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一定是因为面前的青年已在不觉之间,在她的心底占据了一席之地。但这样的定位,到底应该怎样定义,弥花却害怕做出任何会让她预感失去景棋的结论。
因为恋爱,是一件在当事人自己决定放弃之前,都还存有一线生机的感情。紧紧抓着依靠心底的执拗残存下来的情感的印迹。哪怕这只是可笑的固执,弥花还是不愿轻易地放开。
“嘟——”
“嘟——”
同一时间的东京,刚从浴室步出头发上还淌着水滴的黑发少年,拿起了响个不停的电话话筒。
“秋人!你到底都在干什么啊!”
严厉的中年男子的声线带着不容辩驳与质疑的苛责。
“我和以往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少年口气懒散地回应,“父亲大人。”
“我可是看到了印有你照片的报纸啊。原来你竟然跑去参加什么可笑的乐团。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让人家看到我们雾原家的继承人,却做那种轻浮的艺人……”
“真奇怪呢。”少年平静地问,“当初爱恋着母亲而迎娶她的时候,您没有在意过她是轻浮出身的艺人吗?”
“不要提那个女人!总之就是因为继承了那样的血统,所以你才会做出这么荒诞的行为!我要求你马上、立刻、现在就从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离开!”
映在窗上的少年影子露出淡雪般的微笑,
“那是不可能的。父亲大人。”
随即挂断的电话,成功阻碍了一连串的咆哮。
凝望着恢复成为没有表情的脸孔,雾原秋人眨了眨眼睛,任由刘海上的水滴沿着额角冰冷地淌下。
因为接到来自国内的联络,巴黎之旅并没有如预期漫长。
很明白在何时适当让步,既然取得关系上的进展,贵史自然原路返程护送少女回到公司。
“由景棋亲自制作的单曲现在很红啊。”策划部的人员,一向延续着将eaa视为竞敌的策略,“我们这边也该拿出反击!”
一进门就被迫面对宣传组的熊熊斗志,重要的女主唱反而身心俱疲。她已不想再和真红斗下去,因为小景的心早已作出选取。
“不要在这个时间松懈!”经纪人耳提面命,“年底的大赛,你和真红只有一个出场名额!”
“对啊。现在对方搞那么多动作,都是为了抢这张入场券!我们不能落于人后!!”
在工作人员斗志激昂的前提下,新的ri程表马上就被排得满满当当。
而第一项工作内容,就是弥花生疏已久的杂志封面拍摄。
这次特意聘请的摄影师,竟然是曾害她险遭封杀的——叶久司!
隐藏在摄影机后棱角分明的脸,虽然英俊却太过凌厉的五官,纵使明知已经不必害怕对方,弥花还是有点小小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