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市这个历史悠久的古老城市,仍在不停装典自身街容市貌,她越来越美丽了。从而引来了众多游人、客商。大街上天天人流涌动;有手持鲜花钻进彩车为新人祝福的;有一伙伙勾肩搭背男男女女在街上嬉戏打闹的;有身背包裹仰叹高楼大厦、试图寻找生路的;有手拿手机无休止呼叫的;有坐在豪华轿车里兜风的;仍有双眉紧锁,一脸悲容走向送葬行列的……

城市的喧嚣日复一日,而人类的循环也往复无穷;“雨中黄叶树,屋内白头人。”这是历史的必然,是事物的自然规律所在,不想接受,但很无奈。更不要说天灾**,几家欢乐,几家愁,并不影响城市整体循环。柳叶公公的溘逝,无疑给她带来很多思考,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只是旧的循环灭亡,新的循环崛起而已。

柳叶天天与陈忱电话联系,陈忱最多的话就是让柳叶尽快离婚。最后他们达成共识,等陈忱回来,柳叶就办离婚。这些天,柳叶顾不了世事纷纭,只想新的生活,想新的生活给她带来的快乐,给她带来的幸福;她十分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归宿,找到了阳光,找到了自己生活的港湾……但是,世界是奇妙的,有时你要往东,可它却偏偏要让你往西,这样的事在草根族中是常有发生。

这一天,张琼非要领柳叶到一处豪宅看看。她们来到道里区**号,b座18层的一间大套房间里。“哇!满大的客厅啊!”柳叶惊异地脱口而出。心想,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阔气的房子。

“好好看看吧。”张琼领着柳叶并指指点点着,“这是卧室,这是书房,这是一厕,这是二厕,这是厨房,这是餐厅,这是洗浴间……好了,这就是你的了,你尽情享用吧。”张琼说完,竟然坐在沙发里还点上了一支香烟,熟练地吐着烟圈说,“人长得好看,好运就跟之而来呀,我这老太婆看来是该死得了。”

“哎,姐,你会吸烟?”

“早就会,在人前装点。”

“哎,姐,刚才你瞎掰什么?”柳叶也蹭到身边坐下问。“什么你的我的?”

“这是老总奖励给你的,我都妒忌死了。”

“奖励我!为什么?”

“为什么?就因为你长得美,漂亮、年轻,难道这些……”

“姐,你讲话,无功不受禄,我才认识老总几天,凭啥?傻呀?是不是公司要倒闭了?”

“哎,小叶子,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

“姐,你开玩笑像真事是的。”

“哎,真的,这是老总亲自向我交代的,真的!”张琼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表现出十分认真的样子说。

“行了,我不管老总还是什么小总,咱没这个福。”柳叶虽说相信了张琼的话,但执意转身就走,“姐,还是你享用吧。”

“小叶,”张琼上前把柳叶拽回来,坐在沙发上顺势她也坐在身边说,“我问你,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

“我不尖但我也不傻,姐,咱们还是走吧,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吗?走,姐。”

“小叶,我跟你说,咱们都是女人。”张琼庄重地说,“女人就该现实点,你说啊,你那不成样的老公,这回我也见过了,别说你,就连我都不能和他这样的,公公这一玩完,你还寻思啥?那头是灭火了,这是不争的事实,离,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你不说我也知道,可是,你上哪找这个机会呀?谁让你命好了,啊,对了,你别说,我知道,就是那个大学生,陈什么的,你是不是有点傻帽儿,跟他有什么好果子,要嘛没嘛,你这一进门就是太太,身价倍增,到哪有人陪,还有车坐,有花不完的钱。”张琼说完还用手比划数钱的动作。

“姐,别说了,我死也不能,这答案已够明确了吧?”

“行行行,你想不通是吧,我就知道你想不通,不要紧,慢慢想,但你可以先住这儿,你听我说,你不是想不通吗,住些天,那实在想不通,咱们就走人,你看行吧?”

“不行,我们现在就走,姐,我求你了。”

“这样吧,姐陪你,看咋样?你什么时候说住腻了,咱们一起走,你看咋样?”

“那算咋回事嘛,还是走吧。”

“住在这里也不花钱,你想不通,等陈忱回来你就走,咋样?”

“那……还是走吧,你不走我走。”

“哎,你回来,你听我说,就咱俩,讲话,他妈不住白不住,挤在黑洞里你好受哇?”

“那……”

“享受几天是几天;我通知保姆,让她给咱俩弄点吃的,妈的,也他妈的享受他一把高干。”

“保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来之前,问的。”

夜,清风云淡,钩月忽隐忽现,清静的大街上披上了一层洁白的面纱。静静的,偶尔隐约听到几声火车沉闷的汽笛声。张琼与柳叶虽然躺在席梦思**但她们并未入睡。

“姐,你不要怪我,我无论如何想不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可是我实在离不开陈忱,这你是知道的。”

“这个世界真不公平,看看你,真让人羡慕死了,有人给钱,给豪宅,而你还不动心,一看我该死了,打折也行啊,打折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事。”

“你竟能开玩笑。”

“这就是价值懂吗?小叶,你真的还年轻,你看现在世界上还有几个像你这么傻的,你以为什么人老总都肯出价的,那就是你的福气知道吗?你还没看出来?咱们老总那股傲劲,什么市,省头头都要向他弯腰的,你可别再傻了,我的好妹子,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干吗还与自己较劲呢?”张琼说得口干舌燥,“这回机会错过,我可告诉你,哎,我不是吓唬你呀,你连这份打工机会都没有了。”

“我不怕这个,如果真的不让我在这儿,那我……”

“人有真傻的也有假傻的,我发现,你是真傻,而且还挺犟,尽爱专死理儿,那陈忱有什么好的,不就年轻吗,有啥呀,现在这社会,有几个能混出像老总这么体面的,这是啥?这就是能耐,脑袋好使。不是,小叶我问你,老总哪点不行?啊,年龄比你大点,可那有啥呀,历史上这样的事也不乏其人,还都是名人,伟人,中外都如此。”

“我不是差老总如何。我是说我与陈忱……”

“啧啧,才几天工夫就难舍难分,你俩那个了?”

“没有啊、哎呀、姐,不和你好了。”

“你呀,我不是说你,你真爱认死理儿,把话撂在这儿,那个陈先生一到广州,那个花花世界,说不准……”

“姐,您别说了。”柳叶微怒。

“啊,行行行,我知道你不愿听,但是谁让咱俩有缘分,你认我这个姐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心里放不了事,我是眼看你,往火坑里跳,我心疼。”

“姐,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我知道,可是……”

“说真的,如今这个社会,你要让别人看得起,就得有地位、有钱。那你说女人怎么能有地位、金钱?只有靠男人,活一回,像我这样对不起观众的还挑三拣四呢,我挑啥呢?我拣啥呢?一句话,就是钱。可话又说回来,傻妹妹,我没有机会,上帝不给我机会,真的,你的命真好,关键看你把握了,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是千真万确的真理。”

张琼认为,这小人儿,真还挺拧,不过,无论如何我也把她这件事促成,否则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一想到把柳叶的事办成功,自己也有了出头的希望。看起来是在帮柳叶,实际上是在帮自己。因为在这盘棋上自己的利益份额是显而易见的,给牛羊喂草料百般呵护不是让它长命百岁,而是给自己餐桌增添一份美味佳肴,要坚定不移地把这件事办成功。好在对我极端信任之时,这工作尚且好做,一旦夜长梦多……可又苦于好话说了三千六,这小人儿就是不动心。

数天过后,柳叶只与张琼在豪宅住一宿,然后就再不去了。张琼每天晚上都要做柳叶的工作,柳叶却是个榆木疙瘩,无论你张琼用什么“利斧”也难以劈开。该讲的都讲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这小人儿就是不给你开窍。该如何是好呢?张琼确犯了难。这一天,人事部通知柳叶已被解雇,并发给她一个月工资就了事了。

辞就辞,你不辞,我自己还要辞呢。柳叶并未找张琼。心说这是怎么当子事?也没找老总就离开了“地宫”。但是她在哈尔滨市举目无亲,到何处去?学业。这时她想学业学业没学成,工作工作又没着落,只有陈忱这只小舟,而又远离身边。她无数次的给陈忱打电话,想不到陈忱竟然不接电话了。这使柳叶极度困惑,进而阵阵慌恐,惶恐中还隐约有着许多可怕的念头。她不停地给陈忱打电话,还是不接。莫非他?……种种想法都一下子冒出来了。这时她想去广州,亲自看看究竟,可是电话打不通,又到何处去找他呢?首先她来到陈忱工作的公司里打听,一心想获得陈忱的地址和其他信息,没想到,公司称陈忱老早就不是他们的雇员了,有关去广州的事,他们更是矢口否认。啊!柳叶突然感到极度疑惑和悲哀,眼前一片黑暗,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叶陷入极度不祥征兆之中。与此同时,她还意识到有种被愚弄被欺骗的感觉。她迷茫、失落,甚至十分委屈……不能,绝对不能,他不是那种人,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可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呢?为什么单位不承认是他们的雇员了呢?为什么说去广州又不是他们委派的呢?这一连串的为什么,在柳叶心中形成了迷。她感到非常可怕,甚至可怕的有些发抖,她惶惶不可终日。心里总想:我被骗了!我被骗了!我被骗啦!!……但她偶尔想得更多的是,陈忱可能出了什么意外?想到这里,她心惊胆战,她一直想哭,她深感无助。她内心曾经无数次地乞求上帝保佑陈忱平安无事。说不信点迷信也不行,陈忱走的那天,柳叶就有预感,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会出什么事呢?她假设很多,不能,绝对不能,那为什么不接电话?真急死个人啊!数日来柳叶心中的恐惧、迷乱、疑问在苦苦折磨着她的心。尽管如此她每天还要为他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