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做出决议:中国必须于48小时之内做出撤军,对于东亚的正义反击,国际社会将进行广泛声援,必要之时,可对之采取联合武力压制。

其实这时就算中**队撤军,已要防止东亚部队的乘胜前击,而英梅等国可能进行的混水摸鱼,范寅攸只能调整战略区域,进行紧缩xing防卫。东亚十三国得到国际xing援助,再加上源源运至的军备物资,两余百万官兵jing神大振,开始进行全面反攻。而范寅攸此时已不能再调集国内兵力对边境增兵,刺激了国际上反而令之真的采取联合武力压制,得不偿失。为了万兴舟交待的减少人员伤亡的总战略准则,又只能不断后退,在两天之内,已退入国境线十余里内,可是东亚竟似完全没有得到满足的样子,仍在猛烈进攻,看起来随着战果的增加,中**队大量飞机与坦克的消耗,他们的野心开始变大了,不再是当初只想坚守国土的简单想法了……而其它对东亚强烈声援的国家,心里打的主意,只怕有些醉翁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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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兴舟看看王沛,又看看身边的向羽青,张口道:“羽青,你是不是……”向羽青与他心意想通,已明白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要去杀人,又怕我看不下去,我既跟了你,你做什么我都支持,我想必要的时候,你也需要我的帮忙。”万兴舟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时,脸上的温柔表情已换,双眼睁大,两只眼角已斜斜向上扬起来。“王帮主,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件事无法见光,但也正是你的拿手好戏了。”王沛躬身道:“主席就放心交给我吧。”

打开门,三人从小楼中走了出来,这时已是傍晚时分。虽已过去了两三天,但印度灯节的隆重气氛还没有完全消除,来来往往,以布包头的印度男子和脸蒙白沙的女子在街头看着杂耍,从地摊上买了食品边走边吃。万兴舟和向羽青装成手下人,走在王沛身后,只觉得这里的人多极了,似乎一旦发生混乱,只怕立即就能踩死挤死数百人。但这些本地的居民早就习以为常,看来以摩肩擦中的行进方式为乐。以极慢的速度走了两条街,天已黑了下来,人流终于开始变稀,环顾左右,不知何时,已跟了七、八十人在身后。万兴舟也不觉得奇怪,这些人服sè各异,有的穿了西服打了领带,有的却又用包头把半边脸都遮了起来,他们彼此间看似并不认识,其实从彼此间偶一接触的眼神,就可知道,这些都是早已伏在加尔各答的王沛手下了。

顺着格利河边一路行走,向右面转过两条街道,走入清真寺后面的一个巷道,突然有人用印度语沉声道:“喂,这里可不是随便能走动的地方,没听过‘多那教’的名号吗?”一个高得吓人的黄脸汉子伸手挡在巷口,街道对面和巷子里三十几个正在闲谈的印度人都围了过来。王沛身边的两个本地手下走上前去,与之交谈道:“我们是‘金龙会’的,和你们法鲁卡巴大长老约好了,今天要一起谈谈格利河的生意。”那黄脸汉子打量了王沛一下,又侧目看看他身后的一大帮人,迟疑道:“你们的会长是?王先生他来了吗?”王沛调整了一下即译器,淡淡的道:“我就是王沛,烦劳你去通报一声,这里人多眼杂,要是引起了jing察的注意,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手指轻轻一弹,众印度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七八十名跟在王沛后面的手下已隐入四面街道巷口内,队列之整,分工之明,丝毫也不见混乱,对地形的熟悉,更是出乎这些多那教徒的意料。那黄脸中年人已有些惧怕,对身后一个印度人低声耳语几句,强作镇静道:“请三位稍候。”

法鲁卡巴大长老正在翻阅桌上的账簿,看到急匆匆敲门进来的小伙儿,皱眉道:“马图拉,你这个样子也像是做大事的吗,亏得你父亲昨天还向我推荐你。”那个叫马图拉的小伙定了定神,然后把外面的情形描述了一遍。法鲁卡巴点头道:“他们来得挺准时啊,好了,我知道了,你先把他们请进来,说我换了衣服就出来。如果只是那三个中国人,就不用搜身了,我多那教在印度纵横数十年,难道还会怕了这么几个外乡人吗。有七八十人又怎么样,今晚不是布置了四百来人在左右吗?你镇静些,可不要丢了我教的脸面。”马图拉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关上门走出。

法鲁卡巴一面从衣柜中拿出平时很少穿的西装,一面想:“这金龙会之前还没听人说过,怎么突然之间,就在加尔各答有了不小的势力,现在竟然敢和多那教抢起走私生意来了。今天如果给他们些厉害看看,今后难保不骑到头上来了。”换好了衣服,又想:“多那教在印度十几万兄弟,算是印度三大帮之一,如果今天一个处理不当,只怕要叫‘旁遮普’帮和‘维卢’帮给看得低了。”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如果今天这小小的金龙会不肯俯首称臣,那干脆把来的这些人都干掉。中国人本来就与印度之间有磨擦,如果出了事,jing察方面想必也不会深究,更何况是这种黑帮火并。想到这里,按铃叫进一个手下,吩咐道:“你通知加巴、亚格拉一带的兄弟,多带人手家伙,以防今晚事变,他们带了近百人过来,我们必须要做好充分准备。”等那手下从后门出去后,又梳理了一下头发,这才打开门走出。

万兴舟看着放在客厅zhong yāng的金制佛像,又看看墙板上的雕金装饰,对坐在身边的向羽青笑道:“我看这些人对黄金都已达到痴迷的程度,不过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不如等我们回去后,也把卧室装成这样。”向羽青摇头道:“我可不喜欢,看着金晃晃的刺眼,倒不如中式的木家具用着舒服。”两人旁若无人的谈着些闲事,垂手肃立宽大的客厅四周的二十几个印度人只觉得这两个中国人未免太过猖狂,来到多那教的地盘上,竟没有一点谈判的样子。再看坐在客座上首的王沛,神情悠闲,把玩手里的怀表,对自己的两名手下也不呵斥,任由其嘻嘻哈哈的说笑。耳听得脚步声响,一个身穿西服,白布包头上饰着宝石和黄金的老头子穿过台下走廊,缓步绕过前方小洁净圣池,走上台来。万兴舟哈哈笑道:“这老头更是花哨,不错不错,有些大人物的样子。”

王沛等老头来到近前,细看了一下,他大约六十岁上下,须发都已白了,但脸颊上不见皱纹,保养得很好。两名印度人急忙上前,为其拉开座椅,站起来微微欠身,算是场面上的客套,等老头坐定之后,这才坐下道:“这位一定就是法鲁卡巴大长老了。我初到贵地,这时才来拜会,已缺了礼数,请大长老见谅。”在两名印度人伸手的那一瞬间,已看清两人食指中的茧片,又见他们出手稳定,已肯定这四周的二十八名印度人都是使枪的好手。但王沛对于这种场面已见得多了,而身边还有万兴舟在座,更是显得从容大气。

万兴舟却很不己为然,不动声sè的用分子层形成一个隔绝空间。张口对王沛道:“少和他们说客套话,咱们时间不算充裕,要做的事还很多,你直奔主题吧。”法尔卡鲁巴看坐在王沛下首的那男人动了动嘴,却听不见声音,心中怀疑他们在用唇语交谈,脸上立现愠sè,大声道:“我就是多那教的大长老,在道上做事向来光明正大,众人信服,这把老骨头才勉强管得住后下那十几万的兄弟。你们中国人鬼鬼祟祟的,来到我们印度做什么?不要以为自己有几把号人,就敢约我出来谈什么毒品、军火的生意,我劝告你们,年青人,趁早收拾收拾滚回你们中国去,我们难道会连这点儿东西都没有?第一次见面,还可好好说话,下次再见你们在格利河边出现,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王沛笑了笑,还待再说,万兴舟道:“你看,我们还没开口,他们已把门堵死了,本来不想动手的,算了,既然王帮主找到路子搭上线,现在到了这里还是用我的手段吧。”

“嘭!”站在万兴舟左面的第二名印度人只觉得眼前一片鲜红,右侧的同伴已化成一团血浆,搂头盖脸的飞散过来,啊!他的惊叫也只得半声,胸前呼呼一窒,眼看着自己的身体突然破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整个房间转眼间已被血液喷成一片红sè,十四名印度人不知去向,只留下地上的一片**残渣。七名印度人刚刚拔出手枪,“碰碰碰碰碰碰碰!”七声枪响,王沛手中的史密斯威森10mm大口径手枪已打爆了他们的头。如果不是因为受到突然的惊吓,这些职业枪手的速度或许要比王沛还要快些,王沛转过枪口,还待解决左侧的其它人,转头却发现还知何时,这些人已软倒在地,胸前的一个血洞这时才开始流出血液。

法尔卡鲁巴大长老早已吓呆,半晌才惊道:“你们……你们……你们是恶魔!”已开始不住的念起教里的经文。耳听脚步声凌乱,四个印度人已从门外抢进来,忽然身后一阵自动步枪扫shè,从门前直摔了进来,背部血肉模糊。王沛知道这时外面的那七十四名金龙会的人听到枪响,已开始动手,他也不担心。看了一眼端坐在椅中的万兴舟和向羽青,屏住呼吸,向法尔卡鲁巴走去,这里的血腥味实在太过浓烈,场面也让他反胃,对于万兴舟夫妇突然使出的手段,又惊服又惧怕,本来预备好的说辞看来都是多虑了,他没想到这一瞬间就可能解决掉室内的二十八名保镖。

法尔卡鲁巴用抖颤的声音道:“你……你想要干什么?”王沛冷冷的道:“你是乖乖的听话,还是要像他们一样?”他的声音在这时通过即译器听来更显yin森,法尔卡鲁巴闭起眼来,不敢再看眼前情景,颤声道:“无论你们要什么都可以,请不要……不要杀我。”人真是很奇怪,越到老来,却越怕死,特别是生处富贵中的老人。王沛耳听外面枪声已渐稀疏下来,看了看怀表的时间。这些人都是青华帮里的好手,做这种事非常有经验,对于这几个街道,都已调查得很清楚了,这里并不是多那教的总部,为了接见金龙会会长,法尔卡鲁巴不过是选了一处别院,所以附近的教众也不过一百来人,收拾起来并不费事。从枪响到现在不过八十余秒,jing察最快也要四分钟才能赶到。王沛拿出枪式注shè器,道:“把脖子抬起来些。”法尔卡鲁巴睁开眼,看到抵在耳下的并不是刀子,便十分顺从的接受了注shè。

从清真寺后法尔卡鲁巴的别院到位于克里西那布河的多那教总部,仍有四十余公里,为了防止人多坏事,王沛遣散了那七十余名青华帮的高手,留下满巷的百余具尸体,jing察赶到的时候,附近的居民才敢靠近了探询。王沛索取了法尔卡鲁的私人汽车钥匙,四人一齐乘坐着向多那教总部开去,这近一个小时的路上,法尔卡鲁巴身上突然感到身上似乎将被烈焰所撕裂,青华帮三毒之一的“花中仙”,经过国家机密研发部越加深入的改进,效果虽不如神经控制术一般霸道,但隐匿xing也更好。这种药xing发作起来已比之前快了数倍,可根据注shè分量及配比的不同,改变发作的效果。法尔卡鲁巴一时间只想自杀以结束这种无法忍耐的感觉,可惜他根本使不出一丝的力量来。脸上肌肉扭曲,连叫喊也无力发出。王沛看折磨得他差不多了,一手驾车,一手捏掉法尔卡鲁巴的下巴,动作敏捷,已将两粒药丸喂进了他的口中,再接回下巴。法尔卡鲁巴渐渐平复下来,非人的折磨一时间让他像是苍老了十几岁,脸上皮肤也失去光滑感。他却是心存感激,对王沛道:“您赐给我解药了?”王沛打开大灯,看着前方的道路:“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这只是jing炼的高纯度毒品,可以暂时缓解药力而已,每天要服食三次才能克制。如果你肯听话,毒品可以持继供给你,也可能有一天彻底将你的毒xing解了也说不定。不过这种药力在九天后会逐步加剧,我想你的时间不太充裕,行动也要加快些才行。”花中仙的解药配方十分复杂,王沛却也懒得和他说明。在这种药力作用下不屈服的,至今还没有一人,就连万兴舟也不例外。

到达克里西那布河的多那教总部后,法尔卡鲁巴电话联络了所有加尔各答的大小头目,共一百四十一人连夜到场。然后法尔卡鲁巴用自己想出的借口,拿出王沛为他准备好的一整箱注shè器,给每人头目注shè过一遍,再进行分别审查。王沛和万兴舟两夫妻作为“被抓来”的敌方,和法尔卡鲁巴坐在一起,指证到底是谁出卖了大长老,与金龙会勾结意图判教,造成了今天晚间的清真寺别院大火并。

王沛利用微型电脑终端调出所有头目资料,先令法尔卡鲁巴杀掉五名似乎难以控制的头目,作为替罪羊。然后指着电脑中的一人,对法尔卡鲁巴笑道:“你如果不愿意听话,我可以让他来代替你。”

电脑图像中的那人有一脸黑须,相貌威武,在印度人当中也算是帅的了。法尔卡鲁巴看到在像片下注释的字突然被王沛改翻成印文,吃了一惊,只见上面除了人物详细介绍,又用红字写着:“多那教第三把手,极有野心,一直在等待机会对法尔卡鲁巴取而代之。”惊道:“你们怎么会有如此详尽的资料,这件事就算教内知道的人也不多。”法尔卡鲁巴这句话问出来,惊的却不是王沛掌握的情报,而是对于这几个中国人的真正目的感到恐惧。王沛翻了两页,再递给他看,法尔卡鲁巴一声惨叫,几乎当场昏了过去,那上面列举了与他相关的所有远近亲属,有些竟然连自己都不熟悉,看来为了威胁自己,他们准备得实在太充分了,还不仅仅是一支毒针而已。可是怎么能够如此神通广大,法尔卡鲁巴想破头也不会明白。

万兴舟和向羽青一直在整理行程计划,这时插口道:“王帮主,jing力还充分吗?我看今晚要连夜动手了,我能帮你的时间不多,可是这件事如果不能上轨道,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而一些调动细节上处理起来,我来cāo作也会方便一些。”王沛只觉得万兴舟做事太过急功近利,可是又不得不承认他的方法很有效,点头道:“那么烦劳万主席先进行,后面的事再由我来办。”

万兴舟逼视着法尔卡鲁巴,一时间,法尔卡鲁巴只觉得这时一辈子所见最具权势的眼神。他不禁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万兴舟淡然道:“我只不过想叫你做上印度的首席黑道执行官,你这么一把年纪了,难道想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如果你没有这个野心,我可以换其它印度人来做,但后果你自己当然明白。”递给他一个户头,接道:“这里有两亿梅元,作为你的启动资金,唯一的条件,是你必须完全听从王先生的指挥。”法尔卡鲁巴迟疑了,他只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选择,虽然明知这是一个很大的陷阱,可是却不得不往里面跳,而陷阱中的财富与权势,大到他从来也未敢想过。

5469年8月24ri午夜,印度三大黑帮之一的多那教总部,突然传出一个令在场一百余名头目都感到十分振奋的消息,因为就在今夜,教中大长老“谋划以久”的扩大计划开始实施,对于每个头目的忠诚审定与坚固措失,不过是这件事的前奏。多那教平时以走私生意为主,除了与jing察部队的关系良好之外,其实教内武装实力并不甚强,只要能够并吞南方的“旁遮普帮”,一定可以跃居印度第一大帮,也可对去年帮派斗争中旁遮普帮的仇恨一雪其耻。加入黑帮的人,除了想保住一条命之外,谁不想凭一股狠劲,过得比大多数人高贵洒脱。留下大部分头目坐镇总部之后,大长老那架陈旧的私人直升机从多那四层楼楼顶起飞,带着众头目的希冀,直飞印度南部大城——孟买。

旁遮普帮在孟买势力庞大,单单在港口一带就有两万余人,其它各个支派分布于印度南部大小省市,总计有七万余众。印度人口密集,劳动力过胜,现今最有前途的可选行业,一则进入军队或是jing察部队;一则进入黑帮,不但与jing察有所勾结,在平民面前更是可以耀武扬威,作威作福。旁遮普帮帮众总数虽然只达到多那教一半,但实力更强,主要是因其地理关系,临近阿拉伯海和欧洲,这两个地方都是军火走私业发达的地方,不比临近亚洲一带,zhèng fu控制也强,而亚洲国家对于军火交易相当敏感,所以旁遮普帮装备十分jing良,几乎每个帮众都拥有步枪和大口径手枪。而cāo控海运生意,与海岸部队坐地分赃,财力也十分雄厚。之前与多那教的两次大的地盘争夺,都因多那教在东方根基牢固,所以成效不大,但如果反过来,多那教要并吞旁遮普帮,却令人难以想象了。

8月25ri清晨时分,法尔卡鲁巴的飞机到达孟买,这时聚集起来的教众仅有一千二百余人,持有武器相当杂乱,但随即分赴各分部的一些中国人让这些教众感到,就算在这次大火并中死了,得到的安家费也够家里人好好生活一辈子了。才刚刚出现的金龙会已被大长老收归旗下,而这几十名中国人在送完赏金后,再次神秘消失,一个消息已开始在教中头目中被透露,大长老为了取得南方势力,不惜血本请到众多杀手,在消息还没有完全散出时,大长老本人已来到聚集地。

巴尔克特港口方圆一百公里,是旁遮普帮最主要的控制范围。在这个范围之内的十七个卸货岸口和五大集市,都是帮众时常聚会的地点,或许是因为事情影响太大,多那教要大举进攻的消息还是传了出来。帮主阿迪仑召集了他最得力的三个手下紧急商量对策,除了在自己控制的二十二个地区进行武力加强外,在巴尔特港口上布置了六百名枪手,防范有可能发生的火并。阿迪仑一直在发火,三个手下都跟着骂起来。“他妈的,平时塞了那么多钱在这些人手里,到了这种时候,这些海岸jing卫队都借口什么不插手黑帮事物,想要置身于事外?”一个身披布袍的黑汉子低声道:“他们还不是想趁这机会加收分成,不过帮主,我想也不用担心,这些多那教的人想必都发神经了,那一两千人也敢到我们这里来撒野,他们只怕是想找回去年的场子,虚张声势罢了。”另一个唇上留两撇浓须的卷毛道:“最可恨的要算附近的这几个小帮派,平时对咱们毕恭毕敬的,这时都想躲在后面看热闹,等狠狠的打退了多那帮那群东方土贼,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在圆尖顶三层楼房的廊下,如哨兵一般的站着一百余人,他们个个背着长步枪,分队在楼房四周巡视,不时发出一阵笑声,对于多那教的地盘争夺计划,都认为这只是一个无聊的笑话。他们以黑帮的身份,竟然可以明目张胆的持枪四处走动,而不时巡过的一些军jing也是视而不见。站在塔楼上的两个黑帮成员忽然接到步话机中传来的通讯,问道:“海岸队的兄弟吗?什么事?”那边有人答道:“在海岸边发现一滩水迹,让你们的兄弟帮着查一下,这样的天气,风浪是不会溅到岸上来的。”

“啪!”这个刚刚向黑帮通报完发现港口水迹的印度三等兵,立即挨了班长的一个耳光,打得中分式军帽也歪了。班长训斥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刚才不是通知在下午2:00前你们全员离开吗?”三等兵被打得一怔,“我刚刚才换岗,不知道啊?”那班长道:“好啦,少费话,快点从港口撤离,你没有看到吗?海岸jing卫队的十七艘快艇都已离港远航,你这个废物,到时休想分到一个卢比!要是拖了我们班的后腿,我要你的小命,快行动,你这头猪!”连骂带踢的把那三等兵从岸边岗哨上带走。

整个巴尔克特港口突然变得一片沉静,每隔几分钟就可看到的巡逻队已消失不见,几个黑帮成员注意到这种奇怪的现像,跑进阿迪仑的别墅内,正想上楼报告,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片惊呼,从廊下看去,四具身首异处的尸体不知何时,已被扔在了百余名黑帮守卫的面前。“是阿迪仑帮主!是阿迪仑帮主!”众人惊惶失措,乱作一团。看到阿迪仑和三个副帮主头已被利器从脖子上割下,扔在尸体旁边,然而血液似乎才刚刚从断口处喷shè出来,溅得近前几个帮众一身。忽然间,港口外传来一阵阵枪声,其中不时夹杂人临死前所发的惨号。

一千二百多名多那教徒手持各式各样的步枪,从港口外冲进来,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头上都戴了一顶大大的、鲜艳夺目的绿sè包头。但凡看到其它服sè的人,无论有无武器,他们也不及分辩,立即开枪shè杀。但此时港口附近的七个小帮,早已支会大多数劳工和生意人离开,唯有剩下二十几个没有得到消息的平民,在这次枪战中被误杀。

整个港口已变得像过年一样热闹,枪弹四shè乱飞,偶尔看得到一团团因火箭弹爆炸而腾起的火焰。分散如cháo水般的多那教众已杀红了眼,从坎得兰集市一直冲杀过来,杀掉了迎面抵挡的两千四百名旁遮普帮帮众,他们也知道这个港口中有两万名左右的敌人,但进攻却是出奇的顺利,所杀的帮众基本没有什么抵挡能力,十七个卸货岸口和五大集市的各处旁遮普帮头目,十之七八已经被人在短时间内暗杀,根本组织不起系统的反攻。多那教却分成了十二个百人队,由二十四名正副头目带领,并由法尔卡鲁巴大长老分发先进的通信联络系统,根据小型终端器上所指示的方位,以多攻少,所以武器虽然杂乱,但行驶的已是行军作战的系统方法。常常根据港口详尽地图,左右的两三个百人队,同时对一个有百余帮众的旁遮普帮控制地点进行围攻。

如无头苍蝇般的旁遮普帮众还没有得到对方从哪里攻来的消息,火箭弹已从远处shè了过来,拥挤在一起的帮众立时被炸死十几人,三面交叉的火力打得他们无法抬头。看到身边的同伙被乱枪shè中头部,大块的头骨连带着血浆,从脑后飞出,恐惧之下,大叫投降。多那教从冲过来,把还想反抗的帮众乱枪打成蜂窝,然后就在换枪,捡起旁遮普帮的ak74步枪,听从现场百人队长的指挥,继续向下一地点冲击。其中顺手牵羊,炸开保险柜拿取旁遮普帮现金的大有人在,再加上法尔卡鲁巴大长老许下的巨额奖金,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个个奋勇当先,向群龙无首的旁遮普帮众杀去。

这场地盘争夺的黑帮火并一直进行到下午5时,才全面结束,其间除了海岸jing卫队,就连jing察的身影也没有见到过半个。旁遮普帮被打死三千余人,投降一万四千人,倒也并不是因为多那教的火力威猛,主要因帮主阿迪仑和大多数头目都死于非命,群龙无首,混黑道混得连东家也没有了,那还能有什么前途。而多那教仅死伤三百余人,多那大长老来到港口的开阔处,对全数被缴枪后集中于平地上的旁遮普帮帮众说话,表达如果愿意归顺于多那教的,那么不但不与之为难,每人都可以和多那教徒一样享有良好的待遇。话音落时,立时就有一万余人站到了右边归顺多那教,另外的四千人,有些想了想,又有两千人站到了右边去。法尔卡鲁巴和颜悦sè的又问了一遍,再次有三百人站到了右边。其余的一千余人颇为念旧,有的因为看到这等屠杀场面,胆子变小,都不想再混下去了。看着右面人头涌动,再看看分布于两侧的一千名教众,法尔卡鲁巴不禁有些志得意满之感,想到今后西面的旁遮普帮已归于自己旗下,而除了巴尔克特港,其它旁遮普帮分部已不足为虑,迟早已也归属于多那教,自今天起,多那教成为印度第一大帮,忍不住面露微笑。忽然听到旁边的王沛道:“把那些不归顺的都杀了。”这才如梦初醒,原来自己也不过还是别人控制的物件。低声道:“是不是放了他们,没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吧。”王沛冷冷的道:“你是越老越没胆子吗?要成就多那的霸业,不杀不足以立威,立即杀掉。”法尔卡鲁巴只得用通讯器悄悄输入指令,两百余名多那教众突然的一拥而上,百人队长一声令下,连继不断的枪声响起,千万发子弹从枪口怒shè而出,打得血花飞溅,不肯归顺的一千七百名旁遮普帮帮众瞬间尸横就地,有的还想要垂死冲出,被当头数枪,打得半个脑袋都不见了。

归顺的一万多名帮众在多那教的监督下,把港口四处被打死的帮众尸体收集起来,和刚刚屠杀完毕的尸体堆在一起。这时谁也不敢再起丝毫反抗之心,他们都没有想到,多那教竟然会毒辣至此。几千具尸体堆得像小山一样,油罐车驶过来,把汽油喷洒在尸山上,一把火,烧得整个港口布满了尸臭,浓烟滚滚而起。

海岸jing卫队看到海岸上的浓烟,与法尔卡鲁巴进行通话之后,开始返航。驶到近前,这才看清焚烧的竟是尸体,多数士兵也不由得大是吃惊惧怕,各舰舰长却安慰道:“这些都是黑帮的祸害,社会败类,就算死得再多些,也不为过。好啦,各班级下周一到海岸部津贴处来领外块吧。”

来到海岸舰队长官室,法尔卡鲁巴身边站了三个东方人,舰队长官瓦拉第疑道:“这三个该不会是目木人吧?”法尔卡鲁巴强作镇静的道:“怎么会,这……这不过是我刚刚收伏的一个小帮派而已。”瓦拉第这才放心,道:“今后希望能和多那教合作愉快,那么……”站在最后的两个东方人拎上两支大皮箱,然后打开,展现出里面堆得密密实实的梅元。法尔卡鲁巴道:“这里,嗯,这一箱有一千万梅元,是感谢长官您对这件事的环境支持,另外一箱的那一千万,是希望长官代我向上面疏通关系用的,至于怎么能包这件事包得严实,就麻烦您了。”瓦拉第吞下一口唾沫,从皮箱中拿起两叠梅元,抽出来看了看,大笑道:“亏你们考虑得周全,知道我们这里还是现金来得方便。你放心好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兄弟我一定全力帮忙。”

等法尔卡鲁巴和多那教一干人众打扫干净港口,开始在周边重新布置黑帮范围后,副官接过总长官递来的一袋子梅元,啧啧的道:“这些多那教出手到是大方得很,也不知他们今后赚不赚得够这笔钱?”瓦拉第将脚放在桌面上,笑道:“那就是他们的事了,我想他们只怕是出于长远考虑的吧,不过,要想给了这一次就算了事,那也不可能,这件事,我还要去上面好好走动走动,乱子出得真是不小。你顺便也在近期打听打听,jing察部门他们给了多少,不要还比我们得的多才是。”

***

多那教吞并旁遮普帮才过去四天,就连许多帮派中的黑道生意都还没有交接整理完,北方新德里的“维卢帮”帮主——帕勒得布又遭暗杀,印度jing察部长也得到消息,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慌。本来就算在世界各地,无论发达与不发达国家,都有黑帮这种xing质的力量存在,但原有的三个帮派,都因各自的牵制与争斗而无法壮大,也是保持势和均衡的一个好办法,部分jing察在其中收受好处费,牟取私利,算是治理的一个办法。而这种事在印度大小官员中尉然成风,无法从根本上剔出。但如果任由一个黑帮持续不断的发展壮大,那便开始危及整个国家的政治稳定了。

受到jing察总部的关注,万兴舟和王沛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与法尔卡鲁巴一起坐下来商量对策。有一阵子,法尔卡鲁巴似乎有自己才是真正的全局控制者的错觉,但每当花中仙毒发作,又再吸食大量毒品时,这种错觉便会消失。王沛给他服食了足够的毒品之后,才让他参与其中。王沛看到垂头丧气的法尔卡鲁巴ri现老态,便道:“你可要想明白了,如果在他人面前失态,我马上就让人对你取而代之。”万兴舟正和向羽青说着什么,向羽青却默默的不出声,万兴舟道:“别耍小孩子脾气,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然后转头王沛道:“好啦,把解药给他注shè了,时间也快差不多了。”法尔卡鲁巴听到这话,心中大喜过望,却听王沛道:“这老杂毛不太听话,我就怕给了他又玩什么花样。”万兴舟不再说话,伸出手来,王沛只得从上衣口袋中掏出注shè器,为法尔卡鲁巴解去了花中仙毒,万兴舟道:“大长老,你想必也明白,就算解了毒,也只是让你少受些苦,你的命,还有你们整个家族的九十七条命,只要随时想要,我们随时都可以取走。”

王沛想了一阵,说道:“既然黑帮已受到jing察们的关照,要想再明目张胆的并吞维卢帮,已不可能,我觉得还是走以前的老路子。”万兴舟会意笑道:“这些事你最拿手,这也是我把你请到这里来主事的原因,你看着办罢,无论要资金还是要装备,你都有权力调动。”叹了口气又道:“张小明那小子,计策好是好,但竟然算计到我的头上来了,真是麻烦,可是又不得不去做,好了,王帮主,现在印度的形势又和以前国内一样了,你放手去做吧,如果需要暗杀手段,我随时调龙吟宫的过来。现在范将军那边战事ri渐吃紧,形势已对我们不利,我们必须要加快速度。”王沛摇头道:“这也不好,黑帮就是黑帮,是见不得光的,有些事还是只能从背后进行,如果把手伸到正面来,那便不好解决了。好在我早已习惯了,您请放心,这里根基已稳,就交给我吧。”万兴舟看着他一副简单的自傲神情,依稀就是当年在公司里的普通的一名主管人员,伸出手来与王沛一握,笑道:“小心在意啊王主管,你只须记得,我的就是你的,天下这么大,一个人是占用不尽的,权力要有人和我分享才会有趣。”

万兴舟离开之后,王沛放开了手脚,他与万兴舟做事的方式全然不同,万兴舟做事总喜欢用直接快捷的方式,而他却是利用自身稠密周详的思考方式,令印度黑道更加隐密化。每天的工作,就是先自己对手上的情报资料进行系统的分析,然后再将实施方案通过法尔卡鲁巴的嘴巴,让它一步步的成为现实。每天睡眠时间虽不足4个小时,却由于逐步的占有变得jing神亢奋。

首先是使用令人难以查觉,却又快捷准确的手段,在jing察部门的严密关注下,开始实施对维卢帮的吞并计划。维卢帮帮主遭到暗杀,新帮主上位,显然对各分部的控制已没有原来牢固。法尔卡鲁巴做多那教长老已十三余年,对一向敌对的维卢帮了解极深,再加上利用军事情报手段搜集到的个人资料,三天之内,从多那教指派出的千余名小弟又偷偷的跑关系,投其所好和金钱诱惑,维卢帮上上下下,都已被打通。这些决定跟随多那教的维卢帮头目,既对新帮主不满意,又惧怕多那教神出鬼没的暗杀手段,再加上多那教印度第一大势力黑帮的优厚待遇,在三重因素下,自愿接受花中仙毒素的注shè。另一方面,王沛利用之前在中国国内的经验,继续挖掘多那教现有jing察关系网的潜力,充裕的资金疏通,将所有能够收买的中低层jing员都纳入了关系网中。

5469年8月29ri,东亚十三国步步紧逼,联合海军已打到南海上,而由缅甸至胡南的边境战线上,联合陆军向前缓慢推进了五十余公里,进入中国国境线内部的山地地带,这时已是寸士必争,战事进入僵持阶段,范寅攸采用了全守之势,东亚联军就算想再向前推进一里,也绝无可能,二百四十万联军已增加至三百五十万,而中国的电子战部队,已为联军的进攻造成了极大麻烦,随着区域xing的电子干扰和指挥系统失灵,常常有一两个东亚连队死于中**的密集炮火之下。东亚虽然在军事技术力量方面与中国相比较差,但总是靠压倒xing的兵力填补一些进攻漏洞,充当炮灰或是探路石。

出于对中国数量众多的战略导弹反击的恐惧心理,东亚也并不敢过分紧逼,一面保持目前所取得的优势,一面在国际上奔走,需求欧洲与美洲的声援。作为主导地位的梅国,也并不想与中国进行正面冲突,仅是暗中给予印度和苏联方面压力及诱惑。但一开始对中国使用的外交政策——诱使中国出兵东亚,国际中已开始流传一片怀疑的态度,均认为梅国出尔反尔,利用之后立即过河拆桥,仅是对梅国进行敷衍,并不想成为其手中工具。但实际上,梅国的目的已经达到,无论是中国或东亚,在这场战争中谁取得胜利都不要紧,两国实力必因这场战争而剥弱,战事拖得越长,影响也就越巨大。梅国将会是今后一直的真正主导国,能够维护世界和平的力量,还是永远无人可以取代。再加上现在各国间互不信任的态度,将因这场战争的影响而扩大,不可能再形成足以对抗梅国的联合体。

在印度国内,也存在着两种不同的意见分歧:一种是顺应梅国的意思,从左翼协同东亚十三国联盟的进攻,彻底的打垮中国,享受世仇得到报复的快感。一种是对战事继续关注,等到恰当的时机再决定出兵还是暗中给予东亚支持。

9月1ri,王沛让一名翻译留意着报纸上的重要消息,然后在他吃早餐的时候读给出他听,虽然要交给法尔卡鲁巴处理的事千头万绪,但还是要挤出时间来关注一下印度国内的侧面消息。那名翻译念完《亚洲战事走向预测》之后,读到了一则采访消息,这则采访是关于印度陆军第2军司令官皮尔瓦拉对东亚战事的发言,本来军队指挥人员在媒体上发言就十分奇怪,而这个四十岁刚刚出头的司令官在采访中居然胡言乱语,妄自断言中国在这场战争中将遭遇前所未有的惨败,而且叫嚣印度应该立即出兵,给一向在亚洲骄横惯了的中国沉重打击,给中国一个深刻教训。王沛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心道:“这人是个傻b,就这样也能成为一个军的指挥官?”可是喝完一杯牛nǎi后,心里忽然一动,要求手下立即通过保密卫星线路,把皮尔瓦拉的个人详细资料传过来。

看了资料之后,这才明白,原来皮尔瓦拉是印度前总统的儿子,借助他老子的势力和政界的支持,才在印度军中取得了不低的地位。皮尔瓦拉为人冲动,易怒,时常因头脑发热而触动他人利益,在军中人际关系恶劣,这次参与新闻评论,也是军中的其它人故意促使他出丑,眼看着他父亲以前残留的关系即将耗尽,在军中再混下去是ri益艰难,却还不自知。由于万兴舟早就要求军部给予印度足够的重视,再加上印度一直以来对中国的虎视眈眈,军事、间谍言面的资料是相当完备的。所以当皮尔瓦拉这个名字一输入资料库之后,就连他的作息时间、生活习惯和一切良好与不良的嗜好,都完整的摆在了王沛面前。

就在皮尔瓦拉发言见报的当晚,皮尔瓦拉得到下级军官的通报,一个印度的黑帮首脑人物来到第4军军部拜访。本来皮尔瓦拉是不想见的,特别是经过军官的描述,那是一个打扮花哨光鲜的六旬老人,更是没有多少兴趣。黑帮时常会通过一些关系到军队来购买私人武装的枪支弹药,印度军人条件艰苦,这在印度军中早已是公开密秘了。平时的几十支步枪这种小交易,直接由手下人搞定,然后自然会把一部分好处交到皮尔瓦拉的手上。

但是等皮尔瓦拉接过属下呈上的礼品单时,不禁吃了一惊,只见上面列举着:ak104突击步枪500支及5.56mm子弹若干;梅式m203b自动榴弹发shè器30具及配shè榴弹;m36式大面积杀伤手榴弹1000枚……这些弹药对于军队来说也并不算是稀奇的东西,可是对于黑帮的意义就绝不一样了。“这些人竟然不是来买军火的,反而来送军火?”皮尔瓦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法尔卡鲁巴坐在皮尔瓦拉的对面,显得有些局促,他之前做梦也没有想过,竟然会有一天,与一个正规军的司令官面对面的坐下来,还要谈一些生意。权力又开始对他产生了麻醉作用,如果法尔卡鲁巴不是一个渴望权力的人,他又怎么会一坐上大长老的位子,就在上面久居三十年而不想下来。

皮尔瓦拉也不敢小视这个黑帮首脑,他还不清楚此人来的目的,便收起了平时的狂态,和颜悦sè的道:“大长老送我武器干什么?不会是想要参加军队吧,这样罢,我看现在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你们能够有这么多武器,说明是很有办法的一类人,正好加入到我这里,也好壮大我的声势,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军里没有人敢反对的。”

法尔卡鲁巴心道,这人果然是一个草包,凡事说起话来都以自己为中心,乱放厥辞。又想到中国人这次竟然要自己到军部来,必然有极险恶的图谋,可是自己却根本无力对抗,这种司令官能在军中掌握重权,真是国之祸患。

可是就如王沛所说,如果法尔卡鲁巴不做,这件事自有人做,结果都是一样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王沛给的条件是十分优厚的,每次由法尔卡鲁巴经手的钱,总会有同样多的一份汇到他的账户上,这时已累计有六亿多梅元了,这些钱就是赚一辈子也不可能赚到。一想到自己已近七十,法尔卡鲁巴总想给后代再多留下一些财产,让家里的人知道,自己一开始加入黑帮的想法是正确的。所以当钱转移到国外安全的地方后,法尔卡鲁巴开始习惯了这种被他人掌握的现实,六亿梅元,让任何一个印度人在选择出卖国家与否时,他相信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这种诱惑。所以时常的,法尔卡鲁巴就用不知道中国人的图谋这个借口,来安慰自己,现在所做的并不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法尔卡鲁巴将一本印度前总统所撰写的自传递了过去,说道:“我一直是您父亲最最忠实的追随者,对于他的政治思想,我真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可是选择了这条路,作为一个社会最下层的小人物,以前实在没有为他老人家出过什么力,在他老人家病重的那段ri子,我多想再最后看他老人家一眼,可是我这种人又怎么可能走到他的跟前去呢?所以现在有了些力量,一定要对他的儿子来表达一些心意了。”

皮尔瓦拉有些迟疑的看着法尔卡鲁巴,说实话,至于他老子到底提出了什么有利于国家的政治思想,他压根儿也就没关心过,年青的时候,纵情享乐,年纪一大,便形成以自我为中心的习惯。法尔卡鲁巴以为他有所怀疑,立即转移视线道:“我对您的忠诚,你在自传的第一页就可以看得清楚了。”皮尔瓦拉不太情愿的翻开厚重的自传,当看到印有印度国家银行字样的几张大额存单,夹在第二页与第三页之间,这才留起神来,卢布的一个数字后面有很多个零。对于钱他显得很是jing明,很快就估算出,那是折合一亿梅元的巨额资金。对于这笔巨额资金怎样才能稳妥的流入个人手中,皮尔瓦拉已具备丰富的经验了。皮尔瓦拉舞动他那对双浓眉下的小眼,放低了声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法尔卡鲁巴暧昧的道:“我认为,只有司令官您,才是真正有勇气的人,也才真正有权力来做这个国家的主人,那些软弱的废物,长期占据着印度的统制地位,以至于我们还要受到领国的欺压,只要由你做上了印度最高统率——总统这一位置,我国才可能真正的迈向世界强国之列。当然,我这里也存在这小小的私心,你知道,多那教这段时间一直都有jing察部在找麻烦,我们实在不厌其烦,如果您在身当大位之后,能帮我解决这一个小问题,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皮尔瓦拉怔怔的出了一阵神,忽然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大笑,他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法尔卡鲁巴面前,重重拍了一下法尔卡鲁巴的肩膀,笑道:“你才是最了解我的人,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叫跟随我的人失望的!”神情突然的变得极度高傲自满,仿佛这时的他已经是印度最高统率了。法尔卡鲁巴听见了自己骨头的脆响,忍住疼点头道:“皮尔瓦拉总统,您放心好了,如果有人胆敢在您前面挡路,我们黑帮自有黑帮的手段,只要您在背后给予我们一定的支持就好。”

***

王沛并不认为这件事进行得很顺利,能够兼顾大局,并保证每一个环节的畅通无阻,才能让可能xing不大的事变成绝对。现在最主要的事,是针对每一个对皮尔瓦拉深恶痛绝的人进行策反,这些都要依照个人弱点来进行,如果遇到顽固不化的人,又使用什么方法来隐蔽而安全的除掉,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而且必须要准确快速的进行。至于怎么控制皮尔瓦拉那个草包,倒是位居最末了。本来直接控制印度总统,应该是最为快捷的办法,可是这么做却是绝不可行的,那个老家伙十分有主见,具备一个领导人应有的才质,无法控制,如果硬来,暗杀了他,只会引起政局动荡不安,而且事情闹大了,便无法完美收场。照现在的计划进行,虽然烦琐,却是最为稳妥,易于将真像隐藏在内部斗争之中。

9月9ri,关乎印度整个国家的一场大变故,已有充分准备。这时东亚对中国的围攻,出现了转折,中国投入在边境战场的兵力大幅度增加,开始有些反攻的迹象了。

皮尔瓦拉这几天哪里也不想去,就连新德里最著名的肚皮舞会,他也没有兴趣参与,只有一些下级军官对他这种有违习惯的做法感到质疑,曾有想拍马屁的下属提出将两名新近出名美女悄悄送到军部来,先被他表现得义正言辞的态度吓了一跳,继而就被轰了出来。而一向喜欢抓小辫子的同级别司令官,却一反常态的没有什么话表露,媒体也在不失时机,以展现着皮尔瓦拉一些优秀的将军风范的事迹加以报道。

几名皮尔瓦拉的亲信,却一直频繁的在司令官私人住所中进进出出,各种有利的数据和政界大小政客的资料,如流水般的放到了皮尔瓦拉的桌上。皮尔瓦拉愉悦的表情中,充分带有满足与自信。他相信自己的亲信绝对可靠,并不是因为其在军中担任要职或是办事能力突出,而是这些人都是他年青时的玩伴,对于皮尔瓦拉的凑趣与投其所好,他们做得正如吃饭与饮水一样习惯而自然,而结朋带党,提拔自己所喜欢的狗肉朋友,也是皮尔瓦拉自认对权力的一个重要衡量标准。在这些亲信充满兴奋的语调中,皮尔瓦拉已经清楚知道,不论是印度所有黑帮,两个共和党派,还有jing察部队与军队,很大一部分人都在暗中狂热的支持自己,这自然是法尔卡鲁巴的功劳,不,他还是认为,是自己强大的个人魅力,造就了这样的局面,至于所谓的很大一部分人到底是多少,他却不能清楚的说出来。

这天中午皮尔瓦拉坐在厚绒毛毯上,吃着丰盛的全羊大餐,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下十二名印度美女舞动丰满的身姿,他觉得,这段时间实在太累了,处理了那么多的公事,也该娱乐放松一下了。忽然听到响铃,一个亲信进来报告说,法尔卡鲁巴秘密来访。皮乐瓦拉喝退了歌舞表演,只留下他的九个亲信,自从达成“共识”之后,每次与法尔卡鲁巴秘密会面时,他都会让这九个亲信参加,他认为这并不是懒惰的表现,如果对部下有充分的信任,这些人才会真心为他卖命,虽然他每次会谈完毕后,都是由这九个人来负责所有数据报告,至于消息真实与否,他也没有细细的查问过。

法尔卡鲁巴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另一个瘦弱的黑脸青年,包头罩得很低,几乎连眼睛也看不清楚,而且一直都低着头行走进来,这让皮尔瓦拉觉得很不满,未能经过他的允许,法尔卡鲁巴竟然敢直接把外人带到这里来。

法尔卡鲁巴的笑容显得有些yin险,既然事情已到了必然的阶段,与其再想那些可怕的后果,不如安心享用现有的金钱和权势。“我这次来是看看司令官的情况的,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充分,想必司令官也没有想到,进展会有如此顺利吧。这最后的关键问题,还是司令官的决心。”看了看嬉皮笑脸围坐在皮尔瓦拉四周的九个印度人,忽然脸sè一沉,道:“司令官想必不知道,所谓的围结忠诚,和结党营私仅一线之隔!这些废物,你要留在身边成为祸患吗?”法尔卡鲁巴的jing神早已彻底放弃抵挡,已就转变成尽力为王沛服务,这样的表现机会,他已等了很久,否则要是让王沛觉得他一无是处,那么换人取而代之的时候也就到了,换句话说,是死期已到了。

果然,前方地台上的十个废物,笑容一齐凝固在了脸上,近半个月来,已没有人敢这么大声的质问皮尔瓦拉,就连陆军部的纳高尔元帅,也只能用怀疑与讶异的眼光看看他。

仿佛只是一夜之间,皮尔瓦拉已成为印度现在最杰出的军中英雄,就连他那篇狗屁不通的采访文,也成为标榜皮尔瓦拉不畏强国态势的点睛之语。全印度的黑帮、jing察、两个共和党派和一部分愚民,都表现出对皮尔瓦拉的狂热追随。总统措手不及的准备成立专项调查组,着手于对付这个新冒出来的强力竞争者,可是为时稍晚,从黑暗中急速浮出水面的微小变动,迅猛变成海面泄漏原油的起火点,原油蔓延面积已具备至命杀伤力,火焰还有可能迟疑或是停留吗?之所以能够让皮尔瓦拉的影响力扩散如此之快,与印度本身的历史发展是分不开的,古文明的没落和占多数的贫穷人口,再加上狭隘的报复思想,只要有金钱为先导,让民众盲从只是顺藤摸瓜而已。

皮尔瓦拉正想给这个温顺的仆人狠狠的一顿痛骂,至于仆人为什么突然敢教训起主人来,他还没来得及去想,忽然看到了更奇怪的景象。那个跟在法尔卡鲁巴身后的敦实小个子,竟旁若无人的从脸上揭下一层黑sè的薄膜,露出略显苍白的脸来,然后顺手扯下包头,抛在木质地板上。他整理了一下头上jing神十足的短发,抬起头来。那双眼中突然暴涨的jing光,竟让人觉得他并非人类。皮尔瓦拉身边的九个废物不约而同的颤抖起来,被这如炬似电的眼光一扫,顿感魂飞魄散。皮尔瓦拉勉强克制住心中的害怕,大声道:“他……他是什么……人!法尔卡鲁巴!你把什么人带到我这里来了!”声音却如电子混音,几不成调。

小个子无机质的声音通过即译器发出:“记住了,我叫杨学升。”转过身去,背后的两名卫兵虽已掏出手枪,但已吓得呆了。杨学升缓慢的伸出双手,那两名卫兵看到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慢到达自己的前胸,可是只觉得四肢已无法动弹,胸口一阵刺痛,手指已抵住军装接触到皮肤了,发出惊恐已极的大叫,但拼了命的想移动手中的枪口,却连扣动扳机也无法做到。杨学升的手指如同死神的利刃,似乎为了故意让人看分明的慢速度,插入像是突然间变成了豆腐的两个士兵的身体,你几乎可以分辨得出在这些痛苦的声响中,哪一部分是皮,哪一部分是肉,随着骨头被切断的声音响过,可以看得到鲜血从杨学升的指缝中,如同爆水管一般的纷shè出来。穿透了背部的肩胛骨,又从后面的军服中破孔而出的手指,终于被杨学升收回,他抬起双手,双掌仍然洁白干净,两个卫兵用凸出得可怕的眼球看着自己的胸口,倒在了地上。

室内静寂得可怕,忽然间一股臭气冲破血腥味散发出来,有人已被吓得大小便一齐失禁。杨学升左手拇指与中指轻轻一弹,“啪”的一声脆响,在皮尔瓦拉左右的九个亲信身子已经被人凌空提起,不知何时,九个中国人已站到了他们面前。不等这些亲信发出惊恐的喊叫,只听得“嘶啦,嘶啦,嘶啦,嘶啦……”一阵令人皮酥肉麻的声响,九个中国人一手执人体左肩,一手执人体右肩,将这些亲信都扯成了两半。

“哇!”刚刚吃进的羊肉如同喷泉一般被皮尔瓦拉吐了出来,他不是没有杀过人,可是眼前的场面,就算噩梦中也不曾见过,闭上双眼,令人无法忍受的气味还是直灌鼻孔,胃中只如翻江倒海一般。

杨学升冷冷的声音盖过了剧烈呕吐声,“你准备好,明天中午叛国,要是你还真的是个废物,不如让我现在就杀了你。”

杨学升将东亚战线上的事交托给韩小佳全权负责后赶到印度来,并不是为了向王沛寻仇,他还有更长远的计划,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他比王沛要有用得多。可是王沛的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料,本来要打算在王沛嘲笑自己前离开印度的,可是王沛仅仅是善意的对他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有你这样的顶尖高手在,皮尔瓦拉只怕想不屈从都很困难。这里都交给你了,我实在是太累了,七天只睡了四个小时,如果不是稍微注shè了些毒品,只怕早已睡着了。”说着把属下叫到跟前,让他与杨学升交接。等杨学升惊喜的发现,这个最重要的时刻还要是由自己来完成时,王沛已沉沉进入梦乡。

对于能力问题,王沛从来也没有这方面的担心,谁更重要,万兴舟心里自然很清楚。他在梦中翻了一个身,喃喃道:“不知道万主席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

欧洲的九月,气温已开始骤然下降,随着北冰洋的寒气南移,漫长的寒冬已预先降临。

莫斯科红场上一派欢庆的气氛,看到随处可见的大托盘,被士兵们举在手中,向赶来的群众发放着巨型面包和盐,几乎要让人认为复活节又到了。