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告一段落,天歌心里又是羞愧又是苦恼,她承认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难道这样她就要毫无人权地嫁到千骑国?

这绝不可能!

正在沉默间,李信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呼小叫道:“小大夫,你快去看看吧,我家王爷突然晕倒了!”

天歌脸色一变,连忙爬下床,跟着两人来到南宫焰住的房间,这一看立刻吩咐袁融和李信:“把他抬到我的房间去。【】”

原来这户渔家只剩下一间好点的大房子,南宫焰三人来得匆忙,天歌又被发现了女儿身,几人自然不能和她挤在一处,主人家只好临时把平时堆放杂物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三人暂用。

南宫焰身为一国王爷统领千军万马的镇国大将军,此时正躺在地上的一块木板上,只见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脸色潮红,眼睛紧闭,已经神志不清。

此外,角落里还有被五花大绑的李侍卫,眼下对方正欣喜地望着天歌,神情很是激动。

天歌用眼神示意他自己没事,委屈他现在这里待上些时辰,李侍卫立刻表示自己明白,让天歌放心。

袁融和李信连忙把南宫焰抬到大房间,一看天歌比李侍卫的床厚实很多,正犹豫间,就见天歌坐到床边示意两人把南宫焰放到她的**。

把完脉之后,她沉默片刻对焦急不已的两人道:“没有大碍,我开个方子你们拿去抓药,两天就会好转。”

李信连忙去找主人家借纸笔,袁融则还有些不放心:“小大夫,王爷真的没事,他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天歌扫了一眼南宫焰因为缺乏休息而略微凹陷发黑的五官,道:“拿块布巾把他的头发擦干,喝完药发发汗很快就会退烧的。”

袁融看天歌说得肯定,连忙照办。

主人家已经猜到南宫焰的身份,丝毫不敢怠慢,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贡献了出来。不过普通的渔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能尽量做到干净。

根据陈大叔的指点,抓药需跑到十几里地之外,李信拿着天歌开的方子骑上马绝尘而去。

房间里,袁融把布巾拿过来后,正踌躇着要怎么给南宫焰擦头发,天歌沉默了一瞬,对他道:“袁先生也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吧?下面的事我来就可以了,趁这点时间你就在对面的**休息一会儿,别都病了。”

天歌说的没错,南宫焰连着七天七夜没睡,作为他的幕僚和贴身侍卫,袁融和李信又哪里能睡,面色也没比南宫焰好多少。

袁融也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知道这时候不是客套的好时机,于是把布巾递过去,掀开帘子去了李侍卫之前睡的**。

先把南宫焰的头发解开,天歌用布巾把那又黑有多的长发包裹在里面,一点点擦拭,直到半干。

看着那张因为高热而略显痛苦的冷面,天歌发现这人其实长得十分俊朗,且比想象中的年轻,虽然他因为多日没有打理已经长出了胡茬。

但大概是他给人的印象太过深沉,总给她一种这人很老练的感觉,想想前些日子得到的信息,这位镇国大将军今天也不过二十五岁上下。

天歌忍不住想要捂脸,天啊,这人还没有她的真实年龄大,却总是给她一种可怕的压迫感,真是令人窘困!

接着,天歌察觉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只粗糙火热的大掌攥住,想抽也抽不开,而那人即便是在昏迷之中,一察觉她的意图还冷冷地警告道:“永远别想逃出本王的手心!”

天歌郁闷得几乎吐血,可在使劲把手抽回之前,看到**这人疲倦消瘦的面庞,她长叹一声,决定放弃。

刚刚她诊脉发现,袁融的那些话并不算夸张,南宫焰之所以突然高热昏倒,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睡眠不足导致抵抗力下降,再加上郁结于心无处发泄,又被冰凉的海水一激,就爆发了出来,这前前后后的原因都是她,她如何还能心安理得?

李信把药抓回来熬好之后,给南宫焰喂下,天歌让袁融和李信也一人喝了一碗,以免他们也病倒。

药里有安神的成分,喝完之后这三人就都沉沉地睡了过去,天歌的手依然被南宫焰握着,想到袁融和李信看到这一幕时的目光,天歌就恨得咬牙切齿,好歹也是一国王爷,居然如此小心眼,他不丢脸自己都替他觉得丢脸!

正所谓欠下的总是要还的,好在天歌和李侍卫已经休息了两天,这会儿受点罪也不算什么。

直到天色暗下来,南宫焰身上的热度减退,被饿得醒了过来,就直直地盯着天歌,那眼神简直恨不得把她生吞了。

天歌尴尬地想要把手收回来,却被南宫焰狠狠一拽,竟是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身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南宫焰像对待猫儿一般掐住了后颈,声音中盛满了浓浓的威胁:“还想要逃去哪儿?”

天歌一抬头就对上活阎王冷硬的下巴,她挣扎片刻发现颈后那只手掌越发大力,手上的力道也没有放松,她觉得自己的后颈和手此时一定已经青紫一片,不由含着眼泪道:“你不饿吗,陈大娘炖了很多鱼汤,我去给你盛一碗。”

南宫焰怀疑地打量着她,见她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眼中泪光闪烁,面色酡红,急促的呼吸拂在他下巴上痒痒的热热的,才意识到这小女子几乎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正是满怀的温香软玉。

良久,他目光闪了闪,才慢慢松开手,哼道:“你最好放聪明点,之前的账本王还没找你算,你若是再敢跑,小心本王打断你的腿!”

“你……”天歌愤怒地瞪着他,想和他讲理又觉得其实是自己理亏,气呼呼地甩袖离去。

南宫焰侧耳听着她的脚步声,下颌紧绷,直到那熟悉的脚步声重新靠近过来,他才稍微放松了身体,慢慢呼出一口气,瞪大眼睛看着那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女子,一脸委屈地端着碗慢慢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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