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小心!”慕容冲立于船舷刚欲动身,身边的轩辕逸已经快速地伸手一把揽住云清的腰,及时地将她带离船边,稳稳地支撑着她不让她跌倒,关心道:“怎么样,不要紧吧?”。

云清短暂地『迷』惘一阵,待身体找到了平衡感方平静地抬起头,适当地退开轩辕逸身边两步,笑道:“没事,只是方才有小小的头晕,现在好了。”。

“你昏船吗?”看着她的脸上浮起的短暂红晕,轩辕逸忍不住一阵心动,却还是关心地皱起了眉头。

如果她昏船还每天坚持帮自己采『露』,那可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他还记得她那次落水的情景,幸好自己出现得及时,否则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不是,可能是昨夜没睡好,方才才出现短暂头晕的。”云清摇了摇头,吩咐慕容冲划船回去,看着轩辕逸紧张的神情,不由笑道:“你不用担心,你看前两日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再说,有你跟慕容冲在我身边保护着我,哪会让我掉进湖里去了。”。

她语调轻缓地说着,那豪不在意的神情让轩辕逸不由微微心疼,也明白她所指的昨夜没睡好,是为了华妃之事。

而今天她又一早为自己忙碌,让他更是心中歉疚。

想起最近宫中的各种流言蜚语以及他所获知的朝堂之上的各种反对之声,心中不由为她深感怜惜。

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在面对着这么许多的明枪暗箭,却还每天都扬着一张豪不在意的笑脸。她可知道,她这样无畏的笑容,让他看了却是怎样的心疼?

将『药』茶煮好让轩辕逸喝下,云清便又动身前往朱华宫中看望华妃。发现她的面『色』还是显得很苍白,云清前去的时候,她才刚刚起来,正在宫女的搀扶下在宫中花园中随意地散步。

看到云清,她一张苍白的面『色』却是『露』着很温婉的笑容,跟云清再度为昨晚吵醒到她与皇上的事情道歉,让云清也是有感于她的真心,忙吩咐她不须如此多礼,以后一定要好好听太医的话安心养胎之类。

而后何若婉命人沏来茶水,又与云清在花园中闲聊着些她已经开始为孩子缝制的一些衣物之类,面上洋溢着即为人母的喜悦与激动。

当提到孩子可能是男是女时,她的表情总是满足得让云清微微感叹。

她感叹华妃因为有了孩子而变得这样的温婉祥和,因为有了孩子而看得这样透彻,相比于如今的自己,她竟是看淡了许多。

回到金凤宫时,小桃红告诉她皇上让常乐公公前来告知,说他今日公务繁忙,让她跟昨日一样先行用膳。

云清点点头,虽心底有些小小担忧,却还是未去打听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一直到下午,云清午睡醒来后,碧桃告诉她:在她刚睡着不久,皇上曾来看过她。见她睡着,他让碧桃别吵醒她,而他便前往朱华宫看望华妃娘娘去了。

轻轻地掀开那张盖在自己身上的明黄锦袍,云清静静地抚上那上面熟悉的龙纹图案,美眸黯然一伤,却很快地恢复过来。

一连数日,轩辕泽是越来越忙,而云清也如同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只是一如既往地做着自己平日间自己该做的事。

六月初一,本该是皇帝放朝的日子,轩辕泽却是依旧忙于政务,而这日上午,云清再度收到太后让人送来的又一个锦盒。

这一次,打开里面的锦卷之后,云清便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太后那手看起来笔力深触的端正字体。

与上次的言简意骇相比,这次太后却是语气沉重,警告鲜明。

云清静静默念,美眸随着那一个个跃动的『毛』笔字而微微轻颤,仿佛看见太后那威严的面上再无慈祥,沉重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皇后云氏,哀家深处清山,本一心清修不礼朝事,今却闻皇上自哀家离去后便专宠于尔。哀家本念尔『性』情清淡,遇事冷静且从容不迫,适合担起皇后的大任,适合规劝皇帝用心理政,成为一代贤君明主。

却不想,尔竟身居皇后之职率自枉视祖宗明制,引皇帝专宠于尔而抛却三宫六院!

此等行径哀家十分震怒,今念尔年轻气盛,一时限入情爱之事哀家暂不责罚于尔!但哀家请尔自持庄重,尽早规劝皇帝雨『露』均沾,否则,哀家定不轻饶!

轻轻地闭上眸子,云清缓缓地深呼吸!

再张开,她面『色』平静地将手中的锦卷轻叠起来,再与上次的放置一起,而后起身唤来凌歌,让其将皇上近日朝堂之上所涉及的政事打听来告知她。

“小姐,太后这里该怎么办?”碧桃看着小姐一脸平静的面『色』,不由暗暗担心,太后已经连续两封密信与小姐,个中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想来定是有人告知太后,才使得太后对小姐与皇上的事情如此的震怒接连来信,若是小姐继续置之不理,那如果届时连太后都一并谴责小姐,小姐孤单一人该怎么办?

“该来的总归要来,我也无能为力!”云清淡淡地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随风轻摆的树身,在风和日丽的天气下,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温和怡人。

可在风雨交加的时候,树身的萧条与肃冷,又有谁怜?

一直到傍晚时分,轩辕泽还是没有过来。

凌歌回来告诉云清,皇上自朱华宫出来本欲往金凤宫,却又被慕容谦前去请走。

而下午云清让其打听的消息,也于云清所猜测的几乎无异,是众大臣已经联名上奏,要皇上为社稷为皇室着想,不可再专宠皇后云清,当三宫六院雨『露』均沾。

否则后宫不宁,势必引起朝堂不安,从而造成国家不宁。

另有便是今年的殿试,皇上竟然亲口提出若有参加院试赶考三年以上并考中生员者,可报名参考进年的殿试,与贡士一齐经由皇帝亲自主考!

此议目前引起一众朝臣非议,说生员与贡士齐考,这是史上从无有过的先例,担心皇上此举会打破日后科考的规矩,让一些投机取巧之辈容易钻了空子。

再有便是东北边境小国倭国天皇亲派使臣奏表朝庭,声责据守雁门郡的护国大将军,轩辕泽之皇叔平亲王——轩辕驰霸占了倭国前来天阙出游的相国之女,并杀了想讨说法的相国家仆,其目无邦交之义,如此做法实是欺人太甚,有辱倭国声名。

故闻之大怒的倭国天皇请天阙皇帝为此事处罚平亲王,并因此事向倭国天皇致谦以及作出相应赔偿!

倭国使臣前日刚至,据说其为避免遭遇平亲王的杀害故意绕道东海,乘船而来。

之后受轩辕泽接见,其于朝堂之上呈出了倭国皇帝的斥书,将倭国皇帝的所有要求清清楚楚地当众宣读出来。

事后轩辕泽暂安置了使臣,立即派人前往雁北调查此事。

而朝中众臣却对小小一个倭国根本不放至眼底,只不过对于身为护国大将军竟然做出此等有辱国风的事情,众人不由私下暗议。

说皇帝于后宫专宠独幸,而关外轩辕驰却是强抢小国之女,引起一个小国都敢跑上门来声讨,当真是奇耻大辱。

是而,众臣在联名上奏请皇上不再专宠云清一事之时,竟刻意提醒皇上,皇室的声名向来不容非议,如今因皇上专宠皇后,便引得朝中风气不正,从而才有了平亲王强掠倭国女子之事非。

此等牵强之说法本该无人附和,却因宰相竟然首当其冲,指出皇上不该专宠其女有损皇帝英名,其也不敢担此教女无方之名,引得众臣方纷纷附议,搅得朝堂是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