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愕然,失声叫道:“马立城,就是你?”

表叔说道:“不错,我正是如假包换的马立城!”

我脑子一片混乱,怎么可能,马伯镛警告我们最要提防的敌人就是马立城,他竟然一直埋伏在我们身边。难怪,最亲近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敌人!不过我隐隐存在一个疑虑,马伯镛不是和表叔打过照面吗?前者怎么不认识后者了呢?

远处马合城恨得直咬牙切齿:“马立城,你这个马家的大叛徒,太祖的奸逆,终于露面了!我们皇陵村的基业遭毁,怕也是你捣的鬼,只恨当初没有将你除掉,终成大患!”

听马合城的口气,马家内部存在着很大的矛盾,马立城还被赶了出去,险些有生命之忧,于是现在赶过来报复。这马立城当真毒辣,利用我和其他村民,轻轻松松一手就将皇陵村马家的基业毁掉,其人心智城府可见一斑。我猛然记起,白水不是让马立城派人送走,以他的性格,哪有那么容易放掉,心底顿时沉下一块石头,冷冷说道:“我不管你们马家有什么矛盾,我问你,白水她们,究竟有没有送到北京去?”

马立城坦白:“没有!”

我的担忧终于化为事实,又问道:“她们现在怎么了,在哪里?”

马立城说道:“现在她们很安全,一直被我的人保护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照顾地像是皇后公主一样。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们的好,以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出沈阳,半路途中即有可能遭到劫杀!”

我忽然发狂地叫道:“马立城,若是你敢动他们一根寒毛,我叫你不得好活!”

马立城不见动怒,态度诚恳地说道:“恒淮,你跟我干吧!你为人讲义气信用,又机智过人,擅长打斗,而且救过我一次。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要你跟着我干,你就是我们内部的二号人物,吃香喝辣随你。我也知道,你们一家三口全凭白水工资过活,日子过的紧巴巴。你跟了我,保管你吃人参如嚼萝卜!”

马立城以利诱我,以质胁我,但是我朱恒淮,哪是这般容易受到威胁利诱?

马立城还没有动手?

我忽然心念一动,马立城带来的人手远远超过了另外一帮人,动起手来即使不考虑我,也是稳赢。但是他怎么还不动手?

原因只有两个:一、等待时机;二、顾忌某事。

时机竟在马立城手中,他随时都可以动手,那么只有他在顾忌某件事情了。我盯着马立城,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是眼角余光还是偶然瞟向那个娘娘腔青年方向,他也在顾忌这个娘娘腔?仿佛是一个各方面都很重要的人物。

如果把他掌握在手的话……

我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我忽然推开手里已经无用的人质,把他扔到金家兄弟的身边,然后胡乱开了一枪,响声震动如雷,口中大嚷:“马立城,千万不要放走那个娘娘腔,动手!”

马立城瞬间一惊一怒。

惊的是我猝然发动袭击,局势顿时一片混乱,立时众人打架斗殴成一团;怒的是立时猜破我的用意,果然是个人才,知道我的目标是那个娘娘腔,在我弹出的瞬间,马立城也冲了过来!

但是还有金家兄弟。

他们丝毫不了解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关系,以为我已经被马立城利诱,此刻发动攻击,是听从马立城的指挥,于是两人立即分开分别阻拦我和马立城。迎接我的是金老二,他不要忘了,即使他们兄弟俩合力,我手中有一个累赘,他们也只能勉强与我打个平手。如今一对一,金老二根本没有任何优势,何况我手中有枪!

我毫不犹豫对准金老二扣动扳机,后者扭身避开,我已经乘机欺上前,枪柄恶狠狠地砸在金老二的脑袋上。我连看一下是否死活都不管,急忙冲向那群保镖们。

那群保镖一直护卫着娘娘腔后撤,见我冲上来,当下有两个迎击。我冷笑一下,忠心可嘉,愚不可及。把五四手枪插在后腰,径自上前拎住两个保镖。他们双手立时抓住我的手臂,想一把扭开。我既然这般出手,自然相当自信,我的膂力可是非常可怕,竟然硬生生抬起两具庞大的身躯,对头一撞。咣当!两颗脑袋碰在一起,鲜血直流。

我随手丢掉两个家伙,其他保镖大惊失色,但是胆色不错,一个个都冲上来送死,叫我像小鸡一样捏翻,扔在地上。小流氓怎么能和杀过人的士兵交手呢?

那个娘娘腔吃惊地看着我,吃吃道:“你,你要干什么?”

“干你了!”

说着一把拎起娘娘腔,像是麻袋一样扛在肩上,飞奔而去。

“不好!”

一直在缠斗的金阿大和马立城见到娘娘腔被我抢走,对望一眼,迅速达成一致目标,双双追过来。纵然我力大无比,那娘娘腔瘦弱如鸡,我跑步的速度还是受到影响,不刻他们追上来,大叫道:“站住!恶贼,放下我家主人!——朱恒淮,你给我滚回来!”

我背后感觉两股迅即的凉风逼近,立时亮出我的老招数,拎住娘娘腔的双腿,把他如同肉盾一样乱舞。果然,金阿大和马立城都在顾忌这个娘娘腔,硬生生地收住攻击。我冷笑道:“要是你们再赶追过来,这个娘娘腔病鬼,可要变成死鬼了!”

说着哈哈大笑逃走。

马立城一时束手束脚,气闷之极,竟然忘了拿白水来威胁我。而金阿大更是见过我的目无法纪,心狠手辣,一时不敢追踪,叫我从容出走。

幸亏事先马立城给我看过故宫地图,于是我熟门熟路地离开走到大街上。这样肩上扛着一个人当然引人怀疑,于是转手抱在怀里,口中不住嚷嚷:“让开让开,病人,送医院!”

当下转了几个巷口,见四下里无人,跳过低矮的围墙,逃到一家人的院子里。院子里空空荡荡,通过窗户望进去,里面收拾地整整齐齐,床头挂着一个相框,乃是一对年轻夫妇,因为都是双职工,今日工作不在家。好机会,我用帽子抱住手,一拳砸破玻璃,打开插销,从容跃入房间,把娘娘腔扔在**。可怜的家伙,又惊又吓,已经昏了过去。

我摇摇头,毫无用处的主子啊!

当下我打了他几个巴掌也不醒来,于是扒下他的大衣透透气。妈的,到底是有钱人,居然是貂皮大衣,老子干一辈子也穿不起,心中忿忿不平。我又扯开他衣领,四下里找凉水,打算灌进去浇醒娘娘腔,手掌无意中掠过胸脯,只觉得软软一团,不禁愣住,好熟悉的感觉。

我心中怀疑,双手用力,吱啊,撕开这个家伙的衣襟,露出胸脯,一对肉肉软软的白面馒头滚出来,圆顶点着一点红。

居然是个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