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你看,狰据说有麒麟的血脉,用我们的说法它就是麒麟的变异种,因为性格和麒麟的柔善不同而被驱逐,但它的火焰和火麒麟是一样,火麒麟这里有记载,其火焰乃是天裂焰火,这天裂焰火据传是天裂开迸溅的火焰,可焚烧真神的元神,将神都能够烧得烟消云散。”

夜摇光将两处的记载翻出来摊在温亭湛的面前,“我怀疑,它一定是分了一缕元神出来,只不过由于十方阵对它身体的束缚和压制,元神不能远游同时还很虚弱,而卞言真君之所以将它封印在雪山,是因着雪山长年寒灵浮动,对它有消减之能,它才会蛰伏起来,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每逢破星日它还是忍不住要借助元神吞噬天之力。”

“此书在万仙宗,想来卞言真君对狰极其了解,才会有法子将之镇压,他选择雪山未必没有防止狰分神而出的可能,只不过卞言真君或许没有想到狰要么就是在被他镇压之前就已经分出一缕微薄的元神,要么就是在后来寻到了法子分裂出了一缕元神。”温亭湛顺着夜摇光的思路,他也越发的认可这种可能性。

“我们去寻师兄,不能再等下去。”夜摇光眼皮跳得厉害,作为一个风水师她从来不相信什么眼皮跳动是得财或者遇灾的理论,但这会儿是真的有些不安。

狰如果真的有一缕元神一直在外面,那么她到了般若寺,探查了十方阵,一定被狰看在眼里,这么狡猾的凶兽,夜摇光觉得它很可能会想到她是冲着它而去,就算它不将夜摇光的实力看在眼里,可夜摇光一走这么久,它未必不会联想到夜摇光是去搬救兵。

它若被激怒,或者想出什么阴招,那真的是不堪设想的灾难!

夜摇光迅速的将两个儿女带入了空间,和温亭湛去寻了琅霄真君,简单说了她的想法:“师兄,你先和几位真君留下,晚一日再来,若我猜想是真,那么狰就有一双眼睛藏在暗处监视我们,它能够将两位大师杀害,虽然有可能是借助破星日的天之力,可我们不能低估它的实力,这么多年它潜伏着只怕已经不是昔日刚刚分裂出来那么脆弱,我们一道出现会引起它的警觉,它极有可能会弄出什么手段将我们各个击破,我有生命空间在手,我们夫妻先一步回去探查清醒,你们等我传音。”

一则几位真君还需要时日来调息,二则夜摇光希望她能够不惊动狰,悄无声息的潜回去探一探虚实,所以她觉得这个方法是最稳妥的方法。

“好,我们等你的传音。”琅霄真君点头,如果真的是夜摇光猜想的那种可能,他们提前暴露的确很危险,狰是上古妖兽,又经历了远古混战,就连神都不放在眼里,哪怕它现在再弱,他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就这样,夜摇光带着五钩飞神枪一家子先赶回了般若寺,却没有想到在山脚下就遇上了驻扎的明诺大军,明诺这次带了七百人过来,其中五百人个个都精锐之兵,剩下的则是负责移塔挖宝藏的杂兵。

“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夜摇光也就去玉家缘耽搁了一日的功夫,按照推算他们应该明日才能够抵达,可如今已经安顿好,显然是今天一早就到了。

“摇摇,我先和明诺汇合。”温亭湛提议,“你在空间里跟着我便是。”

他是世俗之人的气息,引不起狰的忌惮。

“嗯。”夜摇光选了一个地方,将温亭湛放出来,温亭湛走了一里路就避开了暗哨,到达了他们扎营的地方,被士兵给拦下来。

不过温亭湛给出了自己的印鉴,就被恭敬的迎了进去,明诺正好在和人商议事情,一听通报立刻走出来迎接,两人在大帐口遇上。

“明王爷。”身份上,明诺比温亭湛尊贵,于是温亭湛行了礼。

“明睿候请进。”明诺立刻将他给迎进去,“明睿候一路劳累,辛苦。”

“皇命在身,不敢耽搁。”温亭湛很客气,因为大帐里还有个人,整个穿得很讲究,一看就是达官显贵,他的眼神颇有些倨傲,温亭湛自然是认得,“孔大人。”

这人是太子妃娘家孔氏一族这一代被着重培养的对象,他是太子妃的侄儿孔峒,今年三十有五,现如今被任命正四品左通政,马上通政使就要升迁,据说他升任正三品的通政使呼声极高,他可是萧士睿的表哥呢。想当年,温亭湛也在通政司任职过。

“明睿候,可让我们好等。”孔峒很敷衍的行了个礼,然后不阴不阳的开口。

“是么?本侯早两日便已经在此,且上山见过了普灯大师,难道不是本侯等了你们两日?”温亭湛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他的确早就来了这里,并且也见过普灯大师,这是事实,“明王爷与空大人先去苏州,由苏州赶往此地,也用不着近半月吧?”

为何用了快半个月的时间,温亭湛门清,他故意让明诺拖时间,但明诺也是聪明的人,他肯定不会让责任落在自己身上,于是孔峒就因为贪杯好酒而误食不干净之物,一路上拖拖拉拉,为了顾及他的身体,这才耽搁了这么久。

孔峒正是因为知道责任在他这里,他并不想承担,一来了这里就派人去打听,没有发现温亭湛的踪迹,这才想要先发制人,以后有人追责,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却没有想到温亭湛竟然早就来了,并且还有般若寺的和尚做证人,令他脸色青白交加。

孔峒此次作为清点财物之人,权利不小,明诺虽然不喜欢他,但也不想这个时候就让他不知好歹被温亭湛收拾:“是我们在路上出了些事儿耽搁,侯爷既然已经上了般若寺,可知般若寺是个什么情形?”

“般若寺在深谷山腰,其所极是阴寒,常人极难抵御。”温亭湛自然也不揪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