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正拼命追赶许万喜的伪军被许万喜猛然的回身shè击动作吓了一大跳,尤其是跑在最前面的那名伪军,因为猛的一收脚,脚下一滑,仰面摔了一个仰八叉,其余几名伪军也是慌忙扑倒在地上,可却没听见枪响。

带队的伪军头目明明看见许万喜做了一个扣动扳机的动作却没听见枪响,他立刻明白了,喊道:“弟兄们!快冲,他不是没子弹了就是遇到臭子了,我们冲上去抓活的!”可他却没爬起来那么快。他这么一喊,伪军们却立即爬起来向上冲,可他们忘了许万喜腰里还有一支二十响呢!这近距离二十响的威力最大,那两名伪军刚爬起来向上一冲,许万喜的二十响已经掏出来了,对准他俩一扣扳机,“哗哗哗”一梭子,两名伪军全被打倒在了地上,尤其是前面那个,身上最少中了六、七枪,后面的那个比较幸运,只是头皮给擦破了。

原先跑在最前面的那名伪军因为摔了一个仰八叉,翻身爬起来慢些,侥幸躲过这一劫,他暗自叫着庆幸,伏在地上偷偷看了看前面和身后的伪军头目。趁着这个机会,许万喜又向下跑了,可他二十响的子弹也只剩下一梭子了。

伪军头目看许万喜跑了,忙爬起来看了看,踢了踢被打死的那名伪军,把他的步枪捡了起来,对受伤的那名伪军问道:“怎么样?伤重不重?!”

受伤伪军满脸都是血,坐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着,伪军头目对那个摔了一个仰八叉的伪军叫道:“李二!看看他的伤,看看伤哪里了,给他裹裹!”

李二走过去,看了看受伤伪军的伤势,嘀咕了一句道:“没事,就擦破了点儿皮,不重!”说着,从衣襟上撕下一条子布给受伤伪军裹了裹。

受伤伪军自己擦了擦脸上的血,伪军头目骂道:“装什么死啊?!既然没事伤不重还他妈的不赶紧给我起来?!装什么蒜啊?!”

受伤伪军哭丧着脸道:“你们脑袋上挨一枪试试?!我流的那是血啊!”

李二没吭声,伪军头目道:“你们看看,刚才已经死伤了好几个,现在又死了一个,你们俩看看怎么办?!”

受伤伪军闷着头没说话,李二瞪着眼睛看着他,伪军头目道:“那两拔人现在什么情况咱们不知道,但咱们这四个人又死了一个,咱们回去恐怕不好交代!”

李二道:“那队长你说咱们怎么办?”

伪军头目道:“怎么办?!我看咱们还得追这小子,抓住他缴了他的枪,咱们回去喝酒领赏,不然的话我看咱们回去可没好果子吃,你们俩觉得怎么样?!”

受伤的伪军不想去追了,可李二的情绪却上来了,嚷道:“对,咱们得去追他,不然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弟兄,今天咱们说什么也要把他抓住!”

伪军头目一听拍着李二高兴道:“对!还是你小子有种,咱们这就追他去!”

受伤伪军嘟囔着不想去,伪军头目眼睛一瞪道:“你要再说不去追,我就毙了你,回去就说你通八路,连你家里都抄喽!”

李二忙打圆场道:“算了,队长,都是生死与共的弟兄,他胆儿小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去,他肯定跟着去,这点儿您放心吧!”说着就向受伤伪军使眼sè,又对伪军头目指着被打死的那名伪军道:“他怎么办?”

伪军头目道:“先把他放这儿,等把那八路抓来再让人来埋他!”说着一挥手,顺着许万喜跑下去的方向带着两名伪军又追了过去。

打躺下那两名伪军,许万喜又猛跑了三、四里,看看敌人没追上来,许万喜感觉自己是又渴又累又饿,他实在跑不动了,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喘匀了粗气,许万喜抬眼向四外看了看,庄稼地里是一个人也没有,他打消了想找人要点儿水和干粮的念头。

又走了百十来步,许万喜走到了一条小水沟前,水沟不深,跳下去也只没了膝盖。看着水沟低洼处淤积着些水,许万喜顾不得许多,跳下去趴到水洼前伸头就喝了起来。

饱饱地喝了一肚子凉水,许万喜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他没有爬起来,径直翻过身子躺了一会儿。这一躺,他感觉很舒服,而水沟边几棵柳树上知了的叫声更引起了他的食yu,他抬头向树上看了看,七、八只肥大的知了正在正午的娇阳下拼命地“知了、知了”地叫,这叫声让他的肚子更咕噜噜地叫起来。

许万喜看了看那些知了,有多一半都停在树枝的明显处,那些位置都比较好攀爬,这对从小就上树爬高的许万喜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所以他决定捉几只知了烤来吃,多少也可以充些饥。说干就干,许万喜翻过身子爬起来,几步就走到那几棵柳树下,看看周围还是没有人,他把步枪上的刺刀卸下来把步枪顺手往树边一放,用刺刀割下来一段一尺来长的细树枝,削了一个尖头,别在了后腰上,重新上好刺刀,他挽了挽袖子,噌、噌、噌就向树上爬去。

眼看着就要捉到一只肥大的知了,许万喜变得小心起来。他慢慢地爬近知了,猛地用手一扣,那只知了被他的手指按住了,使劲挣扎了挣扎,还是没逃脱许万喜的手心。

许万喜伏在树干上,把平衡掌握好,从后腰上抽出那段细树枝,一只手捏住知了,另一只手就把细树枝的尖头从知了的胸部穿了过去。如此十几分钟,许万喜就捉了五只知了,有两只却在他按住之前的一刹那飞走了,不过他对自己的这个成绩还是比较满意。

从树下滑下来,许万喜捡了些枯树枝敛在一处,用火石、火镰打着火,许万喜坐在没水的水沟里就举着穿满知了的树枝在火上烤了起来,功夫不大,知了的肉香就飘了起来。

许万喜咽了咽唾沫,忍着饥饿,耐心地等着知了完全烤熟。

几只知了下肚,许万喜觉得稍微好受些了,但还是很饿,他刚想起身再去喝点儿水,就听得不远处一个声音叫道:“他妈的!你们俩稍微拉开点儿距离好好搜搜,别总象跟屁虫似的跟着我,都是前后脚,那土八路跑不远!”

另一个声音道:“咱们追了这么远连个人影儿都没见,八成是跑别的地方去了!”

第一个声音道:“别他妈费话,给老子好好搜搜,不然咱们回去可没法交差!”

许万喜不敢怠慢,急忙抽出二十响打开保险,躲到柳树后面向声音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刚才追自己的那几个伪军正端着枪,中间拉开有七、八米的距离向自己这边搜索过来,只不过刚才是四个人,现在只剩仨了,其中一个头上还裹着块布。

许万喜飞快地看完敌情,知道自己不好跑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干掉他们当中的一个,最好是两个,这样剩下一个敌人就好对付了,可敌人拉开的距离有些大,离自己的距离却越来越近了,最近的眼看着不过最多有二十米了。他这么一犹豫,一名伪军已经发现了他,这名伪军立刻喊道:“他在树后头!”手里的枪就举了起来。

许万喜一看自己被发现了,立即对准这名伪军“啪、啪、啪”就是三枪,这三枪全没打空,两枪打在这名伪军的前胸上,一枪打在这名伪军的肩膀上,只见这名伪军手一扬,手里的步枪就丢了出去,死尸栽倒在地上。

另两名伪军看许万喜开了火,顾不得shè击,慌忙就趴到了地上,其中那名伪军头目三滚两滚,不要命地爬到了一座坟丘的旁边,许万喜也赶紧退到了另一棵柳树后面。

两名伪军藏好了身,对着许万喜刚才shè击的那棵柳树“噼哩叭啦”就开了枪。那名伪军头目对另一名伪军喊道:“我掩护你,你绕到他后面去,今天说什么咱们也得干掉他!”

那名伪军一听长官下了命令,一看现在的形势也只能如此,就边放枪边向后退,准备从远处绕到许万喜的身后去。

许万喜一看他们要前后夹击自己,知道如果一旦发生了那种情况,自己的情况就会变得很糟糕,他不由得心里一急,挺直身子对着那名正向后退的伪军一连就开了六、七枪,虽然没打中对方,那名伪军却不敢再动了。双方就此僵持了下来。

双方沉寂了一会儿都没再打枪,那名伪军头目道:“他妈的,那土八路是不是没子弹了?!你上去看看,我掩护你!”

当兵的道:“你怎么不上去试试?谁知道他是真没子弹还是假没子弹了?!他那枪,枪枪咬肉,我怕死,还是你上吧!我掩护你!”

伪军头目骂道:“好小子,敢跟我讨价还价,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许万喜听了暗暗觉得好说,心里说:“今天你能不能回去还是回事,还想回去收拾别人?!我先吓跑了一个再说!”想到这里,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瞄了瞄那名当兵的位置,“啪、啪”打了两枪,把石头扔了过去喊道:“接手榴弹!”

这名和长官讨价还价的伪军本就怕死,许万喜打过来的两枪本就已经让他很害怕,又一听对方喊接手榴弹,随即就是一个黑乎乎、手榴弹似的东西飞过来,他再也顾不得长官说回去和他算帐的话,爬起身来掉头就跑。那名伪军官看手下起身跑了,感觉自己在这里肯定是死路一条,也什么都不顾地起身就跑。

许万喜一看机会来了,对准离自己最近的伪军头目一扣扳机,剩下的半梭子子弹一口气全打在了伪军官的后背上,伪军官是一声没吭,“扑通”就扑倒在了地上。

那名伪军听见二十响在连响,泼了命地向远处逃去。许万喜喊道:“你也留下吧!和你的汉jiān朋友做个伴儿!”边喊边插好二十响,向刚打死的那名伪军头目身边跑去。

跑到那名伪军头目身边,许万喜捡起他身边的那支步枪,立定站好,对准已经跑出几十米的那名伪军瞄了瞄,轻轻扣动扳机,就听得“叭”的一声清脆的枪响,那名伪军一头摔倒在了地上。

许万喜提着枪追过去,那名伪军已经断了气。他拾起伪军的步枪,把他身上的子弹也搜了出来,返身走回去,把另外两名敌人的枪支弹药也都捡了起来。可他把这几支步枪、手枪、子弹、手榴弹归拢到了一起他又发了愁,这么几支步枪在平时他是能背起来就走,可他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是没吃东西,又一直在跑路打仗,浑身的力气是几乎使光了,这可怎么办呢?

就在许万喜站在一堆枪支前发愁的时候,从远处又向这里跑过来十多个人,这让许万喜是又吓了一跳,是不是又来敌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