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归笑,可苏舒心里却一直在盘算,这钱现在进了方少轻的兜里,方才已经见识过他的武功,凭着她那三脚猫暗器功夫,能把钱拿回来么?她十分没有自信,暗暗着急。

方少轻笑罢,背靠在一堵墙上,神情很是悠闲。

“你不是要抢回那笔钱么?刚才可是最好的时机。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我又不是喜欢偷袭的人。”苏舒不屑的抬起下巴,又骂了一句,“谁像你,见钱眼开,手伸的那么快!”

方少轻哈哈笑了两声,“不是我快就是你快,你现在说我,只是恼恨自己手慢罢了。”

切!苏舒哼了一声,手里已经扣上几枚暗器,姚清新一事令她明白世事难料,所以每次出门都会带上暗器。

方少轻见她蓄势待,动作依然没有变,右手一挥道,“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功夫。只要暗器射出我,我就把钱还给你。”

说这话分明是太小瞧她,苏舒微微眯眼,右脚斜跨一步,手里暗器已经飞了出去。这地方是条小胡同,暗器是分三个方向向他飞射,如要躲开,只有飞上墙头。倘若他不躲,用剑格开,那么下一把,就将是天女散花,以数量多来攻击了。

方少轻嘴角一弯,低声道,“这种程度……”

苏舒只听叮当几声脆响,暗器落了一点,而方少轻的动作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似乎刚才那一剑并非他所使出。

差距……也太大了吧?

苏舒一咬牙,把全身的暗器都扔了出去,她就不信这么多,连一个都碰不着他的身!

结果是倍感耻辱的,她才明白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是天地之别。这样一来,她的目的岂不是难以达到?她皱了皱眉,右手慢慢捏成拳头,凭着自身的轻功,毫无章法的向方少轻打出了一拳。

一拳没有击到,接着第二拳,第三拳,只是本能的挥动拳头。她双目灼灼,仿佛燃烧出火花,斗志昂扬。

方少轻一边躲,一边笑,“这叫什么拳?苏拳?”

“打,狗,拳。”苏舒一字一顿道。

“狗打拳吧。”方少轻侧身让过苏舒。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打,不多时苏舒就气喘吁吁,这种毫无章法的拳法只是空消耗力气罢了。她收回拳头,立直身子说道,“我打不过你。”

“哦?这样就放弃了?”看来她已经泄完了。

苏舒不理会他,只是问道,“你现在有那么多银子,难道还要抽去杨二嫂她们钱的六分之一?”

“当然,这是酬劳。”方少轻正经说道。

“那其他钱你就私吞了?”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哦……”方少轻凑过来笑道,“是不是觉得见者有份,你不服气?”

“我才没有那么想。”苏舒白他一眼,“那坏蛋骗了很多人,这些钱都是受害人的血汗钱,你要是都拿去,不是跟那家伙一样?”

“你说的也有道理。”方少轻煞有其事的思考一会,把怀里银票拿出来,仔细算了算,说道,“一共有四千两,按六分之一算,我拿六百两当酬劳,其余的交给你可好?既然你满口仁义,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做吧。”

“什么剩下的事情?”苏舒看着手里一叠银票,有些迷惑的问道。

“烫手山芋在你手里,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千万不要私吞哦,小心天打,雷劈……也不要叫人现,到时候被那厮抓到,不可供出我的名字哟。”方少轻说着,摆摆手就跃上墙头,“后会有期,狗打拳。”

“你,你才狗……”待得苏舒回过神来,墙上早已没有方少轻的身影。她看着手里的银票,猛然现这还真是一个烫手山芋。三千四百两,能看不能用,还必须查出被胡启霖骗过的人,然后一一送去钱。她本来只想帮杨二嫂她们取回钱,怎么却揽上这件事了?这笔钱还得小心,不能被胡启霖现,不然凭着他的关系,自己就只有坐牢的份。

回到家里,苏舒头一件事便是把杨二嫂她们的钱送了过去,然后叮嘱她们不要露出马脚,省得胡启霖怀疑到她们身上,以为雇人行凶。接着,她把钱藏好,若无其事的继续平日里的生活,因为胡启霖才丢了钱,官府正在全力捉拿罪犯,谨慎起见,她可不能去打探那些受害人的事情。

第二件事,便是努力练习武功。一山还比一山高,苏舒深刻的现,没有过硬的武功,那是做不成大事的。当然,她所谓的大事指什么,具体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单靠那点暗器功夫很不够,于是成天缠着苏韩清教导她剑法。

苏韩清已经重申过好几次他不会剑法,可是谁让他那天透露出他师父的名号,被苏舒知晓那高人是会剑法的,然后便拿那个拷问苏韩清,说哪有师父会剑法,徒弟不会的。苏韩清被逼得没法,结果抛出一句,宣潇会剑法,让苏舒去找他教。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为这事,苏舒好几天都没有跟苏韩清说话。苏韩清没法,但是他自有自己的苦衷,于是也只能忍下而已。

好在没多久,就到丰收的季节了。

这年风调雨顺,水稻长势良好,粮食比预想中收获的更多。苏舒家水稻共种植了四亩,一亩地有百来斤粮食,除去一年自己家所需的,还可以卖出去两百斤。

这几日都在忙着收割,每天筋疲力尽,四肢酸软,晚上一躺**就睡着。不过看到地上堆的山高般,饱满雪白的大米,苏舒心里就异常的高兴而满足。自己亲手种下的稻子,终于收获累累,这其中的感觉不是亲自体会是无法描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