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马蹄声得得扬起,身后扬起漫天灰尘。
王平川按骑前行,赶上前面那辆马车,掀开车窗,朝里边一笑,道:“婉妹妹,我救你,你怎么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日日板着脸孔?我王平川虽风流,却从不碰你的身子,你伤重了,我遍请名医,为你医治,让你在马车中养伤,却还要我如何待你?”
赵婉晴愤愤瞪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头偏向里间去。
王平川也不生气,继续陪笑道:“嘿嘿,你不搭理我可追着我赶的女子千千万万,可我一个也不喜欢,我偏偏喜欢你。人家紫嫣妹妹多乖巧,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认识,或许她能开导开导你,让你回心转意?”
赵婉晴这回吐出了几个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现在便骂我吧,等到时候我带你回去见了一个人,只怕你是感激我还来不及吧!又如何会再这般待我?”王平川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陪笑道。见她不理,便探出头来。
过了一会儿,却又听婉晴问道:“知阁下所言何人?”
王平川心中一甜,笑道:“言下固然有人,只是恐怕不是姑娘想的那个胡某人了,不过,若告诉姑娘那人乃是姓赵,不知我的婉妹如何作想?”
只见婉晴拨开车窗,探出头来,急问道:“你是说哥哥,他在哪儿?”
王平川得意道:“自是陛下,他在哪儿,到了便知!”
婉晴哼了一声,又回入车内,道:“你当我好骗,凭你便肯告诉我哥哥在哪儿?你又怎会带我去。再者你背后称我哥为陛下,更是装腔作势。”
“嘿嘿,长公主殿下,陛下可想念着你,你不信便算了,等到了便知是非真假了。”赵婉晴听了此言,将信将疑。
雕栏画栋,龙飞凤舞,恢宏磅礴,气势辉煌。一个刚过弱冠之年的俊美男子龙袍加身,正站在那镶满鹅蛋般大小的夜明珠与珍珠宝石的金色宝座前。座两旁数十盏夜明灯。只见他面上英气勃勃,其间不乏细腻神情。他固然不是年迈的朱元璋,他是赵辉泽。南宋遗嗣。的确,人人都以为南宋皇朝没有后人了,最后一个皇帝被陆秀夫背着跳海死了,死时年仅八岁。但是,那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故弄玄虚的,其实南宋皇朝留有香火在农家。只是我在此并不能说出这个出处。留给后人史学家们去探索吧。有云“尽信史不如无史”史书皆是后朝官
宦所书,自有不甚详尽之处,这个不多去细究。言归正传,且看宝座前的台阶前的大殿上站满了群臣,态度恭然。
“乾清,王平川他怎的还没归来?”
殿前一男子顶礼膜拜,道:“回皇上,军令已出,王教主只怕即日便回。”
“放屁,朕怎的听说湖光之地没有他的踪迹?这军令一处,他当快马加鞭,火速回宫,却又为何他地滞留?人呢?”
那大将模样之人吓得脑门冷汗立刻冒了出来,低头回道:“皇上,是这般,王平川身有要事在身,要与胡大人等商议复宋之事,另有外蒙古北元朝廷,东海日本国等,只怕不易抽身,才稍稍怠慢了皇上的圣旨军令。若在平时,王教主自是一呼即回。”
“放屁,胡惟庸已于初六那日便问斩了。朕的军令在那之前便至。他为何不火速回来?他可没死在京城!若没死在京城,回宫之后便斩了他罢!”
“皇上三思,王教主助皇上筑这宫殿,又带兵投奔,为我大宋复宋之举立下汗马功劳。皇上息怒。我看皇上这回先饶过王教主吧!”
“曹乾清,你说什么?饶过王平川?好,那你便代他去死吧!”
那大将吓得连连叩头,道:“皇上,奴才再也不敢了,皇上恕罪。”
赵辉泽深呼一口气,大喝道:“冯将军,你听好了,明日午时之前,若王平川还未归来,你便将曹乾清押下去斩了。听好了么?”
另一稍年长者忙上前拜道:“皇上息怒。曹将军他此举并非心怀异心,只是他顾着大宋的将来,才出言维护王平川教主的。王教主此教名字便是复宋教,他一生之举便是复宋,又如何会心有异心呢?他祖上王沂孙便是我大宋朝廷命官,王教主是在完成祖宗遗志。皇上还是……”
话未说完,便听赵辉泽怒道:“冯地才,你也要替他说话么?”
忽见一宦官模样的人飞速跑进殿来,径到赵辉泽身边,小声道:“皇上,王平川求见。”
赵辉泽大喜,连连道:“快传他进来,快传他进来!”
“皇上,不用传了,我王某这便自个儿进来了!”
“王平川,你来得正好,朕正要找你。”
王平川边冷笑边步入殿来,边道:“皇上,找我甚事?是要杀人立威么?大老远便听见了这儿的嚷嚷之音,可是皇上又撒气了?”
赵
辉泽左腮肌肉微微**了几下,道:“王平川,朕的圣旨颁下的军令岂同儿戏?为何教主不早日归来?”
“哦,原来教主是为了这事在生气呢?我道什么!若我告诉皇上一个消息,告诉皇上我此行没立即回宫是干什么去了,皇上只怕立即便会饶恕我,立即欢天喜地了吧?”心下却道:“好你个赵辉泽,现今可是羽翼丰满了啊,想兔死狗烹这招么?呸,只怕朱元璋是那狡兔,你赵辉泽才是我的走狗!你现今可是越发容易发怒了,做给我看么?要我不要飞扬跋扈么?可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包括你现在的生命,若我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便凭你座下那数百群臣,只怕我一个大拇指便按死了。若不是现在你还有利用价值,我早就杀了你!”
赵辉泽强忍一口怒气,道:“不知安亲王有何好消息带来?”
“若王某告诉皇上我把长公主带回来了,皇上……”
赵辉泽一听“长公主”三字,浑身一颤,道:“什么?王平川,你说婉晴,婉晴来了?你把婉妹带回来了?”
“正是。”
“还不快传。”
“长公主殿下身体微恙,还望皇上恩准长公主殿下轿中入殿拜见。”
点钟群臣立刻在中间让开一条道来。之间殿外一顶大红轿子抬了进来。在殿前停下。一个女子缓步出来,唇齿紫青,眼皮发乌,面容憔悴,颤颤微微,不是赵婉晴又是谁?只是受伤这些日来,面容憔悴了太多。
赵辉泽与她四目相望,便再也不分离了。婉晴失声喊了声:“哥。”便晕了过去。辉泽连忙派左右将婉晴扶起,情况休息,又派名医诊治。
忽殿外一人高声叫道:“王平川,我知道你在这里,别躲了,快给我出来,交出我爹爹!”
王平川凑到赵辉泽耳边道:“皇上,这个女子便由我去摆平,她一路追逐我到此,跋涉奔波,我若不去心疼,岂不……”嘿嘿笑了起来。
赵辉泽也嘿嘿笑道:“安亲王果然风流成性,又带了女子归来了。你每出去一回总会带回不少姝丽,只是这回怎只有一个?”
“一个自是一个,却非千般佳丽所能比的。”
忽听得打斗之声,一个女子已经冲了进来,正是汪若蝉。见到王平川,挥舞着一柄长剑便要直刺过来。
赵辉泽见了她的容颜,视线再也偏离不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