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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和我们年龄差不多吧?多大去当得兵啊?”

突然的问题和极高的音量让和刘玉激烈交谈的一桌子人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说话的人刘玉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却听白玉零星说过,这人是个高学历分子。在浙大博士毕业后成功留校,据说是浙大中最年轻的工作者,称得上是新一代社会精英。特别需要提及的是他追求白玉很多年,至今无果。

刘玉是个非常优秀的士兵,这种人往往拥有者比常人更高的警惕性,他们很善于发觉别人展开的攻击行径,不管是行动上的还是言语上的。

“十八岁”

“十八岁,那不是上大学的年龄吗?你什么学历啊?”

这真的是一个非常犀利的问题,也同样是刘玉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被问及过的问题,他着实的迷茫了一会然后回道:“我没上过学。”这绝对是实话,刘家子弟都没上过学,因为家族不需要接受常规教育的子弟,而精英教育家族内部就可以进行,而进行精英教育的部门,在刘家并不叫学校。

不过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些事情的,刘玉的话一出口,全场的气氛迅速从沉默变成了鄙夷,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人们好像认为学历是划分人类阶级的标准,高学历就是高等人,而低学历则是低等人。

刚刚还称呼刘玉为兵哥哥的姑娘,斜眼看着刘玉却是对着白玉开口道:“姐姐,你去当兵也就算了怎么还带了个大头兵回来,这傻大兵能懂你吗?”

如此**裸蔑视让刘玉的脸色瞬间变冷,可是这好像并不是完结,那个长发眼睛学历眼睛男居然也开了口,不过他没用中文开口,而是脱口而出一串英语:“白玉,mydear,一个没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可能适合你,他甚至听不懂我们此刻再说什么,这样的人无法守护你,也无法守护爱情。”

白玉在听到这些话的瞬间,第一反应不是回答,也不是别的,而是立刻转头看向刘玉,他非常害怕自己的这些朋友活不过下一秒。

然而事实上刘玉并没有展开人的攻击,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他不为刚刚发生的事情而愤怒,他发誓如果这些人不共和国公民,此时不是在共和国领土上的话,这些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这里。可惜事实就是很残忍。。。。。。。

刘玉握着玻璃杯的五指不断收紧,开**出非常标准的英语:“我虽然没有上过学,但是英语好像并不是一定需要通过学校才能学会的技能,事实上我不仅能听懂你刚刚说了什么,而且还听得出,你的口音不是一般的差,像个嘴里喊着食物的兔子。。。。。还有,不管你是因为习惯,还是和白玉的关系熟络,你都不许再在我面前叫她dear,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虽然是英语,但是刘玉的语气依旧狠戾至极,而且在说话完毕的时候,一直在收紧的五指刚好把玻璃杯子生生攥碎。

如此的场面使所有人都愣住了,几个女生更是吓的人向后猛的一缩,毕竟这一幕他们只在电影中看到过,而现实中发生亲眼看到,这种震撼力对终日厮混在空调房中的他们来说实在是有点太过震撼了。

刘玉对这样的效果非常满意,当下起身从椅子上站起,转身就向着大门走去。

长发男人好像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被震住,他迅速的再度开口:“你们当兵的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可悲。”

“不会使用暴力的人才可悲!!!暴力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后手段,不然共和国就不会有我们这群人了。”

东北某市

张龙坐在声势浩大的地摊群中,喝着冰冻啤酒,大口咀嚼着烤肉,他比刘玉早一天从金陵出发,他本来是想回来见见自己的老师,尽管他的师傅在留下让他当兵的信息后就是失踪了。很多人都说是死了,但是他从不愿相信这一点,他一有机会回到他当初和师傅共度许多岁月的房子,可是每次去都一无所获。

所以张龙在东北的这一个月假期,就又变成了无所事事的时光,由于原来的房子离城市太远,而住宾馆又太贵,所以张龙在租了一间房子,很小的一栋房子,基本上只够放下一张床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张龙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房间中待着,他虽然在当兵前是和师傅相依为命的,但这并不表示他就没有朋友,事实上,张龙不仅有朋友,而且数量还着实不少。

一辆巨大的切诺基停在了地摊群中,然后几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大汉从车上走了下来,其中明显是头目的高个子理着锃亮的光头,脖子上的金链子足足有手指粗,穿着红色的背心,半个身上都布满龙啊老鹰啊之类很俗气的纹身。明明是晚上可是依旧扣了个偌大的墨镜。

光头墨镜男大刺刺的一屁股做到了张龙的对面,两个小弟很有默契的站在他身后的左右两边。

一般人要是看到这种情况,要不是起身逃跑,要不则是会采取些更过激的行动但是张龙却没有这这样做,他唯一的举动就是举起桌上的啤酒给光头男倒上了满满的一杯。然后开口道:“你咋来了。”

“你不来找我,那我还不能来找你啊,你现在牛了解放军,看不上俺们了是吧?”

“啥解放军啊,就是个差事。不如你混得好。哎,强子呢,没来啊?!”

“强子进局子了。前几i天干仗。运气背,被抓了,现在还在局子里呢,我们都指望着你回来帮我们收拾那伙人呢。就像以前一样。”

“。。。。。。。。。火子,强子这人啥,你不照顾她,咋还能把他弄到局子里呢?”

“我没弄,你这话说得,去干仗,局子来人抓了,他没跑了。这不能怪我。”叫火子的光头反应超乎预料的激烈,说完还举起面前的杯子,把里面的啤酒一饮而尽。

“。。。。。。强子哪个看守所?”

“还能是哪个,我以前蹲的那个呗,你放心,没事,等过几天我就给他弄出来。到时候龙哥你再带着我们一起打天下。”

张龙此时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根本没理会光头的说话就径直走向了外面。

光头显然对这种无视非常不满意,他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口吼道:“你他吗什么意思啊,回来了一个招呼都不打,兄弟们都等你回来。你还端起架子了。。。”

按道理来说以张龙的性格有人这样吼他,他早就动手发作了。可这次张龙别说是发火了,他甚至连停顿都没有停顿一下,只是边走的同时边扬声道:“我不是以前的那个龙哥了,我叫张龙,共和国陆军一级军士,我在也不会跟你们去干仗了,我的战场在别的地方。”

次日。

某看守所迎来了以为非常特别的客人。

整齐的军装,闪着光的皮鞋,端正戴着的大檐帽,还有张龙自己加上的两个黑皮手套,配合张龙那壮硕到极致的身材,这根本不是用帅足以形同的,这是一种骇人的气魄,一种从为威武中延伸出的美感。

看守所的守卫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他们见过不计其数的前来探视囚犯的人,但是却从来没在这些人中发现过军人,这一方面是因为巧合,另一方面是因为即便有军人来这种地方也不会穿军装。

而张龙显然不会考虑这些,所以当接引他的看守所工作人员,看到他那一身的装扮时,第一句话居然是:“同志,你出穿这身来这地方,不怕影响前途吗?”

张龙并不怕因为以前的事情影响自己的前途,但是他这次回来后却并没有和以前的朋友联系,这有很多原因,其中最重要的恐怕是因为,他不能和朋友们从事的非法活动发生任何的牵连,这不是清高或者无情,这是一名军人必须有的觉悟,也是相当残忍的选择。

不过尽管大多数的朋友张龙都没有联系,但是被关在这里的强子却一定要来看看,这是个非常棒的弟弟。

再次看到强子,张龙立刻推翻了心中那不错弟弟的形象,面前的这个男人即使是穿着囚衣,可依旧掩盖不住身上的流气,半边身子包括脸上都布满了纹身。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呵呵,龙哥几年没见,你第一句就是这个?。。。不变这样,我能变什么样,像龙哥一样摇身一变当,当个条子?”

“我不是条。。。。不是警察,我是当兵的。”

“不都一样吗,反正吃皇粮的都一样。“

“。。。。。怎么进来的?“

“干仗干红眼了,就被弄进来了呗,本来合也就是个斗殴,那知道我落在条子手里的料太多了,东算西算,就直接给搁在这里了。”

“我昨天见了火子,才知道你在这里。你出去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找路子捞钱呗。不然还能怎么办?”

“。。。。。别混了,当兵去被?”

“哈哈哈哈哈,龙哥你真有意思,你当每个人都是你,那么好的命。我现在案底一大堆,满身的纹身,今天活着明天就有可能被砍死,就我这样的刚进征兵的办公室就被踢出来了,还当什么兵啊。”

“那也不能再。。。。”

“别说了,龙哥,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不混,我去干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混混,我去哪找工作都没人要,摆个地摊城管一天查我八遍。。。。。。龙哥,你出去了,就不是这里面的人了,你关心我这当弟弟的,我谢谢你。但是咱已经不是同类人了。。。。你不该来看我。”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张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应对,他坐在椅子上好半天人,然后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去。

人正要出门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强子突然站起来,开口道:“哥出去了就别回来。千万别回来。”

瞬间,张龙有种想哭的冲动。

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有些事,想改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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