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飞飞让钱如水将桌子搬到离蹲着的明不凡不远处,几乎就在他的后背三尺开外。

这个距离不远不近,既不会让明不凡感到不舒服或产生怀疑,又能让她站在桌子前不用费多大力气,便能越过他的头顶看到那一方洞口。

歌飞飞表示很满意。

她暂时不去管明不凡在干什么,收回心神,假装认真地教钱如水怎么将鸡蛋液打发成泡沫状,怎么和面、怎么揉面,反正就是将她在现代所知道的做西式糕点的那一套流程照搬了出来,“一丝不苟”地教着他。

不过,她留了个心眼,所有的用材都只是取了极小的一点量,顶多只够做一个小点心的。

这是她的策略,也是她的计谋,今天能不能成功,就全靠接下来钱如水他们的配合啦。

钱如水根本就心不在焉,他才不是真心要跟歌飞飞学做什么鬼点心呢!

他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与美人儿王妃能有个更亲密的接触罢了。

所以,他便假借着他什么也不会的名义,一会儿“笨手笨脚”地碰到歌飞飞的小手,一会又碰到她的胳膊。

歌飞飞假装不知道他的用意和居心叵测的心思,这点小甜头还是给他吃了两回,甚至,在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时候,她还扭头朝他歉意地笑了笑,似乎该道歉的是她。

这下子,就更是助长了钱如水猎艳的坏心思了。

钱如水觉得只是碰碰手和胳膊不过瘾,他还想要更进一步,他想要索取得更多,得到美人儿更多的投怀送抱。

于是,他转了转眼珠子,见歌飞飞正低头称着面粉和糖的重量,便假装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径直向她身上倒去。

他们俩本来就站得非常近,他这一倒,势必就要倒在她的身上,而他呢,在手忙脚乱之间,自然是顾不了那么多的,时间太短,他来不及施展功夫,所以是百分百地肯定会倒在她的身上,然后,“顺便”用他那不安分的爪子在她的身上一通**。

到时候,被他揩了油的歌飞飞肯定不好意思说什么,即便退一万步她要怪现他,他也有极好的理由辩称自己是无意的,是“清白”的。

嗯!钱如水打得一手好算盘,动得一手极好的歪心思。

可惜,他今天遇到的是歌飞飞,是只有她“欺负惩治”坏人哪有她自己被坏蛋欺负的浔王妃!

如果她连一点应有的戒备与防范之心都没有,如果她就这么单蠢的被钱如水这个色鬼给进一步占了便宜,那她的一世英明也就毁了,她的聪明睿智和狡猾就是被狗给啃了。

就在钱如水身形一晃,假装站立不稳向她倒来时,歌飞飞的眼角早就观察到他的异常举动。

在他动的那一刹那,她的嘴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翘起一抹轻蔑的讥笑,然后突然“毫无防备”地端起一大盆打好的蛋液,一个轻盈地转身,一手端盆,一手举着打蛋液的竹笊篱,兴冲冲地说道:

“二堂主,你看我……啊……”

她这一突然转身迎向钱如水,让后者吓了一跳,来不及撤退,一

头撞了过来,而她因为手中端着大盆,这个装满了蛋液的大盆便隔在了他们俩人之间,成为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挡了钱如水的故意侵犯。

同时,歌飞飞因为“惊吓”而导致手中的大盆没有端稳,她失手将一盆蛋液给打翻了。

“咣”的一声,那个盆子最终摔到了地上。

于是,钱如水便悲催地成了那个最倒霉的人!

满满一盆蛋液就这么打翻在他的胸口,那些黄色的粘液一瞬间便糊满了他胸前的衣襟,来不及被吸收的多余的蛋液甚至顺着他的衣裳滴到了他的脚上、他穿的锦鞋,和地面上。

蛋液本身就是很粘稠的,像鼻涕一样甩都甩不干净,所以大家可以想像一下,此时的钱如水该有多狼狈。

歌飞飞的盆子端得很有技巧,她的手是微微向外倾斜的,所以这一大盆蛋液全数洒在了钱如水的身上,而她自己则半点蛋液都没有沾上,干净得很。

当然,做戏要做全套,否则便会露馅。

她一脸惊慌地大叫一声,然后忙不迭地给钱如水道着歉:

“唉呀,对不起对不起,二堂主,都是我不好,我刚才只是想让你看看我打的蛋的样子,我是要告诉你将蛋液打到哪个程度就可以了,结果没想到,你正好也转过身来要和我说话,唉!全怪我全怪我!唉哟您这一身漂亮的衣裳,就这么被我给毁了,要不我给你擦擦吧。”

她边说边从桌起一块脏的抹布,就往钱如水身上招呼而去。

钱如水一向自认为风流倜傥,是姑娘们争相巴结的美男,所以他平时非常注重打扮,只要不外出执行任务,他便一律穿着他最喜爱的雪白色宽袍,腰间还系一条纯金线明绣镶着玛瑙的腰带。

歌飞飞这一作势用抹布给他擦身上的蛋液,更是将原本并不是很大一块的污渍给涂抹得到处都是,就连腰带上也沾满了许多。

简直是越擦越不干净,越擦越多。

钱如水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现如今的邋遢模样,雪白的长袍上布满了黄色的印渍,汤水横流,金钱红玛瑙腰带也变也了像屎尿一样的颜色,他可真是欲哭无泪啊。

想要怒骂歌飞飞,一来这不是她的错,她还诚恳地给自己道着歉呢,二来他也舍不得骂漂亮的女人呐。

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十来下,钱如水努力平复下不满的心情,假装潇洒地挥挥手,将正拿着抹布胡乱擦的那只小手依依不舍地推开,说:

“不用擦了,这不是你的错,是突发事件,呵呵,算了算了,你也不用感到不好意思,我先回去换件衣裳,你在这里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咱们还要继续学做精美的点心呢。”

“啊,二堂主真是好人,你先去换衣服吧,我在这里等你。”

歌飞飞遗憾地收回抓着脏后面的手,朝钱如水“感激”地笑了笑,催促他赶紧去换衣裳,然后目送他离开厨房。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看不见,她才朝地上被摔成好多瓣的那只盆子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弯下腰去捡碎片,清理地面上的蛋液污渍。

在这

件事发生过程中,明不凡曾经在歌飞飞发出“啊”的惊呼声时,回头朝她和钱如水看了一眼。

等他看清楚发生了何事后,便又阴沉着脸转过了身,继续去观察他豢养的那些猛兽去了,不再关心厨房里的这一幕插曲。

他顺手从墙角拿过一根水烟管,又从身上掏出烟丝塞进去,拿火折子将烟丝点燃,然后,一边“啪嗒啪嗒”吸着水烟,一边继续看着他的那些宝贝们。

歌飞飞将碎瓷片和蛋液打扫干净,看着明不凡的背影静静地思忖了两秒,尤其是对着他手中的那根明明灭灭的水烟管看了一会,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淡笑,一转身,便将放在一旁的一袋未拆封的面粉抱在了怀里。

步履略显沉重不稳地走到明不凡身边,她将手中的面粉袋递过去,娇声说道:

“四堂主,这个袋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封口线似乎打成了死结,我怎么解也解不开,麻烦你帮我解开一下,好不好?”

“真是个笨女人,还王妃,居然连个面粉袋也解不开!枉称锦衣玉食的皇室贵族,也不过如此!拿来!”

明不凡朝歌飞飞不耐烦地瞪了一眼,手一伸,便从她的手中抢过那袋面粉,然后三下五除二,便将封口线给解开了。

“这么容易的事情,居然也来烦老子!喏,赶紧抱着它离开,我得提醒你一句,小心老二,那小子贼不地道,不要被他揩了油还不自知!”

明不凡的声音里带着轻蔑和不屑,也不晓得他是对歌飞飞这个“笨女人”表示瞧不起呢,还是对他的同伙钱如水表达蔑视。

歌飞飞懒得分析他此刻的心情,她接过面粉袋,一迭连声地说着“谢谢”,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当口,也不知道她是脚崴了还是面粉太沉重她没抱稳,总之,她刚一站直腰,她手中的那一袋已经开了口的面粉不知怎么回事便往一侧倒去。

而这一侧,正是明不凡的方向。

巧的是,就在这个当口,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钱如水正好又回到了厨房,他眼尖,见形势不对,面粉从歌飞飞手中往地上洒去,他来不及大声提醒,一个纵身飞跃,便向着她和明不凡扑了过去。

歌飞飞哪会让他的扑救得逞!

她故意“唉哟”一声,双手一扬,一袋面粉便倾数从半空中洒了下来。

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而钱如水也刚刚好赶到明不凡身边。

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铺天盖地飞扬的面粉在遇到明不凡手中正燃着火的水烟管时,它忽然“嘭”的一声,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这声音就仿佛是炸药被点爆了一般,顿时激起一股热浪,向四面八方炸了开来。

爆点最中心的钱如水和明不凡首当其冲,他们俩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这面粉炸弹给炸得浑身是伤,鲜血直流。

并且,爆炸的威力往上无法冲破坚硬的岩石屋顶,但往下却是深达二三十米的地下洞穴。爆炸产生的风洞瞬间将他们俩往地底带去,往那养着无数毒虫猛兽的地底带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