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恭敬地拿出通行牌。

那官员看了看,将通行牌还给他,道:“先前河水泛红,我们怀疑有人捕杀水下的灵兽。因此,我们要检查一遍船里船外。”

水下有灵兽?福好和希平恍然大悟,难怪,那些鱼虾想要宁馨身上的宝物。

这官员是河泽州的一个武职从事,专门负责这一带河上的巡视。三十出头的年纪,白净的方脸没有一丝血色,眼下两道横沟显得颇为阴冷。

他看了两眼福好头上的宝冠,带着随从往内舱走去。

走到内舱门口,船长停下脚步,探头往里一看,见木榻上睡着一个人,问道:“里面睡的什么人?”

新云不慌不忙道:“是我妹妹,早晨说身体不适,便躺在里面休息。”

官员怀疑地看着木榻上的人,怔了会,道:“让她起来。我们要检查舱内。”

福好道:“她病得很重,不能动弹。”

“那休怪我们无礼了。”

明明小小一间,一睹无余的内舱,官员和三个随从偏要拿着手上的剑东挑西翻,把几个小箱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哗哗倒在地上,把一座双折小屏风打倒在地上,把几个小凳子踢得四脚朝天。然后不怀好意地看着被子里,只露着一张脸的宁馨。

黑宝石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船长却被它深深吸引,看着它咽了咽口水,这女子生得好诱人。

“大人,不是已经检查完了吗?”福好催促他们。

官员盯着她头上的宝冠,喝道:“你头上戴的东西,取下来看看。”

这官员并非善人。福好有心收拾他,道:“屋里有病人。我们到外舱外看吧。”说着取下头上的宝冠,把他们往个面引。

到了舱外,那官员急猴猴地伸手去接福好手上的宝物。福好不动声色地把宝冠放到他手上。

“啊呀……”

官员被宝冠如山的重量压得跪在地上,双手被宝冠压在地上,流出鲜血。

“辛从事。”两个随从弯腰欲将宝冠拿起来。

与此同时,舱内传来宁馨的惊叫,“下流胚!”

不好。有个随从没有出来,福好跑进去,只见那随从用一把剑挑开被子,正两眼发红。口角挂涎地看着宁馨美妙无比的身体。

“呯”

福好甩出一道火球。打落他手上的剑,火焰烧伤他的手,哇啦啦叫着,跑到舱外,见到外面的情景。两眼一傻,那宝冠似有妖法一般,不仅压伤了辛从事的手,另两个同事咬牙鼓腮,憋红了脸都拿不起那宝冠。

宁馨在舱内嘤嘤地哭起来。福好过来给她理好被子,严密地盖着她。

“好妹,给我杀了那人!”宁馨哭着央求。

福好来到舱外,那两个随从还在吃力地拿宝冠。

那个手被打伤的随从,蹲在一边。给那两个同事鼓劲,“使力,使力,再使点力。”

辛从事本来煞白的脸,覆上一层灰色,只觉双手似乎已失去知觉。看着福好。放低声音,告饶:“小姑娘,你是神仙,法力无边,快收了这宝冠的法力吧,不然我的手就完蛋了。”

“哼。你们是什么官兵?上船乱搜也就罢了,竟然敢欺负我姐姐。”福好左手甩出一团冰球向那个冒犯过宁馨的随从背上打去。

“啊”

那随从惨叫一起,背上被打出个大窟窿,倒地即亡。辛从事和两个同情看傻了眼,这小姑娘好生厉害。辛从事只片刻惊愕,又继续告饶:“我只是例行公事,并未破坏你们的东西。至于老陆,他冒犯你姐姐,那是罪有应得。”

为了自保,辛从事顾不上为死去的同事报仇。

“妹妹,把他们全杀了。”宁馨在舱内越想越气恼。

福好有点犹豫,正在此时,船长突然叫一起,“好象是王子大人的船来了。”

众人往前方一看,迎面来了一艏大船,王子和博国师拥着头戴金冠的老者站在船头。

王子一个飞身过来,看到地上被宝冠压着的人,和倒在甲板上的死尸。舱内传来宁馨悲痛的哭声,颜泰心中一痛,拔出剑,横在辛从事的脖子上,“竟敢为难乌衣国的贵客。”声毕剑刺,辛从事倒在血泊中,双手还被宝冠压着。

福好飞身取了宝冠。那两个随从跪在地上告饶:“王子大人。我们只是跟辛从事例行查船,刚才辛从事要检查这位姑娘的宝冠,手被压在宝冠下,我们才来帮忙。”

“里面为什么有哭声?”颜泰的心肺被那哭声撕裂得巨痛。

“里面的姑娘生病了,睡在**。是老际手段粗鲁了点。与我们无关。”

“滚。”王子飞起两脚将他们踢下河,又一脚将辛从事和那死随从的尸体踢进河里,“别脏了贵客的眼睛和脚。”

有两个随从跟着他飞身过来,立即跪在地上,用衣袖擦着甲板上的血渍。

“让你们受委曲了。”颜泰向福好拱下手,便往舱内而去,福好拉着他,“王子大人,不便进去。”

颜泰停了脚步,怔了怔,“郡主怎么会生病?”

“此事说来话长。”福好不好说他们偷跑,在金汤山遇到怪风,给吹到这里来了。只能先稳住他。

听得他来来了,宁馨在里面收住哭声。

果然,颜泰冷静下来。大船已经靠拢。博明和戴金冠的老者,轻轻一跃来到这边船上。

“不用泰儿介绍,这位戴宝冠的小女孩,就是幸福女神了。”老者红光满脸,看着很是高贵,眉眼间却闪烁着亲近与慈祥。

福好猜到这是颜泰他爹,乌衣国的皇帝。连忙福了一礼,“民女赵清月见过皇上。”

满船的人立即跪在地上高呼万岁。有福好应付,罗新云等人,除了行礼,不敢轻易说话,怕把偷跑的事,说得众口不一。

博明笑道:“清月大夫。王子本来欲请你们前往离云城作客,可是皇上大人他听闻幸福女神到了多密多城后,便亲自赶来了。”

难怪这两天没见颜泰来纠缠宁馨,原来他去接他爹了。

既已相遇,福好只得笑呵呵地应付皇上他老人家了。再则,在水下的琉璃殿里,和希平读了里面的隐秘记载后,她还几件事,想在乌衣国得到解决后再离去。

颜泰从他爹口中得知月光宝石的传说,想必老皇上应该比颜泰知道得多。

颜泰终于问了,“你们怎么来了河泽谷口?”

“听新云大哥说乌衣国有很多奇景,我就央他帮我们找了条船,到处乱逛,昨晚河上起了大风,今晨天明,我们才发现到了这里。”福好不敢刻意隐瞒往金汤山去过,王子的耳目众多,若是故意撒谎,恐怕反招麻烦,不如半真半假地说。

她这么一说,罗新云等得到统一的说法,心里放松下来。

博明急切地问:“先前前方的河水有变红一阵,你们可知是怎么回事?”

福好龙目一转,宁馨杀了很多鱼虾的事恐怕也瞒不过去,毕竟之不下有灵兽,博国师经常沿水路出入多密多,绝非寻常的巡视。便眉头一皱,小脸上堆起许多惊乱,“都是小民水性不好。昨晚遇到怪风,小民被风刮进水里,我的哥哥和郡主水性颇好,潜入水里寻我。寻到一处石隙处,郡主见有许多张牙舞爪的鱼虾扑上来打架,就杀了一些鱼和虾。谁知跑了四条大鱼出来,吐出透明的光束将她的手脚束缚住,所以现在躺在舱内不能动弹。”

博明脸色一变,看看颜泰:“那些可是我乌衣国的水下灵兽呀。”

当辛从事说水下有灵兽时,福好就觉得水下那些鱼虾应是灵兽,便装作不知一般说出来,以免待被人发现时,那罪名可不一样,现在顶多是个误伤。而且宁馨身上的透明束缚,恐怕只有博国师才解得开。

颜泰看眼父王,小声问:“全杀了?”

福好摇头道,“不多。后来不知怎么地,鱼虾自己跑了,哥哥和姐姐救起我,就上了水面。”

“我去看看。”博明脱下身上的披风,解下头上的帽子,取下腰间的武器,脱了国师袍,扔下靴子,“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福好满脸无辜和稚气地看着王子,“大人,是不是我们犯了错误?”

宁馨在里面高声道:“我们犯什么错误?乌衣国养些怪鱼怪虾咬我们,我们还有犯错误?我真后悔没全杀光它们。”

老皇上哈哈笑了起来。对这个宁馨郡主,他已经听说过。她是他最爱的儿子颜泰的意中人,老皇上急着让儿子结婚生子,好抱皇孙。宁馨杀了些水底灵兽的死的应该都是修为低的,并不是修为高的事,对此并不生气。反而笑道:“让博国师下去查看吧。请三位客人上了大船,我们一起喝酒、吃果、观舞,说话吧。”

“郡主姐姐她……”福好脸上微红,不好说得,郡主一丝不挂,裹在被子里不能动弹。

“此事简单。我儿会解。”老皇上已经猜到宁馨的情况,呵呵笑道。

“待本王子为郡主解去束缚之困。”颜泰笑着往舱里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