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皱着眉头,委屈的道,“我也不认识她,但是那个赵大人叫她夫人。”

“夫人!”柳锦宁不禁疑惑,“赵大人的夫人?”

安歌仰着头,双眼失神,“姐姐,赵大人的夫人为什么说我是野种?”他虽然年纪小,但是早些年混迹于乞丐之间,什么难听的话都听过,但是已经很久没人这么骂过他了,而且他什么也没做,心里觉得特别委屈。

柳锦宁轻轻抚平了安歌的眉头,柔声安慰道,“安歌,没事,姐姐会处理好的!”她决定现在就去找赵大人一趟,“王伯,我去找赵大人,你陪着安歌...”

王伯靠在椅背上已经睡着了,还轻轻的打着鼾。

柳锦宁走过去,轻轻拍醒了王伯。

“嗯!嗯~”王伯忽然惊醒,看了看周围才反应过来,打着哈欠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事,我去找一趟赵知府,你跟安歌先吃饭,吃了饭就赶紧休息,安歌也睡吧,明天还要跟先生学习呢!”

柳锦宁交代完就出门了,随便叫了两个衙役,来到赵大人内眷的院子,门口有两个丫鬟看守。

丫鬟们还都没见过柳锦宁,脸色不善的问道,“你是谁?”

柳锦宁也不理会她们,直接闯了进去。

有个丫鬟想拦着,被柳锦宁狠狠瞪了一眼就再不敢说半句。

两个衙役不敢入内,站在门口等着。

来到屋里,就听见一阵打骂声,还有东西碎裂的声音,看来赵大人跟赵夫人的打架呢,这赵夫人还是个泼辣的悍妇。

丫鬟看着柳锦宁大大咧咧的坐在主位,想到可能是从京城来的公主,慌忙跑进里屋,“夫人,夫人,有人来了!”

“谁来了!”一声尖利的女声,想来就是赵夫人了。

赵夫人随即出来了,身高不过五尺,却吃的浑圆肥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球一样,眼睛被肉挤成了一跳缝,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因为出汗糊成一片一片的,此刻正收手叉腰怒目而视,一手指着柳锦宁呵斥,“你是谁啊?敢往府衙后院闯!”

柳锦宁避而不答,声音清冷的道,“赵知府,赵大人可在!”

话音未落,赵大人就从里屋出来了,浑身衣衫凌乱,头发也散落了不少,低着头不敢看柳锦宁,“下官在!公主有何吩咐?”

赵夫人却突然窜出来,颐指气使的道,“你就是公主,年纪轻轻一副狐媚子样儿,我问你...”

赵大人慌忙捂住了赵夫人的嘴,压低了声音道,“你想死吗?这可是公主!亵渎公主可是死罪!”

“谁亵渎公主了,明明是你们苟且在先,都有了这么大的孩子了,还想瞒着我!”赵夫人一把推开来自己夫君,又不依不饶的指着柳锦宁,“竟然敢带着野种登堂入室了,我今天非要...”

赵夫人说着就冲柳锦宁扑过来,赵大人行忙从地上爬起来紧紧拉住赵夫人,两个人就这样在柳锦宁面前又撕打起来。

柳锦宁已经听清楚了,也不想再看下去了,从怀里掏出她的公主金牌,放到桌子上,“赵明纯,赵知府!”

赵大人慌忙松开自己夫人,跪到柳锦宁面前,“下官在!”

赵夫人还不停捶打着自己夫君,唾沫横飞,“你今天非要给我说清楚不行!”

柳锦宁也不管赵夫人,厉声说道,“赵明纯,身为

朝廷命官,却性格懦弱,尸位素餐,不能保护一方平安,酌革去知府一职。来人,把赵明纯关押紧府牢!”

门口的两个衙役听见公主发令,不敢违抗,拉着赵明纯就向外走去。

赵夫人没料到这个结局,大惊失色,死死拖着赵明纯不肯放手,“你只是个公主,我相公是堂堂朝廷命官,要罚也是皇上罚,轮不到你来!”

柳锦宁明显看到赵夫人已经底气不足了,对着她冷笑道,“本公主是有品级的,正二品竹安公主,你家相公不过是个五品官,你说本公主有没有资格管?”

赵大人绝望的失声痛哭,“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我这样的人还做什么官啊!”

“你早就知道这样,就该好好管教自己夫人,你也是堂堂五品的官员,连自己的家眷都管不好,怎么能管理好一方政务。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本公主的话赵明纯你可有异议?”

赵明纯止住哭泣,绝望道,“公主说的对,草民没有异议。”

柳锦宁淡然一笑,“那好,拉下去,关押府牢等候处决!”

两个衙役进来,很快拉着赵明纯出去了。

“不行!”张夫人这才慌了神,瘫坐在地上,拍着肥胖的大腿痛哭流涕,“你竟然把老爷关进府牢了,哎呦~我也不活了!”

柳锦宁起身走到赵夫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以为你还能活吗?刚才你家夫君已经提醒过你了,亵渎公主,死罪!”

赵夫人一脸惊惧摇着头想否认,“我没有~”她这才知道害怕,连撒泼打诨也不敢了。

“你污蔑本公主与赵明纯之间有苟且之事,还扭曲事实,说本公主的随从是野种,还敢狡辩!”柳锦宁语气陡然严厉,对一旁瑟瑟发抖的两个丫鬟说道,“把赵夫人关进柴房,没本公主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探视,也不许送吃的过去。”

两个丫鬟也看到了公主的金牌,不敢不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赵夫人从地上拉起来,带到柴房去了。

柳锦宁满意的整理裙角,“治不了别人还治不了你!”

刚出了院门,就被一个小孩撞了个满怀,那孩子看起来比安歌要小,但是个子却比安歌要高,圆滚滚的跟赵夫人一个样,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盛气凌人,“就是你把我爹娘都关起来的?”

柳锦宁被撞到了肚子,疼的她直吸凉气,好不容易缓过来,又被那小孩推了一把,直接坐倒在地上。

远处有衙役经过,慌忙过来扶起柳锦宁,“公主,您没事吧?”

柳锦宁站定,指着小男孩道,“我没事,给我抓住他!”

衙役们平时没少受赵夫人跟赵公子的气,立刻把他抓的紧紧的。

小男孩哪受过这种待遇,双脚不停的踢着衙役,“你们敢抓我,我让我爹把你们都关进府牢去!”

柳锦宁看小孩还不老实,又下令,“找个绳子绑起来!”

很快,赵公子就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了,这时才开始害怕的大哭,“呜呜呜~我要我娘~我要我娘~”

柳锦宁弯下腰,放缓了语气道,“你爹已经被我关进府牢了,你娘被关在柴房里,你要找你娘的话,就把你也关进柴房吧!”

“呜呜~我爹是知府,你凭什么关他!”小男孩还不信,“你不就是公主吗!我才不管什么狗屁公主,我要我娘~”

柳锦宁起身,环视了一遍周围的衙役,冷声道,“在你们眼里,公主什么都不算是吗?”

“小的不敢!”众衙役跪了一地。

一个头目模样的抬头说道,“我们虽然是寒山府的衙役,但是效忠于皇上!小公子被他娘惯坏了,赵大人~他爹也管不了,才没大没小的,请公主不要生气!”

柳锦宁满意的点头,“今天本公主 就要替他的爹娘管教管教他,把他单独关进一间柴房,也不许给他吃的,更不许人去看他!”

“是!”衙役们抬着哭闹不止的小男孩离去了。

折腾了这么久,已经过了亥时了,柳锦宁又累又困,晚饭也没吃就睡下了。

赵家三口人一个在牢房,两个在柴房,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柳锦宁肚子饿的咕咕叫,带着王伯跟安歌吃了早饭就独自出门去了,临走前还特意吩咐衙役,“先把赵大人放出来,让他处理府中的事务,戴罪立功。”

来到昨天的那家门前,柳锦宁轻轻敲了敲门,就静立在一旁。

还是昨天的那个姑娘,伸头看到还是柳锦宁,不耐烦的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人早就走了,我也不认识那人到底是谁!”

柳锦宁微笑上前,“我也听说那人已经走了,我想问问您知不知道那个人去哪了?”

“不知道!都问了多少遍了!他只是在这住过几天,然后招呼不打就走了,去哪我是真不知道!”那姑娘眼睛直直的看着柳锦宁,一点也不回避。

眼神交错对视片刻,柳锦宁从怀里掏出金镶玉的玉佩,金色的镶边裹着淡绿色的玉佩,阳光照耀下分外的醒目,“这玉佩就是他的!”

那姑娘怔怔的看了柳锦宁,忽然皱眉。

柳锦宁目光从玉佩上离开,正好看到姑娘脸上的痛楚之色,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那姑娘没有说话,神情越来越痛苦,忽然双眼翻白,直直向后倒去。

柳锦宁来不及扶住,慌忙跑进院里,发现她呼吸均匀,只是面色泛白,应该没事。

用尽全身力气才把姑娘抱回屋里,平放到**,用单子盖在姑娘肚子上,开始满屋子找开水。

“你在干什么!”那姑娘醒来,看道柳锦宁满屋子翻找东西,顿时面容大变。

柳锦宁看到姑娘醒了,急忙跑过来,扬起手里的空碗,“我看你不舒服,想给你到点水,可是我不知道你家的热水放在哪!”

那姑娘顿时心生愧疚,“我还以为你...”

“热水在哪呢?”柳锦宁笑容真诚。

“家里没有热水了!”姑娘嘴唇苍白,看起来虚弱无力。

柳锦宁二话没说,转身来到厨房,笨拙的点燃柴火,开始烧热水。

姑娘喝了热水,气色缓和了很多,娇羞道,“我这是老毛病了,每个月都会这样。”

柳锦宁给她一个了然的微笑,“可以喝点红糖水。”又看到姑娘家徒四壁的样子肯定没有,“我明天给你带点过来。”

那姑娘更加不好意思了,犹豫了半响才问道,“你刚才说那个人是你的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