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俊兴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走廊中行走,最为这周测试合格的学员他外出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吃好玩好喝好之余还带了如此多的东西回来慰劳没有外出的兄弟,杨俊兴本来是想直接给在电话房打电话的刘玉先送过去,自己这个兄弟对吃的东西实在是太挑剔,带回来的食物就算是现在有点新鲜的时候,他都未必愿意吃,要是拖得时间再久一点那就更够呛了。

如此周到的想法本来应该是准确并且迅速得到落实的,可是却有一件突发**件阻止了它的继续。

“轰隆”剧烈的摔倒声来自于旁边的房间。

杨俊兴本能的停住了脚步,看向传出声音的房间,这是个很熟悉的房间,是一间住宿用的房间,而它的主人正是大汉张龙。

如此杨俊兴也就知道了刚刚那声异响是什么了,据说自从张龙住进这里后,基本上每天都能听见剧烈的碰撞声,或是物体碎裂声。当然这种事情一般都发生在英语课程结束后又或者是每周测试合格者外出回来之后。

杨俊兴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推开那扇们,映入眼帘的场景差点让他怀疑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

用来睡觉的床整个反倒在了地上,几人共用的桌也翻倒在了地上,张龙此时痛苦的缩成一团,他身旁的地上满满的铺着一层随纸,这些碎纸还完好时,是一叠满是英文的复印纸,这是所有学员的课本。

杨俊兴的额那一份现在还完好的放在自己的柜子里。而这堆碎纸已经是张龙第十份课本了,之前九份的遭遇比这个更惨。。。。。

杨俊兴对眼前的一幕没有发表任何的言论,这可不是因为他不关心兄弟或者别的什么,这完全是因为曾经有人在这时候说了安慰的话,而结果就是因为刘玉及时的阻止而没有被张龙。。。撕碎。

张龙如此的不堪完全是因为英语,他很努力的想要记住那些奇异的符号,可是最终结果却是,他每背下一个新单词就会忘记一个曾经已经记住的老单词,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即便他侥幸记住了一两个单词,他的英语发音也是完全中式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根本就是在用汉语发出英文单词的音。

其实新任英文老实已经重新教了张龙一遍音标,也很努力的矫正他的发音,可是成绩显然很令人不满,不过这并不是张龙会如此抓狂的真正原因,他抓狂是因为应为成绩差而无法得到周末的休息,不仅是周末的休息就连平时他也没有任何的休息时间,所有的时间不是;傲视带着学英文,就是自己一个人学英文。

用张龙自己的话他都快要比变成英文了,他虽然不是那么敏锐或者见识广博,但他并不笨,而且他是很努力也很能吃苦的人,所有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他想做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好,或者说是会落于人后的。直到现在他碰见了英语。。。。

他是个士兵,学习英语是他的任务,所以他很努力的想要完成他,但人总有适合和不适合做的事情,很显然张龙并不适合学英语。

杨俊兴把手中袋子里最大的几个放进门里,然后再次摇头表示同情,接着他就迅速的关上门,有多远走多远了,这不是他无情,而刘玉说过过,谁都不要去招惹这种状态下的张龙,他现在是没有理智的。。。。

刘玉坐在椅子上,举着电话听筒贴在耳边,他脸上的表情平静让人难以想象。当然,他正在打电话,和白玉打电话。

“你已经在黄埔很长时间了,而且你还不愿意告诉我你去那是去干什么?如果你不是应了上级的命令,我真的会怀疑你在上海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我能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我是当兵的,我基本天天在军营。能有什么情况。”

“这可不好说,你现在是军人,以前可不是,以你的身家,有几个女人可并不奇怪。。。。。”

“这是韩瞳给你说的吧?”

“。。。。是。”

“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我不应该跟你发展的那么快,因为这会让你觉得我无趣。”

“无趣!?。。。。这。。。这有点太。。。犀利了吧”

“瞳的预测一向都很准确。。。。”

“我看未必,我觉得只有和你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后,才会知道你是多有趣,比如在某些特定的家具上时。。。。”

“住嘴,本来还真的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可现在看你和那些然都一样。尝到甜头就放肆了。”

“我的一生何时都称得上放肆二字,唯独在你面前我从不敢放肆。”

“嘴倒是甜的,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下个月的休假已经批准了,你的休假要和我的是同一时间,这是说好的,我们一起回杭州。”

“知道,我已经在准备了,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没问题就好。回到金陵给我电话。最起码周末还是能见见面的。哎~~~这是苦了我了,好不容易爱上了你这个冤家,却还不能时时相守,这军队的规矩太不人道了。。。。”

“。。。。。你也是军人,军人没有资格评价纪律。”

“为什么没有资格,不合理就该被质疑。军人不是人吗,是人就有资格评价不好的东西。”

刘玉的家族世代从戎,虽说因为种种原因近几代没有当兵,但是军人的秉性早就篆刻在了这个家族的灵魂里,所以刚刚的这种话要是一般人说出来,刘玉非当场发飙不可,但白玉很显然不是一般人,刘玉是个异常重情义的人,不管是对朋友还是对女友。

所以他只是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淡淡的开口道:“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我回到金陵立刻给你电话。”

“又是你那个具有脱俗气质的女友?!”

突然的提问来自一个子很高的青年中尉,他的鼻梁和挺拔,皮肤白皙,眼睛不大但是有神,最重要的是他脸上时刻挂着淡淡的骄傲,他叫傅义。上海人,刘玉在这里新结交的朋友,一很聪明,并且知识面相当广博的年轻军官。而且是海军军官。

刘玉利落的挂上电话,然后迅速的回道:“我再次表示很佩服你的记忆力,我只用脱这个词评价过我的女友一次,而且是在喝了将近十罐蓝带之后。”

“我当时可是只喝了一罐。”

“。。。。。。。。。。。。在我接受的教育中,在酒场上少喝酒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但是在我接受的教育中它是,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尤其是在喝酒的时候,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为数不多的几句有用的话之一。”

“那你的父亲肯定不是军人。”

“是的,他是商人,买卖土地。你父亲难道是军人?”

“不是,他也是商人,不过卖的东西不只是土地。不过我的爷爷是,爷爷父亲也是,而我是被爷爷养带大的。”

“。。。。。你今年多大?”

“二十一。”

“二十一,那如果这样推算下去的话,你爷爷当兵的时候还没有解放,而你爷爷父亲的那个时期就更不用说了,那个年代要当兵的话,一定是在些很特殊的军队吧。。。。。。青天白日??”

“你废话真的很多,我已经打完电话了,你可以请便。”

“我不是来打电话的,我是来找你下棋的,关于上次的平局我很不满,在我的棋史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胜利以外的结局。”

“。。。。。那你这次可是要好好体会。因为我基本上不下棋,但是从来没让别人赢过。”

察哈尔一下午都在打牌,他是个正常人,正常人总是有正常的娱乐,打牌当然是不牵扯任何金钱的打牌是军队中最为正常娱乐,察哈尔虽然牌技一般但是却热衷于和不同的人打牌,因为牌局是最容易交到朋友的地方。

牌局一直持续到杨俊兴回来,所有人都从打牌变成了吃东西,也因此喧闹的牌局变成了安静的餐桌,这些人都是士兵,共和国的士兵,共和国的士兵在进食时都很安静,这主要是因为他们接受的训练,虽然吃战友带回来的食物,不算是正式的三餐,但是好士兵都会不自觉的把训练变成习惯,这里的诸人无疑都是好士兵。

再说一下午打牌也足以让人口干舌燥了,这时候有什么比安静的吃喝更令人惬意呢。

安静一直持续到刘玉和傅义下完棋回来,这二人是这次学习的明星人物,这一是因为他们不相伯仲的成绩,二则是因为他们一直是平局的棋战,成绩的好坏由于太敏感不太好进入私下话题,但是棋艺的高低则是完全不同。

不少的好事之徒已经把二人的棋战上升成了海军和陆军之间的比较,所以胜负则尤为的重要。

不过出于傅义的智慧,他和刘玉约好不管棋局胜败如何,他们都不外宣扬。

不过,即便如此,二人在下完棋依旧会受诸人的欢迎,毕竟是为兵种出战的英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