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家主,真是多礼了。”凤顷月不动声色看着这个出场一个大礼就镇住了所有人的男子,约莫五十岁的样子,身上没有一点武者的硬朗,反倒像是一位年纪大的书生,一股儒者的风采映入眼帘。

礼貌,睿智,矜持,有度。

可,凤顷月对这个人却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假的过分!

没错,就是假的过分。

那种喜怒哀乐都隐藏的极深的人,就算是你和他对视也根本看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而是他想让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一瞬间,凤顷月忽然没有了性质。

人生在世,越来越多的喜怒哀乐会隐藏起来,让人捉摸不透。

为了适应这个世界,把自己变得一塌糊涂,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在生活,还是被生活娱乐了去。从来就不喜欢这样,总觉得如此人生实在乏味无趣。

“老大,他竟然叫君子哎。”狼少白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很明显他对这位君家家主的名字很感兴趣。

被狼少白这么一打扰,凤顷月的心情豁然的开朗了,就算是天下都戴着一层面纱,她的身边最起码还有他们呢

。这群,傻得可爱的人。

那一刻的晴空万里,让狼少白觉得老大好像是又变了,可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变了,只是觉得那双原本飘忽的双眼,忽然之间变得坚定了起来。

“哈哈哈……”就那么突兀的笑出声来,让人很是不理解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笑,可是她却笑得那样开心。

君家家主还是那么的跪在地上,她不说起,他自然不动。虽然不知道这个狡猾的和小狐狸一样的丫头怎么会忽然如此的失礼,不过对他很有利不是吗?

“君家家主,这般多礼实在见外。我来所为何事,相信您早就知晓。此番前来,只是要问一问。您,把我轻风逐月领的七绝,给关在了哪里呢?”凤顷月笑语嫣然,声音不带丝毫火气的质问着下,身边的人却全都上前了一步。她一向喜欢开门见山,既然主人出现了,又何必要拐弯抹角。

“轻风领主,你说话可是要注意分寸。”见凤顷月如此说话,君家家主自然就把凤顷月的身份又给定义回了轻风逐月领的领主。

凤顷月看着君家家主,还有许多君临城的人,忽然莫名其妙的说了三个字,“不累吗?”

“累?”

一句不累吗,让每个人都茫然了,她怎么突然这么说,累!为何会累?

“你们所作任何事情都处心积虑不累吗?”

“你们顶着谦谦君子的名声做着道貌盎然的事情不累吗?”

“你们费尽心机喜怒不能随心所欲不累吗?”

“你们自己人对着自己人勾心斗角不累吗?”

“你们这般不计后果只为了心中所谓的大道理不累吗?”

“你们总是做任何事之前都瞻前顾后最后却沦为了所谓名声的奴隶不累吗?”

“你们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对着自己最亲近的人不累吗?”

“你们,就真的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