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Z市公墓的时候,竟沂沂沥沥下起了雨。欧墨非打着伞,建宁走在他的身畔,越是靠近,心里却慌得厉害。难过沮丧,在眼里凝结成淡淡泪雾。程皓薰。

他冷不冷?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底……

有纸巾帮她擦去面上的泪珠。建宁这才发觉,看到墓碑上他冷淡疏离却英俊依旧的面孔,她忍不住泪如雨下。

欧墨非轻轻揽住她的肩,“别这样,如果他看到你这样,心里会过意不去的。他为你而去,你应该连带着他那份也继续精彩下去才可以。”

建宁拭了泪,点点头,在往回走时,迎面遇到了习雁希。穿着雪白的大衣和长裤,看起来很削瘦。她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建宁,两人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从此再也不会有交集。

建宁握了握欧墨非的手,“谢谢你。”

“谢什么?”

“谢你带我来这里嘛。”建宁深呼吸了口气,“像你说的,我要把程皓薰那份也活下来,要帮他过得精彩,这样才对得起他。”

“这样想就对了。”

回到A市,接到司徒未来的电话,兴奋地像是捡到了五百万大洋:“你快点过来,有好消息!”

建宁疑惑,有什么好消息?一时也想不起来,欧墨非让司机载着他们去司徒寒亚他们家,只见兄妹俩都显得格外兴奋,远远地就招手,走近建宁问道:“什么事啊,看你们乐得。中大乐透了?”

“不是,我们可以回去了。”司徒未来兴奋地跳起来。.,16.n.

“啊?”过了几秒钟,建宁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可以回到他们的那个年代去了。“真的吗?”

司徒未来拼命地点头,可是建宁却淡淡的。只是笑了笑,“那你们就准备走了吗?”

“先送你走啊,”她眨了眨眼,“怎么,留恋这里。不想走了?”

建宁回过头来,见欧墨非紧张地看着自己,笑道:“不走了。就在这里吧。反正回去也没什么好的,天天被关在屋子里不说,还得嫁个吴应熊。不干。”

欧墨非地眼里一闪而过笑意,司徒未来突然指着欧墨非说:“好了,你满意了吧?”

建宁不解地看着她,“什么满意不满意?”

“你问他咯。”司徒未来呵呵笑,“有人怕你想回去。所以就找我来演场戏来的。”

“……”原来是这样。建宁朝欧墨非做了个鬼脸,又看未来道,“这么说来。你说能回去这样的话,是假地咯?”

“是真的。”未来说。“哥哥把机子给开起来了。既然能开机,应该就可以带我们回去吧。”她无限向往地说。“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今天了。”

“谢峻怎么办?”建宁立刻就想到了他。“你们不是才刚开始?”

“正是因为才刚开始,没有那么深厚薄感情,才能放得下啊。”司徒未来说,“咦,哥哥怎么又跑房间去了?”

正在说话间,突然听见砰得一声响,三人都被吓了一跳。那一声砰响虽然不是很大,倒也不小,欧墨非率先冲到司徒寒亚地房间,门蓦地打开,从里面冒出一股浓烟,接着一个脸黑漆漆,头发被烧得焦黑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个……”

“哥?”司徒未来惊叫。

司徒寒亚拨了一下头发,从嘴里冒出一股烟:“我靠,爆炸了。”

司徒未来瞪起眼来:“你说什么?爆炸?!你把我们回去的唯一可能给炸毁了?”她扯着司徒寒亚的衣服,哗得一声,衣服被扯了下来。

建宁啊一声,赶紧背过身去。欧墨非好笑地搂着她的肩膀,看司徒寒亚说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正在那儿检查电路呢,砰得一声就炸了。”司徒寒亚抹了把脸,抱歉地看着未来说,“妹妹,对不起。”

司徒未来沮丧着脸,“都是你,说可以回去地,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随着那一声砰响,他们只能永远地留在这里了。欧墨非安慰道:“真的回不去也不要紧啦,在这里,不是还有我们这些好朋友吗?”

司徒未来过了好久才扯了扯嘴角,“那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这样了。臭哥哥,是不是你留恋那个女博士,所以故意的?”

“什么女博士,早飞了!”司徒寒亚突然窜到建宁面前来,“你那什么同学,哦,叫湘阮阮是吧,我真是怕了她了,一出现就把那女博士气得再也不想理我。我靠,她想干什么呀?”

建宁哈哈大笑了起来。湘阮阮!要是湘湘听到司徒寒亚居然连她的名字也不记得,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头顶冒烟呢?看来他们之间应该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

时空机毁了,他们永远也回不去了,不过建宁早就已经做了打算,就算能回去也不回。现在回不去,心里就更加泰然自若。从司徒兄妹家离开之后,建宁看欧墨非,“你之前很怕我回去吗?对自己那么没有信

“不是没有信心,”欧墨非说,“只是想亲口听你说不想回去了而已。”

“小样。”她笑骂了一句。

欧墨非搂着她的胳膊往前走去,“你有没有想去的国家?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要做主咯。”

“你想去哪里?”

“瑞典吧。”欧墨非说,“这是个不错地国家,我想会适合咱们的。”

“你忘了我是林疏桐?我不是孤身一个人的,做事总要考虑到父母地想法不是?”

“是。我甚至都忘了你的想法,”欧墨非看着她,认真地说,“你愿意去那样地环境学习,生活吗?也许对你而言,要跑到陌生地国度去,要接受起来会比较困难。”

“我从大清过来可以在这里过得如鱼得水,那为什么去国外就不行?不就是那盘子讨厌的豆芽菜要花时间去学习么?就我这么冰雪聪明地姑娘,不消多久就能叽哩呱啦地把外语学好了。不过,父母那关是要过的,晚上我就打电话和他们说吧。”建宁挽着他的手臂,“我觉得,你母亲那关应该不好过吧?她会同意么?”

“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