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福好泪眼婆沙特地看着赵氏,不知如何回答,她真不愿意想这个问题,前世的阴影太重,更何况她才八岁。

“娘说这些,是希望你心里有个准备。”赵氏心里隐隐作疼。是啊,人家才八岁啊,弄得就要涉及这些问题,上天真是不公。

“我,谁都不嫁。一辈子守着娘!”福好哭道。

栋轩眼睛跟着一红,拉着福好的手,哄道:“好妹不哭,我们不要想这些麻烦的问题,我们回福景院,你说的,我们要研制灵丹的。”

“嗯。”福好和栋轩手牵手地离开赵氏房里。

赵氏皱着眉头,打下胸口,直叹气,福好越这样看似没长醒,却让她越担心,显然福好懂这事的。

栋轩牵着福好,没回福景院,却带着她往溪边走去,两人坐在溪边,栋轩帮她擦着脸上的泪水,捧着她的小脸,心疼道:“好儿,要是希平真不得不娶那个女人,你就忘了她。还有渺然和我,永远守护着你的。”

“人为什么要长大嘛。”福好从没这样无理过。她真的不愿意去想希平成亲那事,“他愿娶就娶,不愿娶就不愿的嘛。干嘛非要把我扯进来呀?”

栋轩眼红红地揽着她,轻轻拍着她的手,象哄婴儿一样,安慰道:“以后我们再不说这事了。人家的事不关我们的事。”

“栋轩哥哥。”福好得到很大的安慰,伏在他肩上伤心地哭起来。

“好儿,乖,不哭哈。”

栋轩心疼得心都要碎人,好妹才八岁。干嘛要让她背大人的烦恼呀。

“好妹。你怎么哭了。”

渺然从对岸飞身过来,蹲在他们面前。关切地看着她。他正要去幸福园,没想到他们在溪边。

福好摇摇头,两眼红肿,抹抹眼泪。

渺然猜到她为什么会哭,她娘去看廖夫人时,听说赵氏去过春晖苑,廖夫人和龚氏已经十分熟悉,把什么都和龚氏说了。

正这时,溪岸东面传来高二惊恐的叫声:“大嫂,你怎么了?”

三人站起来看着东面溪边。柳叶靠在溪边一棵树上。高二在她旁边搀扶着她。

“大表嫂怎么了?”

六月的时候,高大娶了柳叶,福好不能再叫她姐姐了。柳叶靠在树边,脚边放着一木盆衣服,脸色苍白。一只手捂着嘴不断作呕。

“福好,快看看大嫂怎么了,早上我看她不太对,刚见她端着衣服来溪边,不放心,就跟了出来,一出来,却见她趴在树上直难受。”高二着急地道。

算算日子,柳叶嫁给高大有三个月了。她这样子不是怀孕了吗?福好连忙搀着柳叶,笑道:“表嫂,你应该多休息。”

柳叶知道自己怀孕了,脸上一红,低着头不出声。

“大高。”高二看到高大从对岸大步过来,冲着他直挥手。“你快来,大嫂身子不舒服。”

高大着一身百总武服,如今已达炼体五成,成家后,越发成熟稳重,快步跑过来,搀着柳叶,柔声道:“回去躺着。”显然,他知道柳叶怀孕的事。

福好红肿的双眼笑眯成一条缝,声音有点涊涩地道,“大哥,你就要当爹了。”

高大看看福景院后门,奇怪希平没跟他们一起,看福好象哭过,关爱道:“福好你哭什么?”

“没事。刚在溪边玩,风把沙吹进眼里了。”

“唔。我有话和你说。”高大四下看看,把福好拉到一边,小声道:“希平在福景院的?先前出了个怪事,地不平在石牛镇制伏了个女孩,她在街偷了别人的东西,没人捉得住她,接到消息后,沈将军就请地不平前去帮助。地不平将她捉了回来,沈将军和廖将军审问她,她说是她来找廖希平,沈将军问她是什么廖希平什么人,她说是希平的女人!现在给关在地牢里。廖将军让大家暂时保密此事,不要让希平知道。恐怕,过会廖将军要找你的。”

福好暗暗一惊,宁馨这么快就追来了,还敢偷别人的东西?

“有没有这回事?”高大着急地问。

福好不好回答,看柳叶在那边吐得厉害,“这事我知道了。你快送柳叶回去吧。才怀孕时,要格外小心,千万别干重活。”

“你怎么知道?”高大愣了愣。

“我是大夫!”

“你还没回答我,你们这次在外面,希平是不是真的碰了女人?”高大十万火急,生怕希平真有那事,担心地看着福好。

福好摇摇头,希平对宁馨并没做什么。

“福好老师。”溪对岸有七八个学生向她挥手大叫。

回来两天了,福好还没去长生院的。学生们知道她回来了,兴高采烈地来找她。

福好冲他们挥挥手,笑了一笑。

“我先送你大嫂回屋。”高大见不方便再谈,过去端起地上的木盆回去。

“好妹,我娘做了好吃的,要请你和希平过去吃呢。”渺然这时才说出来意。

秋水苑离春晖苑那么近,希平现在过去,不是很麻烦吗?而且宁馨又追来了,还给关在乾幸楼的地下室里。

福好皱着眉摇摇头,“现在希平过去不适合吧?”

渺然道:“我只是来帮我娘请客,并不是一定要请到你们。”

龚氏这餐饭其实是为廖夫人请的。希平不回家,廖夫人着急,便央龚氏侧面将希平请到秋水苑里。

“学生们过来了。”栋轩看着青石桥上,笑道。突然脸上一变,“希平他大哥也从对面过来了。”

“一定是希平他大哥先前看到我们在溪边。”福好头皮发麻,不知希微知不知道捉住宁馨的事。

“沈将军和廖将军从长生院南门出来了。”渺然又道。

“栋轩,你快回福景院,带着希平去山上躲一躲。”福好脸色大变,仿佛看到廖将军举着铁鞭审问希平的样子,吓得急切地吩咐。“若是大家问希平去哪了,就说中午吃了饭就和灰圆不见了。”

栋轩不知有什么事,但见福好这样子,不知高大和她说了什么,一定与希平有关,连忙往福景院后门跑去。

“渺然,帮我稳着大家,好让希平有时间撤退。”

渺然看一眼福好,点点头,“我们干脆慢慢往东面走,将他们引远一些,可好?”

“干脆我们装作练武,往东面打过去。”

两人拉开架势,发出法术,空中闪起火光、冰石、碧光,慢慢往东面移去。

果然,青石桥上和对岸的人,都快步追了过来。廖希微见他爹从后面过来,绕道往另个方向走了。

“快看福好老师练法术。”学生们兴奋地叫着。

廖志言和沈岳飞则没弄明白,“他俩个怎么会动起手来?”“走,快去看看。”

福好和渺然把大家引了一里多远,才嘻嘻笑着停下手。

“你们在切磋?”沈岳飞笑着,兴趣起来,发出一片金气打向溪里,溅起五六米高的水花,“好儿,看看爹的法术如何?”

“沈将军好厉害。”学生们在一边赞扬。

“爹,你进步了,上炼气二层了。”福好回来后,还没来得及看爹娘的法术修得如何了。此时知爹精进了,兴奋得拍着小手。

“可惜我的雷体,唉。”廖志言试着往水里发雷术,可惜,只有两道气流飞出去,并无雷电。

“廖伯伯,别急,我正在领悟雷电诀,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福好安慰道。

廖志言点点头,微笑着,看一下沈岳飞,他俩人一起过来找福好,的确有事。现在这里很多人,不便询问。

沈岳飞向学生们挥挥手道:“大家先回去吧。我们现在和福好老师有点事情相商。”

他长得威严大度,将军气十足。不用说话,只挥一挥手,学生们便会惧怕,听说他们要谈事,学生们一哄而散,边跑边叫:“福好老师,该给我们讲《仙史》和带我们上山采药了。”

“好的。待我把一些处理完了,就带你们上山。”

长生院的学生会认一些药,又得到福好的炼体方后,大家的进步较快,所以都盼着她回来,教大家更多新的知识。

“你们去长生台上谈吧。”沈岳飞建议道。

“什么事呀,要上长生台谈?”福好装作奇怪的样子,心里越发有点紧张,廖志言对宁馨一事,一定是气得七窍生烟。现在关键在于她了,她该如何给廖志言说呢?

渺然一震,出什么事了?却不便深问。

“渺然,我们去找希平。”沈岳飞将渺然叫走。

福好和廖志言从青石桥到了长生院,上了长生台。崔有威撤走后,长生台下没再设法术,但外人都不敢轻易进来的。

长生台顶层露台上,福好望着西方金黄的残霞,心里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这事到底该说多少。

“好儿。你给廖伯伯说实话,你们此次在越国和乌衣国,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和沈将军?”廖志言开门见山,有点焦急。他有种不妙的预感,那个绝色美貌的姑娘,不象寻常出生,不会随便以自己的清白开玩笑的。

“还有什么事呀?”福好只能见机行事,至少得先探知廖志言的心情。

“你们可有认识一个叫丁丁的外国姑娘?”廖志言只得多说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