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子,他严厉的道:“太子,从未得过天花,怎可以如此鲁莽。”

太子无言,低下了头,知道皇上在呵斥他考虑不周,不顾全自己的身体。

凌云见状,这父子每次见面,气氛都疏离的很,她只能替太子说了一句:“皇上,太子是太担心臣妾了。”

看向凌云,皇上黑眸一凌,看向她,甚至状态都不似个罹患了天花的病人,确实如同太医所言,与别的病患不一样,他更是开始猜忌,凌云究竟有何目的,开口威严问道:“明知道天花是那么可怕的病,为何还要骗太医去探望芸贵人?”

皇上想问的,正是戎子风进屋却还来不及问的。

凌云知道也瞒不住多久,笑了一下:“父皇,殿下,凌云会如此,并不是头脑发热,而是在找治疗天花的方法!”

她一言出,只见皇上和太子同时不敢置信的看向她,天花这种病,能不能活下来只能靠命,历来就算是神医都没有治愈过一例,凌云她却说在寻找治疗方法,是她大放厥词了,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你所谓的治法,就是先让自己染上,然后把自己当作自己的治疗对象,你又不懂医,怎么可以这么乱来,你做什么事,怎么不能想和我商量下,太胡来了!”

戎子风会这么说,凌云也想得到,实在是因为他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皇上也道:“是太胡来了,就算你真要治,你可以和太医学医,宫里那么多病着的,每一个都可以给你做试验,你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凌云笑着摇摇头:“不成,那些已经得病的,我无能为力。我如今这样做,只能帮助那些没得病的。如果成功,那往后天花就会永远的灭绝。”

她吸入的芸贵人身上的疮痂好比卡介苗和防疫针,上头带着微量的天花病毒,如果能如她预料的那么顺利,那这些微量病毒,只会感染鼻子边上,不会大面积扩散,不会危及生命。

痊愈之后,体内就会产生了对天花病毒的抗体,如此一来,便再也不会患上天花。

眼下只剩下祈祷,就是脓包不要全身扩散,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非常乐观。

她的思想,皇上和太子还是没弄懂,异口同声道:“如何灭绝!”

凌云于是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都说了一遍,自然她避开了比较生涩的词,比如病毒,比如疫苗,比如抗体,而是用了一个比较简单的比方说给他们听。

“父皇,殿下,前几日我一直吃了个很难吃的东西,当时就想着往后再也不会吃了。忽然就想到了天花,患过一次后再也不会幻,是不是那些患过的人的身体,对这种病起了记忆,所以第二次就有了防御能力,再也不会患上。所以我想到了‘吸花法’。”

“吹花法,是什么东西?”这也算是新名词了,皇上和太子纵然聪明,也没法消化。

凌云笑着解释给他们听:“就是从轻病患身上取其一处皮肤,只是微少份量,吸入鼻翼,因为量少,所以天花只发作在鼻翼周围,虽然如此,身体也已经吃了一次天花的苦头,会记下这种病,往后就会排拒,再也不会发。”

她这么详细一说,皇上和太子都明白了,不过她这么大胆的举动,还是招来了两人的指责。

“若真要如此,宫里有的是大活人给你试验,若是出个好歹,你会没命的!”太子显然对这个别开生面的法子,一点信心的没有,他握着凌云的手,紧紧的,好似怕凌云随时会从他的生命里溜走。

“还是太胡闹,朕已经下令遍寻民间神医进宫,无论如何,朕不会让你死的!”皇上也觉得她的法子是无稽之谈。

唉,凌云心里感叹,是啊,要让他们相信确实也难,毕竟这是在古代,自己还不是个医生,说的不是权威,他们自然不信,算了,以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没有问题,就是这个年,她怕是只能发着烧在**过了。

大年三十,已经过去四日,凌云高烧未退,太子衣不解带的守在她身边,不过庆幸,她没有烧的昏迷,身上依然没有发起别的脓包,鼻子边的脓包开始破裂结痂,年三十夜,皇上设宴,她也没法去参加了。

躺在**,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好似也不是那么滚烫了,烧的疲累了,她渐渐闭上了眼睛,一觉天明,已是新年,新年新气象,宫里却依旧乌云密布,听伺候自己的宫女说,昨日的宴席吃的也不愉快。

“怎么了?”她问道,如今所有的新闻消息,都只能躺在**听别人带进来。

“倭王借兵,昨日筵席上,半数大臣反对,半数同意,吵的不可开交。”宫女道。

“在筵席上就吵了起来?皇上没有反应?”以皇上的性子和迷信程度,怎么可能由着臣子在大年夜吵的不可开交,这可是晦气又不吉利的。

“是在后半席吵起来的,皇上身子不舒服,吃了半餐就回去了!”

“身子不舒服?请太医看了吗?”凌云心里一紧,随后放宽,应该不是天花,皇上是患过这病的,只是怎么会半路退席的,皇上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去看了,听在龙居宫当差的姐妹说,太医出来后脸色极差,惨白一片,当时只有阮公公在屋里头伺候着,谁也不晓得皇上到底怎么了。”

那宫女一番话,凌云的整颗心,都纠结在了一起。

皇上,不会有大碍吧!!!

※皇上快死了,胃癌,先透露了,熬不过春天了。文也改了下大纲,戎子风不回边关了,本来打算后半段在北匈奴边疆打仗过的,呵呵!现在会依然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