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寂静无声的厢房里,因为并未开灯,因此厢房内看不清楚。

只有月光的余晖透过窗棂投射进房内,隐约可见,在黑暗中,有两条人影在里头。

“失败了?”阴鹫而暗沉的男性声音写满着不甘跟不敢置信,“我们如此严谨的计划,用上了如此精锐的杀手团,都失败了?”

“是的,全军覆没,一个不剩,都被那两人杀了。”另一个低沉沙哑的男性嗓音也隐藏着满满的不敢置信,“是怎样高深莫测出神入化的武学修为,才能把我们这一支如此精锐的杀手团消灭的一干二净。”

“他们没有援手?只是两个人?”阴鹫男子阴沉沉的声音仿若来此地狱,让这个本来就已经阴森森的卧房,更觉得彻骨的森冷。

“是,去探查过现场,确实并无其他援手。”另一男子肯定的点了点头,他的语调中,带着一些惊恐,“这两人,究竟是人还是魔鬼?怎的如此厉害,大金朝还从未听过有武学修为这么厉害之人,那些精锐杀手团的所有杀手的武学修为都在第四阶以上,而能仅靠两人之力就把所有四阶以上百来个的杀手在短短时间内解决掉,这武学修为,已经超越了最高阶级了,太可怕。

“这次没有生擒了他们,只怕再难下手,他们将会更加谨慎,我们绝佳的机会已经错失,我们的身份,也有可能会泄露。”阴鹫男子恨恨的一拍桌子,他们精心筹划,就想把那两人生擒,而他们也没有低估过那两人的实力,已经十分慎重了,却没想到,他们的实力,竟然完全超过了他们的预料,这份实力,太让人匪夷所思。

“那,我们是要收手还是?”另一男子犹豫了下,如此高的实力,他们去探查现场之时,并未看到两人的尸体,想必都已经离开,就不知道有没有受伤那两人,如果是毫发无损的离开的,那这武功就真是可怕到犹如魔鬼一般,顷刻间就能要了人的命。

“不能收手,这是我们取得信任让别人摘掉我们能力的机会,绝不能就此罢手,如此好的机会,岂能不把握,去调取人手,增加查探力度,一定要把他们的老窝查出来。”阴鹫男子摇了摇头,如此大好机会,他自然不会蠢得放过。

另一男子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整个厢房,又恢复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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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语安居。

耶律君轩从展护卫的卧房内走出来,轻轻转身带上房门。

“怎么样?他的伤恢复的还好吧?”一直站在门外不方便进去看耶律君轩给展护卫换药的花解语看到耶律君轩走出来,便问道。

“嗯,他是练武之人体质比常人好,恢复的极好,再加上又有龚神医自己研制的伤药,过几日,展护卫便能下床走了。”耶律君轩点了点头,看花解语身旁并没有辰儿,扬了扬眉,看向书房的位置,好笑的道,“小娃儿又窝在书房看他的医书了?”

“是啊,这几日来,那小家伙可没空来打扰我们,一直都捧着医书看的废寝忘食的,也不知道他能看懂多少。”花解语笑着道,不禁佩服起辰儿来,“这小家伙才四岁大而已,但识字去已经几乎可以跟普通人相比了,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识字了,这么小也能记住那些繁体字。”

“这小娃儿定是遗传自我的过目不忘能力,我以前自小体弱,基本上都是卧床的,在辰儿这个年纪,我已经熟读了孙子兵法,各类秘籍等等,不过,小东西,你似乎也是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这小娃儿无论是否遗传自你,还是我,都可以成为天才神童。”耶律君轩早已经认定,耶律晋辰就是他跟花解语的儿子。

“我们就让辰儿保持低调便好,当个普通的小孩,带上天才神童这闪闪光环称号的孩子顶着的压力也大,我看辰儿现在过得很开心,这就可以了。”花解语知道以辰儿现在的武学修为以及其他各种综合能力,已经完全可以超越一般修为的成年人了。

“要想他低调,只要不带他去参加大金朝的比武大赛便行。”耶律君轩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他受够了成为众所瞩目的人,宁愿做个自由自在的普通人。

“啊,比武大赛?天,我来这里也三个月了,现在已经是十月了,呃,我好像记得智儿说过,京都的比武大赛是在十月份,我还答应他陪他去参赛的。”花解语听耶律君轩提起,才想到大金朝一年一度的比武大赛,来到这里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你要先回京都吗?”耶律君轩微微蹙了蹙眉,他有些忧心的道,“小东西,要不你跟辰儿先回京都,自从前几日我跟展护卫遭到埋伏之后,我便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追查着我们的落脚点,而那股势力,也不容小觑,你留在这里,太危险,真要找到我跟展护卫,只怕他们也不会放给你跟辰儿。”

“有人暗中追查你?那这几日可有人暗中袭击你?”花解语一惊,她本以为背后主使者看到耶律君轩如此厉害的武学修为,而又被他跟展护卫歼灭了一整支埋伏着的杀手,他们会略有收敛,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没死心?

“这几日倒是没有人来袭击,看来,这帮人,没有抓到我,是不会死心的,我这个暗势力领袖的身份价值,值得他们拼死里抓。”耶律君轩冷哼一声,星眸里冷光四射。

“你有没有把你的势力都迁移到轩辕城来?如果那些人真的要对付你,你能有信心赢得过他们吗?”花解语连忙问道,那背后之人似乎确实是用尽了心,不然不会仅仅为了生擒耶律君轩跟展护卫两人就派上上班人的一帮死士杀手。

“这个没问题,阿昭手里领着的兵力,足以对付他们。”耶律君轩凝视着花解语,“龙凤杯我会替你寻,只要有龙凤杯的消息,便会去打探,你不如跟辰儿先回京都。”

“不。”花解语毫不犹豫的吐出一个字,她定定的回视着耶律君轩,水眸里闪过一抹不悦,“我不是温室的花朵,我不需要你来保护。”

耶律君轩看着脸带不悦的花解语,不禁又是开心又是忧虑,开心的是这小东西无论面对什么危险,都从来没有退缩过,一直陪在他身边共进退,忧虑的是,他真是不想花解语因为他而手上,他舍不得她收到一丁点的伤害,宁愿她能够像其他普通女子一般,躲在男子的身后,由她们的男人保护着她们。

“你以后要是再说这句话,说什么为了保护我跟辰儿就让我回去这类话,我一定会如你所愿,带着辰儿离开,不过,不是回京都,而是去你找不到的地方,永远不会再回来找你。”花解语看着耶律君轩,表情严肃,一字一顿的道,她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撒娇或夸张的成分,平缓的语调里,有着决绝。

“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跟辰儿回去,小东西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定不会再说这话。”看到花解语真的生气了,耶律君轩顿时慌了神,忙不迭的朝花解语道歉,哪怕是刀子架到他脖子上命悬一线,他都从没想现在这般慌了神,他看着花解语生气的表情就又是紧张又是心疼。

“哼,你知不知道你叫我回去,是十分自私的表现?”花解语冷哼一声,看着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雍容淡然的耶律君轩,略略压下了火气。

“我,自私?”耶律君轩一愣,他让这小东西跟辰儿先回去,完全是出自于担心她们两人的安危,这跟自私有什么关系?

“对,是极端自私的表现,我跟辰儿回去了,你是安心了,可以做你的事情了,但是我呢?我却看是过上了为你担惊受怕的日子,生怕你又向上次那般遭人暗算,生怕你被人捉到,生怕你有什么损伤,我或许身处于安逸的环境中,但我的心却时刻在担心着你,如此,何来安逸可言?你说你让我离开你身边,让我自己一个人担心痛苦,是不是很自私的表现?”花解语一连串的疑问句,问得耶律君轩哑口无言。

耶律君轩微张着嘴,怔怔的看着花解语,几乎像是呆了一般,下一刻,耶律君轩便把花解语紧紧的拥在怀中,在她耳边懊悔的道,“小东西,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只想到你跟辰儿离开了便安全了,却没想过你纵使离开受的煎熬却更甚,我以后,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如果我少爱你一分,对你少紧张一分,便不会受这般煎熬,我宁愿在你身边,在你遇到危险时,跟你并肩作战,我这话,似乎跟你说了不止一次,为何你就是不明白你怎么做才是对我好的?你觉得对我好的做法,对于我来说,却不见得是对好的。”花解语伸手抱住耶律君轩的腰身,这男人,总算是知道他老是叫她走是错误的做法了。

“对不起……”耶律君轩的星眸里一片深情跟满足。

他的小东西,竟已经愿意开口说对他的爱,让他心底涌现莫名的感动,他昂头看向湛蓝的天空,他的眼角处,两道水迹在阳光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