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从这个角却可以隐隐约约看清身旁人的轮廓。

天下药材,一分药性就必然有一分毒性,失心兰虽可化解天下奇毒,但最要命之处便是这遗留下来的畏寒之症,本以为这症状在贺兰雨碎身上少说也得二三十年后才发作,竟不料发作的这般早。

“为何不找大夫?”我颇有些气恼,这寒毒之症虽不易解,但寻个普通大夫也可减少些皮肉之苦。

话说出来忽然意识到了暗月谷还有一个贺书青,连他都无能为力的寒毒更别说其他普通大夫了。

果然一旁的人连脚步都没停,虽然现在光线阴暗,我还是无可避免地想到了他那一脸见鬼的表情。

淡淡地声音从旁边响起:“你这般吵贺书青不烦你吗?”

我下意识地摇摇头,“怎么会烦?我们挺有话说的”

在他还不是一个叛徒之前,后一句话我烂在了心里。

撇头朝一旁看去,贺兰雨碎的脚步不缓不急,片刻之后,仍然不缓不急,在我就快放心下来他的寒毒还未发作的时候,旁边的人身子一顿,但停顿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又迈开脚步,一脸无事地朝前走去。

我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你怎么了?”

前面传来淡淡的声音:“你好吵”

不好之感更甚一筹。

想也没想忽然一脚上前拦在了前面,眼前虽是看不清的一片黑暗,但我知道这里有一个人。

“寒毒发作了是不是?”我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心中莫名的一阵烦躁。

耳边似有清风拂过,我眼疾手快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正准备径直绕过我的某人的手臂。

被抓的人显然也没想到我会如此举动,只是一怔,便想飞快地抽出手臂,却被我牢牢地抓在手心。

同样的错误不可能再犯一次。

怀中的手臂忽然不可抑制地一阵轻颤,这绝不是一阵冷风偶然吹过会引起的结果。

我盯着黑暗中的人,即使看不见他的脸,一字一句道:

“每晚子时寒毒攻心,全身筋骨便如同万蚂蚁啃蚀般痛苦,如此反复三次,方才消退。”。

对面一阵沉默,在我看来那是一种默认。

深吸了一口气,出门的时候包里应该还有几颗内伤药,虽不能解决其根源,但好歹能暂时调养内息,缓解缓解这寒毒之痛。

“这内伤药是我亲自调理的,能暂时缓解你的寒毒之症。”我从包里找出药递给黑暗中的人。

贺兰雨碎没有接。

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没有毒。”

眼前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黑暗中能感觉到一双视线,片刻之后,冷冷的声音传出:“我为何要信你?”

我忽然很无比想念当年贺兰雨碎二话不问我递去的药丸咽下去的气魄。

“因为不信我就等着被痛死吧。”我小声地嘀咕了一声,拿过手中另一粒药塞进嘴中,药草的苦涩味从舌尖传来,为了让某人相信我是真的吃了下去,还故意咬碎了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