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宝林一进宫就和同院的两位宝林打起来了,然后一人被打二十大板的消息不出一个时辰就传遍了宫廷内外。.79xs.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无不感到错愕和好笑,只觉东宫近期以来闹的笑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南宫毅本来正极力降低自己在庆隆帝面前的存在感,这些日子他一直刻意保持低调,没想到这些努力这么快就被孙芸儿打破了。

他一边懊悔当初鬼迷心窍招惹了孙芸儿,又猜测庆隆帝该如何想他,同时又不想失去孙润这个将来可能的助力,他气愤地在书房里转了两圈儿,让侍候在身边的小庄子去冬院传旨:“命三位宝林闭门思过一个月,若是以后再有类似事情传出,直接降为御女。”

正趴在**养伤的三人听到这个消息,恍如晴天霹雳,尤其是对孙芸儿,她万万没想到这些下人竟然真的敢打她,还打得那么重,她活了十六年,除了孙润那两巴掌,从来没挨过打,这一顿板子让她意识到了皇宫不是她的家,如果她敢继续胡闹,小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接到太子的旨意,她本就不佳的精神一下子萎靡了下来,只觉这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

教训了三个不安分的宝林,南宫毅又怒气冲冲地赶到承恩殿,此时南宫岚和天歌已经用过晚饭离开,夏紫汐正准备休息,所以早早令人关了殿门。

南宫毅站在大殿门前,命令那守门的宫女嬷嬷:“给孤开门!”

那宫女嬷嬷都是夏紫汐调教多年的,哪里会听南宫毅的,嬷嬷道:“太子殿下请回吧,太子妃有孕在身已经歇下了。”

这是提醒他想要夏紫汐为他生个小皇孙,就不要打扰她。

南宫毅正在气头上,暴怒大吼:“孤命你把门打开!”

嬷嬷低着头不再出声,她们都是夏紫汐的人,对于太子近日的作为本就充满了怒气,此刻见他不顾夏紫汐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安危,就更加生气了。

南宫毅见就连这些嬷嬷和宫女都不听他使唤了,飞起一脚就踹在了那嬷嬷的心口:“放肆,孤看你是活腻了!”

南宫毅有武功在身,那一脚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嬷嬷的心窝子处,那嬷嬷倒在地上,半天没能缓过气而来,南宫毅怒不可遏,正想再补两脚,就见殿门轰然而开,穿着睡袍的夏紫汐站在门内,正冷冷地望着他。

南宫毅抬起的脚瞬间僵在原地,望着多日不曾见过面的夏紫汐,突然觉得很没面子,他怏怏地收回脚,站在门外与她对视:“太子妃终于肯见孤了?”

夏紫汐站在门内一动不动,语气平静而淡漠:“臣妾近日身体不适,没有去给殿下请安,请殿下息怒。”

南宫毅一哽,从来没有太子妃去给太子请安的说法,只有他愿不愿意来见她的问题。说起来他已经很少主动来承恩殿了,一是忙二是心虚,直到今天他被孙芸儿的事激出了真火,才不管不顾地来找夏紫汐理论。

“……那么,现在孤可以进去了吗?”南宫毅咽下胸口的怒气,有些没有底气地说。

夏紫汐淡淡地望着他:“不知太子殿下有何事?臣妾想要歇下了,殿下还在闭门思过期间,不宜与臣妾同房,为免陛下生气,太子有话还是站在外面说吧!”

南宫毅尽管明知夏紫汐是在借口推辞,却完全找不到反驳的话。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夏紫汐越来越不对劲,先是宫里人都知道的乔念梓事件,她就像是躲在了一层屏蔽性良好的蛋壳中,居然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接着就是孙芸儿的事,从头到尾夏紫汐都没过问一句,甚至皇上下旨让他纳孙芸儿为妃,也是南宫岚来和他说了孙芸儿种种不是之后,他拟了旨,签名盖章之后让人拿来给夏紫汐签名盖章的。

从头到尾,夏紫汐仿佛置身事外一般,风轻云淡,毫不在乎。

这让南宫毅心里越来越没底越来越烦躁,尤其今天夏紫汐让人打了孙芸儿三人板子后,不仅没有封口还让这事传得宫中上下人尽皆知,这是嫌他还不够丢人吗?

他扫了一眼承恩殿前站着的宫人,怒斥道:“都给孤退下!”

宫人们闻言偷偷抬眼看向夏紫汐,见她抬手示意了一下:“众人才扶着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嬷嬷快速退下。”

夫妻二人相对而立,一人门内一人门外,默默无言。

夏紫汐就那么平静地站着,任由南宫毅这么瞪着她,毫不退缩。

看着看着,南宫毅发现这么久没来,夏紫汐的圆润的不少,再看她宽松的睡袍下微微隆起的小腹,到了嘴边的质问突然就说不出来了,只呆呆地看着她的肚子发呆。

夏紫汐等了良久,觉得腰有些酸痛,便有些不耐烦道:“殿下有话还请快说,臣妾就是想陪您耗下去,这肚子里的孩子也耗不起。”

南宫毅猛然一震,隐隐带着怒意道:“你别以为用孩子就能威胁孤?”

夏紫汐意兴阑珊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舒口气道:“殿下可是为孙宝林来兴师问罪的,臣妾依照宫规责罚了她,殿下若是觉得不妥,可是下令收回臣妾的权利。”

南宫毅不解地看着她,他为什么要为孙宝林兴师问罪,像那样不安分的女子,如果她哥哥不是孙润,他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夏紫汐没有去看他的反应,而是继续道:“正好臣妾最近越来越有心无力,不如把东宫的事物交给母后处理,殿下以为如何?”

她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把孩子生下来,至于太子的这些糟心事,她是真不想管。

南宫毅却久久没有开口,他发现有些看不懂夏紫汐了,而且他们之间感觉好陌生,这种情况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算起来,他似乎是从太医宣布夏紫汐再难有孕的时候,就很少来承恩殿了,后来几次即便过来也是带着目的,好像从那时候起,他们就越来越貌合神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