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万喜他们火烧了敌人的军粮,山下带着鬼子和伪军出来报复了一整天,这又给老百姓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石国泉立即向上级做了汇报。

上次敌人扫荡后,老百姓的损失就很大,根据地机关就决定救济一下这里的老百姓,这下子敌人又来杀抢了一次,这救济的事就变得刻不容缓。敌人撤回据点返回县城后,根据地组织的救济粮悄悄地送进了各村,虽然每家每户不过分个百十斤粮食,但也真解了大家伙儿的燃眉之急。许万喜带着侦察班护送一支粮队给一个小村子送进救济粮,一名老大娘拉着许万喜的手就哭了。许万喜握着大娘的手道:“大娘,这一阵你们受苦了!”

老大娘垂着泪道:“这还不是为了打ri本?!你们没ri没夜地和他们干,还不是为了俺们老百姓?俺明白,俺哭,不是为了粮食给抢光了,也不是为了房子给烧了,俺哭,是因为**、zhèng fu心里惦记着俺们,有了这些粮,俺们就死不了,以后,俺们要多打粮食,支持你们打鬼子,打走了鬼子,俺们就能过安生ri子了!”

许万喜安慰大娘道:“大娘,您放心吧,俺们早晚把鬼子打跑!”

老大娘擦了擦眼睛,破泣为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俺们老百姓会支持你们!”

村子小,粮食很快分完了,老乡们都争着拉着送粮的人和许万喜他们进家休息,许完喜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就对老乡们道:“乡亲们,最近敌人活动的很猖狂,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久留,你们也赶紧回家去把粮食藏好,千万别让敌人翻了去!”

几名村干部也跟着劝老乡们,大家才依依不舍地让许万喜他们走了,那名老大娘拉着许万喜的手道:“同志,以后有时间可来看俺们呐!”

许万喜答应道:“一定,一定!有机会俺一定来看您老人家!”

老大娘又紧紧地拉了拉许万喜的手,许万喜微笑着和老乡们告了别,带着队伍出了村,他们沿着路基向大队指定的接头地点走去。一路上,他们感觉好象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任务,心里都是无比的愉快。为了安全起见,许万喜带着贺炳鹏几名侦察员走在队伍前面四十多米处,梁志才带着几名侦察员负责在后面掩护,其余的侦察员则和运粮队员们走在中间。

许万喜带领着几名侦察员小心地在前面走着,jing惕地注视着路上和周围庄稼地里的动静。自从山下让张安金成立了特务队,县大队和县里的各级的干部们的活动就变得更加小心起来。这些特务基本都是本地人,有不少人以前就是国民党特务机关的暗探眼线,有些则是暗土匪绑票的,这些人有nǎi就是娘,在ri本人的重金之下,他们很为ri本人卖力,虽然因为县大队和干部们的活动隐蔽没让他们得着什么,但也迫使县大队和干部们的活动更趋于谨慎。一路走,许万喜不敢大意,仔细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离开小村五、六里,到处的青纱帐遮挡了一切,天又黑,一切都只能靠耳朵来侦知。许万喜几个人手里紧握着枪,尽管天很黑,他们还是很认真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用耳朵捕捉每一个信息,生怕万一的疏忽给队伍带来损失。

走着走着,许万喜就听着青纱帐里传来刷、刷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但许万喜还是明显感觉到有东西在青纱帐里走,他立刻判断出,青纱帐里有人,如果是獾、狐狸之类的野物,它们在青纱帐里只能是在地面上走,绝不可能碰到高处的叶子刷刷连响。他马上抽出枪,这时其他几名侦察员也听到了青纱帐里的动静,而且这声音逐渐向公路上走来。许万喜赶紧比划了一下,几名侦察员迅速散开和他一起蹲了下来,他向贺炳鹏一摆手,贺炳鹏轻轻地向后面的队伍跑去。许万喜和侦察员们轻轻打开了手枪的保险,静静地注视青纱帐里的动静。

声音越响越近,许万喜凭经验判断,走过来的大约有三到四个人,这些人的动作很轻,如果不是遇到许万喜他们这些有经验的侦察员,往往就被人忽略过去。听着这声音,许万喜一边注视着青纱帐里的动静,一边猜测着:“青纱帐里来的是什么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是就这几个人还是还有其他人?如果是自己人还好说,如果是敌人是怎么办?就这几个人还好对付,如果来的是敌人而且还很多怎么办?”他这里正想着,在这几名逐渐靠近路边的人的后面的青纱帐里,仿佛真的有更多的人走过来。许万喜冲侦察员们摆摆手,大家让开了那几个人要出来的地方,全都端着枪密切地注视着那里。

那几个人很快出来了,一共是四个,他们没想到路边有人盯着他们,一走出青纱帐,这四个人就直接上了路,他们走路的声音很轻,一看就是受过训练。一上路,他们就朝公路两边看,许万喜不等他们看见什么,立刻高喊一声:“什么人?不许动!”

这四个人猛然被这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可他们迅速做出了反应,边转身要看是什么情况边纷纷把手伸向腰间。许万喜等侦察员知道他们是去掏武器,一下子扑上去,用枪顶住了他们喝令道:“不许动!谁动打死谁!”

这四个人当中为首的一个一看对方只有三个人,嗷的一声叫,挥手就去打逼住他的那名侦察员的手腕,想把那名侦察员的手枪打掉。那名侦察员向后一退,手枪依旧逼着对方,再次喝令道:“不许动,再动打死你!”

许万喜手里两支枪逼着两个人,那两个人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到是没敢动,可看这为首的人却要反击,许万喜踏过来一步,一下子把枪顶在了那人的太阳穴上:“再动,打死你!”

那人迫不得已,一下老实了,嘴里连声道:“别误会!你们是是什么人?”

许万喜嘴里说着话,枪逼住对方,耳朵也没闲着,刚才这为首的人一声叫,他已经听见青纱帐里有大批的人再向过赶,所以他没理对方的茬儿,低声严厉地再次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快老实说,我们没工夫和你们耽误,不说,我们就打死你们!”

这为首之人一看,也听见自己的人再向这里赶,就故意拖延时间道:“我们,我们,……”他一连说了几个我们,就是不继续往下说。

这时那两名侦察员已经把另外三个人的枪缴了,许万喜有些急,手里的枪使劲一顶这人的太阳穴,严声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就开枪了!”

这人还想拖延时间,皮笑肉不笑道:“我们是八路军县大队,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许万喜不听县大队则已,一听县大队肯定对方不是自己人,多半是城里的特务,但他也不敢大意,故意冷笑道:“你们算遇对人了,我们是你们的对头,是城里的治安军,今天算你们倒霉了!跟我们到城里去,苗队长会好好招待你们!”

那人一听许万喜说自己是治安军,忙笑着道:“弟兄们,别误会,我们是张队长手下的特务队,刚执行任务回来,大家别误会!我们张队长带着大队就在后面!”

许万喜笑着道:“没误会,我们是八路军的县大队!”

那人一听许万喜的话,顿时吓傻了,想反抗,可刚刚答话的时候枪已经被下走了,他猛地扯着嗓子高声喊了一声:“张队长,有八路,你们快来啊!”

青纱帐里立刻传出来更急更快的跑动声。玉米叶子是哗、哗直响,更有人喊:“打八路啊!冲啊!”

许万喜喝令这几名特务跟他们走,可形势已经不允许了,那名为首的特务是不顾一切地扑上来,其他三个人也往上冲,听着青纱帐里传出来的声音,许万喜一抬手,对着这几名特务就是一梭子,把他们全打倒在了地上。

贺炳鹏跑过来,许万喜一边给驳壳枪换弹匣一边对他喊道:“快,你赶紧回去告诉梁班长带着大家赶紧撤,推粮食的小车不要了,我们在这里掩护!”

贺炳鹏应了声是跑回了运粮队,许万喜几个人则照着青纱帐里声音传过来的地方就是一通乱shè,只听得里面“哎哟、妈呀”的乱叫,随即里面也还击了过来。

许万喜三个人散开了,对着青纱帐里猛打,偶尔还投进去一、两颗手榴弹,迫使青纱帐里的敌人不能向外冲。就这样打了七、八分钟,许万喜估计梁志才已经跑远了,对那两名侦察员喊了声:“撤!”三个人转身跑进了他们背后的青纱帐。

许万喜他们三个人刚跑进青纱帐里,张安金的特务队也分几路围了过来,他一看袭击他们的八路军跑进青纱帐里,马上对特务们命令道:“快追,他们肯定人不多,捉住一个八路赏大洋五十,打死一个赏三十,大家快追!”

特务们一听,呼啦一下,嗷、嗷叫着追进青纱帐,噼噼砰砰的枪声向着许万喜他们跑下去的地方响去。张安金没往下追,他带着几名特务看了看被许万喜打死的那几名尖兵,对一名特务道:“去旁边的村子找辆车,把这几名弟兄拉回去!”

那名特务一听让他自己黑天半夜地去村里找车,吓的腿肚子直转筋,有些可怜地结结巴巴道:“队长,现在正和八路打仗呢!让俺一个人去村里找车,是不是太危险了?!这时候俺一个人进了村,还不被那些老百姓吃喽?还是过一会儿等大家伙儿回来多去几个人吧!”

张安金一想,这特务说的也是,就点了点头。这名特务如蒙大赦般喘了口粗气,立刻提着枪装模作样地挺直了胸脯,装做jing戒的样子溜到了一边。

青纱帐里的枪声响了一阵不响了,过了半个多小时,特务们全都两手空空、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张安金一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八路跑掉了,气的哼了一声,把手一挥道:“撤!”

特务们怕真去村里找车再遇上八路军,一听队长叫撤,慌忙背上同伴的尸体,跟着张安金向县城里走去。

许万喜三个人跑进青纱帐,先头是在里面一阵猛跑,跑出有小半里地听特务们追下来了,许万喜对两名战士道:“咱们先这么跑,一会儿到有水沟的地方咱们就顺着水沟跑,他们听不见声了就不知道往哪里追了!”

两名侦察员应了声是,三个人对特务们漫无边际的shè击也不理会,全把枪里的子弹上满了,顺着田埂就往下猛跑,特务们追击他们shè过来的子弹就在他们的脑袋上乱飞。

又跑了一阵,一条浇地用的水沟横现在他们面前,许万喜向右一指,三个人就向右边跑了下去,枪声逐渐不再追着他们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