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鲁肃真想攻城的话,孙权根本就没有抵抗的余地。WWw,QuAnBen-XIaoShuo,cOM火炮已经出现在战场上,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轰开那看似坚固的城墙。

从某些方面来说,鲁肃是个很谨慎的人,谨慎得似乎有些过头,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作为一个即将诞生的庞大帝国中的一员,获得高官厚禄,无尽荣耀并不是第一位的,怎样才能获得君主的信任,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过,虽然吕布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鲁肃清楚,尤其像自己这种文臣掌武事的人更危险。扫荡江东的荣誉,即使得到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徒增吕布对自己的忌讳?这个荣耀,还是留给他自己来摘取吧!因此他明打着收买人心的旗号,暗地里却在等待吕布亲自来摘取胜利的果实。

张辽虽然骁勇善战,但他在为官方面的心得,却远不如鲁肃那样精通。他虽然不清楚鲁肃的打算,但也知道其中有猫腻。他不止一次去见鲁肃,商议攻城的事情,总被鲁肃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推脱了。这次他实在忍不住了,再一次来到鲁肃的大帐,随即将侍从都赶了出去,看着鲁肃,严肃的道:“大人,如今吴郡就在眼前,您却为了什么人心的缘故,停兵不前。十万大军,一日耗费甚众,您难道就看着兵力白白荒废在这里,增加国库的负担吗?”

鲁肃知道张辽地耐性已经到了极点,再不解释。怕是要出大乱子,当即微笑道:“张将军,你只看到我不攻打此地,着力收买人心,却没有看到其他的事情。你认为我是那种做无用功的人吗?”

张辽脸色微微一变道:“何事,愿闻其详。”说话间,手已经摸到了剑柄。

鲁肃见了。也不动怒,微微摇头笑道:“张将军。何故如此小心?我虽然不能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但也不是你的对手,难道还怕我害你不成?”

张辽见了,尴尬的一笑,收回手,静静的看着鲁肃,想听他的解释。

鲁肃叹了口气道:“张将军。这很可能是我大秦最后一战了。虽然大战结束后可能继续对外用兵,但也不是不可能马放南山。无论这两样中地那一样,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挑战。我不知道秦王是怎么想的,但小心些总是没错。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出现。这满朝文武,秦王真正倚重地。怕不过是三、五人而已。所以你我要为将来留一条后路。”

张辽脸色大变,愤然道:“你竟然存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难道不怕秦王降罪吗?”

鲁肃呵呵一笑道:“若秦王是宽德仁厚之主,不想动我,听到我这诛心之言,也不过一笑置之罢了。何况我和张将军这是就事论事,并非有二心。就如同当日王翦与蒙恬论秦王一般。”

张辽沉吟片刻,垂首不语。

鲁肃见了,微微一笑道:“张将军,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考虑过日后的出路。我现在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是未雨绸缪罢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秦王并不会像刘邦那个小人那样对付我们。唯一可虑的,就是将来立储的时候,该如何把握自己的立场。”

张辽见了,随即裂嘴一笑道:“你这么说。不是说得太远了吗?既然我已经知道你不攻打城池的原因。也就没有必要在谈下去了。”说罢起身告辞。

鲁肃看着张辽远去地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自道:“真够滑头的。可是真到那个时候,会容你置身事外吗……”

如此又过了数日,吕布大军开到,城下兵马达到二十万之众。吕布进营,也不多说,直接向孙权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在三天之内,不开城投降的话,全族尽数屠戮。又命人将书信数万封射入城中,声称十日内,孙权不降,破城后,满城尽杀。

孙权接了吕布的信件,大惊失色。急召众人商议。因张昭称病不起,谋臣又多有私心,故而众人尽劝孙权投降。

谋士阚泽和少数将领表示反对,认为城中兵马尚有数万,未尝不能一战。秦军人数众多,日耗粮秣甚众,难以久持,如此一来,他们的机会就来了,何必屈尊降贵,选择投降?

孙权此时心生怯意,又见刘备、周瑜、程普尽数殒命,也存了投降之心,但又恐降伏后被人加害,所以犹豫不决。见众臣皆言投降,心中摇摆不定,当即借更衣的机会,入内拜见其母,询问对策。

吴国太沉吟片刻道:“这等大事,岂是我等妇人能知晓的?只恨如今情势危机,城中却没有大将,难以成就大事。我曾闻人言,江东之地,除此之外,尽被秦军得了,只怕孤城难守。如今秦军将通牒数万份射入城中,称十日内若是不降,要屠杀全城百姓。如此一来,城中百姓军兵,人人畏惧,无心应战。况且城外秦军数十万,声势浩大,城中可用之兵,不过三两万,怕是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孙权犹豫了片刻道:“母亲是想让我投降?”

吴国太点头道:“若你不能取胜,当以保全孙氏香火为上。若你要战,我等自当沐浴更衣,追随文台而去。”

孙权沉吟良久道:“母亲,既然如此,容我三思。”说罢起身告辞。

第三天,孙权终于下定决心,不顾少数人地反对,顺应门阀的意思,选择开门投降。

至此,天下归于一统。

吕布入得城中。孙权献上江东人口、地理图册,户口百余万,带甲三万之众,钱粮可维持六个月,但因穷兵黩武,各处府库空虚。看罢图册,吕布笑着对众将士道:“如此实力。居然要对抗我大军,不是太浅薄了吗?”众将无不大笑。

随军以来。一直少言寡语的庞德公此时开口道:“大王既然扫平了江东之地,当对此地百姓施以教化。同时可派各部入此地,开展建设,兴建水利和公路。统一货币和刑罚,使天下实现大一统。”

吕布微微点头,他知道庞德公地潜台词,顺道再来打压一下门阀。压制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免得到时候又形成一股新的势力。

自从随军后就一言不发地沮授突然开口道:“江东新定,需要重臣治理,不知道大王打算派谁治理此地?还需要早做决断。”

吕布呵呵一笑道:“这个自然。只是还需要从长计议。先留审配治理此地,我随后派人前来接管。”众将齐声应是。

吕布又下令将孙权及其家眷一并押往长安,江东诸多大臣,甚至连称病在床的张昭也一并带往长安。

临行之时,孙权只得一牛车相乘,身边持戟骑士数十人护卫。当真是风光不在,让人感到破落的凤凰不如鸡。阚泽见了,不由得大怒,冲着吕布喝道:“我主虽然归降,终是候爵,怎可如此对待?难不成欺侮我江东无豪杰之士吗?”

吕布闻言。也不动怒,回顾左右:“这个人是谁,什么来头?”

左右有认识的低声道:“此人乃是江东阚泽,颇有智谋,曾为江东参谋。前段时间,曾一力主战,反对投降,同时反对调动程普、周瑜二人地兵马,要和我军决战于野外。”

吕布点头道:“原来是他,果然是个人才。”当即催动坐下赤菟马。来到阚泽跟前。身边的虎贲护卫一脸杀气,死死地盯着阚泽。只待一言不合,便下杀手。

阚泽夷然不惧,死死的盯着吕布的脸。

吕布呵呵一笑道“怎么,为孙仲谋鸣不平?”

阚泽抗声道:“我听说仁德的君主才能治理好天下,凶残、狭隘地君主,根本无法使国家长治久安。如今大王连一个已经投降地,不可能威胁到您的人都不能容忍,又怎么能够容纳整个天下呢?”

吕布呵呵一笑道:“孙氏一族,在江东之地,虽然也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但他们执迷不悟,非要与我大军对抗,使我华夏之地,白白增添了十数万冤魂,这笔帐,难道都该由我大秦承担吗?他如果不降,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此时如此,不过是让他体验一下百姓地辛酸。哼,说到牛车,江东之地,又有几个平民可以享受到这等待遇?”

阚泽反驳道:“难道秦王你就没有过错吗?”

吕布大笑道:“我何尝没有过错!但为了天下一统,我就是留个千载骂名,那又如何?是非功过,让后人评说吧!”随即不再理会阚泽,径自去了。自有左右上前,将阚泽拉到他自己呆的位置上。

庞统看了一眼孙权,凑过去低声对吕布道:“大王,看来孙权还是很得人心的。此人需得小心提防,免得他有什么诡计,哪怕就是一场骚乱,对我们来说,也是得不偿失。”

吕布点头道:“这个我清楚。哼哼,孙权此人,野心勃勃,就从他敢于和我大军对抗这点,就可知道此人的心性如何。他现在虽然是龙困浅滩,难保没有借雨升空的机会。不过我会让他有这个机会吗?”说罢,看了一眼庞统,微微一笑。

庞统闻言,也是一小,老老实实的坐回马上,跟在后面。

吕布知道,无论哪个朝代都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遗老遗少和死硬分子,孙氏在江东之地,经营几近三代,可谓根深蒂固。虽然偶有变故,但也已经深入人心。更为关键的是,他要提防自己内部心怀叵测地敌人,难保没人打算暗杀孙权,嫁祸到自己的头上,以激怒江东降臣。所以特意调动暗箭三十人,虎贲卫士十人,保护孙权。大军四十余万,尽数回转长安。

在路上,吕布不断接到劝他登基的奏章,有的人甚至联名上书。田丰、贾自和程昱三人也献上奏章,强烈要求吕布将登基的事情提上日程。

自江东灭亡,天下彻底统一,吕布登基,只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了。吕布知道,属于他地时代,终于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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