有一只浑身是血的猫正躺在他的怀里直发抖。那是一只皮毛短而柔顺的野猫,毛色纯黑而没有一丝杂质,耳朵尖尖长长,可以清楚看到上面粉红色的茸毛,眼睛闪烁着明媚的琥珀色。它的左前腿凝着好几团血块,骨头隐隐约约露了出来,分明是受了严重的伤。

“怎么会伤成这样呢。”曹衣满脸心疼,连忙从手袋里掏出手绢匆匆绑在黑猫的伤口上,“走,带它去洗伤口。”

“哦。”

好不容易帮那只黑猫包扎完毕,曹衣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她笑眯眯地拍了拍雪杨的肩膀,又看看他怀里半睡半醒的黑猫,语气愉悦:“这次多亏你发现它,不然就凶多吉少了。”

雪杨温柔地抚摸着猫的后背,脸上泛起淡淡的微笑:“幸好它没事。说起来,我以前也救过一只跟它差不多的黑猫呢。不过那只猫的眼睛比较好看,是一黄一绿的。”

曹衣怔了怔,忽然间就笑了,眉梢眼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犹如天边一抹最绚烂的极光。

谁也不知道这笑容里有多少的情真意切。

雪杨被她笑得心里发毛,脸上的肌肉也有些僵硬起来:“你你干嘛突然笑啊”

“呵呵,没什么。”曹衣缓缓眨了眨漂亮的丹凤眼,又问,“这猫你准备怎么办”雪杨轻轻吁了口气,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当然是带回宿舍去了,它的伤这么重,如果放任不理的话很可能有危险。而且我想元旭和伍天他们应该不会介意的。”

“呵呵。”曹衣盯着黑猫那双半张半合的琥珀色眼瞳,“既然这样,那它就交给你了。至于它的工作就由我来暂时代理吧。”

“工作什么工作哎,哎,曹衣,说清楚啊哎,别走啊”

不知不觉又过了好些日子,气候好像越来越接近春天了,青苔渐次爬上山石,霉子一颗颗长出来,瓷砖、黑板、玻璃上都是湿湿的水汽,有时会有人在上面画心型,写满大大的我爱你。

春天,是浪漫的季节。

黑猫的伤几乎痊愈了,它的恢复能力强得吓人,也许因为是野生的吧,所以比人类强得多了。这只猫很奇怪,白天总是窝在雪杨的**睡觉,偶尔醒了也只是吃点东西喝点水,从来不叫唤也不搭理任何人,包括雪杨。而到了晚上它就会嗖地冲出门不知去向,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睡觉。

不仅是猫奇怪,曹衣也变得十分奇怪,自从雪杨把猫带回宿舍那天之后,曹衣就再也没找过他。

也许是在忙功课吧,雪杨这么想着,也没敢去打扰她。

习惯了这个古怪的女孩子天天缠着自己,天天嚷着鱼啊鱼的,哪一天她不缠了,反而感到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什么。

这是不是叫做强迫症

当雪杨开始没来由地胡思乱想的时候,曹衣终于找上门了。

雪杨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多,快要熄灯了。

曹衣在电话里嚷嚷着要雪杨赶紧到歧关车站牌处,说有好玩的东西给他看。根据以往的经验,曹衣认为是好玩的东西一定非常恐怖,因此雪杨抵死不从。

可是,曹衣只一句话就让他放弃了挣扎,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偷偷溜出了宿舍。

这句话的内容是:你是不是还想看到上次洗澡时遇见的鬼啊。

吉珠的夜晚很凉,风呼呼地吹个不停。由于已经到了凌晨,所有的路灯该熄的都熄了,一切事物像被魔鬼吞进了肚子里一般不见踪影。曹衣坐在歧关车站牌下的长凳上,笑眯眯地朝雪杨招手。

“你刚好赶上了,快坐快坐。”曹衣一把将雪杨拉到自己旁边的位子上,然后亲亲热热地挽着他的胳膊,“你看,它来了。”

雪杨顺着曹衣手所指的方向望向不远处的路中央,只见一只黑猫从无边的夜色中慢慢走了出来,它的皮毛柔顺而富有光泽,眼睛金黄金黄闪着诡魅的光,尾巴高高竖起来,左、右、左、右地缓慢摇摆着,犹如古老的钟摆。

正是雪杨宿舍里那只每天晚上不知所踪的黑猫

黑猫踮着爪子,一步步不急不缓地往前走着,悄然无声。它的身后似乎跟着几团黑影。

雪杨揉揉双眼,再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在那猫背后整整齐齐跟着的,竟是一排的怪物

为首的是一个女人,舌头长长地倾吐在外,垂到腰际;跟着是一只戴着帽子的巨型赖蛤蟆,肚子胀鼓鼓地一起一伏;再后面的是一束鬼火,绿莹莹飘浮在空中,摇摇晃晃

“这这是什么啊”雪杨呆呆地望着那一长串怪里怪气的东西,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列队游行吗”

话音刚落,那悠悠闲闲走着的黑猫忽然嗖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又转回了头,继续往前走去。

雪杨的喉结咕咚响一声,心跳没了半拍。

曹衣拍了拍他的头,一脸哭笑不得:“你怕什么,要是它害人的话我就不会带你来看了。”

黑猫依旧迈着它轻盈高雅的猫步,带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怪物往不知什么方向走着。而它的四周也不停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从夜色中飘出来,然后迅速地排到它身后,融入队伍之中。

“这这是什么状况”雪杨看得目不转睛。

“猫,是能驱邪的生物,尤其是纯黑色的猫。”曹衣望着那不断壮大的队伍,轻轻扬起眉梢,“这一只,也就是你救下的黑猫,是一只夜行猫。”

所谓夜行猫,只是一个统称,特指那些会在夜深时分出巡,并驱逐鬼怪的猫,它会引导那些在阳世飘荡的迷途鬼怪回到阴间,以此来作为让自己成仙的一种修炼。

“哎不是说猫是招鬼的吗有猫的地方就会有鬼啊”

“呆子猫是驱邪的,所以它当然要出现在有鬼的地方啊,不然还驱哪门子的邪”

“可是,可是那些鬼会听猫的话吗”雪杨盯着个子小小、才刚痊愈不久的黑猫,一脸难以置信。

曹衣眨巴着剔透明清的大眼睛,妩媚如丝:“那些看似弱小的事物,有时候反而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你看。”

迷茫的夜色之中,那行怪物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青面猿牙的恶鬼,张牙舞爪地直扑向行走在前头的黑猫

黑猫不慌也不恼,只是微微偏了偏脑袋,张开嘴巴尖尖叫唤几声:“喵,喵”

叫声又细又长,刺破黑夜直冲云天尽头。

雪杨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它叫酥了,黑猫的叫声里仿佛蕴藏了什么魔法似的,震撼人心。那只恶鬼在黑猫的声声叫唤下不停地扭着身子,全身上下发出格啦格啦犹如石块过于干燥而发出的破裂声,最后它飞快地碎开来,化作无数飘渺而没有重量的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这就是不愿归于黑暗的惩罚。”曹衣依旧紧紧挽着雪杨的胳膊,“夜行猫的身份,其实有点像你们社会上的警察吧。”

雪杨愣愣地看着那一长排的鬼怪,也没去注意曹衣语法里的诡异之处。

黑猫仍然娉娉婷婷地往前走着,一如刚出阁的漂亮闺女。

它的脚步无声无息,带领着一群迷途的鬼怪,迈向空茫无尽的黑暗。

永不复返。

夜行猫,是阴,阳两界的使者,默默地维持了两个世界的平衡,无怨无悔。

“怎么样,开眼界了吧”曹衣得意地扬起眉,然后郑重其事地提醒旁边的男生,“所以啊,以后如果看到一只猫特别是黑猫朝着一个方向不停地叫唤的时候你就要小心了,那说明有很可怕的东西出现了”

雪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对了曹衣,你不是总说我命中带煞么,既然猫能驱邪,那我养只猫不就可以远离那些脏东西了吗”

“呆子”曹衣好笑地拍拍他的头,“猫虽然能驱邪,但只能驱逐一般的妖魔鬼怪,太厉害的它是没有办法对付的。不过,你驱一下邪也是不错的。”

雪杨高兴地一击掌:“好那我明天就多找几只猫来养”

曹衣被他瞎开心的表情逗乐了,连忙道:“猫可不只是为你一个人服务啊,它是会到处乱跑的,所以与其养只猫,还不如弄些有猫图案的衣服首饰什么的穿戴着,反而会比较好喔。”

“啊一时间哪里去找有猫图案的东西啊。”

“不会啦,很好找啊,满大街都是呢。”

“有吗”

“有,hellkitty不就是么。”

“”

第八个故事血笔

伍天望着密密麻麻的试题,有点头昏脑胀。

第一题,不会做,暂时跳过。

第二题,跳过。

第三题算了,还是用老办法,掷骰子吧。

理科专业考试真的很难,不像那些中文啊旅游啊什么的,只要把书背得滚瓜烂熟就能得奖学金,理科的特别是计算机和建筑,不仅要背公式定理,还得懂灵活运用。可他伍天偏偏就是脑子不灵光的人,而且他又偏偏读的是计算机软件。

倒霉。

所以他总是挂科,总是补考。连老师都觉得纳闷了,这么乖巧老实从来不逃课的学生怎么就常常不合格呢。

不会做不会做都不会做

伍天伸手揉着太阳穴,苦恼不已。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题,他真有种想把笔扔掉的冲动。

不知是不是想得太投入,以致于他手里那支真彩签字笔脱手而出,啪地落在了旁边那个女生的脚边。

伍天一脸郁闷地把笔捡起来,随手在纸上划了两下,立刻更加心烦。这笔居然不出水了,真不经摔。

唉,倒霉透顶了

正当他万分懊恼的时候,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手上握着一支殷红的笔。

伍天愕然地沿着那手臂看去,只见旁边座位的一个长发女生抬起眼帘,朝他温柔一笑。

伍天顿时觉得精神一振,马上接过笔刷刷刷地写了起来。说也奇怪,明明之前还觉得一点都不会答的题好像转眼间就变得简单了,拿着这支笔让他感到思如泉涌,闹钟不断有知识点浮现,那些都是他平时看都没看过的东西啊

他就这么一口气往下写,但当他回过神来时,才恍恍然发现整张卷子都写满了,那些娟秀漂亮的字体,那些逻辑分明的答案,简直就不像是从他脑子里出来的东西一样。伍天愣愣地看着那支已经快没有墨水的笔,完全呆住了。

那是一支十分古怪的钢笔,笔珠异常地尖,顶端有一个三角形凸起的按钮,笔身是半透明的红色,可以清清楚楚看见里面的笔芯。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这笔不仅外壳是红色的,居然连笔珠和笔芯也是红的伍天疑惑地瞄了一眼写得黑压压密密麻麻一片的试卷,一头雾水,既然笔芯是红的,那为什么写出来的字却是黑色的呢笔身上还有一些青色的条纹缠缠绕绕环满整支笔,伍天看着看着没来由地就想到一样东西,也是有红红的管子,青色的一条条线。

血管

他狠狠打个冷颤,连忙又拍拍额头,去去去,乱想些什么呢。

眼见借笔给自己的女生起身交卷了,伍天匆匆扫视一眼自己的卷子,也站起来交卷了。

那女生放下卷子后便径直出了考场,头也不回,仿佛完全忘了自己借了东西给人一般。伍天只好冲出门快步追上去喊:“同学,你的笔”

那女生原本一直往前走,听到他的叫喊后肩膀微微一抖,停下了脚步。女生转过头,咖啡色的长发轻轻一飘,衬出一个温和恬淡的笑容,漂亮得令人心醉。

“嗯,这个么。”她笑着朝伍天缓缓摇头,“不用还我了,就送给你用吧。”

“这这不好吧。”伍天活那么久还没见过借东西不用还的。

“不用客气,这样的笔我还有很多,而且,”女生的眉尖稍稍一弯,眼角的浅红色泪痣也随之一动,“这支笔也快要没水了呢。”

伍天一脸疑惑地摸摸后脑勺,又看看手里的笔:“可这是钢笔啊,灌上墨水不就可以继续用了嘛。”

女生伸手捂着嘴巴轻轻一笑,好像刚刚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情一般:“这个,用的可不是一般的墨水呢。”

“哈”墨水还有份地位的吗

女生走到他身旁,贴近他脸颊边小声耳语:“难道你不觉得刚才答题答得很顺利么难道你不认为这支笔很神奇么”她顿了顿,忽然转身慢慢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边走边轻轻道:“如果你觉得它很好用的话,下次还可以来找我哦,我叫辛盏,辛勤的辛,灯盏的盏,07届外语系的,辛盏。”

回到宿舍以后,伍天凭着记忆和室友雪杨对了一下答案,欣喜地发现自己在考场中所计算出的数字竟然和对方的一模一样。

“老天,居然全对了”伍天难以置信地看着刚带回来的那支已经没有墨水的钢笔,“我居然没有挂科”

室友雪杨莫明其妙地看着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的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伍天用力揪一把自己的脸,又拍拍胸口强令自己镇静下来,好好回想在考场答卷的过程。一番思前想后以后,唯一的头绪就是那支怪里怪气的笔。

难道你不觉得刚才答题答得很顺利么

难道你不认为这支笔很神奇么

伍天心里咯噔一响,那支笔好像懂得所有知识一般,它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不行,一定要试试看。他深吸一口凉气,然后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瓶蓝墨水,将那支奇怪的笔放了进去。可奇怪的是,无论他用任何方法,都无法令钢笔吸进墨水。

“是坏了吗”伍天使劲晃了晃钢笔,又细细察看了一下笔珠,发现所有部件都完好无缺,“怎么用不了了呢”

他摸摸后脑勺,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那个女生意义不明的笑容。

这个,用的可不是一般的墨水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墨水不对的问题吗伍天很是郁闷地揉揉太阳穴,可是这个理由也太不正当了吧。

啊,对了他忽然一击掌,那女孩不是说她是07届外语系的吗找她问问就好了

他当机立断,找到外语系的朋友要了07届的短号本,细细翻查起来。

“啊,有了,这里,辛盏”

伍天好不容易找到那天那个女生的电话,深吸一口气,拨打了她的短号。

手机里传来一阵柔和的音乐,是一首他没有听过的彩铃。约略过了两三秒,便有一把甜美温柔的声音回应:“你好。”伍天支吾两下正想回答,不料对方又开口了:“呵呵,是你啊。”

“啊”伍天没有想到她竟然能认得出自己的声音,“你还记得我”

“嗯,当然了。”女生依旧维持着平和的语调,“请问找我有什么事么”

“哦,是这样的,那支笔”

“用不了是吗”辛盏的嗓音透过电波显得阴气十足,“那支笔用的可不是一般的墨水呢,是用血。”

伍天微微一抖,差点拿不稳手机,不是吧,用血写鸡血还是鸭血啊这年头鸡血鸭血都很贵的哎。

“这支笔一次可以吸进400cc的血,用了谁的血就可以写出谁的字,以及那个人记忆里所拥有的一切东西,都可以写得出来,比如说试题答案。”辛盏轻轻笑了笑,“只要你按着笔顶端的按钮,把笔尖对准那个人的血管,扎下去,就可以吸进血了。”

“别别开玩笑了”伍天大口大口喘着气,“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开玩笑”辛盏的语气忽然变得无比轻蔑,“你上次不是也试过了么那支笔的力量,你应该很清楚的吧。”

“我我”

“如果不想挂科的话呵呵,你自己选择吧。”辛盏没有再多说什么,道一句再见就挂了电话。

伍天定定看着手里那支半红半青的笔,寒意逐渐笼罩心头

怎么办,怎么办

后天就是物理的考试了,可是却什么都没背进脑子里,这下想不挂科都不行了可是,如果自己再挂科的话,很有可能会留级的

伍天看看课本,又看看桌面一角放着的那支古怪的笔,一咬牙,打定了主意。他轻手轻脚从柜子里拿出一小瓶安眠葯,那是医生开给他的,因为他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有考前失眠的病症。

他假装随意地瞄一眼旁边床位正在认真看书的室友雪杨,接着找准机会把安眠葯偷偷放进了对方的水杯里

半夜2点的时候,宿舍三个人都抱着书本入睡了,只有伍天还紧张地保持着清醒。他蹑手蹑脚爬下床,慢慢踏上对面床位的楼梯,接近雪杨。他右手紧紧握着那支怪异的笔,拇指按在笔端的按钮上,颤抖着挨近雪杨的手臂。

雪杨的呼吸平稳而祥和,大概是安眠葯的作用,他丝毫没有发觉到危险的迫近。

伍天吞了一下口水,挣扎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将笔尖贴上了雪杨的手臂。他舔了舔青白的嘴唇,一边颤抖着将冰凉的笔尖一点一点扎进了雪杨小臂上浅青色的血管中,一边小心地观察雪杨的动静。

只见雪杨微微皱了眉,嘴角牵扯两下,继续沉沉睡去。

伍天暗暗松了口气,将目光重新投向手里的笔,只见昏暗的夜色下,那支古怪的笔的笔芯处隐隐散发着血红的光,越来越明亮,那些灵动的光芒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笔芯里不断地翻腾流窜,偶尔还冒起一两个小血泡。

伍天看着空空的笔芯一点一点灌满,连忙小心翼翼地将笔尖抽出来。只见雪杨手臂上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孔,看不清具体模样。

伍天再次长长舒口气,慢慢爬下了楼梯

伍天的物理考试是意料之中的顺利,他用雪杨的字迹、雪杨的知识写下了一整卷完美无缺的正确答案。考完了物理之后是概率,伍天本想开夜车好好复习一下,可转念一想就算复习了也不一定能合格,于是他就如法炮制,又抽了雪杨400cc的血液。

生活依旧毫无悬念地继续着,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除了伍天和雪杨。伍天对最近的两次考试感觉良好,认为自己绝对不会挂科,可是,这个的换来的代价却是雪杨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他的室友雪杨这几天总是嘴唇发青,脸色泛白,动不动就站立不稳,有时甚至会晕倒。不过说来也不奇怪,一个正常人捐献400cc的血已经会感到不适了,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