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千浔当时就有些生气了!

这个该死的丫头,她倒是逍遥自在得很,明明说好了两人一起来凤仪镇查线索的,结果她倒好,居然撇下自己跟别的男人跑了!

跑了就跑了,还跑到凤仪镇,跑到凤仪镇查案也就算了,她还跑到深山密林里去,玩到这大半夜才回来!

知道的认为她是为了查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拉着男人去山里游玩去了呢!

瞧瞧这两人的模样,还扯着喉咙唱情歌,大姑娘家的,也不知道害臊!

没一点淑女的矜持模样,跟小影简直是没得比!

南夜千浔负手拦在刚从山上下来的三人前面,冷笑着说道:

“歌飞飞!你倒是快活得很呐,这马上都快后半夜了,你还有心情游山玩水唱情歌,敢情你是借着查案之名来钓金龟婿的啊!”

段墨染先于歌飞飞就发现了南夜千浔,只不过他没在意,仍旧和她有说有笑,互相应和着山歌。

此时见对方拦在了前面,似乎有些生气,便举着火把仔细打量起来。

这一看,他心里不由暗暗称赞:好一个妖孽美男,一双桃花眼就占尽了天下风流,身姿玉立,卓绝无双,应该是自己见过的长得最帅气质最出众的男人了。

歌飞飞唱山歌正唱得很嗨,猛不丁被人一盆冷水泼下来,顿时很不爽。

虽然已经听出了是谁,但她仍然将火把举得高高的,故意凑到黑着面的南夜千浔面前,眯起眼睛打量了好一会,这才慢腾腾地回道:

“咦,怎么是堂堂的浔王殿下?听你这口气,好像是前来捉奸的丈夫质问自家娘子,你也太理直气壮了吧?”

啊噗!

歌飞飞这话一出口,段墨染和南夜千浔两人忍不住同时被震到了。

她这是说的什么话?不但把自己比喻成不良少妇,还将南夜千浔调侃成戴绿帽的丈夫,甚至就连段墨染也被暗示成是勾引人妻的隔壁老王。

这,歌大小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咳咳咳~

段墨染忍不住咳嗽起来,提醒她说错话了。

歌飞飞是个机灵的,一看南夜千浔比黑夜还黑的脸色,再接到段墨染的暗示,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话会让人误会。

补救是来不及了,倒打一耙还是可以的。

一手叉腰,一手举着火把指着南夜千浔,她脆生生地问道:

“喂,南夜千浔,你突然跑出来是想要吓唬我的吗?快让开,都凌晨了,我要回客栈睡觉!今天一天累死了!没工夫陪你在这儿玩!”

这丫头还真是嚣张,自己和一个野男人深夜幽会,还情意绵绵地唱情歌,被他捉到了,居然脸不变色心不跳地反指责他存心不良,还有没有王法了?!

南夜千浔一把掐住欲从他身边走过的某人的胳膊,本想咬牙切齿教训她一顿,眼光一瞟,在看见一旁欲上前的段墨染时,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他改掐为搂,紧紧揽着她的肩膀,脸上堆满了魅惑的笑,温柔地说道:

“飞儿,你也真是的,明知道我今天要上朝,出来得会有点晚,你竟然连一点耐心都没有,不吭一声就一个人跑来凤仪镇了,让我担心了好半天,走,客栈我都安排好了,赶紧回去洗漱后休息吧。”

手上暗暗用劝,强搂着歌飞飞往路口走,看也不看后面的段大公子一眼,还故意用手抚了抚她的脸蛋,宠溺地说道:

“瞧你这脏猴子模样,哪像个

千金小姐,比丫环还不如了,下次可不许这样调皮了,否则家法伺候。”

段墨染狐疑地跟在两人身后,坚着耳朵听两人的对话,此时忍不住插嘴道:

“飞飞,这人是谁?是你的未婚夫婿吗?他怎么能这般搂着你?这不是坏你的名声吗?”

歌飞飞本来正恼怒于自己被南夜千浔拑制动弹不得,又被他口头上占便宜,正要恼羞成怒地回敬过去,此时段墨染又好死不死地插一嘴,顿时将她本就积攒的怒火一下子点炸了。

“你们俩还是不是男人?一个强搂着我,一个在一旁看热闹!真特么是闲得慌!无聊至极!段墨染,他不是我的未婚夫!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就拿出你的功夫来,将我从这个可恶的王爷手中解救出来!”

歌飞飞在发火的时候也没有失去理智,很巧妙地“利用”起段墨染来。

哼,她不会武功没有内力,挣不开南夜千浔,但段大公子有啊,虽然不知道他功夫如何,但至少能分散霸道王爷的精力,让自己趁机脱身。

在她的策动下,段墨染果然英勇地冲上前来帮她的来了。

南夜千浔初时没将他放在眼里,只是轻蔑地拿一只胳膊去挡,然后,他发现自己轻敌了,段墨染的功夫并不差。

他这才正眼打量了一眼段墨染,嘴角轻笑:

“原来是云城的少城主,幸会幸会,没想到段少城主欺骗了所有人呐,你居然会功夫,而且功夫还不错,啧啧,你会武功的事,你们天旭皇帝知道吗?”

“天旭帝知不知道不要紧,只要你不知道不就行了?来来来,咱们好好交流交流。”

段墨染说话间突然出手,单掌直接就往南夜千浔脸上招呼。

南夜千浔怎么可能让他得逞,搂着怀里的人很轻巧地就避开了,随后,两个男人便你来我往地缠斗在了一起。

歌飞飞只觉得自己被南夜千浔带着转来转去,飞来飞去,她都头晕眼花了,可是段墨染依然没能将她救出去。

看来,段墨染是指望不上了。

抽个空档,在两个男人交手在一起的时候,她在南夜千浔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在他疼得松手的一刹那,她敏捷地跳出他的怀抱,边飞快地往镇上跑,边大声笑着说道:

“咯咯咯,两位爷,你们慢慢打,好好打,打个你死我活,斗个天昏地暗,最好分个胜负输赢出来,本小姐就不陪你们啦,拜拜呐各位,晚安!”

在深夜的凤仪镇上,洒下她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以至于第二天镇上的人起来后,回忆起梦里听到的声音,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女下来了呢。

南夜千浔忍不住对着歌飞飞的背影笑了起来,扭头对段墨染说道:

“肇事者都跑了,我们还打什么?一起回客栈吧。”

“好。”

段墨染耸耸肩,收回手势,两个男人并肩向小镇走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歌飞飞睡到自然醒才伸了个懒腰爬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便推开门去吃早餐,却被两尊门神堵在了房门口。

“嗨,早啊,两位帅哥,你们不会是在我的门前守了一夜吧?我可付不起银子哟。”

她朝两人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心情甚好地调侃了两句,便要分开他们往外走。

“回来,别想溜。”

南夜千浔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就将她拖进了房内,段墨染随后就跟了进来。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青天白日的,

注意点影响好不好?我还没嫁人呢。”

歌飞飞甩开南夜千浔的手,坐到了房内的圆桌前,噘着嘴不去看那两个人。

段墨染好心地给她解释:

“飞飞,我们是看你起得太晚,过了吃早饭的时辰了,便特意吩咐厨师给你留了热粥和你爱吃的牛肉包子,你等一会,阿豹马上就给你端上来。”

歌飞飞看了看门外的天色,确实太阳已经高挂到天上,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吃中饭了。

知道自己错怪了他们,她吐了吐舌头,缩着肩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道:

“嗯,知道你们俩个最好了,谢谢哈。”

说话间,阿豹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来了,里面正是为她留的早餐,还挺丰盛。

她狼吞虎咽地吃着早餐,吃相可不那么好看,惹得南夜千浔连连摇头:

“飞飞,你这吃相也太难看了一些,姑娘家的,要吃有吃相,坐有坐相,优雅一些的好,将来嫁到婆家才不至于被人说道。”

在他说话间,饿极了的歌飞飞已经一连吃下两个大包子,喝了半碗粥了,她端起碗将剩下的小半碗粥一口喝完,然后擦了擦嘴,满不在乎地说道:

“谁说女人就一定要嫁人了?我才不会钻进婚姻的坟墓呢。”

段墨染一脸兴趣,“婚姻的坟墓?这说法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没听说的新鲜说法多了去了,比如只谈恋爱不结婚,或者只结婚不生孩子的丁克一族,你们这里不是也有走婚么?其实也就相当于未婚生子啊,想想就觉得挺好奇。”

歌飞飞说得眉飞色舞,似乎对恋爱婚姻很有想法。

冷不丁南夜千浔突然问她:“那你是属于哪一种?”

“我啊?我还没想好,反正,我还小,才十九岁,先玩个十几年再说吧,等经历了不同的人生和感情,确定了我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了之后,就好办了。”

南夜千浔和段墨染互看一眼,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

“先玩个十几年再说?到那时候你都是三十大几岁的老太婆了,谁还会要你?”

算了,跟这些古代人讲什么她的现代婚恋观嘛,他们之间有天沟存在!

“不和你们这帮思想僵化的老顽固说时尚了,你们怎么会懂本姑娘的追求?反正我也不会在这里呆多久的。”

歌飞飞意欲结束这个话题,从身上取出在客栈里捡到的那粒褐色小药丸,递给南夜千浔:

“浔王殿下,这是我从大潘曾经住过的客栈房间里找到的,看样子像是药,你看一下,如果真是那种致人发疯的毒药的话,是不是可以分析出成分并以此研制出解药来呢?”

南夜千浔接过小药丸仔细看了下,又放到鼻尖处嗅了一会,沉吟着道:

“这确实是药,至于它的成分和药效,我得回去之后进行分析,现在无法肯定。不过,你这一趟凤仪镇没白来,如果这药是真的话,那可是起了很大的作用了,至少可以保住张太平的命了。”

歌飞飞很得意,能得到他的表扬还真不容易,她干脆又从身上将那块铁腰牌拿了出来:

“还有这个,是在大潘住的山洞里发现的,不知道对破案有没有帮助,我和墨染都不认识。”

南夜千浔的眼睛在看到腰牌的时候,陡然之间睁大了,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除了歌飞飞外,坐在他旁边的段墨染并没能看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