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喜悦和慈爱冲荡开别的情愫,无论是怜惜,还是柔情,还是愧疚,都没有这种感觉长久、浓郁。

想起福好三岁多时,抱着两幅刺绣,窜窜倒倒地来到他的帐蓬前,一幅土土的模样,一双星亮的目光贼贼地算计他的银子,他就很快乐,很回味。

只要看着她快乐幸福地成长。哪怕,有天她长大了,靠在一个男人怀里甜甜地撒娇,只要她幸福,他就很知足。

对小云,还是要再避着的好,不能误了她将来的幸福。

渺然不敢再看小云纯洁黑亮的眼睛,快速游到前面。

希平在后面大叫,“大哥,你慢点,前面黑。”

小云从来没这么幸福过。渺然总是避着他,现在他抱着自己往外面游,若是永远这样该多好。微笑着,放心地闭上眼睛。

“哗”

一个小浪扑过来。

小云惊恐地 挣扎几下,渺然有力的胳膊挟着她,轻声喝道,“别动!”

她虽然紧张得要死,可是还是乖乖地咬紧嘴唇,不敢再动。

“小云,你一定要放松。”

福好舒服地睡在水上,笑嘻嘻地给小云传送经验。

栋轩在她旁边,看得发笑,“好妹,你把这水当摇床了。”

希平道,“就是要这样,带你的人才不会吃力。”

小云听更不敢乱动。

“出来了。”

爬上一块礁石,栋轩叫道。小云长长地舒口气。大家浑身湿湿地。衣衫紧贴身上,渺然和栋轩不敢看地小云曼妙的身形。希平却似无所谓一样,目光只跟着福好,把宝冠戴回她头上,指着景霞山上另一边的一个光亮处,“丁丁和灰圆在那上面呢。你现在得带着大家去那里。”

“不对。那里有光亮,便是有人家。”小云答道。

“我和希平先去看看。你们去灰圆那边等我们。”福好扶着希平的腰,立即往景霞山主峰飞去。

湿湿的衣服贴着身子很不舒服。福好边飞,边运起水火诀。飞到那光亮处时,她和希平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变干。

“天,这是谁做的萤火虫灯笼?”

洞口挂着个白丝灯笼。里面装有许多萤火虫。希平掂起脚看着这奇怪的灯笼。福好收敛起月光宝冠的光芒。

洞口有两米宽、高,不是太大。两人站在洞口,不敢贸然进去,怕里面有人,在洞口小心地查看了一阵,这么高,谁会住在这里面呢?进出都不方便,就是筑基士,也不可能自然跳跃于这么高的地方。下脚可是一片深壑。

“沙沙沙”有脚步声从洞里缓慢出来。福好和希平连忙隐身。

一道佝偻的影子映在洞口,萤火虫灯笼莹白的光照着它四尺余高的身躯。长着一只大大的鸟头,拖着一双枯干的翅膀,竟是一只羽毛秃落的老鸟。

“呵呵呵……”

它艰难地呵几口气,看着洞外东面的方向,半个时辰后。又“呵呵呵”一阵呵气,站在洞外石头上,用尖锐的长嘴取下那盏萤火虫灯笼,行动迟缓地走进洞里。

“进去看看。”

奇怪的老鸟让福好和希平感到好奇。他们无声地跟着它进了洞里。里面有四五米宽,却有七八米高。老鸟提着萤火虫灯笼,飞到半空中。落在一块突兀斜出向上的石舌上,只一瞬便不见了。

福好和希平跟得很近,那里是个五尺余高的洞口,只有在空中才看得见的。飞进洞里,跟着老鸟下了一串长长石阶,往下略五六丈深,老鸟行走得十分艰难,每走一步似要歇上好一阵,足足半刻钟后,才到了一间铺有厚厚的枯树叶的干净洞里。

洞里还挂着一盏萤火虫灯笼。老鸟将手上的灯笼挂在壁上突起的石牙上。突然发出一阵“嘎咕”的叫声。

福好和希平离它有几米远,它蹒跚地走过来,似乎有发现他们。不停地“嘎咕”直叫。

福好和希平靠在发白的洞壁上,这样的话,也许它看不到他们灰白的影子。

老鸟猛地转身,走到枯树叶间,从里面刨出一个小木盒,双翅膀捧着它,又步履艰难地向福好和希平走来。

“它看得见我们?”福好和希平牵着手,心语相通。

“不知道。这鸟好象老得不行了。”希平看到它苍老的样子,心里十分难过。

“嘎咕”

它真的看得到他们,把木盒子送到福好手上,似乎让她拿着。

“接过来吧。这老鸟不象坏东西。”希平对福好心语。

福好接过小木盒。

老鸟嘎咕几声,悲叫几声,回到枯叶堆上,慢慢躺下。

“你怎么了?”福好觉得它好可怜,老得快死了,跑过去,从怀 里摸出金针,要为它治疗。

“嘎咕”

老鸟枯皱的鸟脸上挂着笑容,向他们挥挥翅膀,示意他们快走。

“你别死。”

福好现出身来,摸摸它冰凉的鸟身,寻找它的穴位。

老鸟举起一个大翅膀,轻轻拂下福好头上的宝冠,“嘎咕”两声,意思是不用了。又急促地叫两声,吃力地挥挥翅膀,让他们快走。

身后的洞壁似乎在变化。

“快走!”希平眼明手快,拽着福好跳到石阶上。

老鸟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最后向它们挥挥手,安详地闭上双眼。

洞里颤抖起来。

“快。这个洞要塌了。”希平脑里冒出个意识。

福好感觉到洞子的颤抖,和希平疾速飞上来。“轰”地一声闷响,下面的洞子似乎塌上了,上面的洞子也慢慢在颤动。

“快”

两人刚飞出洞子,“轰”地一声,上面的洞子也塌上了。没有剧烈的震动,只是闷闷两声,便再看不到这里曾有个洞口了。

幸好福好会飞,若不然,他们只能从高处往下跳,跳下去会不会摔死,还是个极大的疑问。

福好心里抽搐两下,想着那老鸟的样子,心中有些悲凉,“老鸟太可怜了。”

“它老了,天命已尽。好象是在等着此时把木盒子交给来的人一样。走吧,我们下去了。”希平安慰她。

两人往山下飞去,没飞出多远,看到右翅峰山脚,深茂的林丛间似乎有一个小小的洞口,闪烁着萤火虫灯笼的光芒。

“天,那里也有先前一样的灯光?莫不是那里也有老鸟?”希平诧异道。

“我们先下去看看栋轩他们,免得他们着急。然后再去那里看看。”福好道。

到了山下海边,那块又高又大的礁石上,栋轩他们正焦急地等待。

栋轩心急似焚,上面那个洞口突然不亮了,刚才他明明隐隐感觉到大地似轻微地震颤了一下,“好儿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不会有事的。”渺然紧信,福好福大命大。

“我们回来了。”福好和希平落到他们面前。唤出月光宝冠的光芒。小云和宁馨轻声欢呼,“好妹。”

“这是什么东西?”渺然看着她手上的小木盒。

“那个洞里有只老鸟,送了个木盒给我们,就死了,然后洞里塌了。”福好打开木盒,不知里面是什么,可是怎么都打不开。

“我来。”希平拿过盒子,扳了扳,似找不到机关一样。

渺然、宁馨、小云轮流开过了,都打不开。栋轩微皱一下眉,“可能有机关吧。”

希平夺回盒子,对着福好头上的宝冠照着,寻找了一阵,盒子做得光滑无缝,于是闭上眼,潜心摸索,从一个楞处触到机关,啪地一下拔下个插梢,这才打开盖来。

“古代有个鲁班擅造机关盒。这是鲁班盒。”栋轩说道。“里面有个奇怪的石钥匙。”

福好看着栋轩拿起那把钥匙,愣了。她脖子上戴着个奇怪的金坠,和这钥匙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一个长圆的形状,只是这把钥匙完整,她身上戴的,似乎是一把钥匙从中劈开,只有一半。

小云乌黑的大眼睛闪了两闪,道,“这钥匙是石头的,会不会是是开什么石门的?”

“有可能。”宁馨从栋轩手上拿起石钥匙把玩一阵,“真有趣。谁这么好玩,做个石钥匙交给一个老鸟?”

希平道,“福好,我们再去东面的那个洞子看看。”

“东面还有个洞子?”渺然凤目里闪着惊奇的目光。这一路出来,经历的实在奇异了。

“跟上面那个一样,闪着亮光。”

灰圆咻咻叫两声,意思是带上它。

“等,先带我和希平过去看看。”栋轩圆圆的额头散着智慧的光芒。

“灰圆,我先带栋轩和希平过去。你别急。”福好安抚了下灰圆,栋轩已经把石钥匙装回盒子里,拿在手上。福好带着希平和栋轩往东面飞去。

东面的洞子十分隐秘,若不是福好他们在高处的那个位置,刚才可以看见它,很难发现。从海边飞过去,看不到一丝亮光,但福好记得大致的方向,飞到东面的山脚下,寻找了好一阵,终于在一片礁石和杂草蔓织间发现一丝光亮。

“这里果然挂着萤火虫灯笼。”希平控制住激动。

在洞口边隐身好一阵,没见有老鸟出来取灯笼。

“我们进去看看。”栋轩碰碰福好和希平。

轻轻走进洞里,弯弯曲曲地走了一阵,越往里走越空间越高,路径却越窄。到了一处只有下面有一道尺余高、两尺宽的不规则洞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