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奉王十分识相,柳如修满意地点了点头,再转头看向宁啸,道:“七弟,你呢?”

看着他明明是可爱的娃娃脸,阴沉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可爱。宁啸讪笑,道:“我?六哥千万别误会,小弟绝对不会与六哥为难的。”

柳如修满意地点了点头,才把目光转回姜王身上。

他不理会姜王一脸阴狠的愤怒,可爱的娃娃脸上,倏地换上一抹顽皮的笑意,道:“我改变主意了,大哥若想带玉烟回王府,尽管带就是,只要你不害怕她下毒。不过也无需惊惧,玉烟不爱毒死人,最多吃点苦头而已。”

堂上众人都有志一同地看向水玉烟,她此时漫不经心喝着茶水,悠闲地吃着仓行云剥出,放在她手心的瓜子肉,完全置身事外。

但是,熟知水宫主性情的人,莫不是感觉背后汗毛竖起,原先不认识她的,此时见了倒地的两人,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手指还不断在身上四处挠痒,所挠之处,尽是一片红肿,过了片刻之后,皮穿肉烂,见了此情此景,谁还敢与她为敌?

宁啸拍着心口暗暗吞了一下口水,好在自己适才也帮说了两句好话。

柳如修见没人回他的话——敢回的不能开口,其他人自然也没人敢回答,他非 常好心地道:“大哥无需担心,你过三天就能说话,而你这二位部下,三天后便不会再痒。找个好大夫,治治伤,也就见得人了。”

三天!

众人看着那两人痛苦的模样,心里莫不暗暗抽了一口气。这样挠痒痒三天下来,再好一个人必然都要废了。

姜王怒瞪着柳如修,顾不得许多,正想出手对付柳如修,但是突然腹痛如绞,他立时奔向后堂找茅厕去也。

仓行云看得狂肆大笑,道:“玉儿你一人可敌千军万马,我想表现一下对你的关爱之情,却当真无用武之地啊。”

搞了半天,这水玉烟竟不是那皇六子的情……人,心明眼亮的人,看着那个说话的男子,一副狂戾寡情,独尊天下的气势,除了黑煞门的仓行云,还能有谁?

这我行我素的仓行云,与任性又记恨的水玉烟,两人若是结缡,那绝对称不上武林幸事。只怕许多人远远见着他们的面,就赶紧逃命啊。

但是显然柳如修却半点不怕仓行云,他走到他们桌边撩开衣袍坐下,哼了一声,道:“方才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放任他们欺负玉烟?”

“欺负她?”仓行云忍不住再次扬声大笑,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水玉烟,道:“我若坏她玩兴,可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哄回她来。更何况,水玉烟,岂是需要躲在男人身后寻求保护的女人!”

他后面这句话是对着水玉烟说的,水玉烟自然明白,她唇边泛起微不可见的真实笑意。

若问她为何独独对仓行云另眼相看,是因为他那气度?还是因为他相貌名声地位?或者因为他的武功?

她无疑最开始是因为,仓行云无视天下我行我素的气度,与她颇为相似,后来更多的原因,却是因为他不把她放在身后、并没有当她是需求男子庇护的女子啊。

他仓行云要的,是一个与他并肩比翼,能够独当一面的女子,他并不想改变她。而她水玉烟看中的,恰恰是他能屈能伸能进能退,必要时可以放下男性自尊,由她任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