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给本爷梳头(2)

这样的千钧气势之下,方小胜只能选择保住小命,咬牙狠命吩咐手下人:“听爷的话,?给我拔出来!”

身后的打手个个都惊悚的看着似乎疯了的方小胜,哪里敢上前去给他拔那已经深入骨髓的竹簪子啊。

宁御泽见众人不动,伸手一指,直落到旁边的黄三身上:“浪费时间!你,给他拔出来。”

黄三瞪着铜铃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的跪在地上,进退两难,耳边却传来方小胜不要命的催促:“黄三,抓紧过来。”

“是,是。”在这样的双重压力下,黄三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在手碰上那竹簪子的时候,连力气都没有了几分。

要不是听到方小胜的怒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闭眼一使劲,砰的一声将那竹簪子生生地从手心中拔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温热的血液,迎面扑来。

当然其中还夹杂着方小胜,杀猪似的哀嚎。

整个场面血腥异常,方小胜已经疼得昏了过去。有人接过竹簪子,呈上来,交到叶浔的手里。叶浔无奈,只能掏出手帕接过那沾满鲜血的簪子,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滚吧。”宁御泽闲闲的看着晕倒的方小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否则,断手少脚的可不好看啊。”

话是轻飘飘的如同羽毛落地,可是到了对面几个人的耳朵中,就如同雷响头顶,生生的让人战栗。

几个人扛起晕厥的方小胜,仓皇逃走,谁知没有走出多远,又听到一声哀嚎。

原来是黄三不知怎么竟然趴倒在地,半天不能动弹,耳边依然有阴魂不散的声音响起:“这里,有我在,没有人能称爷,记住了吗?”

黄三这才想起,刚才当着这个人的面,自己似乎还称方小胜为爷,真是该死啊,这会儿被宁御泽打中脚踝,只能痛苦的躺在地上请求饶命。

“滚吧。”直到宁御泽发话,几个人才匆匆逃离。

直到看着那帮人远去,宁御泽才回眸一转,声音咸淡道:“想笑你就笑吧,憋坏了可得不偿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得到释放的叶浔终于可以开怀一笑。

“笑够了,给本爷把头发梳起来。”宁御泽狭眸微动,站起身来径直向屋子里走去。

“……你的头发还要我来梳吗?”叶浔低声嘀咕了半晌,手里捧着那炙手可热又满是血腥味的竹簪子,扔也不是拿也不是,气愤的想着,这个死榴儿怎么还没有来啊。

后来榴儿还是来了,看着平静的如同没有发生过任何状况的灾难现场,村长无语的又走了。当然这其中的艰辛,叶浔认为,村长没有必要知道,也就一语带过。

送走了村长,叶浔将那竹簪子扔给榴儿,命令她洗刷干净,然后给屋子里头那个睡觉的男人梳头发去。结果,榴儿被遣散出来,撇着嘴道:“他说,我不是他的丫头,您才是。”

“我知道了。”刚才他们两个的谈话,在外面的叶浔可是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落下,只能深深地吸一口气,掀帘子走进去。

只见宁御泽坐在她的梳妆台前,高大的身影将那窄小的梳妆台衬得越发的不成样子,青丝搭肩,如同上好的绸缎。

透过那张小小的铜镜,是一张分不清男女的脸庞,狭眸上扬,桃花掩映,正对着自己不怀好意的一笑。

“怎么,这么容易就要打发了我啊?”

叶浔磨磨蹭蹭的走上前去:“我真的不会梳发,要是梳的乱七八糟的你可不要生气啊。”

薄唇轻佻,音如埙萧:“借口。”

叶浔只能执起旁边的犀梳,一下一下的将那光滑如缎的黑头在手中穿梭,但还是忍不住的偷眼去瞄一眼镜子中的男人。

只见他正闭目养神,眉角眼梢都带着淡淡的疲惫之色,似乎很享受叶浔的捯饬。梳了几下,叶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的店铺还缺七百两银子呢,当时说三天,不过是为了稳住邵仁庚,让他与人谈判更有些底气。

自己这会儿正发愁去哪里弄银子来,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道能不能帮助自己,上次一千五百两都送的那样容易,这次肯定可以。反正已经是欠了他二百两,也不差多点了,等到回头找个好点的原石一起还就好了。

只是这借银子的事情,恐怕不太好开口。如果……

想起自己曾经学过的按摩手法,如果将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哄高兴了,想必还能得到他的帮助呢。

这样子想着,手就开始找准了头上的穴位,开始试探性的按了几下,谁知宁御泽并没有过激的反应,反而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享受起来。

这让叶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开始放松下来专心想着以前在现代学的按摩手法。

那个时候自己的母亲身体不好,天天的生病住院。为了让她可以舒服些,自己单独去学了这种按摩手法,只是后来病痛还是带走了母亲,而她的手法也得到了很大提高。虽然这么久不用,现在用起来一点都没有生疏的感觉。

手轻轻穿梭在头皮中,一路整套的按摩下来,让宁御泽身心放松,直到收尾,还忍不住挪动一下叹息道:“怎么停了?”

叶浔只觉得一头汗水:“好了,还能没完没了了啊。”

“也是。”慵懒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骤然低头盯着只到自己胸口人,狭眸闪过一丝让人捉摸不定的精光:“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好手法,说吧,有什么要求?”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叶浔突然感觉到他真的很俊,俊的这样近的距离都看不出任何的瑕疵,那飞扬的眉角、坚挺的鼻梁甚至于薄而艳丽的嘴唇,都像是精雕细琢过的,无一不精美,无一不绝伦。

“这个你也能看得出来啊?”叶浔感觉到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的闻到,有些微微的脸红,不察觉的微微错开一些。

宁御泽突然直起身子,又坐回到原来的位子上,透过镜子望了她一眼那微红的脸庞,心中不禁闪过一丝不解。

明明是个已经嫁过人的人,怎么就这样容易害羞呢?上次也是这样,只要自己离的她稍微近一些,她就会本能的去躲避。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是一瞬间就消失掉了,他关心的重点则是她这样处心积虑的讨好自己,是因为什么呢?

“说不说在你,我可是问过了。”宁御泽还是那副样子。

这让叶浔很是抓狂,又不得不说:“那个,我想借点银子。”

“多少?”宁御泽凝神一想,上次不是刚给她一千五百两吗?

“八百两。”叶浔真怕他不同意,连声音都压得极地。

好在宁御泽听到了,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再问下去:“明天我让人给你送来。”

“谢谢你啊,谢谢你。”叶浔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还以为依照他的性子会难为她半天,好在他痛快答应就会说到做到,她满心里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只剩下会说谢谢几个字眼了。

宁御泽撇着她一眼,指了指头发:“梳头!”

“好,这就梳。”叶浔又执起犀角梳,用尽平生最大的努力,将那滑如绸缎的头发终于绾了起来。

伸手去拿那只早已经被榴儿清洗干净的竹簪,准备给他固定发髻。谁知手还没有碰到,就被狠狠的敲了一下,疼的她瓷牙咧嘴的嚷道:“你干吗打我啊?”

“谁要用那只沾了猪血的簪子,没的看见恶心。”宁御泽白眼一翻,对于叶浔还要用那只簪子表示十分的不满。

听到宁御泽的抗议,叶浔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她这样哪里有男人用的发簪啊。

“这个,我这里没有啊。”叶浔抓耳挠腮的说着。

宁御泽看了一眼梳妆台上,只见除了几只简单的银钗确实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最主要的是那些银钗什么的都太过女性化,他还真的不适合。

狭眸微转,透过铜镜就看到叶浔头上却插着一根银簪子,样式虽然不新,但还是比较中性,想来可以一用。

想都不曾多想,伸手一勾,就从叶浔的头上给拔了下来,插在了自己的头顶,往镜子中一瞧,虽然是银的但是固定住发髻是最好不过的了。

却不曾想到后面的叶浔已经失声叫起来,忍不住蹙眉训斥:“不就是用了你的簪子吗?那是小爷看得起……”话音未落,却在回头的一瞬间傻傻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