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一刻的我跟傻子无疑,但我没想到婆婆竟然比我还要疯癫。

“乐晨,你这个克夫命,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家齐昊出门,如果那个时候不出门,就不会出事,你这个克夫命的女人!”

婆婆突然发疯,说着就要冲我撒泼过来,但好在孙斯阳第一时间将我护在了身后。

“阿姨,你冷静一点啊,齐昊出事,也不是乐晨所想要的结果啊,这里是医院,你一定要镇定!”

听着孙斯阳的话,我脑袋‘轰’一下炸开了,我不断拨弄着他的身子,我很白痴,很无奈的问着“齐昊出事?拜托,齐昊好好地,为什么会出事啊?”

我知道我是在欺骗自己,我宁愿自己听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儿子现在在里面做手术,吉凶未知,是这个女人,是她让我儿子出去的,要是她不让我儿子出去,他又怎么会出事,乐晨,是你,都是你!”

婆婆跟发了疯似地指着我不放,坚持认为是我让齐昊出去的,他才会出事。

这哪里还是昨天对我相敬如宾的婆婆啊,这完全是从前那只骄傲的凤凰嘛。

但她现在是什么我关不着,我想要的只是我的丈夫齐昊。

“阿姨,那这也不能怪乐晨啊,是我给齐昊打的电话,要怪你就怪我,不要怪乐晨!”

沐如枫的声音低沉,活生生将婆婆从我面前拉走,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到了自己身上。

婆婆一下子就恼了“怪你,这自然要怪你!我告诉你,我不管你什么身份,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好歹的,你们这里的所有人我统统不会放过!”

看着婆婆强硬的语气,我一个重心不稳直接跌倒在地,我双眼空洞望着前方。

齐昊,里面做手术的人真的是齐昊,他真的出车祸了,我那个不是梦,而是铁铮铮的事实!

“进去多久了,你们告诉我手术进行多久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喊着,我觉得自己就快要虚脱了,为什么在齐昊出事的第一时间不是我陪在他身边,我完全无法想象他进去后再也出不来的结果。

维丽娜见我如此,缓缓走上全,试图将我从地上搀扶起来,她一边拉我,一边说着“乐晨,乐晨你冷静一点啊,手术正在进行中,不会有事的,你千万要振作起来,相信我齐昊福大命大不会有事,乖,你千万不要倒下!”

我铮铮的看着她,十分机械摇头,不,我就知道我的预感灵验了,我就知道暴风雨来临了,我要进去,我要进到手术室里面,我相信齐昊这会儿也是需要我的。

“开门,开门啊,我要进去,我要看看我的丈夫,求求你们开门,开门!”

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我拼命捶打着禁闭的手术室的大门,力道之大,双手很是疼痛,却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沐如枫终于看不过去,他将我强行拉到自己的怀中,死命的扣着我的双肩,拼命怒吼“你给我闭嘴!!”

他从来没对我凶过的,从来不对我咆哮,哪怕有再大的哀怨,也只是温和或者邪魅的笑看着我。今天的他很不一样,让我一下子就怕了,我呆愣愣杵在原地,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沐如枫深吸口气,见我如此,他眼中带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但更多的确是怜悯。

“乐晨,我求求你不要这个样子好吗,齐昊只是在手术,只要没听到任何不好的讯息,我们都应该相信他,保佑他,而不是在这里大喊大叫,难道你喊了,你叫了,他就不会出事了吗?刚刚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吗?不是的!”

听着沐如枫的话,我的眼泪更是如决堤的河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心中无限委屈。

我像个崩溃了的孩子,满是虚弱的抽泣着。

我看着所有人关切的眼神,我看着依旧禁闭的大门,我慢慢张口“可是……可是那里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出了车祸,在里面做手术啊,我害怕,害怕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他很害怕寂寞的,他很害怕一个人的,我想进去陪着他啊,求求你!”

我虚弱无力的饿说着,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沐如枫见此,十分心疼的将我胡在怀里。

尽管他抱的很用力,却依旧止不住我的抽泣,我觉得我的世界真的是塌了,真正的塌陷了。

我就知道一定会出事的,因为这阵子太平静了,我就知道齐昊会离开我,但我没想到这个离开会来的这么莪快,这么突然,让我一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

我离不开齐昊的,哪怕曾经我们分开了几个月生活,但至少那时候我可以通过任意一种渠道得知他的讯息,我可以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我可以知道他至少还活着,但现在我没有任何把握,我好害怕他会和爸爸那样突然就离开,那样我或者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都是你,是你,是你这个杀千刀的父亲,你还我儿子命来,你那该死的父亲,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儿的,你快把人叫出来,我要让他杀人偿命!”

就在我拼命克制想要忍住自己的抽泣时,婆婆暴躁的嗓音传来,我缓缓抬眸,正好看到她紧拽着孙斯阳的衣襟不放,一步步紧逼,一声高过一声的训斥。

我看着婆婆张开她那张血盆大口,仿佛要将孙斯阳一口吃掉,那嗜血的眼神十分恐怖,而孙斯阳却只是静静的站着,任由她的大骂而无动于衷。

“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有个好歹的,我不会饶了你,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要你全家偿命,一定会,一定会!”

原本寂静的医院里,只能听到婆婆粗犷的嗓门在大喊大叫,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上往日所有高贵形象,如泼妇一般,站在手术室大门口。

“对不起女士,请您安静些好吗,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的!”

终于按耐不住的护士小姐走了出来,带着甜美的笑意,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安静。

但毕竟手术里躺着的人是我们的家属,我想就算是换做了我也也不可能真的安静下来。

“喧哗?我喧哗怎么了?里面躺着的我是儿子啊,我唯一的儿子!我们家老公走的早,只留下真么一个独子,现在他被车撞了,这是蓄意谋害,而肇事者就是这个就是男人的父亲,我找他理论怎么了,难道我不应该了吗?”

婆婆在愤怒的时候,就是这么不可理喻,她才不会管你有没有理,她才不会理会这里是否是医院,她只知道心里委屈必须发泄出来,就好像我现在也崩溃了一样。

“但是这……”单纯的护士小姐十分无奈,一句话还没说完,再次被婆婆打断“但是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保佑我儿子平安无事,要不然我非闹得你们医院鸡犬不宁不可,你们知不知道我儿子是谁,他可是a市的市长,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