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兴舟盯着邹杰看了一阵,问:“你所说的小小要求是什么?”

邹杰心里欢喜,他知道现在国内发迹最快的当属眼前此人,虽然最后一笔股票是亏在此人手上,但只怪自己消息不灵,失算也是理所当然。“我今天还没吃过早饭,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你请我吃上一顿。”邹杰说这两句话时脸上依然流露着自傲的神情,仿佛说的不过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万兴舟大笑,自觉如果这时将位置互换,自己也绝对说不出这两句话来,看来对于这人狂燥的传言不假,大觉有趣,说:“对,这个要求实在太小,你说说看,想吃什么?”

邹杰面容一肃,起身道谢:“我一个落泊之人,哪里还有什么要求,只求填饱了肚子就行,我知道你并不在乎这一顿饭的钱,但那是你的钱,不是我的,谢谢你。等我有了钱,一定加倍还给你,我说到做到!”

万兴舟笑道:“没听说过,请客还要还的,请说,是想在这里吃,还是换个地方吃?”

邹杰这一招说得好听叫做顺藤摸瓜,说得不好就叫即得寸,可进尺,即然此人肯请自己吃饭,那么再进一步便要好办些了,但他怎么料得到万兴舟本是专程来找他的。这时说道:“不用太麻烦,还是就在这里吧,他们的东西我也吃惯了。”

万兴舟随手自衣袋里拿出了一叠百元大钞,邹杰虽也富有过,却还是没见过这么拿钱出来的,看他似乎从银行中刚提来的钱,封条都还没拆,就随随随便便的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又怎么知道自从在梅国养成了习惯之后,万兴舟这扔钱的习惯已改不了了。“喂,你过来,”万兴舟让那男招待过来,指着桌上的钱说:“听见没有,邹爷说了,他要在这里用餐,你马上置办一桌10000元餐标的饭食来。”

招待惊道:“我,我们这里可没这么贵的菜sè。”

万兴舟道:“那我可不管你,从别处买也好,自己想办法做也好,快点弄来。”

茶吧老板这时早已从后面出来,站在一旁观看,这时走上前来喝斥道:“哪有生意上门还挡出去的道理!”把那男招待喝了下去,自己在一旁听候招呼,吩咐了店内的所有人立即去置办酒席去了,果然仅等了半个小时,一桌上好的酒宴已备齐了,虽然不像价值万元,却也sè香俱全。

万兴舟一一请教邹杰现在的股市行情、走向,听邹杰说得头头是道,中间更夹了很多股市里的专业术语,又不时提问,而邹杰纵是纸上谈兵,却也大慰渴望重回股市的一番心情了,说的很是投机。等酒菜上来,万兴舟立时招呼邹杰吃喝,自己也倒酒相陪,只觉炒股这一门学问也是博大jing深,片刻之间想要学会又谈何容易,索xing不再想了解下去,只纯为博取邹杰兴趣而引他高谈阔论。谈话之间,发现这邹杰思路清晰,极具条理,更是jing通于将各种大小消息、传闻分析整理出来,准确的用到股市评估里去。

邹杰虽然饿得发昏,但吃得却是斯文,吃几口菜,又和万兴舟聊几句股市行情,这段时间压抑太久,这时大快口舌,很是舒畅,万兴舟虽然话不多,但每说一句必是关节所在,谈得爽快之极,已是大有好感,吃饱喝足之后,觉得时机已到,开口说:“如果信得过的话,陈先生能不能借给我…”

万兴舟经过这一番交谈,倒认为这邹杰真是一时气运不济,也想借此人另辟一条生财之道,刚好和邹杰一齐说道:“我想出资让邹先生帮我…”

话没说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万兴舟拿出支票本,开了一张500万的支票递给邹杰,说:“钱是少了点,但听说邹先生当年以5000元就赚到了千万身家,我倒真想见识见识,到时赚到了,咱们五五分成。”

邹杰自背负巨债以来,常常已是身无分文,所以有时会饿上一整天,今天本只想在下午时遇上一个认识的散户,就是谢天谢地了,可没曾想会遇到了财神爷,500万!这陈磊就这么轻易的交给了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已足见其大方不拘的个xing了,加上这两个小时的谈话,实在是一个爽直的人,两人身上又都带了几分狂气,这时邹杰喉头一梗,说:“没,真的,没,想到,你这么看得起我,”象是下了决心一般,接道:“要是你看得起我,别再叫什么邹先生,便叫我小邹,我叫你陈兄好了!”

万兴舟也觉臭味相投,自发达之后,已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了,不禁说道:“邹兄弟既然这么说了,我有什么不愿意的,这就么办,现在我真有些等不及了,不如现在就去股市里看邹兄弟一显身手!”短短时间,两人竟已有些知已的味道了。

因为以往种种和现在的身份限制,而且现在身家过亿,也自不必追求什么排场,万兴舟并不张扬,一个人行动时也不开车,出了茶吧,和邹杰打的来到了交易所。

交易所里人头攒动,大多数都是一个表情,略仰着头,目光机动灵活的在电子板上来回扫描。邹杰却仅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象是并不急于动手。

虽然交易所里有些杂乱,但万兴舟还是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目光偏转时,一个人影已从大厅门前一闪而过,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于是找到邹杰,将上衣口袋中的两万元现金拿给他,说道:“邹老弟,我有事要办,这点钱你拿去零花,过两天我再找你联系吧。”

邹杰看他话一说完,将钱往自己手中一放,立即走出了交易大厅,只觉老天待自己真的不薄,但只是一时之间,邹杰即刻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股市之中。

万兴舟跟着那人影走出,瞧那人影竟然站在街口一顿,又一闪身进了隔街的一条小巷,象是怕万兴舟追赶不上似的。

万兴舟心头大奇,看那人影小巧,心里先有了三分恼火,暗想多半又是目木人在捣鬼,本来就不想惹事,可这些人还是纠缠不清,看来以往的教训给还是不够深刻。一路跟了下去,那人远远的引路,行动之间敏捷无比,在下午熙攘的行人中穿梭自如,人们往往眼前一花,还没有所反应,早已擦身而过了。万兴舟通行之间却甚是霸道,一股柔韧的分子气流在前推行开路,将人流一分,从中穿行而过,被挤开的人更是不是所以了。

穿越了四、五条街之后,那人走进了一座停工待料的大楼之内,万兴舟跟着他走了进去,一股霉cháo之气立时扑面而来,万兴舟将分子层遍布全身,安心跟在后面走入。

那人影在空荡荡的大楼中背向万兴舟站住,四下寂静无声,万兴舟快步走到那人影身后,刚想破口大骂这人鬼祟,却忽然发现这背影纤细,竟是个女人,不由得一怔。

那女人咯咯一笑,背对万兴舟说:“万兴舟,你样子变得好怪啊,不过还是原来的那副模样看着要顺眼些,只是不论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今天还是要死在我的手上!”前两句话说得温柔无比,可谁也料不到这最后一句话却又突然转得极其凶狠。

万兴舟只觉得这女子的声音略微耳熟,却也一时想不起来,只见她转过身来,一条洁白的牛仔裤上有几个皮革扣饰,显得极是中xing,但上身一袭黄sè轻沙,白sè小衣也隐隐可见,“杨霞儿,原来是你。很久不见,是越发的漂亮了。”万兴舟看清那女子容貌,叫了出来。

杨霞儿脸上一寒,手中一晃,一把短刀迎面挥出,刀光闪过,万兴舟只觉面上一凉,急转分子,那刀刃在鼻端一划而过,几yu破皮,也是暗暗心惊,杨霞儿口中说道:“我早说过,你这条命我会来取走!”手上却不停滞,瞬间攻出七刀十三掌,刀风中夹杂浑厚激涌的内力,哪里像个妙龄女郎?

万兴舟只觉身上分子层面波动,杨霞儿内力透体而入,几乎和当ri松涛功力相当了,虽然已被防护层消弥不少,但击在身上仍隐隐发疼,被攻得连连后退,叫道:“霞儿!你真要和我做对干嘛?我还以为可以和龙呤宫相安无事了,隐姓埋名,还是躲不了吗?我可不是怕你们,你要是再不住手我可要还手啦!”

“你以为是和你闹着玩啊!”杨霞儿内力注入,跃起迎头一刀,万兴舟侧身一闪,躲在石柱后方,嚓的一声,那水泥石柱被切出深达40公分的斜斜一条刀痕,万兴舟心头一惊:这小妞下手还真狠,如果不会分子武器,那不是早被她劈死了?想到以往种种恩怨,也不该全然责怪自己,那还不是他们先惹起来的?但这小妞把自己引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手刃自己,只觉事有蹊跷,看杨霞儿绕柱追来,再次跃起全力挥刀,万兴舟向前跃起同时分子刀探出,向后一挥,刀锋划过挡着的柱面,再沿着杨霞儿身上一个回旋。

杨霞儿只觉身上一阵锐利刀锋划过,来去并无半点往兆,一时间魂飞天外,落在地上,手中刀齐柄断为两截,接着上身衣服于肩头跌落,露出荧白如玉的胸膛,原来万兴舟此时对分子掌控能力已是jing准之至,再加上杨霞儿是内力高手,运功时全身内力贯注,比常人更易感知,这一分子刀仅切断短刀和划破了衣物,并没有伤到她分毫。

万兴舟并未转身,背向霞儿站立,笑道:“本来想再欣赏一下你那美妙的身材,但想到我已结婚了,要对得起老婆,倒是不便转身了。”

杨霞儿却是一声恕喝,忽然挥掌在身前水泥柱上一击,轰隆一声大震,两人合抱的方形水泥柱面底部断裂,但上方已被万兴舟分子刀划断,向杨霞儿倾倒了下来,杨霞儿似料不到这粗大的水泥柱会倒塌,大声惊呼,被吓得动也不动。

万兴舟回头见杨霞儿花容失sè,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想起龙呤宫里的一段绮丽风光,眼光一扫,也不由得血脉贲张,飞身向前,环臂将霞儿抱起,躲开跌落下来的立柱,岂料霞儿张臂一拥,紧紧搂住了万兴舟的脖颈,红唇向前一送,蓦的吻上了万兴舟的嘴唇。

万兴舟胸前一软,坚挺丰满挤压之下,立时呼叫投降,但口唇被堵得严严实实,头脑间向羽青的影子一闪而过,分子转动,已滑脱开来,惊道:“你,你这是!”

霞儿长长叹了口气,转过身体,忽而又笑了起来,“兴舟,我俩之间的一切从此一笔勾消了,我想,我,也不会再有什么牵挂了。”又高声道:“艳霞!你出来吧。”

杨艳霞从梯角转了出来,走到了杨霞儿身边。情势变化太快,万兴舟竟没发现还有人躲在了不远处。

艳霞眼波温柔的看着霞儿,将自己的短上装脱下,为霞儿穿好,斜视万兴舟,哼了一声,却不说话。霞儿搂过艳霞,在她脸上轻吻一下,柔声说:“从此之后,我要一心一意的对你,你放心好了,我再对他说几句话,咱们就走。”

霞儿转身道:“万兴舟,你小心些,家主已经知道你还没死,可能不用多久,他就会来找你了,我试了你的功夫,虽然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但比之家主还是远远不如,如果他亲自出手,你一定死定了,据我所知,宫内已有两大护法出宫了,这两个护**力超越我数倍,你也必定吃不消,最好还是到别处躲上一躲。好了,就说到这里吧,咱们就此别过,但愿今后也不要再见面了。”说着拉着霞儿的手,快步而行,少时已踪影全无。

万兴舟伸手擦去唇印,虽说事出突然,心中对向羽青还是有几愧疚,根据这霞儿所说来看,龙呤宫还是不放过自己,只是那时松涛所说霞儿已是三等宫人,又为什么要来向自己示jing,想了一阵,还是不太明白,摇头暗叹女人心事真是难以捉磨。

举步向楼外走去,又觉寒气侵身,敏锐的感观告诉自己还有人在暗中注视自己,只是那人如鬼如魅,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一时间万兴舟也无法断定那究竟是一个人,还是有很多人同时在四周出现,将气息故意一收一放,干挠视听。

万兴舟横行已久,也不放在心上,自觉这些人若是有绝对把握制得住自己,又何必躲躲躲闪闪的,直接出来较量不就得了,依旧迈步走出破楼。

其时天sè还早,刚到外面,万兴舟就察觉头顶一暗,风声已压顶而来,一块硕大的水泥板从天而降,万兴舟双掌击出,爆裂气流冲击向上,将那水泥板轰得碎石纷飞,哪料眼盯着向侧面落下的水泥板,腹部已挨了重重一击,紧跟着脸上一震,身不由己的横飞而出,平的一声撞断两根锈坏的钢管,背在墙上撞上,这才得以停止飞行。

地上积了一滩污水,万兴舟就躺在水中,看一个人影倒立在渐渐平复的水平面上。“兴舟,一别已是两年,看你非但更加年青,也更善于伪装,我知道,这两下还不置于伤到了你。”

松涛长身玉立眼前,额下一缕短须,容颜早已脱去年青时的一脸傲气,平和安静,倒象是一个已修道多年的中年道人。

万兴舟站起身来,足下的水滩渐渐干涸,在两人面前立起,组成了一道水墙,万兴舟笑道:“今天可真是热闹,霞儿才去不久,你便来了,我还以为有几个人呢,原来是你这个如鬼一般飘乎不定的松涛!唉呀,今天难道真的注定不得安宁么?”

松涛微笑道:“看来确实如此,你的防护能力还是这么坚不可摧,我对你依旧无能为力,其实,我来的目的和霞儿一样,不希望你死。”

万兴舟奇道:“不想我死?你即然说对我无能为力,又怎么能让我死?”

松涛负手走近,脸孔被那面水墙印得恍恍惚惚,他说:“不论如何,在梅国你又救我一次,我早已对自己许下誓言,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出手对付你,这次我本不该来,你的手里沾染着龙呤宫的血,我可以不忌恨你,但对于其它宫人来说,你仍然是他们的死敌之一,这次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能挡得住护法几招,现在证实你对于护法来说功力虽然差些,但要全身而退也并非绝无可能。”

万兴舟撤去水墙,和松涛站得很近,发现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做得出如松涛这么严肃的表情,笑道:“怎么回事,莫不成你竟然和霞儿一样,也是一个双xing恋患者,竟对我起了爱幕之心?”接着便对着松涛脸上的奇怪表情大笑。

松涛大窘,似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然后也不禁笑起来,“其实你实在没有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脸上浮起甜蜜的表情,说:“至今我对你把我和思倩捆在一起的情形仍旧记忆尤新,虽然很是胡闹,但我们俩还是很感激你,只希望你还是活下去,做一个有用之身。”

万兴舟道:“你呢?龙呤宫呢?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又做了些什么有用之事?嘿,我看你们也不过黑吃黑,自顾自罢了!”

松涛脸上变sè,道:“你!龙呤宫,这个传承了数百代的古老部族,维护她便是我们的使命,我们又…”说到这里,终觉有些理亏,但保存发扬龙呤宫,是从懂事之后就模印在脑中的了,从来也没有想到有什么对错,本觉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时被万兴舟一番驳斥,竟不知如何作答。

万兴舟一拍松涛的肩道:“好了,你也不用解释了,我明白,每个人要是都可以做对的事,那么这世界还成什么样子?不是因为你想,或是我想,就可以。看简单些,整个世界只不过就是一个硬币,有正面,自然也有反面,若是哪天这其中的一面消失了,我相信这世界距灭亡也就不远了。”

松涛竟觉无法反驳,看万兴舟再次伸出手来,与他的手相握。

“你对我一直很真实,也很诚恳,所以,我喜欢你,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万兴舟虽然说的嘻嘻哈哈,但说得却是认真。

松涛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他只觉得,要是自一开始就认识万兴舟的话,他们应是好朋友。

万兴舟笑着离去,他只觉得这一天过得还真不错。

※※※

杨晶、杨亮两兄弟坐在城西古迹独赏西月塔的塔顶,看着蜿蜒绕城而过的西江,颇有众生渺渺之感,这天一个当阳,一个面yin,各自练习寒热两种不同内力,两个周天之后,闲适来到塔顶,只看了一会儿,通讯器却是响了起来,根据宫外低等弟子报告,化名陈磊的万兴舟赛完了球,一个人走到街上逛着。

两人飞身下塔,根据情报一路追寻,终于在汝安街上发现了万兴舟的行踪。

万兴舟提着个老薰油鸟笼,边走边逗那鸟开心,但眼光却四处溜动,然后将笼门打开,看着那鸟略一犹豫,振翅高飞而去,心里想:“偏有这许多麻烦跟着,如果像这只鸟儿一样能无拘脱笼飞出,那不是多好。”看街角一转,偶然显露的身影,真想全部抓来乱刀分杀,整ri里被盯得心烦,又怎么好好做事?本想差不多就去接向羽青,但目木人也似没什么动静,而那些什么龙呤宫护法也不见踪影,只是现在却不能再快意杀了这些麻烦,为了那远大的目标,还须忍耐。

两个龙呤宫护法远远的跟着,宫主的命令是格杀后将头带回,这时街上行人虽然不少,但两人已有些忍耐不住。

杨明脚步加速,想要赶超上前,杨亮一拉罗明衣服,眼光一转说:“等一等,我怎么看那些人都象是jing察?”

杨明细看几个似漫不经心跟着的行人,衣下的jing用枪形已在行动下不时凸现出来,但看他们的样子并不想采取进一步动作,似乎并不想上前抓捕,只是在做调查。

两人又跟了一阵,不禁焦躁起来,自从青华帮遭受zhèng fu沉重打击之后,龙呤宫也渐渐腾出空来,但两霞和松涛出宫,竟回来说被万兴舟溜走了,没有跟上,今天进行的一场明城羽青与苏北钢化比赛,让万兴舟又再次出现,两个护法在外已守候了一个星期,不但明城重点安插,全国也设了不少眼线,只求尽快解除家主的一个心头之患。

杨亮看到街边晒着的两大筐灰面,脑中一转,急步飞跃而上,赶超至万兴舟几步之前,手一挥,雨篷裂碎,接着伸足一踢,两筐灰面迎天飞扬,顿时间满天已是灰蒙蒙的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