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若初微微瞅了他一眼,掩嘴轻笑:“先生真是会说笑,本宫惩罚自己的丫头和先生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在夫子眼中,她是有年纪的,但是倘若被别人抓住话柄,那可不是一句年岁尚小,就能打发的了的。”她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冷绝。

“那是小可多言了。”竹夫子有些诺诺的说道,然后看着那个满脸汗水,却依旧不叫唤出声的紫墨,心中暗暗叫好。这个孩子倘若身为男子之身必成大器。

“好了,起身吧,要明白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倘若有天,你落入别人手里,可不是打自己几下就能解决的。”墨若初看着她脸上都隐隐的浮肿起来,有些不忍的说道。

“娘娘,我去给紫墨上药吧。”郝洁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拿着个白色的玉瓶,仰着脑袋,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墨若初。墨若初想了想,点了点头,就让他去了。

“郝洁世子生性善良,在帝王家也算是难得。”竹夫子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郝洁,心中一阵喟叹。

“可惜,难得是难得只是是好事还是坏事还两说。”墨若初看着郝洁笨手笨脚的拿着棉布,小心的擦拭着紫墨的脸。

“你别生娘娘的气,她是怕你出去了之后还乱说话,那样,就不是脸上遭殃了。运气差点,就是没命呢。”郝洁小声的说着,把药倒在棉布上,小心的帮她擦拭着。紫墨感觉那凉凉的感觉在脸上蔓延开来。也不说话,只是低垂着头,安静的任由他帮忙上药。

看着紫墨难得乖巧的样子,墨若初微微一叹也有几分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你恨本宫吗?”墨若初走到紫墨的面前,接过郝洁手里的药瓶,郝洁看了紫墨一眼,默默的走到了一边。墨若初坐在紫墨的身边,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就继续说道:“本宫知道,你肯定是恨着本宫的。但是你要明白,这里是宫廷,不是外面小家小户,这里说错话,办错事,可是都会掉脑袋的。”

“紫墨明白,紫墨不敢生主子的气。”说着,就从墨若初的旁边走开,行了一个礼退下。

“良媛娘娘,你这样又是何必呢?”竹先生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与她说,她定然是不懂的,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接触到了,那个时候,她才会明白您的一片苦心。”

墨若初抚着郝洁光滑的发丝:“本宫明白,只是,有些话不说郁结在心里难受。”说着,摇了摇头,轻轻的说:“现在看她的样子,本宫真的是难受,难道说,是本宫错了?”

“不,娘娘没错,娘娘做的是对的。”郝洁突然cha嘴,眼中满满都是坚定:“在这个后宫里,不明不白死去的人太多了。我几岁的时候,有个照顾我的姐姐,我很是喜欢,曾经说长大后要娶她。可是,她在我说那话后的第二天就不见了。贤妃说是转送给别的妃子了,可是我却在那些奴仆偶聊中得知那个姐姐被活活给打死了。”

郝洁说着,眼中慢慢的含上了泪水,墨若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紧紧的抱着郝洁。希望这样,他能够好受些。

“从那以后,我就不怎么和服侍我的丫头说话,她们也不敢和我多聊天,生怕就步入了那个姐姐的后尘。”

“傻孩子。”墨若初抱着郝洁的头,实在想不到,这个不足十岁的孩子,遭受了那么多。

“娘娘,该用膳了。”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丫鬟走了过来,躬身说道。墨若初眉头一皱:“你叫什么?”

那个丫头似乎没想到会被人突然问名字,愣了下,但是很快的回答道:“回禀主子,奴婢叫春儿。”

“哦,难怪喜欢这样艳的颜色。”墨若初突然说了句,春儿一时拿不准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也呆站着那里不说话。

“等会你传下去,本宫宫内不允许有任何红色的东西出现,包括你们的衣服和花朵,大红的通通不要。”墨若初沉吟了片刻,说道。春儿点了点头:“是的,奴婢现在就去换。”“算了,先布膳吧。”墨若初摆了摆手,看向竹先生:“今日,先生就留下一同用膳吧。”竹先生点了点头。“那就传下去,餐厅用膳。”春儿丫头点了点头,清脆的道了声:“是。”

墨若初掩嘴笑,“瞧瞧这个丫头,声音倒是很清脆,算了,春儿这里有个踏春,你就叫鹦哥吧。”春儿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容:“多谢主子赐名。”

墨若初点了点头,“好了,你就先下去准备吧。”看着鹦哥离开了,墨若初看向竹先生和郝洁。“呵呵,我们这个时候也可以先走着,估摸着,走到了她们也该布置妥当了。”

“哈哈,娘娘所言极是,不过今日竹某可是看到了娘娘不少面啊,让竹某大开眼界。”竹先生点了点头,脸上是极为夸张的笑容。

墨若初笑了笑:“只能说竹先生来的极为凑巧,遇上了。有些时候,还是不要看到那么多比较好,这样本宫在你面前也能有点形象。”这个时候,郝洁拉了拉墨若初的衣角,墨若初低下头,看到郝洁不满的说:“娘娘,我饿了,你们那些官面上的话,别说了可以吗?”看着郝洁灵动的眼睛,墨若初顿时有些了然,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头对着竹先生说道:“如此,一同去吧。”

捏着郝洁的小手,在回廊里走着,感觉自己的手心里满满都是汗水。刚才自己似乎和竹先生太亲密了,自己都没有发现,倘若不是郝洁提醒。墨若初感觉自己背后都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