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要干什么?有本事别……别脱老子的衣服啊!姓南夜的!有种单挑,你这样羞辱老子有意思吗?啊?小人!狗……”

书生刚要骂南夜千浔更难听,便听得“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脸抽得从左转向了右,嘴角流出一缕鲜血,有牙齿掉落在嘴里,疼得他眼冒金星。

“啊!南夜千浔你他娘的是个……”

书生“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血里裹着碎牙,一秒也不停歇,张嘴又骂将起来。

这一次,百丈可不会再给他乱吼乱叫的机会了,一个掌风扫过去,便点了他的哑穴,让他的薄嘴兀自上下动个不停,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放心,我不会将你一掌打晕,也不会一激动就一刀结果了你的,那样太便宜你了!敢辱骂我们的主子,敢挑战主子的忍耐极限,敢联合他人劫走王妃,敢与我们浔王府为敌,你就得承受非人的折磨和可怕的后果!”

百丈拍了拍书生的脸颊,将他的脸扶正,一番话说得嚣张霸道,不愧是南夜千浔的亲信侍卫,颇有几分他家主子的性格。

彭大厨和其他五人看得胆战心兢,尤其是书生的五个同伙,又惊又惧,敢怒不敢言,只是看着吊在中央的书生,他们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却谁也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书生的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咬牙切齿却说不出话,简直可以用牙疵欲裂、怒目而视来形容此刻的他。

书生的眼神里还有一丝丝惊惧在里面,被他隐藏得极好,但却落在了南夜千浔的眼里,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浅笑了起来,他知道,这个书生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角色罢了,任他叫得多凶,表现得多么无所畏惧,终究还是怕痛怕死的。

不,死对歹徒们来说,并不可怕,他们真正怕的,是死而不得的那种极致痛苦。

求一死太简单了,一刀下去,捅穿前胸和后背,鲜血蹦出,不出几分钟,即可当场毙命,没什么痛苦,所以,穷凶极恶的歹徒们才不屑于去死,反而还认为自己死得其所,死得英雄壮烈。

所以,自己是不会这么简单痛快地就给这个敢胆挑衅自己的权威、挑战自己的智谋、公然与自己作对还敢狂妄叫嚣之辈的。

他要让书生的同伙们看看,劫走了他南夜千浔的女人、得罪了他南夜千浔的人,下场会如何之惨烈,他要叫他们以后再也不敢与自己为敌,要他们以后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就瑟瑟发抖!

“可以开始了。”

南夜千浔一声懒洋洋的吩咐下去,百丈点头恭谨地应了声“遵命”,便从另一名侍卫手中接过了一把刀来。

彭大厨一眼便认出,这是一把剔骨尖刀。

这种刀平时是极其锋利的,是市场上售卖猪牛羊肉的小贩常用的刀,酒店或者客栈的厨房也会常备几把这种刀,方便剔骨切肉,庖丁解牛就是用的这种。

可百丈手里的这把剔骨刀,却钝得很,生了锈,刀刃上有几个小小的缺口,彭大厨认得,这是他们客栈厨房里用废了的刀,因为钝了口,他不愿意再用,便扔在角落里任它生锈腐蚀。

如果不是侍卫们将这把刀拿出来,他都几乎快忘记厨房里有一把

这样的废刀了。

他们这是要……要干什么?用这把生锈的钝刀杀人么?那该有多痛啊?一刀下去杀不死,皮肉割不动,光是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彭大厨肥胖的身躯有些发抖,他的双手紧紧地抱着那张千两银票,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场地中央,只见百丈手握着剔骨尖刀的刀柄,在书生的身上到处比划着,似乎在寻找着合适的下刀之处。

而书生呢,脸色已经由红开始变白,一双眼睛快瞪出眼眶了,却是无法用语言表达他内心的情绪,他的双脚脚踝处被绑在一起无法动弹,双手分开高挂在头顶,整个人呈十字型,全身上下不着片缕,如同待宰的羔羊。

其他五人似乎不忍看即将接下来的残忍一幕,纷纷别开了头。

百丈气势造足了之后,脸色一端,不再浪费时间,持刀在书生的肩膀上下了第一刀,这一刀下去没有血流如注,只有少量的血珠冒出来,沿着皮肤往下滴。

但因为第一刀是在肩膀上,是人身上皮厚肉糙之处,这点疼痛书生还忍得住,所以他倒也还硬气,依旧表现得英勇无畏的样子。

但接下来,可就没那么好受了。

百丈慢腾腾地一刀接着一刀,从他的肩膀开始往胳膊上片,很快,便连皮带肉片下了一小堆肉片下来,书生的左边肩膀和脚下的地面上,顿时被鲜血染得通红。

血水滴滴答答落在青砖地上的声音,听在彭大厨等人耳朵里,分外瘆人。

这一轮片得比较薄,并没有见到骨头,所以,书生尚能忍住疼痛,只是他的脸已经开始有些变形了。

百丈并没有继续深挖,他转到另一侧,开始慢腾腾地片右边肩膀和胳膊上的皮肉,不一会后,书生的两只胳膊便俱是血肉模糊的模样了。

这种钝刀子片肉还真要点功夫,要不然,片的肉便不利索,也成不了片。

而做为受刑的一方来说,书生所经受的那种疼入骨髓的痛,那种比万箭穿心还要痛上一百倍的痛,更是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到,旁边的人只能靠想像,只能从他的表情上去推测他所受的罪。

他很想大叫出声,毕竟,人在疼痛难忍的时候,如果能借由高声大喊,是可以稍稍转移一下注意力和身上的痛感的。

可惜,他的哑穴已经被封,他无法发声,也就没有了释放痛苦的渠道,唯有生生忍受。

很快,百丈便又将书生的两条腿上的表皮一层皮肉给片了下来。

他片得很有技巧,既让书生痛苦难当,又让他死不了,更让他不至于疼到昏死过去。

他故意要让这个胆敢辱骂他家主子、敢与浔王府作对的歹徒清醒地感受到痛苦的一点一点增加,感受到死亡的脚步在一步步的临近,感受到鲜血在一滴一滴的流逝,感受到生命的一寸一寸的消失。

同时,他要借此向那五个歹徒施以心理压力,让他们后悔将主意打到主子和王妃的身上来!

将四肢上的表层皮肉片了一遍之外,百丈不顾那些翻出来露在外面的鲜血淋淋的里肉,他再次站在了书生的正对面,手里的剔骨尖刀一刀下去,准确地在书生心窝上下了刀。

这一刀同样只伤及皮肉,不伤及筋骨,可以让人疼痛,绝不

会让人立刻死去。

对,南夜千浔吩咐百丈进行的刑罚,就是古代最严厉的刑罚之一:凌迟!

也叫千刀万剐!

得罪了浔王府,得罪了他的主子,这个歹徒就必须死!

但不会让他死得太过容易,太过轻松,百丈要让歹徒自己眼睁睁看着他自己的肉被一片片割下来,要他死而不得!

同时,也要震慑他的同伙,让他们心生忌惮与畏惧,击垮他们的意志力,从此见了浔王府的车和人,就绕道而行!

随着在书生的胸口片肉,书生的目光变得极其痛苦与恐惧起来,而在痛苦与恐惧里又透着一股子阴森森的冷意,那是一种刻骨的恨意。

跟着主子经历过大小无数危险和战役的百丈,对这种目光丝毫不惧,他甚至没有如同一般行刑官那样从书生的头顶上切下一片肉盖住他的眼睛。

在百丈的心里,他做的是正义之事,是在严惩胆敢侵犯浔王府和他家主子的罪大恶极之徒,是敢公然辱骂他家尊贵主子的无耻的宵小之辈,是在替民除害。

所以,他何惧之有?

真正该惧、该痛、该悔、该不忍与自己直视的,是这些为非作歹的恶人!

书生此时脸上的那股子叫嚣劲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此刻只想快点死去,想哀求对方给自己一个痛快,让自己不要再受这般痛苦的折磨,他不要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肉从身上被钝刀子生生割走,他不要听到自己的鲜血滴滴答答地一滴一滴跌落在地上!

那声音太催残人。

他的整个人已经体无完肤,血肉模糊地吊在中间,如同一只上供的牺牲,已经变成了一具彻头彻尾的血人,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眼睛已经只余恐惧,还有一丝后悔,后悔惹了南夜千浔,后悔不该挑衅这浔王爷的极限,后悔不该自负自大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可以呈一番英雄。

如果他早知道,这位传说中亲切和善的浔王爷是这样一个对敌人狠辣绝不留情面的霸者,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招惹他啊!

只是,等他醒悟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哪怕此刻百丈住手不再继续片他身上的肉,他也会慢慢失血过多而死的,他的生命终究会一去不复返,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大堂中央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那残酷的一幕晃在众人的眼中,无比的催残人的神经,消解人的斗志。

尤其是书生因为极致痛苦而变形扭曲的脸,他眼中那无法掩饰的悔意和活生生的恐惧,让他的同伙的意志土崩瓦解。

第一个最先受不了的,便是那个行商。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青砖地上,嘴里喃喃念道:

“不要,不要!太残忍了!我说我说,我交待,我都交待……求求你们,不要也这样剔我的肉,我不想死,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要侍候,我还有娇妻小儿等我回去,我还有无数的相好,我……我……我……”

有第一个崩溃的,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只要有一人起了头,就会影响到其余的人。

于是,接二连三的,另外五名歹徒争先恐后地趴伏在地上,求尊贵的浔王爷给他们一个宽大处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