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语听到这熟悉的马车声,正是耶律君轩的那部大马车。

她倏地起身,大踏步的走了出来,一出饭厅门口,便看到已经驶进院落的大马车。

而驾驶座的人,竟然不是展护卫,而是耶律君轩。

耶律君轩的神色的衣服上,竟然有褐色的痕迹,花解语定睛一看,便看出那褐色的痕迹,是斑斑血迹,猛的倒吸口气,运功几个飞跃便到了马车边,急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事,展护卫受伤了。”耶律君轩朝花解语安抚道,便行色匆匆的撩开马车帘子。

马车帘子一撩开,便问道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马车内,展护卫捂着胸口,那鲜血,从他捂住的双手流出来,晕染了他那身上黑色的袍子,他戴着人皮面具,因此看不清他的脸色如何,但他已经呈半昏迷状态,而他脸上,手上,几乎全身都是血,整个人像血人一般,极其可怕。

耶律君轩一弯身,便把已经半昏迷状态的展护卫从马车里面搀扶出来。

“主子,属下……属下……可以……自己走。”展护卫微微睁开眼,看到耶律君轩扶着他,用尽力气想自己站起来走路,他断断续续的说着,气息已经十分不稳。

“别说话,你伤得很重,得尽快疗伤。”耶律君轩迅速道,继而转头看向花解语,“把展护卫的门打开。”

花解语点了点头,压下满腹疑问,立刻走在耶律君轩之前,加快脚步把展护卫的房门打开。

“小东西,这里不用你来帮忙,你去叫个男仆进来帮忙。”耶律君轩把展护卫扶上床,伸手欲去解开展护卫的上衣看伤口,看到在床头站着的花解语,便道。

“嗯。”花解语应了声,便立刻出门去叫男仆进来帮忙,古代的封建思想里容不得她一个女人留在此地,她迅速出门,正好看到刚才给上官婉儿开门的男仆朝这边走来,便立刻喊他过来帮忙。

而男仆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但这男仆到底也是司马昭挑来的人,他立刻冷静下来,压下惊诧之色,走过去帮忙。

花解语把展护卫的房门关上,不停的在门外走来走去,担心的很。

展护卫怎么会受伤?而耶律君轩身上也是血迹斑斑,而且他身上,也有几处衣衫是被利器弄破的,那衣衫里也是被血染成褐色了。

耶律君轩身上也受了伤,连耶律君轩这般武功高强的人,竟然也会受伤,实在让她不得不担忧,今日耶律君轩跟展护卫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两人都负伤回来?

特别是展护卫那胸口的伤,绝对是重伤,幸好耶律君轩自己会医术,可以立刻替展护卫医治,不然要是再出去叫大夫进来疗伤的话,都不知展护卫能不能撑过去,实在是刚才展护卫已经成为半昏迷状态,再加上他身上那依然还在冒出血迹的伤口,一看便知道,已经失血很多了。

“娘亲,展护卫怎么了?他怎么全身是血?”此时,辰儿也从饭厅跑了过来,他并没有看清展护卫身上的伤有多严重,但是还是看到了耶律君轩扶着展护卫进了房门,而且展护卫手上,衣服上,脸上都是血,他一脸惊恐。

“他受伤了,我们在外面等着,别去打扰你爹。”花解语深吸口气,朝辰儿道。

“啊,展护卫受伤了?那严不严重,会不会死掉?”耶律晋辰大惊失色,他看到花解语凝重的神色,不禁吓到了,带着哭腔扯着花解语的裙摆道,“娘亲,我不要展护卫死掉。”

“乖,展护卫不会死,你爹在里面给展护卫疗伤,我们小声些,别吵到你爹跟展护卫。”花解语蹲下身子,柔声安抚道,辰儿毕竟还是小孩子,刚才展护卫全身都是血的样子确实挺可怕,别说是辰儿,就连她,都被吓了一跳。

耶律晋辰捂住嘴巴,点了点头,展护卫虽然沉默寡言,但却对耶律晋辰极好,任耶律晋辰对他胡作非为,因此耶律晋辰也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跟展护卫玩,现在辰儿看到展护卫这般模样,早已经担心的要哭了,却听到花解语说不要吵到里面,才捂住嘴巴,忍住不哭。

看着辰儿忍着不哭的坚强小模样,花解语心疼的擦去辰儿的泪水,也担忧的看向紧闭的房门,她现在,不仅仅担心展护卫的伤,还对他们两人怎么会受伤而满腹疑问。

难怪这几日她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一样,没想到今日果然出事了,耶律君轩跟展护卫都受伤。

花解语皱着眉头,一般的小角色,绝对伤不了耶律君轩,耶律君轩的武功,已经几乎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人伤到,而且他身边还有展护卫,虽然耶律君轩身上的伤看似都是小伤并无大碍,但能把展护卫伤的如此之重的,一定是对方经过严密筹划的,这才能把两人伤成这样。

过了大概有半个钟,房门终于打开。

男仆月牙白的衣服上,也已经沾上了血迹,他手中端着一盆血水,从房内走了出来。

花解语一看到男仆出来,立刻走进了房内,看到展护卫正紧闭着眼睛,他的身上,盖上了一床被子,因此并看不到他的伤口处理的怎么样,床边的地下,是染满血的黑衣,此时黑衣已经变成了深褐色。

“怎么样了?展护卫他没事吧?”花解语看向耶律君轩,连忙问道。

“没事了,幸好及时止血,不然必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凶多吉少。”耶律君轩点了点头,他疲累的伸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是闻到手上依然带着血腥味,更是蹙了蹙眉。

“你身上好像也有伤口,来房间,我给你包扎伤口。”花解语看到耶律君轩的肩甲处的衣服破的由其严重,而几乎可看到被利器划伤的肌肉。

耶律晋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皱紧眉头,他身上沾的大部分是别人的血,“我先清洗身子,再来包扎。”

“我让下人弄沐浴水到卧房。”花解语点了点头,心知耶律君轩很爱干净,他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要不是因为要给展护卫疗伤,他早在一回来谜语安居便要换下一身沾满血迹的破烂衣服了。

看耶律君轩身上的都是小伤口并无大碍,花解语才松了口气,“辰儿,我们出去,不要吵着展护卫休息。”

“娘亲,我看展护卫好严重哦,要是我们都出去了没人在这里,他醒了想喝水又喊不出来怎么办?娘亲,你让我留在这里看着展护卫吧,我不会出声吵着展护卫的。”耶律晋辰看展护卫苍白无血色的脸,担心的道。

“乖孩子,也好,要是展护卫醒了,你叫我们便成。”花解语点了点头,摸了摸辰儿的小脑袋,跟耶律君轩一同走出了展护卫的卧房。

花解语吩咐下人立刻抬来一桶沐浴水到卧房,等下人弄妥后,便关上了卧房的门窗。

此时耶律君轩已经脱了外衣,花解语连忙走过去,担心的问道,“你身上的伤口严不严重,这伤口要是泡到水发炎了就麻烦,你还是别泡水了,用清水清洗下身子换身干净的衣服便成了吧?”

“我身上伤口都是小伤口,并无大碍,无妨。”耶律君轩摇了摇头,任花解语替他除去身上的衣裳。

当耶律君轩的衣服悉数除去,只剩下一件贴身裤子后,花解语才停了手,她仔细的看着耶律君轩身上的伤口,呼了口气,确实如耶律君轩所言,都是极小的皮肉伤,她之前看到他身上多处衣服都被利器划破,而身上又血迹斑斑,还以为他身上的伤口也严重,现在看来,他身上的血迹并不是他的。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展护卫伤的那么严重?”花解语看着耶律君轩踏入浴桶,便坐到床边,皱着眉问道。

“我们受了埋伏。”耶律君轩的星眸精光四射,眸子里,闪过一抹锐利而冷凝的光芒,他极为确定的道,“我们内部出了奸细,埋伏我们的人,似乎预先就知道我跟展护卫会经过那个郊外,便在那里设下买房,想把我跟展护卫抓住。”

“你知道是谁设的埋伏吗?”花解语一惊,连忙问道,耶律君轩在轩辕城应该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的,为何会有人设下埋伏?

“暂时还不确定,不过,我定会查到背后的人是谁。”耶律君轩似乎已经对背后主事之人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难道是太子那边的人?”花解语想起太子,皱着眉头问道。

“埋伏的人,并非是京都人,如果是太子的人的话,那也是京都的。”耶律君轩摇了摇头道。

“那你们没抓一个埋伏的人问问是谁派他们来的?”既然不是太子,那会是谁?“你在轩辕城,并没有仇家吧?”

“那些埋伏的人,都被我跟展护卫杀了,还留下的几条活口,都吞药自尽,所以没法问出来。”耶律君轩摇了摇头,而他,也并没有想过从埋伏人那里查到背后主使者,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别人养的死士,他们不会有其他感情,只会执行主人的任务,倘若任务失败,他们也便会吞下预先准备好的毒药,自尽。

“竟然都吞药自尽,那你怎么去查这背后主使者?”花解语一愣,以前看电视剧看到那些被派去暗杀他人的杀手没杀成功就咬舌啊吞药什么自尽掉,她还当是笑话来看,没想到,竟然还真的遇到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