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雁希突然吼一声:“就算你再对她深情有什么用,她不喜欢你!”

程皓薰的脚步停了一下,继而继续往前走去。。就算她不喜欢你……胸腔窜过一丝疼痛,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就算不喜欢,也没有关系。

也许他第一眼看到她,再不能忘记,是一见钟情。可是在后来的接触中,他发现她很可爱,有着让人心跳的魔力。美好而又甜蜜,最爱看她笑时眼睛弯成新月,长长的睛微微颤动,眸子里溢彩流光。

他忽的吸了口气。

可是她再美了,都不能属于他。她喜欢欧墨非,他知道。

秦若蝶到大厦的信箱去取件。有几封是从美国寄来,上面署着秦若珊的名字。最后一封,竟是法庭传票。她边拆信边走进电梯,果不其然是欧墨颀要告自己。虽然明知道要不回股份,欧墨颀还是想要试试,是么?

嘴角有淡淡笑意,没有任何证据,他怎么能告倒自己。

怪就怪他太痴情,而且一点警觉性也没有。不过,也恰巧是这样的性格,她才比较好下手不是吗?脑海里闪过欧墨非的神情,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个男人……噢,不如说他是大男生更贴切些,他阳光开朗的气质,让人炫晕;只看他的眼神,她就知道他不好搞定。虽说刚出世面的男生一般都难以抵拒诱惑,但是他……好象对自己完全不感兴趣。也可以理解,毕竟曾经是大哥的女人,又有“盗窃”他大哥股份的前科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能博取他地好感。确实有些困难。

微挑了挑眉。不过……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找私家侦探调查的结果是没有,他地生活很简单,之前一直都是学校。家里,宿舍。研究室。接手永升国际之后就是公司,偶尔去学校,再之后就呆在住所里了。

这样一个大男孩,竟然没有别的娱乐生活么?真是简单啊。不过听说他很喜欢古董……嘴角微微勾起笑意。开了钥匙进门,满地狼藉映入眸中。她瞬间缩紧了瞳孔,急忙忙地冲进去,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没有别人。

遭遇小偷么?

她迅速跑到卧室,打开床头旁边地柜子,里面隐藏着一个小小的保险箱,她按密码进去,发现东西都在,不由松了口气。

检视整个屋子,发现只是少了几份无关紧要的文件。心里想着,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把什么东西都放在银行的保险柜。不知道今天这事儿。是谁干的呢?欧墨颀?

可是他派人来她地屋子,又能找到什么。

打电话给清洁公司叫保洁员来收拾屋子。她则坐在阳台。微眯着眼,看远方。往事像潮水一样涌来。

灰色的画面。树叶被风卷起。她偷偷摸摸地跟在爸爸的后面,进了鑫业大厦。后来爸爸去了顶楼,她也跟了上去,只是她被关在顶楼的门外,怎么也出不去。直到可以出去了,才站在顶楼的不是爸爸,而是欧远长?爸爸去哪里了?

她迷惘极了。后来妈妈告诉她,爸爸死了,被人推下楼死掉了。

那个年纪对于死亡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呆呆地看着泪眼朦胧的妈妈,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到家里的露台。再后来,有很多人到家里来,说是爸爸欠了他们的债,要拿房子车子去抵。

再然后,妈妈带着她和姐姐去了旧金山地姨妈家。在姨妈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姨妈的生活也过得不是太好,再加上从前家里富裕地时候与这位姨妈没有什么往来,这姨妈对于妈妈早就心存芥蒂,收留他们不过是看在亲戚的份上。待过个一两年,亲戚情份也尽了,将他们赶了出去,从此之后他们只能住在黑暗潮湿地屋子,一身漂亮地衣服对于他们就是极大奢侈。

一天,妈妈提着行李准备离开。若蝶追上前去紧紧拽着她。妈妈拍掉她的手,大声呼喝:“别拉着我!我不想和你们再有任何瓜葛!以后我们各过各地。”

那时,她才十一岁。妈妈忍受不了在美国苦难的日子,决定抛弃她与姐姐。

“妈妈……”小若蝶哭得泪流满面,“你不要走,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一定会赚到很多钱的。”

妈妈冷哼:“有什么用?我现在看你们就讨厌,看见你们就想起你那个可恶的爸爸!”

爸爸在外面有情妇,和妈妈感情本来就不好,再加上破产害得她现在过得这样狼狈,便把所有气愤全泄在一个死去的人身上。拗不过秦若蝶的苦苦哀求,妈妈虽然留了下来,但是对于她们,不是打就是骂,每天数着爸爸的恶行,告诉她欧家有多坏有多可恶,破坏了他们的家庭,抢了他们的客户,断了他们的生路!

她收拢了手指,将玻璃杯子握住。就是因为有这样强烈的怨念,所以她才会回来,她就是要他们不得安宁,要他们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当她最终发现自己拥有再强的实力却没有足够的金钱可以行事时,她只能利用自己去接近管事的欧墨颀。彼时她并不知道欧墨非才是永升国际最大的股东。心想着长子一般拥有继承权,更何况欧墨颀处事能力都相当出众。这一年多来的相处,让她知道,原来欧墨颀温文的外表下潜伏着巨大的野心。她不过是随口一提,他便应声附和,准备联手收购他们公司。欧墨颀自称有足够的自信去说服别的大股东将股东转让一部分给他,如到时实在不行,公司之内启动毒丸计划,他就有比较多的可能去纳取更多的股份,从而成为最大股东。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可惜,他不知道自己会栽在这个伙伴,也是他爱的女人的手里。

欧墨非接手永升国际,欧墨颀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所以她才提前踹了他。

当然这个举动要她的下一步行动变得艰难,阻力也大了许多。但是,她不怕。

嘴角有抹冷冷甚至邪魅的笑。那些造成她从公主般的生活降为三餐不济的,不正是欧家吗?妈妈一再地叮咛嘱托,欧家的人是怎样对待他们的,若有机会,一定要以同样的手段,让他们饱尝她们母女经历过的痛苦。

虽然她对爸爸没有很深刻的感情,但是,欧家逼死了爸爸。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她不可能云淡风清。她们苦了那么多年,现在对欧家的一点小小惩罚算得了什么。

她要的,还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