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她真的很…依赖他么……

宋玉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坐在这片一望无际彼岸花海中的绿色之上,将自己的身子躲在花下,双手抱着双膝,低垂着眼帘,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他。

宇魅……

明明她之前就很想嫁给他的,为什么当真的到了那一刻,自己却退缩了呢?

不是因为什么还没考虑好嫁不嫁,也不是因为还要确定喜不喜欢他。他在她心里是什么位置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当她想起宇瑶儿跟她说的那些,又退缩了……

她也不想去介意,之前也拼命告诉自己,不管他对自己做出怎样过分的事情,始终都要相信他,跟他在一起。

可是到底心里还是会有那么一个梗,怎么也越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所以当这个紫衣紫发的男人一语揭穿她的时候,她心里是承认的,一直以来,她确实是太过依赖他了。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云夜狂收回目光,低下头来,将视线重新定格在身边这个小丫头身上,妖娆非凡的俊颜上,是隐隐的却迫不及待想要全部展现出来的疼惜。

他一点点蹲下身子,修长的身躯坐在她身旁,这时,一片片轻.薄的羽毛从远处飘了过来,落在他紫光闪闪的发上,紫气蒸腾的衣上,还有小小的她,头上身上,两个人之间,周围,到处都是。

看着面前这个丫头,他仿佛又想起了万年以前的那个人。

蛇姬,万年逝去,你看到了么……

“玉儿,既然喜欢他,就要趁着活着的时候,好好珍惜,否则若是一旦一方离去,到那时再后悔一切都来不及了。”心里头默默念着,蛇姬,蛇姬,蛇姬……

真想不到,他已经沉睡了万年之久。这万年来,是人界的天下,六界中的其他五界,不管是冥界、妖界、魔界、仙界还是神界,都在万年前的那一劫中沉睡了去,如今万年已经逝去,眼前这个丫头的出现,怕是在不久的将来,沉睡的其他五界将慢慢复苏,这个天下,将要再次陷入危机。

不,是其他四界,有一界怕是已经消失,只剩下她一人。

他的眼神迷离又疼惜,g溺却又不舍……

“可是我现在……”听了云夜狂的话,宋玉眼底一片迷茫的纠结。她把头埋入腿间,迷茫地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想见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见他,怕看到他,不敢见他……”

“没关系,先冷静冷静,现在不见他就是。”

云夜狂终究还是伸出了手,在她头上摸了摸,一圈圈蒸腾的紫气自他掌心散发出来,萦绕在她的周围。

不见他就是了,嗯,不见他,现在他不在这里,她可以暂时不见他。

可是以后该怎么办,迟早都要见的……

还有,这个紫衣紫发的男人,究竟是谁?敌人?不像是敌人一样的存在,如果是敌人,怎会如此安抚她?可是如果说是自己人,那也不是啊,这个人是云水寨强匪窝的头头,连刚才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娶她的嚣张少年都得听从他的,又怎么会是自己人呢?

宋玉抬起头,望向眼前正冲自己温柔微笑的男人,感觉到身边弥漫开的紫气散发出来的那抹清香,内心忽然生发出一许悸动。

“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接触到她炯炯的目光,云夜狂不禁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

嗯,很光滑,很柔嫩,即使经过万年的沉淀也并没有像人类那样老得不像样,他还是一如初始的年轻姿态。

“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宋玉被他这么一说,很快脸就刷的一下通红地地下头来。

对方是个不一般的美男,那张脸多么非凡精致就不说了,这个人,简直跟宇魅是不相上下的。

“那就好,若真有什么东西那还得了?”云夜狂放心下来。

“对了,我可不可以问你,你是谁啊?”宋玉马上又抬起头来,再次面对着他。

圆溜溜的大眼里尽是期许,她希望这个人是好人吧,呵。

“云、夜、狂,我叫云夜狂。”云夜狂重复说道,“你记住了,玉儿,云是云朵的云,夜是黑夜的夜,狂是张狂的狂。这是我的名字,你一定要记住。”

“云夜狂……”宋玉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即点了点头,“我记住了,你叫云夜狂。”

但是能不能一直记住,那就不能保证了。

“你是不是会法术啊?”不然怎么会不管作出怎样的动作,身边都跟着一层漂亮的紫光呢?

且说这紫色的头发她还是第一次见。

“法术?”云夜狂一愣,随即恢复过来,那双勾魂摄魄的紫色眸子散出一抹奇异的紫光,莹白的肌肤在这紫光的衬托之下变得更为撩人,他唇角微微上扬,轻笑道,“傻丫头,这世间哪有什么法术。”

这是与生俱来就会的本事,这种事情放在他身上根本就不能说是法术,但是到了人类身上,才会叫做法术。

“可是你刚刚……而且这里……”不是法术又是什么?宋玉瞪大了眼,表示不明白。

“傻孩子,我不是说过,你之所以会瞧见这些奇怪之事,都是那扇门的问题。”云夜狂抬手指了指后边那扇赤色的大门,解释道,“那扇门与平常大门不同

,简单来说,是个宝物。”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打开这扇门,进入,就可以到达你想去的地方。

在这其他几四界都被尘封的人界,那扇门还能保持原有的神力,确实十分难得。

“原来是这样。”可是还是说不通啊!宋玉在心里纳闷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门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死都不会相信。

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看的那部名为《哆啦a梦》的动画片,眼前这扇门,真是像极了那里面的传送门。

那么,又一个新问题来了!

“你说我孩子,我二十三岁了,你多大?”宋玉的注意力又转移了一点,她从头到脚将云夜狂打量了一遍,一脸鄙夷地道,“看你这样子顶多三十,不,是二十出头!我们差不了多少,你却不是叫我孩子就是小丫头,我看起来真那么小么?”

心里外加一句,这人到底什么眼神啊,她不过是个子小了一点,脸嫩了点。

“呵呵。”云夜狂笑而不语。

宋玉急了,“你笑什么?”

“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该回去跟那孩子洞房了?”云夜狂没有回答她,而是将方才的话题重新挑了起来,“推开门走到另一边就是洞房,还不快去?”

“我不去!”宋玉撇开脸,表情紧绷。

不提这事,她差点就忘了。这云夜狂一提,她本来就要好起来的心情马上又黯淡下来,说到底,她现在还是没办法以平常心面对宇魅。

“真的不去?”云夜狂眸眼一眯,突然起了身,向门口走去。

宋玉还是摇头,“不去!我不想见他!”

“那好,既然你不想见他,那我现在就去把他给杀了!”云夜狂已经走到大门口,回过头来,最后看了坐在花海中的宋玉一眼,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你说什么?”闻言,宋玉果然‘嗖’的一下就起了身,瞪大瞳孔望着他,“你刚刚说什么?把他杀了?”

“是啊,把他杀了。”云夜狂点了点头,修长漂亮的大手已经来到门把上。

“等一下!”

宋玉心头一惊,连忙赶在云夜狂开门前跑上前去两手并用拖住他的胳膊。

“怎么,你要去看么?”云夜狂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笑着说道,“那好啊,我们现在就去,让你亲眼瞧瞧他死时的样子如何?”

说着另一只手就要打开大门。

“不要!”宋玉一阵惊呼,拼命摇头,“我求你,不要杀他,你不可以杀了!”

“你知道进我云水寨的人除了寨子里的那帮弟兄,都是有进无回的人,既然你都不想再见到他了,那我……”

云夜狂紫眸微微眯起,手中拉开门的动作似乎加快了许多。

“不!”

不要——

宋玉心头剧烈地抖动着,她以为云夜狂真的要去杀了宇魅,吓得她都要呜咽起来,如果有眼泪的话,会更楚楚可怜的吧。

“不什么?”

云夜狂放开了手,一脸平静。他就是要逼她自己承认,就是要她跟宇魅和好。因为从这以后,能保护她的,只有宇魅。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不要杀他,不要……”宋玉双手捂着脸,不住地摇头祈求,“求你,他是无辜的,是我自己不好,要杀他就先杀了我,但是不要伤害他……”

是自己太任性了,在这贼窝里,心里还想着宇瑶儿的话,一点都没顾虑他的感受,还当着别人的面让他难堪。

“你终于能乖一点了。”

云夜狂这样说,看着她的那对耀眼紫瞳是如此深沉地瞧着她。

“什么?”她摊开手,一脸疑惑,“你说什么?”学乖?为什么她都听不懂云夜狂的话?

“快去找他吧,他现在一定等急了。”

云夜狂那厚实的手掌来到宋玉的脸颊上,像抚摸着一个故人般抚摸着她,却又更像是在对她说的。

“玉儿,你要记住,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跟在他身边,在这个世上,只有他能够不顾一切护你周全。即使前方的路是一望无边的黑暗,能全心全意为你的,也只有他。”

“……”宋玉愣了,“你怎么就那么确定……”

男人都是善变的,说不定宇魅也是那样,云夜狂怎么就那么肯定宇魅对她有多真心?

云夜狂将门打开,将她往门外推。

她回过头,在门还残留着一条门缝时,见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他说,就凭他能为了你去死,一个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抛弃的男人,你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

……

“逸清?你是逸清?!!”

外边,早已入夜,已经到了隔天凌晨,云水寨里却是火光一片,寨子里的弟兄们人手一把火把,将单枪匹马的凤栖梧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凤栖梧看到云天镜第一眼的那一刻,顿时整个人都呆住。

原本面上欲要与这帮盗贼们拼个你死我活的威严,在这时

时瞬间轰塌,他开始支支吾吾,不可置信地望着领着众多盗贼手下站在与自己对立那方的那个少年,“逸清,真的是你,你真的是逸清,朕失踪多年的逸清??”

俊美的容上一阵欣喜一阵惊诧,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帮盗贼的头头,居然是他大楚失踪了五年之久的大皇子,他的大儿子,凤逸清!

五年前,他的大儿子还只有七岁,只比二儿子凤逸尘大了几天。两个儿子的生辰以往都是放在同一天庆祝的,可是谁想到,就是在那天,逸清突然消失,了无踪影,他派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快将整座楚宫翻过来了,都没见到逸清的半个身影。

一直到如今,过去的五年时间里,他都一直未曾放弃过寻找。只是每次的结果都让他大失所望,谁想得到,杳无音信了五年之久的他的大儿子,今日却在这贼窝出现!

然而,眼前这个少年,却是粗暴地一口否决了凤栖梧的话。

“他奶奶的,你居然敢自称朕?好大的口气!”

云天镜十分粗暴地将大刀‘哐’地一下狠狠插在地面上,瞬间扬起一片灰尘,他俊秀的脸上是与其年轻十分不搭的粗鲁傲慢。

“你若是皇帝,那老子就是天皇老子!识相的话就快快弃械投降,否则老子杀了你!”

什么???

凤栖梧后退几步,实为震惊地看着那个少年,摇着头,“逸清,朕是你父皇啊!你居然就不认识朕了么?”

五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再怎么分开,那时的逸清已经七岁多,早就会认人了,不可能会把他这个父皇忘记的啊!

可是如今却……

口口声声自称‘老子’,张口闭口都是脏话,他的大儿子逸清,这是怎么了?他简直不敢置信。

“逸清,我是你父皇,你忘了么,我是父皇啊!”凤栖梧不敢相信才分别五年的儿子会是这个样子,他倒退几步后,稳住脚步,又伸长手臂,向那张狂的少年近前几步,一脸期许,“你难道忘了么,你是大楚的皇子,你是凤逸清,不是什么土匪强盗!过来,快来父皇的身边,逸清……”

“……哈哈哈哈哈!”云天镜仰头大笑,一把将插在地面上的大刀拔起,指着凤栖梧大声呵斥,“就凭你?自称皇帝还想当我的老子?真是太好笑了!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云水寨的那些汉子闻言立即也哈哈大笑起来,凤栖梧夹在中间,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笑得人仰马翻不成样子,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逸清!我真的是你的父皇!”他几乎是用尽力气吼出来的。

可是这话让云天镜听了是更加的张狂了。

“你住口!还想在这冒充老子的爹,你是哪路来的,胆子太他娘的大了,今天老子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他奶奶的没准还不知自己是男是女!”

接着周围又是一阵嘲讽的大笑,刺耳极了。

“凤逸清!你,你……”凤栖梧气得脸色铁青,听着对方满口脏话,一时被堵得语塞,不知该拿那孩子怎样。

‘你’了好一会,终于他憋出几个字,“你简直、大逆不道!”

“你说什么!!”这云天镜也是火爆性子,对方既称爹又骂他的,他哪里坐得住阵脚,扬起大刀就朝凤栖梧看去,“大逆不道的是你!你这个狂徒,看老子不砍了你!”

这架势,可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逸清!!”

凤栖梧可算是看明白了,这孩子绝对是失忆了,忘记了过去,才不记得以前的种种。

因此当那孩子的大刀朝着自己毫不留情地砍过来之际,他连忙迅速往旁边一躲,安全躲离砍袭。

“逸清,你听我说,我真的是你的父皇啊!”安全躲离到一边,才回过头来却见云天镜银光闪闪的大刀又砍了过来,凤栖梧一边规劝的同时一边着急闪离,“不要再执迷不悟,你不属于这里,你是我大楚的二皇子,怎能与这些贼人苟且混在一起!”

这一刻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把这孩子带回去!

“他奶奶的,你躲什么!给老子好好站在那里!”几番下来云天镜砍不到人,顿时火爆脾气又上来了,他把大刀扛在肩上,对躲到远远的凤栖梧愤怒地瞪眉,粗口连天,“再他娘的躲,看老子不把你剁碎了喂狗!”

根本就没在意凤栖梧说什么,不,尤其说是无视,不如说是将这种愤怒转到了耍大刀的力度上去了。

他说着举起大刀对着凤栖梧的方向又要砍过去,凤栖梧再怎么急着认亲,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松懈下来。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若是真好好站在那里让这孩子砍,别说到时候能不能救宋玉出来,就连自己身首异处也是相当可能的。

对了,宇魅进去那么久,怎么还不见人出来?凤栖梧一边躲避云天镜砍的同时,一边又在心里着急着宋玉。虽然分了心,但好在每次都能顺利躲过,而周围旁观的汉子们见状,一个个面上虽然平静死了,但绝大多数都在心里为云天镜的技术无比汗颜着的。

“娘的,你还躲……”

“逸清!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去你的!老子叫云天镜,死去吧你!还不滚回来,好好站在那里,否则老子五马分尸了你……”

“凤逸清!我真的是你的父皇,五年前你在宫里消失,才五年,

你竟然就不认识父皇了么?”

“奶奶的,还想冒充老子的老子,去死吧你,有本事你别躲,老子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

…………

俩人你追我躲,犹如一场生死闹剧。云天镜不断爆着粗口,面目狰狞却每次都以失败结尾,凤栖梧却是只守不攻,除了躲,他别无选择。

怕一不小心被对方伤着,更怕一不小心伤着了对方。

虽然这个孩子粗话连连,对他亦是大逆不道了好些个回合,也不承认他是他儿子。但即使是如此,他也仍然十分的确定,这个孩子,就是他五年前失踪了的大儿子凤逸清!

“这次老子一定一刀就劈了你!”

也不知是第几个回合了,当云天镜气喘吁吁地降到大刀撑在地面休息了一会,抡起来对着凤栖梧使出吃奶的劲儿一刀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

“天镜!还不快住手!”

一袭紫气蒸腾的紫色袍子自门口缓缓走出,云夜狂只是轻轻一扬手,就见云天镜手中的大刀‘哐啷’一声就掉到了地上。

“可是主教,这个人他……”云天镜急了,想弯腰去捡刀,马上云夜狂食指一点,连弯腰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了了。

捡不了刀,那就对旁边围观的弟兄吼,“还不快把刀给我拿来!老子今天一定要砍了这狂徒,让他娘的再敢给老子狂一句试试!”

平常的话,这些弟兄一定会乖乖地将刀呈上来。但是今天主教出来了,一个个呆呆杵在原地,时不时地瞄向主教几眼。

一来惧怕主教的厉害,二来这主教不常出来,长得那么妖娆*,别说是女人会对其一见倾心,就是个男人也扛不住啊!

于是这弟兄们再多,哪里有人敢给云天镜送上刀剑来的?连个匕首的影子都找不到,气得云天镜又是一阵狂叫,“主教!让我砍了这厮先好么?”

“就这点功夫还想砍人?进来好好练功!”

云夜狂斜视了凤栖梧一眼,对云天镜吩咐了句,转身便要进去。

却不知,就在这转身的一刻,一柄长剑从背后刺进,刀剑殁柄,就这么转瞬的功夫,大片大片的血液瞬间在他胸膛染红。

回头看去,竟是凤栖梧一剑贯穿了他的胸膛……

……

喜庆的洞房内,宇魅火燎急燎地在四处寻找出去的路子。

刚巧找到一个开关时,另一边,开关连接的一扇隐形大门忽然敞开,宋玉低着头走了过来,抬头看了他一眼迅速又低下,心事重重地向他走来。

“玉儿,你没事吧?那个男人有没有对你怎样?让我看看你受伤了没有!”

宇魅心头一喜,连忙上前将她拉到身边,上上下下检查一番。

“没有伤口,衣服也没乱,太好了,玉儿,你……”确定她没事后,他是一脸的欣喜,拉着她就要走。

“衣服乱了又怎样?你就不知道我进来前整理过衣服吗?”

宋玉却是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眼里一抹怒色,十分强烈。

她本来听了云夜狂的话,想把宇瑶儿跟她说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忘掉的。可就在刚刚,这个贱男人,居然还检查她的衣服!

这火气蹭蹭蹭的又上来了!

“你说什么?”宇魅眉头一拧,不悦地道,“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玉儿,你别想再用这话来气我,快点,跟我回宇家去!”

说完就要拉她。

“我跟云大哥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你确定要带我这不完整的女人回去?”宋玉往后退去几步,就是不让他碰到。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说自己跟云夜狂有什么暧.昧关系,谁叫他突然说还好衣服没乱这种话!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宇魅再聪明,有时候也十分没大脑。

没错,在对付宋玉的时候,他可以说是十分的没大脑。

宋玉说什么,他还偏偏就信什么。这不,听到宋玉说跟那个奇怪的紫衣紫发的男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立马就翻脸了。

“是,就是真的!我一直很想跟你做的,就在刚刚,已经都跟云大哥做完了!”

宋玉抬头挺胸,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你居然……”宇魅后退几步,先是对宋玉不可置信,然后便是一阵一阵的失望涌上心头涌上他的面,他抬起的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宋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你,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你都可以跟宇瑶儿,我为什么不可以跟别的男人?”宋玉气鼓鼓地反驳一句。

宇魅急了,“瑶儿是我妹妹,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跟瑶儿有过什么?你这个蠢女人,蠢女人!!”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这回怕是真的吵上了,这个贱.人居然都不让她!

宋玉气得脸都红了,本以为他会哄哄自己,这事也就了了,可谁想到,这个贱男人,不仅没有哄她,反而把她这气话当真了。

她气得是嘴唇都开始哆嗦了,“口口声声叫瑶儿瑶儿叫得这么亲密,还说没有什么,哼,宇魅,你别以为你

不说别人就不会说,你跟你那个妹妹的事,你妹妹都告诉我了!还想狡辩,人渣!”

这一声‘人渣’语气是有多重啊,才会叫宇魅听了气得是俊脸都扭曲起来了。

“我知道了,原来你早就对我不忠了,我居然会为了你,不顾自己的性命,居然会为了你,为了你……早知如此,我早该答应舅舅娶了瑶儿,为了你这蠢女人,我值得吗我!该死的,我是眼瞎了么……”

这贱.人,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宋玉心里那个气啊!她盯着宇魅瞪了好一会,话是更加的愤怒起来,“贱.人,宇魅,你就是贱.人!说什么要对我一个人好,还说什么娶我,男人果然都是不可信的,还好我没把自己给你,真是谢、天、谢、地啊!”

“是啊,还好你给那个怪人了!”要说生气,这一回宇魅也绝不是假的,他绝美馥丽的脸庞表情此时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壮观,“我终于知道了,原来我一直都被你欺骗了!还真是谢、天、谢、地,呵呵呵呵,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妈蛋,你知道什么啊!”宋玉此时此刻的心情真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只知心里面酸甜苦辣咸全都轮流翻了个遍。

“我什么都知道了,既然你的心早就不在我身上,那你早说啊!”害他唱了这么久的独角戏,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早就说了你是个人渣,你自己是人渣,还用得着别人去说吗!”宋玉被他气得都快要吐血了,“妈蛋,老娘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个人渣,去死吧你!”

“我死不死用不着你来说!”

宇魅此时此刻,绝对是零智商。

两个人就跟两个孩子似的,你一言我一句地激烈争吵回击着,吵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场面异常精彩壮观。

另一边。

“是你?”

云夜狂悠悠地回转过身来,发现用剑将自己胸膛贯穿的那人,居然是他方才正打算放了的凤栖梧,那妖娆绝美的脸庞登时就阴了下来。

“一定是你,害逸清变得如此!朕要杀了你,朕要杀了你!”凤栖梧发狂般地对云夜狂吼起,一手迅速从身后一人手上夺过长刀,对着云夜狂再次大刺刺地刺了过去。

周围众人登时一片唏嘘,无人敢近前去。

“是吗?你要杀了我?”

面对凤栖梧的又一刀砍刺过来,云夜狂是不躲不闪,站在那里,这第一刀都还没来得及拔出,第二刀又十分快准狠地插了过来。

可是他却不痛不痒,连声闷哼都没有。

“你到底是不是人!该死的……”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换做常人早就倒下了吧?

凤栖梧对此是十分的震撼,当他补上第三刀时,发现眼前这紫衣紫发的男子连呻.吟都没有一句,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心下又惊又恐,不禁往后退去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

“你刺完了?好玩吗?”

云夜狂性.感的薄唇边生出一许冷漠的诡笑,他绝美至极的面容妖娆艳冶,这种阴笑,让周围的人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去半步。

“……”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那个人,他难道都不觉得痛么?

凤栖梧心内波涛翻涌,他紧蹙眉头,愤怒地望着那人,“告诉朕,五年前从我楚宫偷偷带走逸清的,是不是你!不,一定是你,是你带走了朕的逸清,是你害逸清什么都不记得,都是你,该死的,我的逸清……”

“是啊,你说的没错,就是我。”反正说什么对方也不会信,云夜**脆就这么答这凤栖梧。

“果然是你!朕要杀了你!”

凤栖梧随即抄起一把大刀,眸眼一眯,一丝阴险的眸光闪现出,紧接着又气冲冲地在云夜狂身上狠狠补上第四刀。

然而全程,云夜狂都没有眨眼一下。

“你,你怎么……”凤栖梧补完第四刀,看云夜狂仍然没事人一样,心里窜起一丝恐惧,“你怎么不死,怎么还不死……”

一旁,云天镜火爆的叫骂,“主教,快杀了这厮,这厮居然刺主教四刀,奶奶的,兄弟们快上啊,都杵在这里干什么……”

“慢着!”

这时,云夜狂却伸出双臂,将云天镜拦住。其他弟兄们见状自然是不敢动弹半分。

“你怎么不死,怎么还不死……”凤栖梧还在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夜狂。

“不管本尊从前有没有带走你的人,我们的仇,是不是也该结了?大楚帝君,凤栖梧?”云夜狂面无表情地看着凤栖梧,他突然抬起右手,来到插在胸前的那四把剑柄之上。

垂下眼帘看去,长长的睫毛如两把刷子般,动人极了。

“这位置,可是插中本尊心脏了呢。”

他突兀一笑,阴气十足的表情忽然拉黑,握着剑柄的右手猛地一抽,下一刻,四把贯穿他心脏的刀剑立即被他大力抽出。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不禁闭上了眼,害怕见着那血溅四方的壮观场面。

然而,却没有预料中的鲜血四溅。

云夜狂拔出四把利刃的同时,被刺穿的胸膛却忽然奇迹般地愈合,方才从他体内溢出的鲜血也迅速往回倒流,一转眼的功夫,他本被刺穿的胸膛很快便恢复如初

初,看上去并不像被刺了四刀的样子。

哗——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血呢?伤口呢?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是个人都会倒下的啊,可是眼前这个人却……

“妖怪啊——”

云水寨那些弟兄们,反应过来后,被吓得是把腿就跑,落荒逃走。不到一会,原本人多势众的云水寨,马上就只剩下云夜狂和云天镜二人。

“主教,你……”

云天镜傻傻地站在那里,不敢动弹。目光一直紧紧盯着云夜狂的胸膛,双目中有惊诧有惊恐。

“怎么,你也怕吗?”云夜狂缓缓地回过头来,看着云天镜,伸出一手,露出阴测测的一笑,“过来,本尊的好干儿子。”

“逸清!不要过去!”凤栖梧连忙出声,焦急地对云天镜喊道。

“快过来哦,天镜,本尊才是你爹,这个是冒充的。”云夜狂继续阴阴笑着,冲云天镜‘和蔼可亲’地招手。

“我,我……”到底该去哪一边?云天镜心里惶恐极了。

若是之前,他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的干爹,可是如今当他瞧见干爹这如此不平常的模样,立马怕得将视线转移到凤栖梧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