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华朝他暗暗使了个眼色,奚红石警惊觉,便站起身来,躬身退开。龙华忙走上去躬身对王平川道:“教主,他是奚掌门的大儿子,他爹死了,他自是悲伤过度,神智有些不清楚了,还请教主见谅,饶了他吧。”

“哦,这样。”王平川环顾了四周,道:“那,可有找到凶手?”

罗红素报道:“报告教主,现今没有找到凶手,凶手只怕早已逃走了,该是奚掌门的宿敌吧。不过在他腹中发现了鹤顶红,只怕凶手是下毒杀害奚掌门的吧。”

王平川皱眉道:“是么?那也就是说没什么事了?”

罗红素一怔,道:“是,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却把我叫来那就是没事找事了?”

罗红素大惊,只得应道:“是!”

王平川道:“下次再这般没事找事,可别怪王某不客气!”

众人吓出一声冷汗,连声道:“是是是。”却又谁敢顶嘴?等到王平川走后好一阵子,众人才渐渐回过神来。只听龙华小声道:“看见没?教中死了一个兄弟便和没发生什么事一样!这说明了什么?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该是教主先给奚掌门吃了毒药,奚掌门反抗,便被教主一掌击在后脑勺,当场毙命了。”

萧逸君点头道:“这般有理,因为那毒药尚在奚老弟腹中,尚未完全化去。”

龙华一惊,心道:若不是那一下摔倒,后脑勺受了重伤,若只有腹中的毒药的话,只怕大家便会知道那毒药乃是死后进入他腹中的,因为人死后,那毒药是不可能进入死者血液的,血液中既没毒,那也就是说死者腹中的毒药乃是入腹中尚未有多长时间。自己心下暗暗打算,以后灭口可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切莫让任何人发现了任何线索。

萧逸君又道:“龙将军。老夫很想知道,龙将军不是在教主手下做事么?为何将军处心积虑地想要教主死呢?不知将军与教主有何血海深仇?”

龙华又是一

惊,没料到他萧掌门看出了点什么,因有此问。转念一想,正好趁此机会,将这班人马都收买了,当下便将昨日给齐天所说的那些又都说了出来。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龙将军也有苦衷,难怪和我们同仇敌忾呢?属下愿意追随龙将军左右。”

却听奚红石道:“龙将军,红石谢过你的恩情,在下这边要去找王平川报仇去,杀父之仇,不可不报,告辞!”

龙华大惊,忙跑上去拉着他的手,道:“慢着,不可,红石兄弟,你的心情,龙某理解,只是你此番前去,无疑是送死罢了,大丈夫死则死矣,只是若这般轻易地便死了,未免太过可惜,堂堂大丈夫之躯,便要死也要死得光荣才行!战死沙场也比死于非命要好得多!红石兄弟还是留下,咱们群策群力,共商大计为是!”

众人都和王平川打过几个照面,知道他的为人,都觉王平川太过不近人情,但听得龙华那句“现在是不能逃离神教的,若现在出教,一定会被教主有所发觉,到时候只是死路一条!”,也对之深信不疑,再也不敢有此想法。只怕哪一天,王平川的毒手便下到自己身上来了,再者也要为死去的亡灵报仇,先下手为强,免得到头来自己都没了招架的能力。众人都是一条心思,齐道:“对,群策群力,共商大计!”

龙华大喜,见计得售,心下稍宽。交代了几句,便借口要离开了。

忽听得屋檐上似有响动,随即隐没。龙华大惊,心道:自己精心打造的这个阴谋,若让别人知道了,那该如何是好,若传到王平川耳里,自己只怕难逃一死,就算自己逃了,自己的计策可不能得逞了。一个翻身,便到了屋外,纵身跃上屋顶。只见两个黑影便要消失在远处的屋檐,忙沿着屋顶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追过十数间屋舍,却听得下边一人喊道:“龙华,你在屋顶干什么?”

龙华低头一看,居然是王平川执扇站在下面,只是他这柄扇子不再是从前那柄了,而是

另外一柄,先前那柄扇子早在京城搭救赵婉晴时便已跌落在了城门里面,这是他到了桂州后托工匠新打造的一把白玉扇,极为美观。龙华见到他,连忙跃下来,躬身道:“教主,适才属下见到两个武功高强的可疑之人离开皇宫,朝殿外的方向跑了,属下估计,莫不是大内来的密探,跟随教主一路到此,探明了皇宫情况,要回去向那朱老儿复命去的!”

王平川大惊,道:“什么,武林高手,两个?你刚刚在追踪他们到此?”连忙唤来左右,道:“快,快传下去,有刺客,宫中严查,一寸土也不可放过了,抓住刺客,保护皇上的安全!”

龙华心道:“他此举不像是装出来的,也就是说那两个黑衣人与他无关,也就是说,他王平川现在还好不知道自己的事!只是,那两个黑衣人到底是谁?潜伏在这宫中究竟为何?瞧那身手,该当十分了得,为何见了我出来便要火速逃走?他们既然不与王平川又任何关系,那便是要对他不利的吧。正好,复宋是他王平川的事,与我有何干系?若真是朝廷的人,我只要明哲保身就是了!只是可惜了我的计谋!”

王平川看着他,皱眉道:“龙华,想什么呢?我就感觉你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了,你有什么瞒着我吧?”

龙华心头如有一个锒锤敲了一下,一记重击,心道:难道自己的秘密被他有所发现,转念一想,看他此时情形似乎不太可能。连忙道:“教主千岁,属下不敢有丝毫瞒着教主,属下对教主忠心耿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也不用你什么赴汤蹈火,现下我有个要紧事,那赵辉泽已经对我越来越不信任了,越来越不听我话了,是一头难以驯服的野马,大了要坏事。我想,你的嘴巴可是够花言巧语的,你的性格又随和,能屈能伸!这样,我便派你去笼络赵辉泽欢心,好让他衷心效力于我,你听好了么?”王平川正色道。

龙华忙单膝跪地,低头,双手朝上作揖,道:“属下听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