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设想过无数次初进飞龙的情景,但是他所有的设想中却没一个能对的上真实情况的;大巴车缓缓的停在飞龙营区的停车场里,在所有人都还没有适应那在军队中绝对称得上是富丽堂皇的各类建筑时,一群戴着白钢盔的纠察却是先出现了,他们整齐的走着队列,来到大巴门旁边。

所有当过兵的人都知道纠察意味着什么,那顶白色的钢盔和搭肩膀的外腰带看着是无比的光鲜艳,但在军中它们的出现往往都代表着麻烦,尤其是对刚刚进行过殴斗的四五个列兵来说。

没有任何意外的刘玉张龙菜胜还有那个帅哥以及杨俊兴,全都接到了纠察的标准军礼,然后被告知要跟他们走一趟。

刘玉虽然对脚还没落地就被纠察带走的感觉非常不喜欢,但是毕竟殴斗时自己动了手,愿赌服输,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张龙就更没什么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打架斗殴横行霸道是他的全部娱乐,因为太过蛮横却为人仗义;所以怕他的人多,敬他的人也不少,他从来没有被警察带走过,其实以他干过的很多事,那就是判个无期都是便宜的,不过虽说是没被抓过,可做这些事的人还是张龙啊,,那胆子也还是张龙的胆子,脾气也还是张龙的脾气;一个捅破了天都不补的人,怎么会在意被纠察带走。

至于菜胜完全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摇摇晃晃的跟着纠察向车下走,同时还对那些坐在座位上向他投来目光的陌生战友们,不停的挥手致意,那脸上的表情,估计就是他登上诺贝尔奖领奖台的时候也就是这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都已经被他刻画成一种艺术了。

帅哥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声音,就连走路都不发出声音,惯性的无视着所有除他以外的存在。

列兵中反应最大的就是杨俊兴,在得知要被带走的消息之后,他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通过小白菜的电影试镜:“不黑呀,班将,类听我刚啊,我黑看到那个靓仔被欺负,我才出手帮忙的嘛。这是好心地啦,难道行侠仗义也有错的吗?类们这样带我走,开我的香堂是不对的。。。我黑是冤枉地啦。”更加不标准的广东版普通话,没有起到任何有好的作用,广东仔从愤怒演变到委屈,再从委屈演变到无奈,最后从无奈演变成了木然。他非常具有戏剧性的跟在纠察后面,几分钟就会爆出一句没有语气变化,也没有情绪波动的话:“我黑冤枉的!!!”

就这样五个人在一堆纠察的簇拥下向着远处走去。

第一个在飞龙落脚的地方是禁闭室,在到飞龙报道的路上就犯了要进禁闭室的错误,这相信不管对谁来说都可以称之为传奇,尤其还是在犯事的人都仅仅只是列军衔的情况下。。。。。事实也最终证明了这一点,在很多很多年后,只要有飞龙的新战士受罚要进禁闭室,他身边的战友总会这样安慰他:“没事,当初“逆鳞”第一天来就集体下禁闭室了,你现在是走革命先烈的道路,到了里面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飞龙特种大队射击场后米面,那风光秀丽的半山腰,利用原有山洞拓展成的曾经的秘密仓库现在的禁闭室内。

禁闭是具有我军特色的惩罚方式,其实已经取消了,但是在部队中依旧有相当的名声和使用率,一般都是闹的实在太出格了,首长气的头冒青烟但是却碍于军纪不能拔枪崩了你,这时候他往往会怒吼着把你关进禁闭室。

据说真正的禁闭相当恐怖;禁闭室内没有任何的光线,也没有任何的物件,人关在你里面不许见任何人,而且在禁闭期间只给水喝不给饭吃,听说如此一段时间轻易就能把人生生的逼疯。

但是这都是传说,根本不具有真实性,最起码现在我军的禁闭只是一种短期的限制自由的行为而且也是情节非常恶劣的情况下才会执行,平时的小错最多让你写个检查,顶破大天也就是写个检查在全连军人大会上读一下,比起美国那动不动扣工资的做法仁义的太多太多了,当然这都指的是无伤大雅设的小过错,我军治兵虽然素来风格比较平和,力挺思想改造和教育引导提升觉悟,但是在原则问题上从来不含糊,比如你要是敢私自买卖军事情报,那说让你坐牢你就坐牢,不让你出来你就还真出不来,又或者利用军人的身份偷运违禁物品甚至是军火,迷幻剂,那说让你消失你就得消失。让全世界的人找不到你,那就是找不到你。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不管把禁闭的历史和来历回忆的再清楚,刘玉依旧弄不清眼前的状况,明明是关禁闭可是为什么他们五个人却在同一间屋子里。

房间挺大成正方形,除了地上有几张行军毯以外几别无他物,房间的左边有一间厕所。整个房间光源异常的充足,厚重的铁门镶嵌在墙上,看上去像是可以完全屏蔽里面声音的那种,如果里边的人有需要,那就按墙壁上的一个按钮,这样就会有人打开铁门上的一个小窗户,这时候有什么要求就可以提,当然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要求是外面的人会答应的。

不过这些并不是新人的飞龙列兵们现在最关心问题,他们现在最关心的是五个人在同一个房间将会发生些什么。

其实答案基本上是可以肯定的;这几个小爷一个比一个狠,其中随便一个抓起来扔到人群里,那都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基本上习惯了特立独行的他们,都是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刚刚在车上被迫无奈的偃了旗息了鼓。谁曾想现如今居然五人关到了一起;彼此之间激情拥抱握手言和,然后共同探讨宇宙的奥秘,人生的追求最后得到了共同的结论,相互成了知己并且建立了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对不起这里不是脑残者的娱乐场,也不是某些有恶趣味同志的联谊会,那五个人是军人,而且是士兵:骄傲并且强悍的男人!这种人一般对待未完战斗的态度都很简单:那就是完成它。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如此的道理,飞龙领导不会不懂,可是他们既然懂为什么还要将这些好斗的崽子们放到一起呢?陷阱?还是有更深层的意义。

张龙从开始就在不停的环顾这房间,他甚至花点时间将整个房间走了一遍,然后他对着早已闭目盘腿坐在行军毯上的刘玉说道:“已经查过了?连厕所都查了,全是结实的转头,没有能偷看的地方,也没有电子眼。”

刘玉刚才就对兄弟的行动很是好奇,现在再加上这些话,他就更疑惑了,一双朗目看向张龙其中满是疑问。

大汉虽然知识面比较狭窄,但是人绝对不笨,他明白那目光中的意思,当下自顾自的接话:“没有电子眼,也没有能偷看的地方,那就说明现在没人在看着我们,那个大门至少手掌那么厚,屋里就是开枪外面都没人能听见,这不就是那谁说的,就那谁说的啊,就那个。。。。。天机。。。刺激。不是。。。天赐良机。对,就是这个天赐良机。就用这个机,刚好可以放心的干那两瘪犊子,就是那个话都说不清楚的烂鸟还有那哑巴货!”

尽管张龙说的有些不清不楚,而且给杨俊兴和帅哥取了非常具有诋毁性质的外号,但是刘玉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想打他们。

常人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如此的要求,首先会考虑的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或者是在禁闭室打架影响太过恶劣这类得事,可是刘玉却不会在这些方面上浪费时间,因为在他的世界观里自己兄弟的要求,是具有一定强制执行性的,只要不太过违反他原则的底线,他都会支持。而只是打个人,解一下旧怨,说难听点;就凭现在他和张龙的关系。别说是打人,就是杀人!他很可能都会答应。

所以刘玉基本上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点头同意了,然后他双腿发力,从盘腿直接变成了站立,其间连位置都没移动一下,边站起来他还边淡淡的说:“我们三个,他们两个。这样打不公平,不然菜胜这次别动手?”

“凭什么啊,不是,凭什么啊,怎么一到打架的时候就没我事了,那吃东西喝酒的时候怎么都有我呢?不是,玉你说这话,不怕被吐沫噎着啊,怎么了这是?怎么就不动手了,种族歧视是不是?是不是宗族歧视啊?!我告诉你;玉你虽然当之无愧的是偶像族,但是你也不就这么蔑视我们广大的爆帅族。。。。”

“妈呀。。。。你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张龙吼叫着一巴掌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菜胜甩到旁边,然后看着刘玉说道:“怎么的?怎么的?你想怎么的。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啊?你说什么公平不公平啊?!。。。。公平是谁?你跟我说公平是谁?!就那性公的小子,他哪条道上的?是能杀人还是会放火?。。。。。哎呀我的妈!怎么了你就把公平找出来了啊?你认识这姓公的啊?那把它找出来一起干死不就完了嘛!怎么就那么多事,打个仗你把公平都整出来了,那要是干点别的,你就直接找如来佛祖了呗?那得好几个十万八千里你不知道啊?。。。你到底什么意思?怎么想的?还公平了,不是你还为他们好啊?”

面对张龙类似咆哮的质问,刘玉一边后撤避开如箭矢般的口水,一边淡淡的说道:“。。。公平是为了我们好,我们人多,打起来就无法尽兴。。。。。你。。。。你说话的时候怎么会有口水喷出来。这应该去看医生,真是让人受不了的疾病?”。

黑大汉明白了兄弟的意思后顷刻就住了嘴;喷口水这个疾病,他很清楚不是医生能看好的,不过这不是现在应该进行的话题,张龙猛的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帅哥和杨俊兴,两个巨大的拳头咣咣就是几个对砸,满脸的狰狞显露无疑:“怕尽不了兴还不好整吗,我们在这估计还得待上几天,今天先把他们全干翻,好好让这两个瘪犊子认认祖宗,明天你要想活动筋骨,再找个给你单练,你把他打赢了就让他用自己的行军毯擦厕所,呵呵今晚上不管大的小的都别冲走啊!要是他敢把你打赢了,那就不给他行军毯让他擦厕所。。。。。”说完巨汉狞笑着冲向房间左侧的两人。

兄弟的话让刘玉彻底的愣住了,强烈的疑惑冲上心头,他自认为是了解张龙的,可他真没想到这些堪称邪恶的手段会出自张龙的嘴里;按道理说五大三粗的黑厮,虽不至于目不识丁,但是知识面的匮乏简直到了可笑的地步,他是为了来当兵才重新复习了一遍高中的学科内容,这当然是来自他师傅的胁迫,除了他老人家估计全世界再难找出个能让黑大汉老老实实学习的人了,也幸亏是如此,要不然张龙铁定是过不了飞龙选拔,因为那其中就有专门的文化考试,涉及相当多的化学和物理。那次考试张龙仅仅考了六十分,这其中还有不少的部分是靠刘玉冒着被淘汰的危险给他递过去了答案。

所以当张龙能一下子想出行军毯擦厕所的招式时,刘玉就觉得的不可思议,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开始了怀疑,要知道在禁闭室这种环境下,设定惩罚措施;除了殴打以外还真难整出些别的来,因为场地太单一,物品也太少,更没什么对方的弱点可以利用,而张龙无疑在这苛刻的条件中设计出了相当不错的方法;关于行军毯和厕所的结合,这实在是有太敏锐的思维和太迅捷的反应了。

虽然知道张龙不像看上去那么鲁莽,脑子也足够聪明。但是这种凌虐别人的潜质,可不是靠这些就能具备的,那需要相当的骄傲和长时间的主宰者地位,还要有很强的控制欲和极大的虚荣心,这样的组合不管在什么方面可都完全推翻了张龙在刘玉心中印象和定位。虽然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习惯于对一切有十足掌握的刘玉,对这种突变非常的不适应。

其实这完全是刘玉误会了,要知道会使用一些特殊方法,那并不代表一定就是这种方法的发明者,是见证者或承受者都足以让你拥有在适当时候使用它的能力,张龙自幼是流浪儿童,流浪人的世界是很疯狂也很难理解的,比如:一处避风的废屋,一个废弃的车间,甚至是一个空心的水泥柱,它们都是流浪人员的晚上睡觉的好地方,可是想在这种地方睡觉,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向谁支付这些代价?当然是向强大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群居的生物,一般都会在族群中产生领袖,人类也是群居的生物所以也有领袖;领袖往往都是强者,不管是在力量上还是在智慧上。

他们为了让族群有绝对的向心力(也可以换一种说: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一定会聚集一小部分人,并对这些人进行权利的分封,如此一来崭新的名词就出现了;阶级。

很不巧的是阶级是人类发明的,而且有人的地方一定存在阶级划分,正常的社会如此,流浪人员的社会也是如此。

流浪儿童想要在稍微好点的地方生活,那就要给那里的地主好处,这种好处多数时候都是食物,然而在给了好处住进来之后,大多数时候都能有温暖的夜晚(想想东北的气候,你就会知道这对流浪儿童是多么的珍贵和必要:不想冻死的话基本上这是唯一的选择。)但是也有很多时候那些地主,也就是更高阶级的“权贵”们会进行一些游戏来消磨无聊的时光,而做这些游戏的人就是上交食物入住的人,他们是权利阶级的最低层。

而至于那些游戏的内容,相信我没人会想知道的,它们往往是灵魂阴暗面创造出的艺术品。唯一可以明确的就是,如果张龙刚才关于擦厕所的主意算是邪恶的话,那这些游戏就都可以是孕育邪恶的东西。

张龙一生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欺负别人,但是也并非总是如此:在他最初的记忆里。充满的都是参加这种游戏的经历,还有观众们扭曲的笑脸。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张龙的亲生经历,只是那时他还太小,不懂得分辨善恶。所以他把一切都融入灵魂,这让他师傅在收养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上都不得安宁。。。。。。如果这些经历还不足以说明流浪世界的乖张那下面的事情可能会更具说服力:一个流浪汉带着自己女儿流浪,其实就是一对父女乞丐。起初一切都正常,可是时间久了,父亲厌倦了每天出去讨食吃,所以他让更能博得同情的女儿出去讨饭,一个孩子每天要弄来两个人吃的饭!不然就没东西可吃,而且即便是讨来了,也是父亲先吃饱,然后才轮到她,不过这其实都不算什么。

父亲有一夏天发现同住在公园厕所里的另外几个男乞丐看自己女儿得眼神很不对,古人都说保暖思**,其实这并不准确,人原始**是永远都会存在而且不停的膨胀。所以人必须要相信如果不学会克制,约束,坚守原则的话;终有一天我们心中的黑暗会被无限放大。。。。。。不过,也许着并不用紧张,因为那粘稠的看不见丝毫光明的黑暗依然是你。

父亲很自然的开始推销自己的女儿,因为他眼中的女儿已经不是自己生命的延续,也不是自己灵魂的分裂体,更谈不上什么骨肉至亲,只是一个能带给自己食物并且不会反抗的。。。。工具。

女儿最终死于了无数次肮脏的**和那些曾经的叔叔,父亲的朋友,一个个心灵比**还肮脏的乞丐。女儿死的时候只有十四岁。

她每被凌辱一次,他的父亲仅仅只收取几块甚至几毛钱。

这个故事曾被刊登在当地的报纸上,轰动一时,不过再怎么轰动也不如当时张龙的心轰动,因为他曾经也在那个公园厕所里住过很短的时间,他认识那对父女,不仅仅是认识;他跟那个女儿一玩过压指,翻绳,跳房子。张龙记得她总是穿一双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球鞋,喜欢在手腕处绑上新发出的柳条,她笑起来的时候像落山时的太阳充满的都是温柔。。。。。。最后;她还有一双明亮的眸子,像星星那样会闪烁的眸子。。。。。

张龙的经历刘玉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不知道就意味着未知,而未知会带来疑惑,疑惑是非常不好的东西,尤其是对像刘玉这种心思缜密会让人觉得恐怖而且还生性多疑的人来说,。。。。

“哎呀。。。老玉你被鬼上身啦?妈玩意怎么还愣住了呢,干他们啊!”张龙的声音像炸弹般轰进刘玉的耳朵。

若觉此章脱离主题的话,就请注意明天的章节,会有一定的呼应和解释,也是为了后面的情节做铺垫。最后,依旧是摩托每天都会保留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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