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身以前并没有在公共场合上怎么露脸过,因此,一路逛在街上,压根儿也没人知道花解语是谁。

反倒是南宫流枫,他是个公众人物,亦可以说是大金朝的风流人物,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街上很多认识或者知道他的人,看到他肩上骑着一个小孩,身旁又跟着一个姑娘,都不禁好奇的猜测这两人是谁。

要知道,南宫流枫虽然玩世不恭,为人风流又**不羁,却从来没有跟过哪个女人走得太近,可以说是男女之事还是十分有分寸的,这样在众目睽睽下,举止亲昵的跟着一个姑娘,还带着一个小娃儿,这稀奇的景象,简直是让人跌破眼镜。

而作为当事人的南宫流枫跟花解语,却对众人的目光视而不见,依然我行我素的随意逛着,完全不受别人小声议论的影响。

“小丫头,以前你可是人一多,就胆小的连头的不敢抬,而现在,竟然在那么多的视线跟议论下,还能如此放松的谈笑风生,看来小丫头是真的变了不少。”南宫流枫对众人的注目礼早已经习惯,毕竟他本就是天之骄子,对他人羡慕,妒忌,爱慕的目光早已经习以为常,但花解语不同,侧头看着花解语唇边弯起的一抹淡然随性的浅笑,南宫流枫的黑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身材,看着花解语的目光,亦多了一抹探究。

“那又如何?”花解语挑了挑眉,不是同一个人,自然会变,南宫流枫离开大金朝三年,他跟前身三年未见过,这三年内有了惊人的变化,也不算太突兀。

“你的转变,我很喜欢,哈哈,很好,以后保持这个样子,别又缩回去了。”南宫流枫玩世不恭的说着玩世不恭的话。

南宫流枫的话,却让玉竹脸色微变,不禁扯了扯翠儿的衣袖,悄声道,“我们也逛的差不多了,快叫王妃回去吧。”

玉竹知道翠儿自小便伴在花解语身边,因而翠儿的话,花解语一般都会相对会考虑。

翠儿眼看也确实逛得差不多了,而且纵使迟钝如她,也觉得一路逛下来,好像南宫大少爷看小姐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耶律晋辰插口进来。

“叔叔,你不能喜欢娘亲,因为辰儿已经有爹爹了。”耶律晋辰很认真的朝南宫流枫道,“我宁愿你喜欢那个凶姐姐也不要你喜欢娘亲。”

“哈哈,小娃儿,那你喜不喜欢叔叔?”南宫流枫黑眸微闪,却绕开了这个话题,昂头朝耶律晋辰笑着问道。

“喜欢。”耶律晋辰点了点头。

正当南宫流枫满意的想点头之时,耶律晋辰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僵着一张笑脸。

“不过辰儿最喜欢的是爹爹跟娘亲,所以叔叔在我心中的位置只能排在第二位。”耶律晋辰伸出小手,翘起两个手指头。

“以后叔叔会让你最喜欢叔叔的。”南宫流枫扯了扯嘴角,他可是童嫂无欺的受欢迎,搞定一个小奶娃,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吧?”翠儿朝花解语轻声说道,看了看南宫流枫,赫然觉得小姐跟南宫大少爷一起十分危险,感觉南宫大少爷心怀鬼胎,对她们家小姐和小少爷心怀不轨,特别是好像要把小少爷拐走一样,现在小少爷可是她们家的宝贝,绝不能让南宫大少爷抢走,翠儿顿时有了危机意识,连忙催促花解语回府。

“嗯,也是该回去了,走吧。”花解语点了点头,朝耶律晋辰伸出了手,笑着道,“来吧,娘亲抱你,我们回家了。”

“马车在哪里?我送你们上马车。”南宫流枫并未放下耶律晋辰,朝花解语道。

“在街口朝轩王府方向那边,南宫少爷,这边走。”听到花解语说愿意回王府了,翠儿松了口气,不等花解语回答南宫流枫的问题,便急忙开口道。

“小语儿,我怎么觉得你家丫鬟恨不得我赶快消失的感觉?”南宫流枫斜睨了眼翠儿跟玉竹,十分不满,“以前我去找花宅找你,你这丫鬟可是十分欢迎的,怎么三年不见,你身边的丫鬟没换吧?”怎么感觉完全不受待见?

花解语笑而不语,看了看翠儿跟玉竹,她们的心思她自然也懂,而她也知道,南宫流枫也肯定知道这两个丫鬟的想法,不过,跟南宫流枫这次的接触,却让她好像找回了那种熟稔的感觉,就像跟邻居大哥哥一般的亲切感,因此,她倒也不排斥跟南宫流枫一起逛街什么的。

南宫流枫把耶律晋辰跟花解语等人送上马车,看着马车逐渐远去,他黑眸中却泛起一抹深思,这小丫头,完全似是变了个人似的,难道三年的时间,真的可以把人变得完全不一样?

三年前的花解语,跟现在的花解语,无论从性子上还是胆略上,甚至在智慧上,都判若两人,若不是容貌上两个是一样的,他几乎会误认为现在的花解语是假冒的。

现在的这小丫头,才思敏捷,有胆识有谋略,对事情的看法也有其独特的见解,充满睿智,上次在茶馆跟她匆匆一见,只是觉得她性子变了,其他并没有让他觉得异样,但今日逛了大半日,经过细心观察,却发现这小丫头变了实在太多,让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南宫流枫收回视线,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转身而去。

马车上

花解语看了看玉竹,问道,“今天是半年节,之前轩王府这个节日是怎么过的?”

今早她起来的时候,耶律君轩已经离开了,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应该不是进宫,按理说今日是团圆之日,皇宫应该也举行团圆宴,如果耶律君轩要参加团圆宴的话,不会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去,而应该会带着他去,而也不可能只是进宫看他的母妃。

“我们王爷不过半年节的,以前一直都是给下人放假去过半年节,王府那一日是最冷清的。”玉竹回道,整个王府的下人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下人也就只有几个,让本来就冷清的王府更加的冷清。

她本以为今年有了王妃在府中,会有不一样的半年节,谁知道,王妃竟然也是不重视半年节的,看来,轩王府还真的是无法热热闹闹的过上半年节了,玉竹有点遗憾,以前,别的王府都热热闹闹的,唯独轩王府冷冷清清,以前也就当做是府中没有女主人,所以也没办法,毕竟王爷对节日并不看重,简直可以说是完全忽略的,谁知现在有了王府,依然如此。

“王爷不进宫一起过半年节?”花解语疑惑的挑了挑眉,传言说皇上很宠耶律君轩,那如此一来,皇宫举行团圆宴的话耶律君轩是必不可少的。

“每年的半年节,王爷跟德妃都是从不参加的,而且王爷也从没有在今日进宫陪德妃过过半年节。”玉竹详细的解释道。

“真是不孝子啊,竟然半年节都不进宫陪自个娘。”花解语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耶律君轩都干嘛去了,真有那么忙么。

“王妃误会了,以前王爷从宫里搬出来到这王府住的第一年里,王爷有在半年节进宫陪德妃,是德妃交代王爷,他们不过半年节,让王爷把大金朝的所有节日都不必遵循礼节来过,就当是平常日子就行,所有王爷这才对节日这么忽略的。”玉竹连忙解释道,生怕王妃误会了王爷。

“德妃跟王爷,对这节日那么不看重?”花解语觉得纳闷,一般人对这过年过节的都是十分看重的,再加上这个大金朝对节日看得本来就十分严重,而这耶律君轩跟德妃竟然完全对节日无感,倒真让人觉得纳闷了。

好像,从来没听过德妃的身世,也不知道德妃的娘家是在哪里的,在众人眼中,德妃就是不知皇上从哪里找来的,没有庞大的娘家势力却被皇上宠了二十几年,这对皇宫来说,真是少见的。

“玉竹,你知道德妃的娘家是在哪里么?”花解语看着玉竹,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从来没人敢在背后谈论德妃,不然会被皇上责罚,奴婢也是听说的。”玉竹脸上闪过一抹害怕的神情,好像口中只要出现德妃两字,就能惹来杀身之祸似的。

“哦?怎么说?”花解语被挑起了兴趣。

“这……”玉竹迟疑的犹豫着,看了看驾驶座上的方向,外面,是耶律君轩的心腹侍卫驾着马车。

“没事,都是自己人,没有外人。”花解语温和的道,话语中,自由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听说,以前皇上突然带了德妃进宫,然后不顾群臣反对,就把德妃封了昭仪,并下令,谁也不能在背后嚼舌根,否则杀无赦。”玉竹吞了吞口水,接着又道,“这后宫本来女人堆里是非多嘴又杂,就算皇上下令了,依然有宫女会在暗中揣度德妃的身份,因为德妃一进来就受宠让其他妃子妒忌,所以也有妃子在暗中说德妃的坏话,谁知道,皇上听到宫中有人对德妃嚼舌根,竟然很大动作的把所有暗中说过或者揣度过德妃的宫女跟妃子,全部都找出来斩了,无一幸免,据说,那一次,绝对是后宫最血腥的一次大杀戮,从那以后,便再也没人敢对德妃的事情说三道四了。”玉竹小心翼翼的说完,又看了看驾驶座上的方向,一脸害怕。

花解语眉一挑,难怪对于德妃的传言少之又少,原来二十几年前还有这一出,只是,德妃现在的身份是德妃,那她以前的身份,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皇帝应该是怕被人发现德妃的身份,所以才这么大动作来个杀一儆百,让人再也不敢议论德妃,让德妃的身世,埋在了他的血腥杀戮中。

德妃,究竟是什么人?可以让皇上如此大动干戈的保护着?

但是,为何上次德妃谈到皇上,却又是一脸的仇恨跟怨怒?

这点,真是让人费解,花解语蹙着没,越发觉得,耶律君轩跟德妃,实在是太过神秘,她甚至觉得,来到轩王府来找龙凤杯,简直就是跳入了深不可测的窝,前路,艰险又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