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开眼睛,猛然推开女人,冷冷警告:“你少犯贱,老子可不吃这套,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对我这个身经百战的无产阶级战士是没用的!”

女人让我推开时,轻轻啊地一叹,滚到床尾。她单手撑起上半身,娇躯横卧床头,双腿微微并拢合曲,弯成一个优美的姿势。原本毓敏唯恐我兽性大发非礼她,连衣服也不敢脱就和衣睡觉,然而此刻一双纤长的美腿尽数露在我眼里,仅在女人私隐处着了西洋小小的黑色花边镂空亵裤,被那件偌大的衬衫下摆垂下遮住一半。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女人,双腿倒是非常优美,看来身材与身高无关。胸口纽扣自然早已开启,垂下一角,里面脱兔微微颤动,若隐若现,更是诱人。远处***透过窗户投进来,映在女子中西合璧的面颊上,泛起一层玫瑰色的晕红,眼波流转,释放无尽蕴含**的秋波。

我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这几天连续不断处于高度危险紧张的状态下,身体积累了不少压力,一直没有宣泄通衢,此刻看到这番美景,终于受不了压上去,把毓敏推倒,按住她的双手。女人一声低低的惊呼,眼媚如丝,轻启薄薄的嘴唇:“王爷,不要这么粗暴嘛……奴家是不会反抗的!”

我眼睛倏然一亮,瑟瑟打了寒颤,立时理智回归,慌忙推开女人,险些就中了媚惑,里面一定深藏可怕的奸计,好险!

女人又娇声呼唤:“王爷啊……”

真是媚地浸心,骚地入骨。

我皱起眉头,白天竟是我调戏毓敏,晚上反被调戏。这个原先胆小刚强的女子,怎么立即就变成**的贱货,变脸好快,如同邪魔附身了一样,我说道:“毓敏,你中邪了!”

女人咯咯娇笑:“错矣,我不是毓敏,我是毓灵,毓敏的姐姐!”

我一呆,怎么连名字也换掉了?我突然想起白水曾经说过,据说有的人精神分裂,就会产生不同的人格,莫非就是这种情况?

我不悦地叫道:“你发什么疯!给我穿好衣服。”

毓灵噗哧一笑:“果真是马立城重视的男人,不受色诱,定力惊人!我这招百战百胜,很少有男人可以把持住!”

我喝道:“到底有什么阴谋?老老实实说出来,不然,别老子我不客气!将你衣服剥光,扔到雪地里,和雪人去亲热吧!”

“好也!”

毓灵媚然一笑,收敛魅力,正色道:“我要和你商议,我们合作的事宜!”

我不屑地说道:“合作?你有什么资格,你现在人在我手上,生杀予夺,尽归我手!”

毓灵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们才有合作的必要。我且猜度一下,你为何挟持我们姐妹?逃命?非也,以阁下的手段,纵然千军万马也是从容出走。那……是为了什么呢?答案只有一个,为了你的妻儿!”

我脸色变了变,毓灵继续说道:“你也看出了,马立城其实十分顾忌我们姐妹,所以便捉了我们为人质,日后好换回妻儿。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以你的单枪匹马,何以对抗马立城。你可知,马立城的实力有多大?”

我老老实实回答:“不清楚。”

毓灵说道:“那我便告诉你,马立城明里只是沈阳一个小小的警察,其实在暗地里,乃是东北亚黑社会老大,势力遍布东三省、苏俄远东、蒙古、南朝鲜以及日本,底下成员不下上万人!”

我冷笑道:“你莫不是吹牛?单说东北也罢了,他还有本事渗透到外国去?吹牛也要打个草稿。”

毓灵摇摇头说道:“这是事实!以马立城一人而言,当然不能创造如此基业,这乃是马家三代人六十多年的努力。早在张作霖时代,马家便以盗墓起家,后来日本人打进来,又投靠了日本人,直到新朝建立,气焰才有所收敛,只在暗地里偷偷地埋伏隐匿。但是这几年,马家突然分裂,分别成立了以马立城和马志诚为核心的两个集团。马志诚你也见过,就是被你捉住当作肉盾的那个无用废物。而马立城主要势力都在外国,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听说还险些丧命,若不是你去救援,恐怕现在就不会惹出这么多事端了!”

其实我心里老早在暗暗懊悔,我的心情,就像陈赓救了蒋介石一般痛苦啊!

我问道:“那你们是什么人?我看样子是流落海外的满清皇室后裔?为何居然跑回来和马家合作?还想作皇帝?”

毓灵叹气道:“时移事异,我们爱新觉罗家也不是这么蠢的,现在天朝如日中天,我们既无兵又无民心,哪有能耐复辟?我先祖其实是醇亲王一系,辛亥叛乱,袁逆世凯将我们驱逐下皇位,除了皇上(指溥仪)留在宫中,部分宗室遍逃到了美国,组成清遗会,期待日后能够复辟!当年张勋进京我们欢呼雀跃,满洲国成立弹冠相庆,但是皇上居然捧回了日本人的三大神器,丢弃祖宗,便叫我们破口大骂。日后天朝成立,我们从此心灰意冷,也不再指望复辟!”

我摇摇头,这帮遗老遗少,纯粹痴心妄想。有溥仪这种国民大奸贼,才搞得中国动乱无常,幸好没有留下子嗣,不然又被一批愚民遗民,捧来做皇帝了!

此刻毓灵露出尴尬地神色,说道:“正像你所说,自从太祖皇帝之后,我们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移到美国的那批宗室,本事没什么,花钱却个个好手,抽鸦片,玩女人,二十尺的游艇非要买三十尺的。结果不出几十年,便将那价值不下几十亿的资产败个精光,留到我手里,没剩下多少钱了!”

方才一直在听毓灵胡说八道,满口封建君王,什么皇帝,辛亥革命也成了叛乱,本想破口大骂,但是听到这里,我不禁哈哈大笑,虽说皇朝末期普遍衰败,但是像满清皇室之流无骨气之极的家伙,数尽中国历史五千年也是极为罕见!譬如南明唐王桂王兄弟被俘,宁死不屈,绝食而亡。而满清的那些皇室贵族们,不是屈膝投靠外国人,就是整日鸦片度日,一帮抽骨乌贼!

毓灵越发尴尬,妖媚的神情转而不好意思的脸红,慢慢说道:“因为实在没有钱了,连起码的排场也不能维持,在美国一直被侨界视为笑柄,无奈之极,家中的长老们终于决定,动用传说中——太祖龙脉宝藏!”

“龙脉宝藏?”

我嗤之以鼻,冷笑一声,忍不住大加讽刺:“所谓龙脉,也不见得能保佑你们爱新觉罗氏坐稳龙庭,凡子孙后代,不是卖祖求荣,断子绝孙的;就是远遁异域,混迹人生的!”

毓灵恼火之极,叫骂道:“你们明室不一样也是完蛋了吗?”

我摇摇头叹道:“明室的子孙,毅宗、唐王、桂王都是自杀殉国,比你们这些苟活的爱新觉罗氏有尊严多了!你举举例子看,爱新觉罗家可否有自裁殉国者?”

毓灵哼的一下:“你是存心和我抬杠是了吧!不要忘记,你的妻儿还在马立城手中,倘若要回来,还需得我帮助。”

我哈哈大笑:“马立城为人我了解,断然不会妄自伤害人质,更何况我有你作质在手,可与马立城合作交换。纵然实在不可以,大不了我投降马立城算了。也省的和你们这些夸夸其谈的家伙合作的为妙!所以反而是你需要我的帮助!”

毓灵让我重重一击,颓然举白旗,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投降,算我求你,可以吗?”

她哀求说道。

我为人争强好胜,赢了这一把,明知毓灵施展哀婉政策,但在心中也是不禁洋洋得意,说道:“好了。现在你就把什么龙脉宝藏事情细细说出来,或许我可以考虑与你合作!”

毓灵点点头,徐徐说道:“当年我大清一路顺利地入关的时候,八旗军不过老少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万,即使算了吴三桂的人马,亦是感觉难以统治中原大地。当时就在八旗内部产生了争议,有的说有蒙古前车之鉴,即使武力像蒙古骑兵那么强大,总有一天也会被赶出中原,所以还不如抢掠一番,退回关外,继续做他们的东北王。有的说,这中原的花花江山不要白不要,八旗的子弟享受过了中原的奢华生活,退回关外还能习惯吗?争论不休,最后摄政王多尔衮拍板决定,一方面继续派兵攻打李闯和南明残余势力,一面到处搜刮金银财宝,运到关外秘密埋藏!(金庸,原谅我吧!)”

听到这段历史叫人气闷之极,蒙元满清,是中国历史上两个亡国史。南宋说是弱小,但是也抵抗了打遍天下无敌蒙古骑兵四十多年,而且击毙蒙古大汗蒙哥,后来不过八十年,大明便崛起,驱走蒙古鞑虏。而满清入关时,明朝力量百倍于其,但是人心不齐,竟然叫满清八旗一一击破!成就了满清,真是世间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从此天下三百年膻腥岁月,衣冠变换,华夏为蛮夷,几百年后,竟然让东夷倭人自称中华正朔了!

毓灵继续说道:“当年击败李闯,攻入北京城的时候,发现了大量李闯来不及带走的金银。李闯入京时,大肆搜刮,光是内库就搜出了两千万两白银,加上其他大臣的财产,不下五千万两。而八旗亦在山东、河北、山西,加紧搜刮,总共收拢的金银财宝,折合白银不下一亿两,分作十二批,每批一百辆四马大车,运抵关外某个秘密的地方埋藏!多尔衮言,这些金银财宝是大清立国之本,非到要紧关头,不得使用。这个秘密一直皇帝传给太子,可惜后来子孙不孝,渐渐淡忘了这个秘密。直到慈禧太后时期,内忧外患,急需银子,才记起这个秘密,但是几乎已经失传,连埋藏的地点都遗忘了,不得不派人重新找寻。花了几十年,终于得到了这个关键线索,可惜那时候大清国已经覆灭,天下改朝换代了!当年去找寻宝藏的人,正是我的祖父,他说道:这般财宝,乃是我大清辛苦搜集而来,断不可给民贼得之!于是远赴异域,组建清遗会守住这个秘密!”

我冷笑道:“这些财宝,本不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而是抢掠天下人得来的。好一个强盗,抢了别人的东西,居然振振有词说是自己的!”

毓灵对我怒目而视,但是没有反驳,一来事实,二来反驳没有好处。

我问道:“假若你们是来寻找宝藏,但是怎么和马家扯上关系了?”

毓灵说道:“唉,说到底,太祖的子孙无能,人才日渐凋零,到了这一代,便只得让我这个小姑娘主持大局,若不是还有一些忠心的包衣相助,恐怕我连来到中国都困难。而马家毕竟人多势大,几年前,马家人到处搜寻前清遗民,争取过去,他们想要做皇帝,念头荒诞不堪,但是毕竟可以利用,于是我们便开始合作起来。只是想不到马家内部已经开始分裂,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想象,马家的嫡长子马志诚和精明的马立城发生继承冲突问题,目前斗个旗鼓相当,一时难以分胜负。”

我疑问道:“既然马家势大人多,随便投靠任何一方不就可以了吗?反而和我这个孤身的合作?有猫腻!”

毓灵苦笑:“其实你也看到了,与其说是合作,还不如说一开始我们就被马志诚集团控制。毕竟我们势单力薄,而马家则是地头蛇。幸好两个马家人起了冲突,而你将我劫持,反而使得我脱身,不和你合作,难道还和谁?”

我点点头认可:“算你有脑子。也好,那你说说看,首先如何动手?”

毓灵说道:“找到龙脉宝藏的关键,看来还得去外地盗墓一次。”

我奇怪地问道:“沈阳不是你们的龙脉吗?还要去外地?”

“沈阳只是龙兴之地,真正的龙脉,乃是会让你轻易知道。明日我们便细细商议,今晚且睡吧,王爷,需的小女子服侍吗?”

毓灵又施展媚功粘过来,我冷笑一声,忽然动手将她手脚捉住,包在一捆被子像蚕蛹一样卷起来,然后于左右两脚中,脱下最臭的一只袜子,塞住她的嘴巴。

这女人绝对有问题,我可不放心。再说,目前形式就像是在赌博,赌运道、赌手段。谁先将自己的底牌先露出来,谁就先完蛋。看毓灵所作所为也不像这种蠢女人,怎么如此早就把内容透露,定是有所隐瞒,不好好教训一下,岂会老实交代?这样我随便一脚就把她踢到地上,自己安安稳稳睡觉,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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