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的话:每天4000字的定量像一条无形的鞭子在驱策着我,来自生活的压力感觉像是套在我头上的笼头一般。而我也就成了在黑茫茫的夜里,被驱赶着只顾向前跑的马儿。我每每来不及静下来思考一下,身后的鞭子已经响起来了,那拴着鼻子的笼头又在牵扯了,我又得赶路了。疲乏的马儿已经顾不上脚步是否优雅,身躯是否谐调。马儿只是渴望着不知道何时会出现在曙光下的挂着露珠的嫩草。

或许实在不行,我该换一条道走……。

然而对曙光下那挂着露珠的嫩草又那么使马儿迷恋,以至于舍不得离开这条坎坷的道路,还是走下去吧……。

前者有赵紫夜的批评,后者有公子青衫的帮助。说实话如果不是希望“返回远古”越写越好,他们不会提出意见。并且我也觉得他们说的很对,我的作品里欠缺很多。首先应该加入细致深入的思考,更多的代入主角去思考那个久远的年代。而不是一个劲的向前窜着。

但是……,我只能说人有的时候真的很难,特别是我这样做着写作梦却没有太多条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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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喜不高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裳族人的耳中:“大雁在寒冷的冬天飞向南方,等到chun天来了他又飞回北方。那时因为北方开始暖和了,万物开始萌芽了。如果头雁带着雁群在冬天飞往北方,在夏天飞往南方。我们还要跟着飞吗?首领带领族人围捕凶猛的野兽,为族人消除大地上的祸害,我们应该赞美首领。可是首领带领我们扑向并不伤害我们的麒麟,一定让猎手shè下翱翔在天空的凤凰,并因此带来祥兽对族人的祸害,我们还要听从首领吗?天地轮回,周而复始。chun天万物苏醒,夏天万物生长,秋天万物收获,冬天万物敛藏。天地间万物同理。我裳喜在这天地间已经轮回五十载,人们称我高寿。其实我已经进入冬天,不久就要离开族人到我应该去的地方。然而我为何还要站出来呢?因为伏羲爷传下九子,其中一子往北翻越九十九坐山,跨过九十九条河来到这里居住下来。要的是让我们永远记住我们是伏羲爷的子孙。如果那一个首领带着裳走到危险的悬崖,而族人还是昏昏然跟在后面,今后谁来祭祀伏羲爷。而我们死后又有谁来祭祀我们?刘chun对我裳有三大恩,去岁夏天救我裳于病疫之中。冬天救我裳于饥饿寒冷之中。今chun送我地中之宝,红薯、玉米。我伏羲爷的后人如果有恩不报,那今后又有谁能施恩于我裳族。所以我今天与九位长者商议废除赵勤首领,交出赵炯和行凶者六人。如果族人觉得我瞎子有理就替我缴了赵勤手中的玉钺和他身上佩带的玉琮,我们九位长者重新选举首领。”

裳喜说到这里早有人发一声喊向赵勤冲去,和那些护着赵勤的人争抢起来。这边维护九位长者的自是占了多数,他们推开挡在赵勤前面的人,劈手夺过他的玉钺。另有人围了上去七手八脚解下了他身上的玉琮,然后将这些物件交给了裳喜。

那赵勤因死命护着玉钺被折断了手腕,躺在地上高声呼喊着:“刘chun杀过我裳族的人。”喊得久了,下面的人又嘈杂起来,胡乱议论着。有说刘chun好的,有说刘chun是杀过裳族人的。

裳喜喝过霓裳递过来的高脚陶碗,他润了一下嗓子,又慢慢说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裳喜说几句。”

见下面的人静了下来,裳喜缓缓说道:“前三岁冬天,我们族中死了多少人?”

有那记xing好的在下面大声应道:“死了三十六人,放归了十八人。(放归:赶走那些老弱病残的人。)”

“前二岁冬天,我们死了多少人?”

又有人答道:“死了二十五人,放归了十人。”

“去岁冬天,我们死了多少人?”

这下回答的人多了,不少人参差不齐的答道:“死了八人,无人放归。”

裳喜的声音低沉下来,有些断断续续的说道:“前二十岁的瘟疫可能好多人并不知道,那时裳的人口比现在还多,可是一场瘟病下来死了一百多号人。”说到这里裳喜闭着眼睛默默的停了一下,这才继续大声说道:“族民们你们说刘chun救的人多,还是杀的人多?”裳喜这一说完,下面的族人顿时鸦雀无声,静静的听着他讲话。

“刘chun在战场上杀了我裳族的人,大家恨不恨?恨。我恨不恨?恨。”

裳喜淡淡的说完恨字讲起了故事,“很久以前西山有猛兽叫螭,头生三角,两只在顶,一只在鼻。脚下似牛蹄,奔跑如风,健壮如虎。族人见螭不露利齿眼无凶光,就组织人前去捕猎。到了西山螭一发起怒来飞沙走石,天地黯然无sè。回来时只剩下数人,其他人都就被顶死在了山上。族人虽然谈螭变sè,可也不会去嫉恨螭,遇见天气干旱的时候还要到西山去祭祀一翻。到了今天螭已经不见了,可族人们过西山的时候还要绕道。因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裳喜说道这里有些明白过来的人已经在下面议论了起来,他平举了一下手臂让大家停止了声音继续说道:“打猎的时候,猛兽会不反抗任凭你猎杀吗?刘chun是一只猛兽,是百兽之王他能不反抗吗?”裳喜说的有些快了起来,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刘chun是一只好的头雁,是一个好的首领。我裳喜眼睛瞎了,可是我的心明白,我裳族加入有汉不会吃亏。刘chun这种首领难得遇上,说到底维护不维护刘chun并不关事。紧要的我们要维护裳族,谁能带着裳强大起来我就维护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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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飒温柔的抚摸着陶鬲结实的胸口,偎依着他盼望能压下他满腔的怒火。陶鬲的眼睛红了起来,让风飒想起了那个可怕的夜晚里,他剜下两名巫师的头骨时的眼神。风飒心中一疼,她解开身上的衣服露出了自己丰满的身躯拥抱着她的男人。

风飒拉开男人的衣服在他身上亲吻起来,男人的呼吸在她的亲吻下急促起来。他的双目越来越红,突然有些粗暴的将风飒推倒在塌上,结实粗壮的身躯山一般的向风飒压了下来。又迅速的进入了风飒的身体,下身粗涨的感觉让风飒皱起了眉头,接着好像狂风暴雨一般摧打在她的身上。

男人眼中的红sè渐渐的退却了,让风飒长长的舒了口气。她起身清理着塌上,见男人拿出了骨哨吹了起来。骨哨的声音她经常的听陶鬲吹过,不过这一次是特别的凄婉苍凉。幽幽鸣鸣,断断续续,如久久不愿离去的冤妇。

“吹个鸟!”门外一个大嗓门嚷叫着冲了进来,风飒连忙系好衣服抬头一看,从黑暗中闯进来的是火族的蛮子,他高大的个子遮挡做了东斜的全部月光,让屋里一下暗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刘灼使劲的拉着他,可依旧阻不住他的势头。

“打,打裳。现在,走!”听到蛮子激动的呼叫着,陶鬲的眼睛又开始红了起来,他突然喊叫了一声,双手擂打着自己的胸口。蛮子好像找到知己一般兴奋的擂打着自己得到胸口,啸叫着应和起来。风飒卷缩在塌上的角落里,静静的瞧着自己的男人,看着他和火族的男人一起走了出去。

匆忙赶回陶村的人们在休息不久又被啸声惊醒,刚安静了一会儿庙堂的大鼓又在黑夜里擂打了起来,咚咚隆隆的声音心急火燎的震动着人们。村里所有的人都担心的在鼓声中集中到了庙堂。

陶虹出门不久就看见了刘洋和妹喜,她向刘洋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一旁的妹喜眼中还带着一些哭泣后留下的红润,她迷惑的过去挨着陶虹问道:“裳的人又来村子里来了吗?”陶虹看着妹喜月光下玉一般润洁的脸庞,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抚摸了一下。妹喜轻轻的拂掉陶虹的手说道:“chun不喜欢其他人摸我的身子。”陶虹笑了一下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在打鼓。”

三人进了陶村的庙堂,屋里已经坐着陶、火两族的长者。看见刘洋、妹喜、陶虹三人走了进来,屋子里的人出于对刘chun的恭敬先向刘洋、妹喜行过礼,这才招呼着三人坐了下来。等大家各自坐定,那坐在主席位置上的陶鬲开门见山的说道:“让裳还我陶的血,连夜行走,明早战斗在裳。”

也不管屋里的人是不是同意,陶鬲说完了从地席上战了起来往屋外走去。

身后传来陶虹在屋里大声反驳声:“对裳的战斗应该等chun回来了才下决定。”

陶鬲转过身举着双手激动的冲着陶虹吼叫道:“我有汉副首领,听我命令。你祷告,让神灵助有汉胜利。”

不等待屋中的人继续说话他转身坚决的走了出去。看着陶鬲离去的身影,陶虹沉默了下来,她转过身虔诚的跪倒在女娲大神的图像前,把身子向前最大限度的舒展,两条修长的手臂伸出老远扑倒在地上跪伏在神像前。屋中陶的长者默默的跟在陶虹的身后跪伏了下来,刘洋带着火族的长者向女娲神堂中的火塘恭敬的跪拜了下来,屋里弥漫着一种肃穆,人们渴望神灵能保佑年轻的有汉联盟。

陶鬲走了出来,蛮子和陶甑早已经从各自部族中jing选出了八十名战士。他们都在要害部位绑着皮革,其中二十人手中持着长矛。二十人左手持剑,右手持盾,二十人斜背着长弓,右挎箭袋左挎短剑。二十人右手提着铜斧,左手持着藤盾。不过最jing锐的要数刘灼带领的骑兵,他们头上戴着铜盔,身上穿着逐渐变的规整起来的皮甲。这种皮甲肩头用了数层硬兽皮层叠起来,腰间把两片防护很强的整片鳄鱼皮系了起来。每人都背着弓箭,挎着短剑和箭袋。手持一根二米多的长矛。这些人是有汉的勇士中jing选出来的猛士,总共只有二十八骑。刘chun带走了十骑,剩下十八骑其中刘灼、蛮子、陶鬲都饱含在了其中,除去这三人刘灼刚好带了十五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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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的声音从庄口处传来,这凄沧而悠扬的声音提醒着裳的人们,陶、火两族复仇的火焰燃烧了过来。有一人急冲冲的赶进了广场中大声向裳喜喊叫道:“不好啦!陶鬲带人杀到了庄外。”

广场上的人群顿时哗然起来,有的人高声叫道:“和他们拼了。”也有的人喊道:“我们把庄门关了起来不要让他们进来。”还有的人嚷道:“把赵炯送除去。”人们沸沸扬扬的吵闹起来,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裳喜的身上,希望他能做出一个好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