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乐晨小姐吗?我们这里是市医院啊!”

一个陌生的男性嗓音传来,我的脑袋一阵鸣响,‘市医院’三个字对我来说太陌生,太恐惧,是我这辈子都不想进入的地方。

“我妈呢,我妈妈哪去了,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我妈妈出事了?”

我紧张的说着,激动地语气惊动了还在办公室的维丽娜。

“你妈妈哮喘突犯,你快点来一趟吧,要快啊”

对方说着,急促挂断了电话,而我却因为重心不稳而险些栽倒。

“乐晨,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伯母……?”

维丽娜紧张的扶住了我,然后关切的慰问着,是啊,她是齐昊的知己,我的事情哪一件是瞒住她了的。

“我妈哮喘犯了,我要去市医院,我要去市医院!”

我说着,发了狂的跑出去,来不及给任何人打电话,因为在我心里没有人比妈妈重要。

“你慢一点啊,我去开车,我和你一块去!”

维丽娜在我身后喊着,可我哪里听得见阿,可不管我在外头怎么招手,这些该死的计程车司机就是不肯停下,好在维丽娜的速度够快。

“快,去市医院,最快的速度!”

我命令着,重要是老妈的事情,我都跟丢了魂似地,因为我害怕她会和爸爸一样,突然间离开了我。

维丽娜看了我一眼,来不及多说什么,火速行驶,很是听话。

“你别担心,伯母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激动啊”

她一边开车,一边劝说着我,我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忽然间我明白了齐昊为什么有什么话都愿意和她说了,因为这个女人真的很善解人意,很有能力。

“我知道现在你一定很紧张很焦虑,因为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所以,我相信伯母会没事的,你一定要镇定下来,才能想出好的办法不是”

她再次说着,恬静的脸上多出了几分担忧和关怀。

我看着她认真开车的样子,忽然觉得我自己就什么也不是。

我不会在朋友失落的时候去慰问,也不会在如此焦虑的时候镇定心神。

我忽然举得她和齐昊好般配,般配到连我自己都开始羡慕不已。

“维丽娜,你……为什么离婚啊?”

我试探性的问着,忽然间她手之一松,我知道我说错话了,但这个时候我真的非常好奇。

“看来齐昊真的很爱你,连这个他发誓不和别人说的秘密都告诉你了,呵呵,没什么,不爱了!”

她云淡风轻的说着,好像一个酷酷的女侠,我对她又多出了几分敬佩。

“其实不光除了齐昊,我也是个很好的倾诉者啊!”

我这么说着,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搭错了,但我看到维丽娜上扬的嘴角,我忽然觉得自己好伟大。

“是吗?原来是我一直忽略掉你了啊,乐晨,有时间我们喝一杯吧!”

她提议,我当然赞同,我怎么可能输给她。

“好啊,不过等我儿子出生!”

“恩,那是自然,否则小家伙还没见面就消失,你两口子不得一块埋怨我”她豪爽的答应,车子突然急转,看不出来,纤瘦的她车技不错。

我忽然觉得,从前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好幼稚,好后悔。

她看到我震惊的模样,反而笑得更加甜美,好像一下子就将我比了下去。

“得了,再看也不会开花,到了,你快进去啊!”

因为是主治医生给我打的电话,我轻而易举便找到了门牌号码,当我进去的时候,老妈已经被灌上了氧气罩,我知道情况不太乐观。

“你就是乐晨小姐吧,我们陈医生让您过去一趟呢”

甜美的护士小姐走到我身边,用甜美的声音呼唤我前往。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看到老妈恬静的躺在病**好像睡着了一样,我真担心她会一辈子这么睡过去。

“陈医生,病人家属来了,乐晨小姐,这位是你妈妈的主治医生陈医生!”

护士小姐介绍着,我被她引领坐下,陈医生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年纪,但身子极为硬朗,看到我后很是热情。

“乐小姐你别太着急,你母亲她没事,不过至于为什么突然发病,这是我要和你说的原因!”

他年迈的声音苍老有劲,我屏住了呼吸,老妈的脾气虽然有时火爆,但更多的还是温顺,她很是慈祥,怎么可能坚忍就发生争执,除非有人拿我和爸爸开刀。

“谢谢您陈医生,如果不是您,我妈妈极有可能……那么她现在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是吧,剩下的只需要我好生伺候就可以了吧?”

我不放心追问,然后看到成医生点头,我这才松了口气。

“恩,记得之前和你说过,你妈妈的病情是千万不能动怒和过分情绪化的,这一次已经是上天保佑,不保证下一次会这么好运哦,你好好照顾她吧,再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陈医生说着,便招呼病房内其他的护士小姐一同走了出去,维丽娜一直站在门口,不太敢进来的样子。

“我妈妈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快回去吧,麻烦你也跟着跑了一趟”

我冲着她说着,因为此时的妈妈还没醒,她这么站着也不是个事儿。

“你这是什么话,乐晨,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吧,朋友的妈妈在医院里头,我既然来了怎么能就这么走?况且也没带什么补品过来,那就用劳力代替吧”

她笑意盈盈的说着,然后如走进自己家一般轻车熟路。

放在床贵里的脸盆,还有热水壶都被她拿了出来,还没等我要问她干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打好了热水。

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立刻从**起来,随后便看到她将干净的手巾放到水里,然后拧干,为妈妈擦洗。

“从前我妈妈是瘫痪,在病**躺了数十年,我从八岁的时候就开始这样伺候她,你别看她睡着了,其实她的细胞是醒着的,你这样给她擦洗,她会觉得很舒服,因为会睡得更香。”

她一边擦洗,一边说着,好像此刻躺在**的人不是我妈而是她妈。

“但可惜,最后我妈妈还是去了,徒留我爸一个人将我送到了英国,然后找了个外国老婆,我很讨厌那样,我觉得那是对我妈的不忠,所以我回来了!”

她云淡风轻的说着,明明是一段很伤感的故事,但我却独独听不出哀伤的意味。

是她隐藏的太好,还是伪装的太认真,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孩,却比我还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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