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星落此刻背后就是围墙,眼前就是身形高大的三宅泽林,前后左右罅隙之间一眼望去已经避无可避,退无可退。zi幽阁

“落儿!”卓邵棠一惊,下一识脚下一动就要过去劝阻。却不想胳膊被人挽住,低头,就看见刘落挺了个大肚子,披了一件厚厚的貂绒大衣,奢华的皮草遮不住她眼下的青黑,憔悴的面容。就在刚刚一瞬间,她仅存的一点自信与自以为可以靠“善解人意”将男人“回心转意”的想法全部崩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然而她也庆幸她出来了,不然卓邵棠如果真的出了手,得罪了这些人,以后卓家还能像现在这样风光无限么。

“放手!”卓邵棠眉头一皱下意识就去推刘落挽着自己胳膊的手,他不想让仇星落看见自己跟别的女人这样亲密。

可是刘落的力气似乎大的惊人,她牢牢地攀着卓邵棠的胳膊不肯松手。卓邵棠看着她圆挺的肚子,也不敢用力甩开,只好隔空赔笑大喊:“三宅少爷,落……她只是开个玩笑,何必跟一个女孩子一般计较呢。再说令弟的事并不一定就是仇星落所为。”

“卓邵棠,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三宅泽林一声爆喝,对着仇星落砸下的拳关更是用尽全力。

“卓总,这是何必。这大清早的就有这么一场精彩的表演,为什么不好好欣赏呢。”安德烈收了帕子双手抱胸随意找了处地方倚着,语气温和,却已是在警告卓邵棠不要生事。

明明是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吃自己的喝自己的住自己的,可是,他竟然连话语权都没有。若是以往卓邵棠必然低下了头做人,可是这一刻他却恨,满腹的憋屈无处可泄,那掩在心口的不甘在心头千回百转,最终他也仍只能紧紧地握住拳头,闭上了嘴。可是,心中的恨却埋下了,化了掩在眸中的甘愿与屈辱。

卓邵棠刚刚那一嚷嚷虽然并没有让三宅泽林收手,甚至再落拳时因为愤怒而更加不顾对方生死力道,可是却也让他的注意力在那一刻一散,仇星落便得了一个不到一秒的间隙,身子一偏,手指一带,三枚长针滑到指尖,那拳风掠起了她眉间的留海,却也停在了眉间,再也进不得一寸。

不过一厘米的距离,仇星落身子一侧将自己从那只硕大刚健的拳头前移开,然后,一如之前那般倚在了一旁的围墙上,斜斜地看了三宅泽林一眼:“三宅二少爷拳法刚猛,脑中无物,嗯,传言果然不欺我。”

“喂,你对我做了什么?”三宅泽林怒吼,可是身子却怔在原地半分也动不了。

“噗!”安德烈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女孩子倒是真爽干脆,他很中意,当即扬了扬那勾人的桃花眼,“仇小姐,不如离了染倾城跟我可好?”

“哦?”仇星落扬眉看了看安德烈一眼,“不知你是安家哪位?”

“我是安德烈。”

“哦,原来是内定继承人到了。真是失敬。”仇星落话说得恭敬,神情却并无半分恭敬的模样,仍是懒散的倚着围墙,睨眼将安德烈打量了一番,大雪天里只是敞着套了件卡其色的风衣,露出里面浅灰色的尖领洋毛衫,露出里面一件白色高领打底衫。衣着上来讲,很低调,甚至,很有些染倾城的感觉,当然这只是那件灰色毛衣的作用。样子么……深邃摄人的眼窝上浅金色的浓眉飞扬入鬓,鼻梁高挺若崖,金色的头发衬了雪白的肌肤,在莹白的雪地里越发显得温煦和肺,帅气迷人。

安德鲁也有类似的气质,但是安德鲁的头发偏棕色,眉毛也是黑色的,只有眼睛部分比一般人深邃,恐怕这也是因为血统的问题,毕竟安德鲁有一部分赤瞳族的血统。安德烈的血统更纯粹些。

仇星落对安德鲁的打量很放肆,并没有半点掩藏,她模样本就娇俏却配了一副洒脱的气质若只是在普通场合遇着了恐怕也只会觉得怪异,这样甜美清纯的样子该是乖巧的性子。只是有过前面那一系列言语的讥讽和三两下制服了三宅泽林和染云飞的案例在前,她这样子不但不觉得违和,更让人觉得兴趣盎然,欲攻之而后快。

“怎么样?”安德烈见她这副样子越发觉得勾人心魂,不由抬步向她走近,原本抱在怀里的双手擦在懒懒地插在风衣口袋里,这样随意闲适的样子倒与仇星落此刻的样子颇为般配。

只是……

“你配不上我。”

仇星落一句话便阻了安德烈向前迈进的脚步,卓邵棠低下头憋住笑,而染云飞似乎也忘记了此前的耻辱,指着安德烈哈哈大笑,他抱着肚子,笑出泪来:“安德烈,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隐城四大家族安氏的真正继承人,武全才,容貌无双,就那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平日里不用言语也能轻易夺了女孩的芳心,今日他刻意勾引,还是个有夫之妇,却这样生生被人拒绝,理由竟然,还是配不上。

隐城安家的继承人,被人看不起了呢!安德烈眸光一闪,唇角不减反面弧度更大了几分。

“哦?我哪里就配不上仇小姐了呢我必然争取改正。”

仇星落见他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不由对安家的继承人多了几分认识,此人可比三宅泽野难对付多了。你看他笑得多干净,多阳光,多真诚。

“安家的继承人不是该娶三宅媚儿么?”仇星落指了指三宅泽林,笑意明媚。说话间她手指一带将三宅泽林身上的金针收了,身子一闪便跳到围墙上,将剑插在了雪中,自己则随意坐了。

三宅泽林一直都在使劲想要动弹,却不想刚刚一使劲身子突然一轻,就重重向前倒去,临倒地前还不忘怒吼:“安德烈,你不要太过分,你这样对得起媚儿么?”

“哎呀,不好意思,我把这事给忘记了

。”安德烈似乎很有些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嘴一撇,颇为委屈的样子,“最近的记忆总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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