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若初回到宫内,墨竹看着她的背影,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心间。她似乎已经和她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可以说,她现在和那个人有着惊人的相似。两个人迫人的气质,两个人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可以说是完全相同。

墨若初从离开皇后东宫之后,就发现墨竹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像是很惊讶的样子。墨若初一直强忍着,回到自己的宫内之后。坐在了软榻之上,微微的偏着身子躺着,看着墨竹。墨竹躬了躬身子说道:“娘娘,奴婢去给您倒茶。”墨若初笑了笑:“不用了,你在旁边坐下,本宫有话和你说。”

墨竹呆了下,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墨若初看着她,笑了笑道:“你知道本宫为什么叫你墨竹吗?”听到墨若初这样说,墨竹想了想摇了摇头。“其实,你当初说的理由,本宫听到过很多,但是本宫却在你的眼中看到一种和本宫很像的东西。所以,本宫留下了你,并且把本宫的姓给你了。本宫很喜欢竹,在家中的时候,总是喜欢画竹,但是却未曾种过。本宫总感觉,种的感觉不像是野外的那种竹林。给人的感觉,似乎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墨若初说到这里,顿了顿,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你能像竹一样吗?坚忍不拔,但是却又努力向上。”

墨竹抿了抿嘴唇,最终点了点头:“奴婢能做到。”墨若初看着她的样子点了点头,像是赞赏一样。“说了,就要做到,本宫相信你。”墨若初说着,眼中闪烁着光芒。

听了墨若初的话,墨竹点了点头,站在她的旁边,还是那样的寡言。墨若初现在却点了点头,重新回到软榻之上,拿起本书看了起来。

墨竹看着墨若初看书的样子,从后面拿了摇扇,轻轻的在墨若初身后扇着。没多久,就听到外面说,皇上来了。但是墨若初却已经舒服的躺在软榻上面睡着了,当墨竹表示要叫醒墨若初的时候,皇上却摆了摆手:“不必了,朕就这样看着她睡就好了。”说着,看到她睡在软榻上面,身子微微的弓着,秀眉似乎因为感觉不舒服而颦着。

皇上想了想,轻轻的把她抱了起来,看到皇上这样,墨竹立即过来表示说她来。却被皇上瞪了一眼,赶了下去。皇上把墨若初放到**,捡起她掉在地上的书,放到她的床头。又看了她一会,才慢慢离去。墨若初这一觉睡的很舒服,她有一段时间甚至感觉自己飞到了空中,有种悬空的失重感。但是很快却有感觉很踏实一样的感觉,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却已经不在软榻上了,而是躺在**。但是她却没有惊慌,自己的寝宫也不是随便可以让人进来的。

在**想了会,就起来了,看到自己的书被很贴心的放到枕头边上她的脸上也带上了笑容。一直站在门外的墨竹听到里面似乎有脚步的声音,立即走了进来。墨若初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因为自己怀过孩子,这样仔细一看,她发觉自己的脸上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妩媚。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墨若初脸上带上笑容。或许,有时候脸上的转变代表的就是心灵上的变化。“娘娘,皇上在您睡觉的时候来过。”墨竹走到墨若初的身后,轻轻的拿起墨若初长长的黑发。墨若初的头发并不是那种很垂直的,头发比较纤细,所以发尖那里显得有些卷的感觉。轻轻的梳下来,那种柔软的感觉像是从丝里滑过一样。

墨若初感受着墨竹帮自己轻轻的梳理头发,眼睛微微的闭了起来。莲叶也这样替自己梳理过头发,她梳头发的时候不会如此安静,总是喧闹的像是个孩子。或许,那个时候,本来就是孩子。她说,自己的头发柔软如丝,像是绸缎一样。但是自己却羡慕她的发,有些坚硬,但是挺直。放下长发,不带一丝弯曲的地方。

或许有时候,人往往得不到的时候,千想万盼。但是有一日得到的时候,却不会那样期待了。“娘娘,发髻挽好了。”墨竹淡淡的声音把墨若初从回忆里拽了出来。墨若初看了看镜内自己的样子,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却看的出来,挽的发髻是一个简单的样式。墨若初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这个时候,踏春从外面走了进来,也未曾说请安,就直接来到墨若初的面前生硬的说道:“皓太妃有请。”墨若初对她的声音,宛若无闻,只是捧了捧自己发髻边缘。然后又对着镜子看了看,然后起身走向床,拿起书就准备坐到软榻上。

看到墨若初对她不闻不问的样子,踏春脸立即红了,但是还是冷冷的说道:“皓太妃有请墨妃娘娘前去一聚。”墨若初只是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对她完全不闻不问。旁边的墨竹看了踏春一眼,说道:“好歹娘娘也是主子,说话就这样了?”

踏春听到墨竹这样一说,有些明白墨若初为什么不理她的原因了。本来想转身就走的,但是想到皓太妃的命令不得不说:“奴婢参见娘娘,皓太妃让奴婢传话,说是请您过去一聚,有话相商。”

墨若初仿若现在才看到她,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容:“哦,原来是踏春姑姑啊。好久不见,怎的,一来就是传令的。”

听到墨若初这样说,踏春的脸抽了两下,但是还是带着笑容说道:“娘娘过誉了,奴婢只是路过皓太妃那里,听到皓太妃的吩咐过来传话。”

墨若初听了笑了笑:“记得本宫小时候最喜欢养狗。有一天从外面跑过来一只狗不走,然后本宫就喂它吃食。开始它也听话,不时弄些小把戏逗本宫开心。可是后来啊,它就跑了。每日就只是吃饭的时候回来,其他的时候就不见影子。后来啊,才知道,它又跑到它以前主人那里去了。你们说说,是不是别人家的狗养不熟。”

听了墨若初的话,墨竹点了点头,看了踏春一眼:“本来奴婢还没觉得,今个娘娘一说,发现有些时候人和狗挺像。”

踏春明白他们明讽暗指,说的就是她,但是却不好说什么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墨若初像是说够了,站起身子:“既然有人传话了,就去皓太妃那里去吧,本来也是打算最近去的。”说着,就走了出去。看着墨若初的背影,踏春保养的很好的面孔上硬生生的扭出几道印子。

墨若初走上软轿,过了一会才听到踏春出来的声音。墨若初坐在轿子里,开始在想,自己是不是有时候太过宽容,让他们都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来到皓太妃的殿门口,墨若初下了轿子。墨竹在旁边扶着,但是踏春却是一副着急前去皓太妃宫内的样子。墨若初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冷笑,“看来,回家的感觉就是好啊。”墨竹想起刚刚墨若初说的养狗论,嘴角勾起。

来到内厅,很明显已经有人通报过了。皓太妃坐在那里等着的样子,脸上一副冷冷的样子。墨若初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肯定是找自己算账的。说起来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但是她摆出这样的样子,难不成是因为莲叶的事情?墨若初这样想着,脸上带着笑容向她请了安。

听到墨若初请按,皓太妃重重的一拍椅背:“本宫还安康,本宫也想安康,可是,看看你做的事情。本来好好的身子骨,也被你硬生生的气出病来。”

听到她的话,墨若初故意装作不知一样,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太妃娘娘何出此言,臣妾可是本本分分做事,未曾逾越什么。前段日子还修身养性来者,连疯狗不回家也未曾过问。怎么,臣妾,到底是哪里错了?”

虽然皓太妃不知道疯狗典故,但是却也听的出来是讽刺的意思。也不好在别的话头上追究什么,直截了当的说道:“你说,你去给那个贱婢求情是为了什么?”

墨若初听到皓太妃这样说,实在有些惊讶,她虽然明白,在宫内老一辈多少会有门户之见,但是却未曾想过到了这种地步,或许连见都未曾见过,却直接骂人是贱婢。

墨若初心中暗惊,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太妃娘娘说笑了,那可不是什么贱婢,那是太妃娘娘的儿媳,而且已经怀了皇上的龙种。况且,此事本来就和她关系不大,最重要的是,臣妾也不想看到皇后有多么的与众不同。您说呢,皓太妃。”

听了墨若初的话,皓太妃感觉老脸有些挂不住了。虽然说她早已感觉,墨若初有些改变,而且踏春前来报道也提到过。但是却没有想过,当年任由自己打了一巴掌的丫头,如今却口齿伶俐,说的话让人想反驳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